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佐为续之最爱佐为》sallyblue

29、第 29 章

　　一百八十一
　　“咔嗒。”落下手中的棋子，近藤光看着对手，露出了难得的笑容：“承让。”
　　虽然很关注比赛的结局，但是在场的记者还是抓住时机猛拍镜头，毕竟这是近藤棋士自一年多之前以同性恋绯闻震惊日本以来难得的情绪波动表情变化。
　　“不客气，你真的进步了很多。”与近藤光一同站起身，塔矢亮发自内心的称赞道。
　　刚从两人交谈中听出蛛丝马迹的记者们很快就由围棋协会的工作人员处证实了他们的猜测，几乎是立刻的，镁光灯包围了两名年轻的棋手，各种各样的问题也纷至沓来。
　　“近藤棋士，今年在与塔矢棋士五次的交锋中，这是你第一次取胜，对于这样的结果，你有什么感想要发表吗？”
　　“近藤棋士，在接近年关的时候你取得了这场胜利，对于明年的赛事，你有什么样的宣言需要发表吗？”
　　“塔矢棋士，对于近藤棋士这次的胜利，你有什么感想？”
　　“塔矢棋士，近藤棋士是否对你造成了威胁？”
　　“近藤棋士，可以请你跟塔矢棋士握手吗？我们想照一张你们的合影。”
　　很乖顺的照着媒体的要求比划着，但是近藤光跟塔矢亮都心照不宣的对于任何问题都三缄其口。
　　“塔矢棋士，请你回答问题可以吗？”
　　“近藤棋士，对于刚才的问题，你不打算有所回应吗？”
　　一阵骚动之后，协会的工作人员上前阻隔住各路记者，为两位年轻的棋手离去开辟了一条通道。
　　“不好意思，我们不方便发表任何议论，协会稍候会召开记者招待会的。”一边留下敷衍似的解释，一边快速从通道中离开，两位少年很明显已经驾轻就熟了。
　　“光，新年怎么过？接下来没有什么比赛了吧。要不要来我家玩玩？爸爸很想跟你下棋的。”塔矢亮一边取下领结一边问身边漫不经心四下打望的近藤光。
　　“不用了。我会回家去的。”近藤光一边从包包里拿出休闲服一边换上。
　　“啊，你今年回家过年啊。那真是太好了。伯父伯母一定会很高兴得。”去年，在那个人消失之后的第一个新年，近藤光是在协会度过的，他自愿担任了新年留守的任务，每一个知道他跟那个人故事的人都知道，这是近藤光无声的抗议。
　　“今年协会不需要留守的人。”言下之意，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勉强自己回家的。
　　“那……你玩得开心点。”塔矢亮无言以对，现在的近藤光，有时真的让人觉得难以应付。
　　“嗯，彼此彼此。先走了。拜拜。”甩手将包包丢上肩，近藤光慢慢悠悠的自协会大门走了出去。
　　“拜拜。”目送着近藤光的背影消失在更衣室的门后，塔矢亮长叹了一口气，收拾好东西，也离开了。
　　“我回来了。”有气无力地推开家门，塔矢亮一眼就看见在餐桌上厮杀正欢的双胞胎。不由得更加无力。杨松杨柏两兄弟前两天刚到日本。在之前呆在中国的一年时间里，两人顺利地升上二段，在没有比赛的日子里，两个人又跑了过来。俨然将塔矢亮的家当成了他们的第二个家。
　　“亮，回来啦，听说你今天输了哦。”
　　“是啊，要不要我们给你补习一下呢。”
　　无视两兄弟调侃的发问，塔矢亮随口问道：“爸爸呢。”
　　“塔矢伯伯跟那个人在棋室下棋啦。”两兄弟头也不抬，异口同声的回答。
　　“我过去看看。”丢下包包，塔矢亮向棋室走去。
　　“哥哥，那个人真的很厉害噢。”
　　“总有一天，我们会超过他的。”
　　“是啦是啦，可是还是很郁闷也。”
　　“你现在的目标是我，我多半目噢。”
　　“哇~~~~~~~~~~~怎么这样啦，你耍赖，偷跑！”
　　伴随着熟悉的吵闹声，塔矢亮走近了棋室。映入眼帘的是背对棋室门口的身影，披肩的紫色长发在夕阳的映照下，闪动着耀眼的光芒。

　　一百八十二
　　恭恭敬敬的在棋室门口跪坐行礼，塔矢亮开口问候室中的两位棋师：“我回来了。打扰两位了。”
