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4.凋谢的百合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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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显得很彪悍很血性的赤果男此时就像是一只被黑猫警长通缉了的老鼠，在漆黑破旧的楼道里抱头鼠窜，大喊着：“杀人了！杀人了！有人死了！”
房门一扇扇地打开，住在楼里的居民纷纷出门察看，跟随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摸索到了佟真真的门前。
房间里，穿着白色丝衣的佟真真躺在卧室的客厅的正中央，颈部有一道不深不浅的刀痕，正向地板上涌着腥红的血液。佟真真手里紧攥着一张大学录取通知书，上面标注着她弟弟的名字。人在非正常死亡的时候一般都会面目狰狞扭曲，但佟真真死时的面容却是微笑着的，宛如一朵凋谢的百合花。
舒馨跌坐在客厅的角落里，双手环抱膝盖，眼睛里流动着恐慌和不安。
一把水果刀掉在她身边的地板上。
当夏晓薇回来的时候，发现楼下停了两辆警车。
“遭了！没准是扫黄的警察来了！不知道佟真真有没有被查到！”夏晓薇一路小跑上楼。“果然，有警察站在佟真真房间门口，看来还真是扫黄的……”夏晓薇心想。
“喂，你，是住在隔壁吗？”其中一个警察问夏晓薇说。
夏晓薇突然想起了刚认识佟真真时她们二人的对话，佟真真曾说过，住在这里的年轻女孩差不多都是作妓女这行的。
“我也算是年轻女孩，警察们不会也把我当成妓女了吧……”夏晓薇心里开始慌乱。
“你好，这是我们的证件，请问你是住在隔壁房间的吗？”一名警察走到夏晓薇面前，从上衣兜里掏出了证件。
夏晓薇从心里厌恶这些穿着制服的男人，只因为曾经的那个冒牌货给她留下了不可治愈的伤疤。好在眼前这名警察长得还算和蔼可亲。
“嗯，我是……”夏晓薇慢慢冷静了下来，反正自己不是妓女，有什么可害怕的，警察总不能随便抓个良家妇女就认定是妓女吧。
“你认识死者吗？”警察继续问道。
“死者？”
“对，就是住在这间屋子里的，姓名佟真真。”警察指了指佟真真的房间。
“真真她……死了……？”夏晓薇身子一软，手里的购物袋全都掉在了地上。
“看来你认识死者，如果方便的话，请为我们提供一些有关死者的资料，跟我们去趟警察局，我们负责接送。”警察转身对房间里的人喊道：“把她也带走！”
当看到舒馨单薄的身子从佟真真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夏晓薇几乎要昏倒在地。
怎么会这样……
警察局里，夏晓薇眼圈泛红，将有关佟真真的事情都说了出来，除了她的职业。
夏晓薇从没有想过，这样的一个美人居然会在最美好的年龄香消玉损。如果她的父母和弟弟知道她突然离开了，那会是多么伤心欲绝……
“你认识死者的弟弟吗？死者在被人袭击的时候手里还攥着她弟弟的大学录取通知书。”
“我不认识，我只知道真真很疼她弟弟。”
“那这个人呢，你认识吗？”警察将舒馨的照片递到夏晓薇面前。
警察局楼道另一边的审讯室中，舒馨依然是恐慌状态，说不出一句话。
年轻的女警察走进了审讯室，将装有一把水果刀的透明薄袋子放在审讯桌上。
“已经检测完指纹了。”女警察说。
“检测结果怎么样？”
“是她的，并且没有其他的指纹。”
审讯舒馨的男警察站了起来，眼神里流露出一丝得意的笑。
“指纹已经检测出来了，这回你该没话说了吧。”
419酒吧里，夏晓薇失魂落魄地坐在吧台上。
“思想家，您不是回去了吗，怎么这么晚还跑过来视察？”高岚边擦酒杯边说。
“就在咱们逛王府井的时候，发生了一件恐怖的事情。”夏晓薇死气沉沉地说。
“嗯？恐怖的事情？”
“你还记得住我隔壁的那个佟真真吗？”
“记得！当然记得！她简直就是范冰冰和刘亦菲的结合体。”
