32、第三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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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五是男儿节。
有男孩的人家会在家门外挂起鲤鱼旗。鲤鱼在文化里象征着勇气和力量，古时候父母很多都希望自家的男孩会长成勇敢又强大的武士。
同时，这一天也是土方十四郎的生日。
三叶在从近藤那里知道这个消息后，忍不住在晚间睡觉时跟和她一个房间的奈奈说了。
正用吹风机烘干湿润的长发的奈奈按了零档，回头看刚放好准备在五月五挂到庭院里的蓝白鲤鱼旗后，又开始整理寝具的三叶。
年轻的少女白皙的脸颊上藏不住一丝羞涩。十五岁是情窦初开的年龄。
“那要准备礼物了。”奈奈配合的给出提议。
“什么好呢？”趴在褥子上，三叶抱着枕头翻了个身，苦恼的神情难得带有几分孩子气。
奈奈弯过眉眼，重新吹头发，让她可爱的妹妹继续思考这种甜蜜的负担。
在和镜中的自己对视上时，奈奈忽而止住了笑。
她也曾日思夜想过。
可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当时……
在休养一天后，奈奈恢复了力气就想出去。假如石城一郎查到她被千织兄妹收留，也许会对这两个平民孩子不利。而且，她想去找茶茶。
可最终她也没有找到她。
千织的兄长千条打听到的消息是那位武士家迁到了城主临时借给他们的，位于城郊的另一座武家宅邸。
然而茶茶却失踪了。
她去找梅婆婆，梅婆婆关上了他们原先住的茶茶买的宅邸的大门，不愿意见她。
石城一郎通过几斗的城主，给奈奈安了盗窃的罪名，上了通缉令。
有高额赏金的通缉令会让人睁开闭上的眼。
躲躲藏藏一个月。
太阳隐在越来越厚的云层下，夕晖的霞光透不出，天由红转灰又至暗。雨在惊雷后倾泻而下，卷着咸味的海风又强又大。台风天将不日而至。
路上没有什么行人。就和当初在云洲藩经历过的那样，空旷的街道地面积满了水。在奈奈骑马躲石城家的武士时，马蹄践的水花大到高出一个成人的头顶。
鲨鱼湾边上陡峭的悬崖在电闪雷鸣中像极了鬼片中会吃人的恶鬼的藏身地。
从高处下落时，和生长期会梦到的坠落失重相比，真实的，强烈的离心感扑面而来，呼吸的本能都在坠落过程中失去了，无法喘息。身体不像自己的，有一瞬间以为五脏六腑要飞出去独自存活。
是想活着的。
如果就这样死了，十六年的人生也太短暂了。
明明才有喜欢的人，而且喜欢的人正好也喜欢自己。
明明不日前还满怀希望的幻想和他的未来，可自己却跟不上去了。
哪怕调整了姿势，让合十交扣的手破开水面，入水时耳膜也轰鸣震痛，浑身被重器冲撞一样的痛感让意识瞬间丧失。
暴风雨天的海面，海浪一波一波掀高，如同见血的野兽追向猎物挥出的利爪，是大自然物竞天择的淘汰。
沉入深海昏迷过去的奈奈，如果还有意识，会发现她自己撞上了一只庞然大物。
庞然大物的体表遍布棋盘式纵横交错的浅色斑点，大大的背鳍高耸，叉型尾鳍一拍，就引起剧烈的水流波动。它张开长出几排细密牙齿的巨口，将少女吞入其中。
“龟太，你捡了个什么？”
“这看上去……猴子人类？”
“人类！”
巨鲸内部是一伙来自龙宫城的观光客，他们身上长着龟壳蟹壳或者贝壳。而这整个巨鲸，其实是他们的观光潜艇。
每年夏天龙宫城会放轮休假，他们就到全世界各地海洋旅游。
龙宫城曾是遨游宇宙的堡垒城飞船，当飞船的主人乙姬爱上了身为人类的浦岛太郎，她为与他相守，将她的国土沉入了地球的海底。
他们是比黑船来袭前，早了许多年来到这个蔚蓝星球的天人。
“她好像没呼吸了。”