　　“没有关系，小亮，进来吧。”塔矢行洋将注意力从棋盘上转移到儿子的身上，“你不是说今天要邀近藤来的吗？”
　　站直身体走进和室，在棋盘边坐下，眼前一亮，塔矢亮分出一半的心思看棋盘：“他说要回家也，这可是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说要回家，我当然不方便强求他过来了啊。”
　　“这样啊。”一向严肃的面孔上闪过一丝忧郁，塔矢行洋看着对面的少年：“抱歉了。”
　　“您太客气了。”潺潺的流水声，即使已经听了两天，塔矢亮依然不太习惯，毕竟，这个声音已经消失了一年之久啊，“本来就应该我自己去的，让令郎费心了，不好意思的是我才对。”
　　“不，没有什么费心不费心的问题，我也只是顺便问问罢了。”塔矢亮立刻回礼。
　　看看棋盘再看看对面的对手，声音中透露着一丝欢呼雀跃：“打扰贵府两天，我也该告辞了。”行礼，起身，老成稳重的少年拿起身边小小的行李袋。
　　叹了口气，想说什么的塔矢行洋终于没有开口，转而打断了儿子的思考：“小亮，打电话叫计程车。”
　　“是的，父亲。”起身，塔矢亮去安排父亲交代的事情。
　　明白塔矢行洋是特意支开自己的儿子，准备告辞的少年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很有耐性的等待着。
　　“确定没有办法了吗？”很明显的急切表情出现在塔矢行洋一贯冷漠的脸孔上，若是让塔矢亮看见这样的父亲，不仅仅是惊吓那么简单了。
　　“是的，谢谢您为我担心了。”少年的笑容不变，让塔矢行洋不由的又长叹一口气，“你要去找近藤光吗？”
　　“恩。”我答应过他的。
　　“……”无言以对，塔矢行洋站起身，“我送你出去吧。”
　　“谢谢。”少年笑的很开怀，为了即将到来的会面而开心。
　　早已在门口等候的少年们迎接着一老一少两位棋师的到来，虽然两人一路行来都没有说话，但是迎面而来的气势却不容小视，这个境界，还不是他们可以到达的。
　　直到紫发的少年坐上出租车，塔矢亮很自觉的将车资递给司机之后，塔矢行洋才开口说话：“很久没有回东京了，有空就出去走走吧，不用介意其他的。”
　　“……”有些呆楞住了，塔矢行洋的话意分明是站在他们这边，不介意他们同性相恋的事实，紫发少年反应过来之后，眨眨眼睛，只觉得干涩，“谢谢，我们不会给您添太多麻烦的。”
　　“路上当心点，到了给小亮电话，有空跟近藤过来玩。”塔矢行洋难得的说了这些话，不管儿子跟双胞胎的呆滞，示意司机开车。
　　“爸爸。进去吧。”目送着车尾消失在拐角处，塔矢亮扶住父亲的胳膊向家里走去。
　　近藤光，既然藤原佐为已经回来了，相信很快的我就可以见到以前的那个你了吧。
　　“先生很久没有来东京了吗？觉得跟您记忆中的东京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吗？”计程车司机看来是很蛮健谈的人，很有要跟佐为聊天的架势。
　　“是啊，有一年都没有回来了，感觉……也还好吧，人还是那么多。”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如同一个个萤火虫在空中舞动。
　　“那是，东京啊，永远是个快节奏的都市。”
　　“所以说啊……”
　　“是这样的。”
　　……
　　……
　　……
　　车子且行且远，繁华的街道上，灯火通明，霓虹灯是那么的多姿多彩，清晰美丽，代表着繁华，亦代表着背后的寥落。

　　一百八十三
　　“咔嚓。”推开玄关的门，迎面而来的热浪让近藤光不由得皱紧了眉头：“我回来了。”少年淡然的打了声招呼，换好鞋子，视线飘过正在饭厅里用餐，相对无言的父母身上，转而向楼上走去。
　　“阿光，你怎么会……啊，不是，我是说你怎么不告诉妈妈一声呢？晚饭也没有……这，我再去帮你弄两个菜吧。”妇人几乎是听到儿子的声音立刻就站直了身体，语气中带着一丝无意识的卑微讨好。
　　“我已经吃过晚饭了，不用麻烦您了。”在楼梯上的少年很规矩的行礼，继续向楼上走去。
