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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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
王传声看到儿子被打下意识抬拳头，刚站起来就被于女士踹了一脚。于佳丽拍了拍身上的烟灰，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走出去，她只瞅了一眼儿子，就把视线放到温二脸上，嘴角破皮了要是被咬的。于女士心里好像明白大概发生了什么，不过她不说破，脸上带着笑，指了指王楚霄：“他是不是犯浑了？”
温小余抬着头看着地，就是不敢看王太太，毕竟傻子发病耍流氓，被她抡着拐杖爆揍了一顿，她心里有点虚，王太太误会了，嘴角不是王楚霄咬的，是她自己气到咬破的，因为那怂货根本不敢碰自己只会看着撸。
温小余在上一次死之前，看到王楚霄和顾一程打得你死我活的时候就知道了，王楚霄是喜欢她的，但这回，王楚霄在她床上腻腻歪歪了老半天，直到身怀利器，温小余才发现王楚霄是个傻子的时候就喜欢她了。
一个傻子偷偷喜欢上了女孩子，连表白都不会说。
一边玩河蟹一边当嘤嘤怪。弄得围观了整件事情经过的温小余气到脑子冒火，下手揍得更狠。可怜小王同学第一次举白旗投降在皮肉伤的疼痛里，但他一贯喜欢把自己弄的伤痕累累。
“小文，你别生她气。”王太太挺喜欢这姑娘的，玩得起放得下，坑她儿子的毫不留情，护她儿子的时候也是拿命去挡，这次要不是这小姑娘抱着她儿子的头，王楚霄不一定能全须全尾地回家，“阿姨知道他不好，这几年都是你宠着他陪他玩，你放心，我们不会让他来闹你。”于女士好像已经忘记自己刚才想要坑温家小二的想法，说得特别真挚，“今天下午的飞机，他爸就带他去看病。你们多年的朋友，好好告个别。”
“不去！”王楚霄甩了手，跑到他妈面前，一会儿狼一样怪叫一会儿嘤嘤嘤，最后整个人好像烦躁一样，像追屁股尾巴的小狗一样开始原地打转。
于女士的高跟鞋揍完老公，又去踩儿子，一手拧住他挂彩最严重的后背。艹，这丫头下手太重，他儿子背上都快找不到好一点的皮肉了，她表情心疼地扭曲了一下，又真心实意地回头对着温小余说：“过几年治好病，带他回来，你们可以继续做朋友。”
温小余当然过几年王楚霄病就好了，也不傻了。她点点头，自觉把人送到了，人爸妈虽然没怪她暴力，但她还是心虚地溜走了。
王楚霄还在焦躁，但胳膊拗不过大腿，最后准时被带上了飞机，他趴着机窗口向外看，以为温小余回来送他，看到飞机飞到云朵里也没等到人，心里郁气又想去找刀子里，被他爸一把按住手腕。
这次王楚霄病好的更快，三年就回来了。温小余再见他时，这人穿着一身白西装，手插在裤兜里，脖子上挂着红色的儿子，人五人六站在梧桐树下，笔直的脊背，英俊的五官，笑容就像米开朗基罗刀下的雕塑。
温小余从手表店里出来，同学掐着她的胳膊问对面的帅哥是谁，为什么盯着她们不放！
王楚霄开始叫她的名字一遍一遍，叫得特别大声。
最后还是温小余受不了捂着耳朵，乱穿马路跑到他身边，一边对室友挥手：“我哥们回来了，我今晚不回学校了。”
这次见面比上一回提早了两年，温小余还没成为大学毕业开始混日子的没出息富二代，这次她还在念大三，穿着一生JK服。王楚霄一双眼睛就忍不住地往她膝盖以上短裙以下的绝对领域上看，温小余以为他想耍流氓，咬着牙踹他。王楚霄也不生气，就是声音闷闷不高兴：“以后多穿点。”
哟，还是真的不傻了啊。
王楚霄不仅不傻了，还变得特别优秀。王传声笑得嘴快裂到耳后根了，天天带着他儿子出息各种商业活动，交朋友搭人脉，一看就是为继承家业做准备。