“果然，美女最容易给男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夏晓薇用手狠狠地捶了一下吧台，吓得高岚差点把酒杯掉到地上。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因为她住在你的隔壁，所以我才印象深刻，不是因为她长得好看，也不是因为她长得性感，更不是因为她天生就是美人坯子，全是因为……”
“她死了！”夏晓薇打断了高岚语无伦次的解释。
“死了！？怎么死了？凶手抓到了吗？”
“不知道不知道！我现在脑子里一团乱！我要喝酒！”
“喝完酒你脑子该更乱了……”
明明是前天前刚被她欺骗利用过，但夏晓薇还是忍不住担心舒馨的情况。
“她怎么会杀佟真真呢，她们无冤无仇，又互不认识。”
“她？她是谁？”
“我的学姐，佟真真死的时候，我学姐在她的房间里，好像还带着一把水果刀，后来被警察带走了，验证了指纹，和刀柄上的指纹吻合。现在她已经被当成嫌犯拘留起来了。”
“刀柄上的指纹吻合，也不能证明人肯定是你学姐杀的啊。”
“警察的判断能有错吗？”
“中国的监狱里有多少人是蒙冤入狱的！我给你讲个故事吧，说的是中美日三国警察分三个组去森林里捉熊。第一组是美国警察，首先，美国警察各自拟订方案 ，然后讨论，最后是投票表决，一直到天黑，也没达成一致意见，行动宣告失败。第二组是日本警察，他们集体制订了详细的计划，将森林划分成许多格子，然后一个格子一个格子的搜索，一天下来，也是毫无所获。第三组，轮到中国警察了，他们带着酒和烧鸡，大摇大摆地进了森林，没过几个钟头，只见他们一个个醉醺醺的抗着枪走了出来，后面跟着一只被绳子套着的兔子，兔子一边走一边哭丧着说：饶了我吧，警察爷爷，我承认，我就是熊！我就是你们要抓的熊呀！”
“噗。”夏晓薇终于露出今天的第一个笑脸。
“我学姐虽然爱耍小聪明，比较有心计，但她是个善良的人，连小虫子都不会踩，怎么可能是杀人犯呢。”
“你和你学姐的感情好像很不错。”
“嗯，明天我还得去一趟警察局，找她问清楚。”
次日，夏晓薇向公司请了假，在高岚的陪同下来到警察局。
一夜间，舒馨仿佛沧桑了许多，原本清秀美丽的脸现在显得暗淡无光，就像是患了绝症的病人，绝望地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夏晓薇和舒馨隔着一层窗户，虽然只有一步之遥，但却像是间隔了半个地球。
“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我很担心你……”夏晓薇举起身前对讲用的电话说。
窗户另一边的舒馨看着夏晓薇的脸，突然止不住地流泪。
“晓薇，你还是那么纯真，你知道吗，我对不起你，前几天我……”
“舒馨姐，别说了，我都知道了，没事的……我给你带好吃的了，你大学时候最爱吃的荔枝，一会警察就能送到你手里了。”
“这真是报应。”舒馨哭着说：“周亦轩利用我和你的关系，让我去偷走你手里那个装有公司资料的U盘，我本以为帮他拿下这个项目，他就能重视我们的这份感情，结果那天他居然和你隔壁的佟真真勾搭上了！”
“所以……你把真真……”
“我的确想杀了她，知道周亦轩是我男友她还勾搭，还发短信约他去开房！当时我跟踪过他们，他们在酒店里偷情的时候我就在门外站着呢！我真后悔当时怎么没拿着相机一脚把门踹开给他们拍几张传到网上去做个新艳照门！”
舒馨继续说：“昨天我在包里藏了一把水果刀，打车去你住的地方，走到她门前的时候，发现她的门没有上锁。”
“我们那里平时根本没人去，我也总到她房间里陪她聊天，所以真真除了晚上睡觉，门一般都懒的去锁。”
“推开门后，我从包里把水果刀拿了出来，我只是想吓唬吓唬她，但没想到……”
“一时情急失手了吗……”
“不，她不是我杀的，我进去的时候，她已经死了！”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24.凋谢的百合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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