“要救吗？”
“当然要！不救可爱的女孩子天理难容！”
“喂，这可是人类啊！”
“是可爱的女孩子！”
“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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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夜宿醉。
醒来时躺在硬梆梆的玄关处的木地面上，头昏脑胀。
抓了几下自己的头发，银时从地上站起来，摸到浴室，想放水泡个澡。然而，倒霉的是，出水口一滴水都没有冒出来。他去开洗漱台的水龙头，同样没水。
瘫着脸，他这才隐约想起来，昨天老太婆提了一句什么时候要停水来着。
一身酒味的天然卷武士趿拉着拖鞋打开冰箱，里面还有一盒草莓牛奶和一袋炒面面包。把它们拿出来，他坐到沙发上，拆开包装几口就把炒面面包吃光了。
总感觉味道怪怪的。
过期了吧……
啊，算了，吃都吃了。
盯着天花板也没有聚焦，想了会儿今天做什么。
昨天定食屋的老头子让他帮忙送几天外卖来着。原本是他家儿子送的，但是那家伙跑出去说要闯荡，剪了个莫西干头就加入了乱七八糟的混混组织。二十多岁的叛逆期啊叛逆期。
看在老头子总是为他专门制作宇治银时盖饭的份上，善良的阿银只能答应了。
【这样还不如用红豆罐头直接倒在白饭上面当做盖饭！】
不愧是厨娘，主意很妙啊。
当然，送外卖什么的就算了，还是去找回叛逆期的超龄少年更轻松一点。
直到黄昏时，领着垂头丧气的鼻青脸肿的男人掀开定食屋的门帘，银时没客气地要了一杯酒配他的饭。
老头子踹儿子的一脚看着就功力十足。
踹完儿子，老头转头气势汹汹地走到了天然卷武士面前。
银时怀疑他想要碰瓷医药费，警惕地瞪起了死鱼眼。
结果得到的是一个男人间的拥抱。
老头子高兴地拍了银时肩膀，大方地给了他招待券。
“怎么就一次吃到饱，来个包年套餐啊老板。”银时得寸进尺。
“比起天天混饭，我说，银时啊。”
刨完红豆盖饭的银时勉强抬头看老头皱巴巴的脸。
“是男人就要找点正事做啊，不然以后找不到老婆的。”老头子语重心长。
银时没有回应，他面瘫地扯了扯嘴角。
正事啊。
可是完全没有想做的事情啊。
原本计划中未来会有的，都没了。
回到登势酒馆门口时，店里已经快打烊。
凌晨两三点，歌舞伎町的大部分地方和别的街区也一样安静了。
老太婆出来扔垃圾，撞见在她店门前出神的银发少年。
银时身上的酒气仍旧很重，可今晚没有昨天那么醉。
登势皱起眉，转身进了酒馆，给后面的人留了个门。
“客人剩下的海鲜炒饭。”
啪地一声，半盘子炒饭放到坐在吧台前的银时面前。
“良心发现了啊老太婆。”银时也不挑，喝了酒空着的胃其实很饿，他狼吞虎咽。
“还没有想做的事吗？”登势抿了口酒。
“约好的吧，你和定食屋的老头子，一大把年纪了搞地下情吗？那老头子可是有老婆的。”银时翻了个白眼。
一巴掌糊到少年脑门上，登势额头青筋跳了跳。
“没有想做的事情，那就什么都试试去做吧，说不定就找到了。”登势揍完不说人话的小鬼，点燃烟，吸了一口吐出雾气，“总要像点样子活着。”
银时清空了盘子，打了个嗝。
“走了，老太婆。”
“给我交房屋啊，天然卷废柴。”
“不要在天然卷后面加废柴，告你歧视哦混蛋。”
“白痴死鱼眼。”
晚上水终于来了，银时如愿以偿泡到了热水澡。
什么都不想做，就什么都做。
什么都做的话，就是去保护别人重要的东西吧。
保护别人重要的东西……
万事皆做。
银时闭上眼睛，让自己在温水中休憩一会。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