王楚霄不被他爸抓住见世面的时候，就喜欢往大学城跑，长得帅又有钱，往教室里一坐，老师女同学的眼光都忍不住聚焦着他，温小余郁闷地不知道该怎么逃课。
一来二去，真就被他赖上，他还是傻子的时候就懵懵懂懂地喜欢温小余，现在不傻了，就更喜欢了。
王楚霄要结婚，温小余暂时不愿意，于是两家人商量改成了订婚。订完婚就开开心心同居起来，温小余叹口气权当自己以后多了个免费的床上劳动力。只不过这个劳动力在床上的表现其实不大好，很多时候是温小余想来了，他才颤颤巍巍地爬床，一结束红着脸裤子都不敢提，光着两条大长腿跑得比谁都快。
温小余这才知道了，感情这小子的病根子还没彻底除掉。她骂天骂地又锤床，王楚霄有病，发作起来会拿刀捅人，她可以跟精神病做朋友，她天天跟疯子睡一张床上她有点慌啊，这人就是个随时要炸的地雷啊。王楚霄心里估计也拎的清，所以才会做完就跑，怕自己半梦半醒间在她面前突然出状况。
温小余咬着手指头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顾一程出现了。说实话，第二次车祸后，时间已经过去五六年了，温小余都快忘记这个人了。
只是人一出现，那些深刻的血腥记忆就跟着回来了。
温小余竖起浑身的尖刺忍不住防备着他，但顾一程这回拿着当年温王两家给的钱，从当地改善农村生活慢慢做起，做乡村振兴，做特色产业、度假民宿，最后拉投资做起了旅游地产，一路摸爬滚打，通过人才引进，成为大城市的优秀创业青年，年纪轻轻已经名声鹤起，前途不可限量。
顾一程是当年两家人的救命恩人，理所当然地被温王两家接纳又引荐给当地政商圈子，顾一程手段惊人，混得那叫个如鱼得水。
有钱又有名气，他应该不会在盯着他们家这块肉了吧。温小余在深夜里醒来，忍不住溜到王楚霄卧室，爬上床去摸他的脖子，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想起死亡的场景，她害怕，手又帕金森似的抖了起来。她气自己怂，横着眼去压迫王楚霄，压着他如同小媳妇楚楚可怜般手足无措，王楚霄有几天出门的时候腿都是抖着走外八的。
顾一程那头扒上了微服私访攒阅历的新书记，成为了宋城炙手可热的新贵。人人都赶着去巴结他。
唯有温小余和王楚霄两个人，像两只可怜的小兽一样团在床上，或许是受到了温小余的焦躁的影响，王楚霄也开始沉郁，他们都仿佛感受到了一种风雨欲来万物要被摧毁的压抑。王楚霄舔着牙根，开始重新犯病的迹象。第一次发作是一次宴会上，顾一程被他莫名其妙地泼了一头一脸的红酒。
这事情是成了圈子里的笑话，谁不知道王楚霄以前就是个傻子，都说傻病到底是治不好的，王传声气得恨不得揍儿子两圈压着他去道个歉，但找不到人。
温小余想出国躲，她想避开顾一程，也想和王楚霄静静，因为泼完酒王楚霄回到家，真的发病，没别人知道，就她看着，王楚霄抓着家里的餐刀，比划着往自手腕的时候，真动手的时候被温小余夺了过去。
他一时暴起，把温小余扑在地上，吃奶似的把温小余咬了，温小余也没客气，抓着他头把他后脑勺往墙上砸，砸到他尖叫地开始哭。
“醒了吗？”温小余恶狠狠地问他。
王楚霄抽噎着点头，他想凑上去亲亲温小余，像他们每个依偎在一起看搞笑综艺的周末阳光明媚的下午，但温小余胸口都是都自己吃出来的血，那身漂亮的粉色丝绸睡裙都被染得红通通一片，他难过地爬进了卧室，抵着墙蜷缩着身体，眼泪水哗啦啦地流了出来。
自己怎么就没控制住呢！他心想。
温小余窝在沙发上决定出国，她看见顾一程就浑身不舒服，偏偏温家夫妇还供着他，天天请到家里来做客，甚至难得地想起了他们的二女儿。她阴谋地怀疑这是顾一程的诡计，虽然他们还正式说过三句话。
温家，她体弱多病的妹妹温诗诗特别喜欢他，一口一个顾哥哥喊着，甜蜜地像油锅里的蜜糖，温小余冷眼看着，他爸妈想跟这个新贵结亲家。
