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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不值得同情,不值得原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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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周两家的谈判还在继续,筱白一边心疼高额的赔偿金,一边等待王其的消息。不久,学校冒出新动静,关于监考老师季老师,他的宝贝私生子的剧情精彩绝伦。
正值假期,在校的学生不多,起初又遮遮掩掩,使得这事的传播速度不快,直到爆出惊雷才震惊了无数人。
班级群校级群里热热闹闹,一些人当作故事看得津津有味,一些人与季老师有过接触,他的学生们更是不敢相信,所谓的仪表堂堂,所谓的为人师表竟是这种人。
“婚内出轨,儿子不是自己的?”筱白略感意外。
本以为这事爆发是季老师的妻子牵着大女儿,抱着小女儿向校领导讨要说法,季老师准备给劳苦功高的小情人找份工作,安排在学校比外面的环境相对单纯些。
谁曾想后续出人意料,一个渣男戴了一顶绿帽,一门心思扑在乖孙的婆婆不知有没有得偿所愿。
显然,季老师的母亲没能得偿所愿,她气急攻心,红了眼。家里乱作一团,首先登门抗议的不是季老师的妻子,而是一个意料之外的年轻男人。
小情人跟着季老师厮混,自家男友也没有断联系。这阵子男友手里缺钱,眼看着女友搭上了有夫之妇,小崽子的零花钱又特别多,他果断的找女友要钱。
女友不肯给,骂骂咧咧的不许他再赌,再赌就分手。男友一气之下,跑到教师宿舍大闹特闹,当面戳穿季老师出轨不是最劲爆的,更震耳欲聋的惊雷是,他冲着季老师得意的扬了扬下巴:“你以为她怀的是你的儿子?做什么美梦,那是我的儿子!”
“你胡说!”季老师的母亲急吼吼的跳起来,搂着小孙子的手有些颤抖,不知是急的还是怕的。
“撒没撒谎,做了亲子鉴定就知道。要不,问问你家的好媳妇平时有没有和我一起睡。”男友说的“好媳妇”不是季老师的妻子,而是刚生了儿子的小情人。他一脸轻松,哪管这个雷会不会砸得季家地动山摇。
季老师的母亲心急火燎地拽住儿子的小情人:“你说,你自己说!是谁的孩子,你有没有……”和他睡?这种话要怎么问的出口!
小情人低着头不吭声,一副眼含泪光的委屈模样,季老师的母亲一瞧她的样子就感到不妙,怒上心头。推挤之间,老人脚下一滑撞在柜角,激起家里更夸张的鸡飞狗跳。
学生们在看热闹,老师们不遑多让,表面看似不议论,转过身不少人骂着姓季的活该。
事情传开了,学生们惊讶老师品行不端,学生家长们的意见也很大,生怕这样的老师带歪了自家孩子的思想。这都教的什么书,育的什么人,妥妥的反面教材。
令校方头疼万分的是,那位男友有理有据的怀疑季老师手脚不干净,明面是假期带着学生做项目,天知道暗地里贪墨了多少钱。
以季老师的收入,他的家庭情况支付不了私生子那些钱。这次是小情人说漏了嘴,男友知道有这笔钱,对方不肯分给他就别怪他撕破脸。
何况孩子是不是季老师的没结论,一通亲子鉴定下来,哪怕是亲儿子,季家心里也有疙瘩。小情人没反驳男友的话,双方没断联系,依旧日常亲密。为此有人暗笑季老师不行,满足不了小情人,导致小情人拽着男友不放手。
这出戏不可谓不精彩,打破了季家掩饰的平静。
季老师的妻子从头到尾淡定围观,她护着两个女儿,冷眼盯着求孙得孙的婆婆,说了声报应。
老人撞得晕头转向,又是哭闹了好几次,一边催促儿子做鉴定,一边痛骂不要脸的小情人勾三搭四。
季老师和抢儿子的小情人男友打了一架,没打赢,被揍得鼻青脸肿,他面临身体的伤痛、内心的打击,以及学校的严查。
学校不确定那些钱从哪儿来,不得不担忧对方在学生假期项目私拿的可能。所有人紧盯着那笔来历不明的钱,亦是王其乐见的效果。
看热闹的学校师生多,围观被误伤的也有。
校内接连数起怪事,不时有人磕磕碰碰,可混乱没头绪,眨眼就被季家的热门事件掩盖。其实再仔细观察,不难发现出事的人有共同点,名字无一例外的在作弊事件相关名单。
心无恶意,自然没有恶意反噬,不怀好意的理所当然伤及自身。他们以为当时没被抓住把柄,事情就过去了,偏偏日子越过越邪门,头顶上空似有乌云笼罩,诸事不顺。
零碎的消息传到秦烨然耳边时,他正坐在窗边看书,同寝室的朋友提及新鲜事,说得眉飞色舞。
室友原本跟着季老师做项目,季老师出事后一切安排暂停,无论是季老师私生子的那笔钱,还是私生子到底是谁的孩子,提高的音量也不足以表达室友内心的激动:“你是没瞧见,那场面超劲爆,一屋子人又是吵架又是打架,闹得可凶了。”
“是么,”秦烨然神情平静,似乎在听对方说话,又似乎没有。一会儿,他合上手里的专业书,恰到好处的流露出一丝疲惫。
室友满是心疼:“小然,你是不是累了,头还疼吗?”