　　“站住。”一直没有说话的一家之主开口了，语气中带着少见的严厉，“这就是你对待父母的态度吗？这么久没有回家，回家就是这副模样，你摆给谁看的？！”
　　“孩子他爸，你少说两句。儿子，儿子难得才回来，难道又要把他给骂走吗？”妇人的眼眶红了起来，瞪了丈夫一眼，又看向楼梯上的儿子。
　　“真的很抱歉，我没有注意到，下次我会先打电话过来的。”少年依旧乖乖的行礼，然后，不再迟疑的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这就是他们的儿子，这就是一年多以来他们的儿子，恭谨有理，却是绝对的生疏，他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而且，他不再说“回家”，而是……“过来”，那个男孩，为了那个男孩，儿子真的要放弃这个家吗？
　　从桌子上扯过纸巾，妇人捂住了自己的面孔，丈夫在一旁点起了烟，夜，渐深。
　　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躺着，脑中一片空白。这样就很舒服了，就好像，就好像佐为仍然在身边一般。异样如同闪电般的闪入他的脑海中，近藤光利落的坐起身，眼神涣散的盯着房间的窗口，慢慢的，视线凝聚起来，近藤光一步一步，由缓慢到急速的步伐，猛力的推开窗户，急切地向楼下望去……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
　　自嘲的笑了笑，转过身，一抹紫色闪现在他脑海里，在原地呆滞了两秒，近藤光猛然回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半个身子探出了窗口，泪水不由他控制的落出了眼眶，院墙外面，紫发的少年笑得很温润，淡紫色的薄唇摆出了漂亮的口型：光，我回来了。
　　“噼哩乓啷。”
　　在餐座前沉默的夫妻俩吃惊的看着儿子少有的激动行为，几乎的磕磕碰碰的从楼上跌下来，急惊风似的冲出了门口。两人不由自己的站起身，迟疑的向门口走去。
　　整个人向后退了一步，稳住了身形，搂住了扑入自己怀中的少年，笑容不减。
　　“光，好久不见，我回来了。”
　　感觉后背的双臂收紧，佐为亲了亲怀中少年的金发：“我没有回来得太晚吧。”
　　“没有。”闷闷的声音自胸口传出，一片暖意。
　　将脸颊埋入近藤光的脖颈处，胸口持续的传出少年沉闷的嗓音：“佐为，欢迎你回来，我们，回家吧。”
　　“好。”
　　两个人的世界里已经没有了其他的人，他们就要这样离开了。
　　“孩子他爸，你还不开口叫住他们吗？你真的不要这个儿子了吗？”妇人抓住自己丈夫的手，痛苦的质问道。
　　“……”视线跟随着两个就要离开的背影，男人没有开口。
　　“孩子他爸。”妇人狠狠地甩开丈夫的手，张口就要叫出声。
　　“你们两个，等一下。”
　　少年们同时回头，看向门口的两位长辈，脸上的神色那么的自然温和，眼神中却带着同样的决然。
　　“进来吧，外面很冷。”父亲的这句话，出乎了在场所有人的意料，一时反应不过来，佐为跟近藤光都呆站在原地。
　　“还发什么愣啊，快进来。”丈夫走进了家里，妇人连忙上来拉住儿子冰冷的手，迟疑了一秒，拉住了藤原佐为的手。
　　柔和的灯光映照下，三人缓缓地走进家门，门，被轻轻的合上。
　　夜晚，天空中，群星闪耀。

　　一百八十四
　　电视里，新年庆典的转播嘈杂热闹，电视外，一室的寂静无声。
　　从见面那一刻开始，近藤光的视线就没有离开过藤原佐为，几近贪婪的目光似乎要把佐为生吞下去，连一直假装视而不见的阿光爸爸都忍不住干咳起来，惊的正在好好打量儿子的阿光妈妈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实在是……气氛诡异的尴尬。
　　“啊，对了，佐为吃饭了吗？要是没有吃的话，阿姨去帮你弄两个菜好不好？”阿光妈妈终于找到了话题，立刻站起身，让自己忙碌起来。
