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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第四十四章 ...

  •   汪信带着我在山里穿行了许多时日,我时常陷入昏迷之中,已无法正确计算时间,这种情况下连我自己都很惊奇居然还能活着。想来是当年旺财送我的那棵千年老参,药效非常,竟吊着我的这口气,到目前为止还咽不下去。

      汪信那一箭贯穿了我的右胸,击穿了我右侧的肺页,造成了我呼吸困难,还伴有总是止不住的内出血。在这件事里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汪信那一箭,箭头穿过了我的身体,后来他给我拔箭的时候才没有象当年我给程瑞那样再开一刀,当然如果真那样的话,我也就早解脱了。不过活着也没什么值得庆幸的。

      我们行得很慢,不仅我身上有伤,汪信身上同样带着伤,他胸口有一道又深又长的口子,那是廖杰留下的杰作,当时他装作若无其事,其实伤的不轻,他不得不时常停下来休息和给我、给他自己处理伤口。

      岐山是广阔茂密的,不过也是荒芜的,一般人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是无法在这里生存下去的,但汪信却是个野外生存专家,在恶劣的条件下也总能找到些果腹的食物甚至还有治伤的草药,只是那些食物,哎,不提也罢。

      这一日我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发现我居然是躺在一张床上,虽然床很简陋而且也很破旧,但毕竟是床,再抬眼打量周围,是一间木制的简陋房屋,破旧斑驳,灰尘满布,而我身上也已换过一件衣服,虽然是件陈旧的男衫,还是比我原来的那件满是血迹还有破洞的衣服好太多了。
      我伸手摸了摸胸口的伤处,很痛,不过也已重新包扎过了。

      稍倾鼻子里闻到一股香香的食物的味道,汪信端着一锅鱼汤出现在我面前。
      “吃点儿东西吧。”他盛了碗汤喂我喝下去。
      许久没吃过像样的东西了,我顾不得其他,狼吞虎咽下肚后,长吐了口气,觉得身上都舒服了许多,“这是哪里?”
      “我义父的家。”
      “我们还在岐山中?”
      “不错。”
      怎么会有人离群索居在这岐山深处?他在这里又是怎样存活的?又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脑子里很快反映出这些问题。
      “想到什么?”汪信盯着我看,他的眼神总让我觉得像是一只恶狼,在盯着自己的猎物,带着残酷的血腥气息,看着让人心底发寒,他虽然也会笑,但那笑意从未到达眼底,与以往有着温和憨厚笑容的汪信判若两人,如果这也能装假……,我最近心里总有种奇怪的感觉,虽然是一张脸孔,但汪信好像换了一个人似地陌生。
      “你不是汪信,你是谁?”我用笃定的语气问道,其实只是试探。
      汪信哼笑了一声,“你果然是个聪明又敏锐的女人,你是第一个发现我们之间秘密的人,那你再猜猜我是谁?”
      我心中一阵狂跳,果真是两个人,且两个人早有牵连,一切都是预谋已久的,一个预谋可以谋划十几年,那所图的得是何其大。
      闭着眼喘息,脑子里飞快转动,把前前后后所知的一切片段往一块拼凑,过了一会儿,脑子里似乎抓住了什么。
      “拓跋烈。”
      “你如何知道的?”他眼中有了兴趣。
      “我本以为你是拓跋烈派来的手下,不过想来想去,像你这样的人,不会是屈居于任何人之下的。”
      “哈哈。”拓跋烈得意的哈哈大笑,
      看他那神情我微微一愣,这样的笑容我似乎是在哪里见过,却一时想不起来。
      我试探着说道:“没想到草原之王拓跋烈竟是一对双生子,其中一个十几年前就潜伏在了定山侯身边,挑拨、暗杀、伺机而动。”
      “草原之王只有一个,就是我拓跋烈,汪信不过是我同母异父的哥哥,义父安排他在中原为我传递信息,掩护我行动而已。”说着伸手拨动随时不离身的长弓一下,那弓弦发出一声嗡鸣,震得房顶的灰土纷纷下落,也震得我胸口一阵发闷。
      半晌我才艰难的再次开口,“只是同母异父吗?亲生兄弟能生的这么想象的都少见。”
      拓跋烈皱眉寻思了一下,似乎是对我说,但又向是自言自语般的道:“我们长得都随母亲。”
      在拓跋烈寻思的时候,我脑子里也没闲着,想着他短短几句话里两次提到的一个人物--“义父”,一个居住在深山中,却能在十几年前就撒下一张巨网的人,会是怎样一个人物。
      “你是如何控制水流的?莫非你真有法术?”拓跋烈接下来的问题,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要是真有法术,能成现在这样子?”
      “那我那被水淹了的五千精兵又是怎么回事?”他眯起了眼睛,狼光闪闪。
      我舔了舔唇,“我只不过是因势利导而已。”大致把蓄水、水压的问题解释了一下,但科学这种东西是要有基础才说的通的,从他皱得越紧的眉头,我想他是没这种基础的。
      他终于不耐烦的将我从床上抄起,负在背上。
      他动作有些粗鲁,正碰到我的伤口,我惨叫了一声,喉咙里涌起了一股铁锈味。
      “没用的女人。”拓跋烈不满的低斥一句,但到底是给我挪动了一个舒服点的姿势。

      我们走出木屋不远,就看见一条河,河道不是很宽,但水流比较急,拓跋烈背着我沿河前行,不多久就见这条河消失在视野中,隐隐却还可以听到水流声。
      我略一思考大致猜到这条河转到了地下,成为一条暗河。

      拓跋烈将我放在岸边,指着河道消失的地方说道:“我们来时就走的这条河道,那时还不是雨季,河道地下的部分水不是很多,我们涉水从地下穿过河道到达西北境内,但现在河床中水位暴涨,无法通行,你想个办法把水引走。”
      说罢他用他那对苍灰色的狼眼紧盯着我,仿佛我要是说不能,他就会立刻掐死我。
      说真的在他面前我真的有些紧张,在这个人的身边我时时刻刻都感觉到危险、似乎下一刻他就会突然改变心意把我杀死,我真的无法用常理去衡量这种可能有多大。
      我舔了舔干涩的唇问道:“地下的河床是什么样的?要走多久?”
      “我们来的时候,在下面大约行了两天,下面有的地方很宽、有的地方很窄,有的地方有岔路,有的地方水流很急。”
      “那你们是怎么找到的这条路?”
      “我义父信上告诉我的,他在这条路上做了暗记,有些水流急的地方还钉上了绳索。”
      又是这个义父。
      我闭眼寻思了一会儿,然后咬了咬牙,且孤注一掷试试吧。
      “你很崇拜这个义父?”
      “当然,他象父亲一样教导了我。”
      “象父亲一样的他却让你在这个雨季潜入岐山绑架我,然后再被暴涨的河水困在这里无法回去?”
      他目光一寒,然后一只手,掐在我的脖子上,慢慢收集。
      我觉得自己就像一条搁浅在岸上的鱼,费力的张合着嘴巴,却也吸不进多少空气,耳朵嗡嗡作响,眼前越来越暗,……。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第四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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