狗屁的结亲，那是条狼，咬人的中山狼，长着恶魔的獠牙。但这个彼此之间感情淡薄的家里，只有温小余一个人感受到这种毛骨悚然的可怕。顾一程钱权都到手了，甚至温家都隐约想要求着顾一程的交好，所以他为什么还要每周往他家跑！
温小余跳着脚坚决不同意温诗诗这门亲事，但她人言轻微遭到了父母兄妹的一致冷眼，她又气又急，大半夜还被那头狼摸进自己房间。
外面的月亮照进来，对面那头狼的眼神阴鸷而疯狂，把她从头摸到尾，最后掐着脖子用湿漉漉舌头舔着她耳朵：“跟王楚霄那傻瓜扮家家玩得开心吗？接下去换我收拾你，”
温小余屏息不说话，顾一程亲得很入迷，也很情动：“你听话些，别惹我们两个。”
惹个屁，老子跟你谁吗，一脸深情的鬼样你想做给谁看！温小余恶心胆边生，抡起放在房间里多年不用的拐杖对着那张比大明星还好看的脸狠狠地抽下去。
把顾一程脑袋开了瓢后，温小余连夜跑路，连行李都没收拾。
她在米国过得战战兢兢，一闭眼就是被她开瓢一脸血的顾一程举着刀来捅她，一睁眼就安慰自己，顾一程一看就是装模作样艹十佳青年的人设，他们没有交集，他没必要真来弄死他吧！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过两年，王楚霄他妈于女士不知道从哪个途径搞到了他的电话，告诉她，王楚霄又疯了，还被顾一程关了起来，她问温小余知不知道王楚霄的下落。
“姓顾的凭什么关他！”山高皇帝远，温小余才敢这么咆哮，她缩在公寓的沙发上，啃着手指甲，心烦意燥，“他算什么东西！”
“小楚割了顾一程脖子。”于女士的声音很疲倦，她好像已经奔波了很久，紧绷着一根弦，她很想倒下休息一下，但她还有儿子要保护：“你说他算什么东西，宋城都快跟着他姓顾了。你家里，你爸你妈在他面前连个屁都不敢放，你妹妹倒是挺好的，被养在他那个度假区里，你哥么，被他弄进监狱了。”
温小余不相信，于女士又说：“我今天打电话就是看在你和小楚订过婚的交情上警告你一声，你最好赶紧跑，他收拾完我儿子，说要来找你。”
温小余后背发凉，她抖抖索索地挂电话，她莫名地有一种预感，看向房门。
一秒、两秒、三秒。
门铃响了。顾一程的手抖了起来，跟帕金森似的。
顾一程抓着她，温小余真想给他磕头了，为什么呢，无缘无故远近没仇的，这人非要跟她过不去！她就一普通富二代，一不伤天害理，二不腥风血雨，老老实实买包花钱，为什么就碍着他眼了！
“为什么，你还敢问为什么？”顾一程越跑越偏，把SUV开出来赛车场上生死时速的速度，开进了一栋郊区的独栋大别墅，扯着温小余的脖子一路踹门进去，指着卧室里绑的人，又指了指脖子上的还结痂着的伤口，笑容森冷地像吃人的怪物，“这就是为什么！”
温小余看着床上绑的王楚霄，他不知道被关了多久，消瘦见骨。她和王楚霄到底哪里做错了，就是一次车祸，你自己救的我们！为什么还要来找他们偿命！她吸着鼻子，莫名地想起了第一次死亡，顾一程是先杀王楚霄，再来捅她的。她爬到床上抱住傻子，已经自暴自弃了：“你杀了我们吧。”
顾一程脸色很难看，他抓着头，突然把自己往墙壁上撞，一下一下，比当年温小余给他开瓢还凶狠，撞得满头是血才扭过头，凶狼一样吃人的眼神，脸上淌着血泪，抓着刀，一步步走上来，声音冷得如深渊里的裂缝：“你们两个逼我的。”
温小余缩在床上，王楚霄被她撞醒来，眼神却非常清醒，他看了一眼四周，又看向不像个人样的顾一程，突然笑了起来，他被关了这么久，身体又虚又弱，但声音却特别清脆：“傻逼。”然后他转过头对着温小余，笑得特别温柔，“小鱼，抱抱我吧。”
然后——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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