　　“那个……”白净的少年回绝的话已经说不出口了，只好歉意的笑了笑，接受了这份好意，“那就麻烦您了。”
　　“不用客气，你们慢慢聊吧，我马上就好。”阿光妈妈在厨房里应声道。
　　接下来，又是一阵让人难以忍受的沉默。
　　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了解到现在在旁边那个像呆子一样盯着他不动的男孩是不会开口说什么的，佐为只好自力救济，转而看向阿光爸爸：“叔叔您好，冒昧来访，打扰了。”
　　“我请你们进来的，就不算打扰。”中年男子眼睛盯着电视屏幕，淡淡的回应。
　　“那……前一阵子给您跟阿姨都添麻烦了，真的很抱歉。”笑的很浅，佐为为着迟来的道歉而道歉。
　　终于将视线从电视屏幕上转到白净少年的脸上，阿光爸爸表情很无奈：“如果可以，我们都不想接受你的道歉。”
　　“父亲。”一直没有开口的近藤光保护般的将藤原佐为搂入怀中，脸色难得出现了波动。
　　“看，就是这样。”阿光爸爸眉头一跳，似无奈似调笑，“从‘爸爸妈妈’到‘父亲母亲’。我跟他妈妈已经很清楚的明白，儿子的选择是什么，如果不尊重他的选择，怕是我们连这个儿子都没有了，所以，我们不得不妥协。”
　　“爸爸妈妈，你们的妥协根本就是正确的选择，佐为有多好，你们很快就会明白的。”近藤光紧紧的搂住怀里的人，脸上的表情就是“不相信我就是侮辱了我”。
　　“啪嗒”
　　“当啷”
　　电视遥控器从手中脱落，筷子砸在碗上，客厅里，厨房里的两位长者都怔住了。阿光爸爸的眼睛似乎有些发红，而阿光妈妈早已将手背捂上了自己的眼睛。一年半了，整整一年半了，他们第一次听见儿子叫自己爸爸妈妈，为什么在舒心的背后还有着委屈的感觉呢。
　　“光。”不客气的用食指点点拥住自己的男孩子的额角，“还不去道歉？”
　　缓缓的放开怀里的少年，近藤光走到客厅中央，给沙发上的父亲，厨房里的母亲都鞠了一个躬：“对不起，爸爸妈妈，我知道这一年多来我的态度很不好，也伤了你们的心，但是，请你们了解，没有了藤原佐为，我连自己都可以不要，我实在没有心力去顾及其他人的感受。你们这次可以这样的退让接受我们的关系，我真的很感激你们，我以后会当个好儿子的，也请你们可以认同佐为，他为了我，牺牲了很多东西，他对我来说，真的真的很重要。拜托了。”
　　已经听到了儿子这样的表白，阿光妈妈率先整理好了情绪，破涕为笑，一面胡乱的将脸擦了一把一面回身将菜端上饭桌：“真难得听到我们这个傻儿子说出这样的话，想想以前那个撒泼赖皮的小屁孩也不见了，看来真的不再是个小孩子，可以为自己的决定负责任了……孩子他爸，发什么傻呢，过来吃饭了……佐为，过来吧，没有什么好东西，随便吃点吧。”
　　“谢谢阿姨。”本来对阿光的发言很感动的佐为听着阿光妈妈的笑语，又想了想以前的近藤光就真的再也感动不起来，强忍住笑的拍拍近藤光的肩，“光，你真的不适合说这样话。”
　　“儿子，我实在是……”阿光爸爸也忍的很痛苦，却还是对儿子落井下石，“不说了，吃饭，今天就再吃一次晚饭，当消夜好了。”
　　直到客厅里只剩下一个憋红脸的近藤光之后，他终于忍不住了，大叫出声：“你们！我这么认真的说这些话，你们在看笑话吗？可恶啊。”
　　“光。”将三个人一同动手填的满满饭菜的碗，将装着三个人满满爱意的碗推到近藤光位置前的桌上，三个人都笑的很开怀，“过来吃饭吧。”
　　“来啦……不要笑啦，佐为，我很认真也，你怎么可以笑我？”
　　“可是……”
　　“我说……儿子，菜真的很多，你可不可以放过老爸最爱吃的这一盘啊。”
　　“我不干，谁让你刚才那样笑我的。”
　　“那个……儿子啊，妈妈请你帮忙要的塔矢名人的签名……”
　　“没有，我干吗要帮你要别的男人的签名啊，爸爸会吃醋的。”
　　“那个，儿子啊，爸爸不会吃塔矢名人的醋的。”
　　“……光，我的菜已经很多了，我真的不要了。”
　　……
　　“咻——乒”
　　“咻——乒”
　　“咻——乒”