“不要紧,你继续说,后来怎么样了?”秦烨然唇边勾起一抹笑,浅浅的,撩动人心,“难得你今天过来,再多说说吧,最近在家我也不清楚外面的事。”
然而,室友没有再说,只对这位秦同学的身体健康格外上心:“是我吵到你了,你安心在家休息,那些乱糟糟的事听不听无所谓。只可惜,大伙儿一直等你进假期项目组,现在却是来不了了。”
先是秦烨然生病,再是项目组被季老师牵连。
说完,室友恨恨地骂了筱白几句,怪姓筱的不识抬举,惹得秦烨然挂念。筱白滚出秦家,他乐见其成,但筱白死赖在陆家不露面,他极其鄙视却又奈何对方不得。
小心打量秦烨然的脸色,室友劝道:“筱白那些不要脸的小手段,陆大少不可能看得上。小然,你别难过,为这种人难过不值得。”而情敌陆大少,为陆无封难过同样不值得,那人居然眼瞎的把筱白带回家。
“可是,”秦烨然垂下眼帘,略显沮丧,“小白也是秦家的孩子,在外面吃不好睡不好……”
“他算哪门子的秦家孩子,叔叔阿姨说他是养子,他就是养子。小然,你不要多想,过两天叔叔阿姨就回来了,”室友的声音冷了冷,“到时候他们会教训筱白的,看他这次往哪儿躲。”
身在陆家的小狐狸打了个喷嚏,怀疑有人念他且没安好心。拜秦烨然所赐,对原主有恶意的人多到数不清。
筱白丢开猜疑,专注王其带来的另一个消息,赵连宇休学,貌似疯了。王其得到消息,第一时间去了赵连宇家,赵家人闭门不见客,具体病情未知。
疯了?
筱白百思不得其解,他需要这些人说出真相,还给原主清白。恶意反噬考虑到了承受极限,教训留了一线,不到致死的地步,赵连宇却莫名的疯了。
他下意识看了看手机,黑名单安静依旧,赵连宇也没采取别的方式联系他,这人最后关头还是什么都不说。
原主不在了,这些人现在怎么想,以后又怎么想,都改变不了原主不在的事实。小狐狸以为他们内心有愧有歉意,岂料内疚没看到,实际的道歉行动照样没有。
不值得同情,不值得原谅。
早在赵连宇办理出院手续前,状态已经恶化,王其和他没聊几句,赵连宇就自说自话的开始抓狂。尤其是听到筱白的名字,赵连宇先是瑟瑟发抖,接着抱头大喊大叫。
赵家人瞪着王其,好像是王其逼疯了他们的儿子。王其懒得解释,也不需要这些人的理解。陆无封派他查事,他就得查清楚,该找的人该问的话,一样都不能少。
赵连宇越是反常,越是能说明有隐瞒。
此外,张沉的精神同样不稳定,日渐癫狂。他不愿和王其多谈,怒气冲冲的将人赶出病房。
“我什么都不知道,问再多次都一样!”张沉吼道,“看到我现在这样子,姓筱的高兴了?他别得意的太早,没人要的养子,上不了台面的废物!”
王其:“……”
行吧,无法沟通。这个没疯的,也胜似疯了。
王其和医生护士谈过他俩的病情,两人深陷梦境,时刻活在惊恐漩涡。
先是赵连宇被噩梦惊扰,医生给他开了些药,仍然睡不安宁,睡眠一天比一天差。随后是张沉,赵连宇受到惊吓是话多,张沉则是话少,一天比一天沉默。
起初张沉解释是学习压力大,时间久了,医生护士怎会看不出这和学习压力无关,心里沉甸甸的压着事,兴许是昧着良心的事。
出院那天清晨,护士从病房外路过,听到赵连宇和张沉争吵,赵连宇痛哭再也受不了了,要告诉王其。
张沉不同意,告诉王其意味着告诉陆家,相当于告诉了所有人。给钱的那人不会放过赵连宇,不会放过他的家人。
“那你呢,你以为自己逃得掉?”赵连宇扯着嗓子问,张沉没有回答。
很快,赵连宇的家人来了,身体检测的结果令人欣慰,赵连宇的身体没出现问题。于是赵家人接儿子回家了,每天持续担着医药费,家里有些受不了。
谁知道赵连宇回家后就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