　　新年前夜，烟火在夜空中闪耀：祝愿今年，大家也过个幸福平安的好年，新年快乐。

　　一百八十五。
　　“叩叩。”
　　轻轻敲了敲浴室的门，温和的声音传入正在冲浴的少年的耳中：“佐为，换洗的衣物我放在外面了。”
　　“啊，谢谢阿姨。”关上水龙头，佐为一边擦头一边答应着。
　　渐渐远去的脚步声昭示着来人的离去，佐为擦拭头发的动作缓慢下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无法克制的长叹一口气，该来的总要来吧，接下来要面对的，怕是那个表面平静骨子里却是一头小暴龙的少年了吧。
　　自暴自弃的将浴巾放回换洗篮，佐为穿上了合身的花色和服，来到楼梯口，看着二楼的近藤光的房间，终于踏出了上楼的第一步。
　　“阿光，两床被子够了吗？还要不要我再去拿一床过来？”阿光妈妈背对着房门，整理着床铺上的卧具。
　　“不用了，妈妈，这样就可以了。”近藤光坐在地板上，面前是棋盘，漫不经心的回答，看似心思全在棋盘上。
　　“那就好，你晚上注意点，睡觉老实些，别踢着人家佐为了。要是真的睡不习惯，那下次还是再添置一张床吧。”一面交代着，一面忙活的阿光妈妈没有发现自己语气中的宠溺，倒是近藤光乐呵呵的，非常顺口的回应着母亲的唠叨：“不会的啦，妈妈。”
　　“那就好，就这样吧。”整理好床铺，阿光妈妈直起身，一边回答一边转过身，“啊，佐为，来了怎么不进来，站在门口干吗？”
　　但笑不语，佐为走进房间，阿光妈妈上前两步，扯了扯和服的领子：“衣服还合适吗？”
　　“很合适，谢谢阿姨。”虽然在回答，但是佐为的视线却直直的盯着对面的金发少年，而对方的心神早已在他踏进房间时就胶着在他身上了。眼见这样的状况，阿光妈妈无奈的苦笑一声，走出了房间，关上房门前不忘交代两句：“你们也别聊太久了，早点休息吧。”
　　“恩。”异口同声无意义的答应。
　　走下楼梯，不意外的看见丈夫在楼梯口观望着，妇人笑了笑：“去休息吧，很晚了。”
　　“好。”迟疑的看了看儿子的房间，下定决心般的转过身，随着妻子回房，终于……放手了。
　　夜，很深了。
　　近藤光走到窗边，身体靠在床尾，冲着对面的紫发少年，突然笑的很眩目：“佐为，你打算就这样看着我一晚上吗？”
　　“你在生气吗？阿光？”轻笑出声，佐为如玉的脸庞映照着月光发出了淡淡的光彩。
　　“对啊，我在生气，那你要怎么补偿我呢？”近藤光大大方方的顺势在床尾坐下，伸直双腿，毫不在意的微微打开，月光下，如同……诱惑人心的妖精。
　　“是我惹出来的吗？那么……我应该好好补偿的。”喃喃的低语，佐为走上前，弯下腰，将自己的鼻尖对着近藤光的鼻尖，让彼此的气息纠缠，佐为缓缓开口，“终于看清你了，阿光。”不待近藤光反应过来，佐为轻轻的将吻印上了他的额头，眼角，鼻尖，嘴唇。
　　“光的额……”
　　“佐为，等一下。”
　　“光的眼……”
　　“佐为，听我……”
　　“光的鼻……”
　　“佐为，你……”
　　“光的唇……”
　　“呜……”想要问的话被堵住，近藤光想要挣扎却又不愿放开，在数次的努力之后，近藤光终于用双手捧住了佐为的脸庞，将之拉离了自己的双唇，大喘一口气：“佐为，你的眼睛，你的眼睛怎么了。”
　　不满自己的享受被人打断，藤原佐为指控的眼神直直的盯着近藤光的脸。
　　怕你啊，眼睛又不会比你小。近藤光不甘心的瞪回去，执意要个答案。
　　有些挫败的收回视线，佐为带着撒娇意味的问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发现了啊。”
　　“看你吃饭跟进屋子的动作怪怪的，只是一开始说不上是为什么，刚刚才发现原因的，你不要跟我跑题，说啊，你的眼睛怎么了？”近藤光没好气的回答着。
　　忍不住又叹了口气，抹掉不存在的冷汗，佐为倾身在近藤光的脸颊上偷了一吻，心中思绪百转千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