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夜里的回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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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宿舍灯光尚未熄灭，每个人都化身为情感大师，6625全寝室人员集结完毕。
在宿舍灯光熄灭的刹那，从白昼转向黑夜，一日便在此刻悄然落幕。所经历的一切绝非巧合，每个日夜都是一盒待揭晓的神秘盲盒。
程苡轻手轻脚地从椅子上站起，脱下鞋子，然后小心翼翼地爬上床，伴随着一声轻微的“嘎吱——”。
消耗了太多体力，带着一身的疲惫躺在厚实的床上，凝视着头顶的床帘，程苡感到夜间的每一种感觉都被无限放大。
然而，她却丝毫没有睡意，干脆侧身玩起手机。
手机页面跳出一条消息。
来自群聊【南临北川】
愉愉不是鱼鱼：［快去听我家哥哥的歌，今天发布的新歌，真的很好听！！！］
0000：［我不听.JPG］
LY：［有啥好处啊，傲慢.JPG］
季欢愉看到了这两位姐姐的消息，气地在床上踹了踹被子，直接转向了程苡。
愉愉不是鱼鱼：［好苡苡帮我去网易云听一下呀！］
接着便发了一张小狗拜托的表情包。
程苡也愉快地回复了一个小狗表情，随即切换至网易云音乐APP，开始搜索阿欢提及的那首歌曲。
进入界面，红色的未读信息让程苡感到手痒，忍不住点击打开了。
红色的通知接踵而至，宣告着对歌手新作的热切关注。手指滑动至页面底部，呼吸突然间凝固，仿佛在那一刹那，喉咙被紧紧锁住。模糊的记忆逐渐变得清晰，一点一滴地在脑海中涌现。
脑海中浮现的景象，模糊与清晰交织涌现。仿佛就在昨日，或不久前发生。
程苡胳膊枕着脑袋，喃喃自语，一脸难以置信，“怎么会这样啊？”
“自从换了手机，也没有从旧手机导入进去，这个软件也是新下的，怎么聊天记录还会在……，不应该空白一片。”
最后一条聊天记录依然保存着。
201x年11月13日。
“到家记得回复消息。”
高中时代的回忆突然涌现，意外地触发了一系列连锁反应。尽管程苡品尝的是一杯浓郁的茶，而非烈酒，却为何感到如此沉醉，仿佛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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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x年，南方的九月反而延续了八月的炽热。
在高中时期，程苡并不引人注目，也不擅长打扮自己。她的厚重刘海遮住了额头，再加上一副黑框眼镜，虽然皮肤白皙，却无意中掩盖了自己的优点。
随着步入高中，程苡那内向而温和的性格使她习惯了独处。然而，班主任在课上提到有兴趣的学生可以报名参加即将举行的计算机信息竞赛。
程苡一手放在了腿上，而眼神坚定，内心的胆怯却又不敢在课堂上举手，只能在下课后找老班报名。
铃声一响，程苡拿起桌上的一支笔，在本子上打了个腹稿，待会去办公室该怎么说。
她在心里默读了几遍，于是程苡松开了紧握的拳头。起身去了老班的办公室。
程苡清了清嗓子，“老师……嗯，我想参加你说的……那个信息竞赛——”
老王刚准备呷一口茶，“程苡啊！你确定了啊，那待会老师就把你的名字报上去。”
程苡蚊子叫的嗯了一声，便离开办公室。
“同桌，刚去老班办公室干啥了。”
“找他报名信息竞赛。”
“呦吼，你要去参加竞赛，一个字——牛”
“没有……我想去试试……不一定会进入竞赛。”
“那我以后下课去找你一起……”
九月份程苡四点一线，白天上课，晚自习跑去机房训练Python，解决好一日三餐，便草草结束一天。
在十一国庆前夕，校园的每个角落都弥漫着桂花的芬芳，而运动会上，每个班级都全力以赴，力争在才艺表演环节中脱颖而出。
第一次见到余礼是九月下旬，老师手中端着一杯茶，身后跟随了一位学生。
他身材高挑，身着蓝白相间的校服和笔直的藏青色校裤，五官端正，留着整洁的短发，手中握着一本笔记本，给人一种温和性格的印象。
这是程苡对余礼的初次见面的印象。
有人说初次见面是最重要的印象深刻，是种感觉，那种感觉是真的，无法也复刻不了。
窗外飘洒着细雨，轻柔地敲打着玻璃窗。
秋季运动会三天，程苡全都待在了机房集训，面临着第一次筛选。不自觉地扶了扶眼眶，手指在电脑键盘上灵活地敲击着代码，发出清脆的敲击声。
按下回车键后，程序代码未能按预期执行。仔细从头复查，发现没有重大错误，仅存在一些小问题。或许正是这些小问题导致了程序的异常。
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只修长而白皙的手，它轻轻指向了错误之处，并以清晰而纯净的声音指出：“这里错了，应该是英文符号。”这声音传入程苡的耳中，宛如一阵秋风轻拂，带着些许凉爽。
挪动着鼠标进行着修改，在敲下回车键，一个程序就成功运行了。
昏黄的路灯投射在回宿舍的路上，背着书包的程苡，踩着自己的影子，与同桌谈论着班级里发生的琐事。
正式与余礼相识是在十一国庆期间的集训中，当时老郑仔细核对了学生名单，并逐一拨打电话与家长们取得联系，那一份小小的名单，只有程苡一个女生。
运动会前后几天总会飘着秋风，吹着秋风丝丝凉凉的，威力不小，却不幸染上了感冒，通红的鼻子带着沙哑磁性的鼻音。
程苡拿起一旁泡着罗汉果的水杯，去饮水机把杯子接满，隔着瓶身指腹感受到那股热意。
在集训的第一天，余礼注意到第二排的程苡，不禁笑着调侃道：“哎呀！小小年纪就开始注重养生了呢！”
程苡抬起眸看讲台旁的余礼，被人打趣道，带着厚重的鼻音没好气地反驳：“这是罗汉果，治感冒的”，还是奶奶特意让程苡带到学校里。
话音刚落，程苡便带着不满的语调打断了对话。余礼察觉到自己可能言辞不当，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恰在此时，班长因人手不足，呼唤他前去协助。
琐事来得快，去得也快，转瞬间便被集训的忙碌所淹没。
“那个……上午的事不是有意的，这个给你”手中的草莓牛奶缓缓地递过去。
程苡经过深思熟虑，考虑到团队间的关系，最终还是接受了这份歉意的礼物。
国庆期间进行了为期三天半的集训，程苡服用了从家中带来的药物，以及老郑提供的药物，但病情不仅未见好转，反而加剧了。
“我们说到这个续集……”
“咳——咳——”一阵急促的咳嗽声打断了正在讲课的老师，周围的同学全都看了过来。
程苡咳嗽得满脸通红，仿佛呼吸道中飘荡着一根纤细的羽毛在不断刺激着她。她一边举起手，一边用纸巾遮住口鼻，急切地说：“老师，我——我想先出去一下。”
起身连忙向外走出去，想把那虚无缥缈的异物给咳出来，眼中的泪水划过眼角，最后没落衣领。
去了洗手间的方向。
打开水龙头，“兹——”接了一捧水往脸上泼去，降降温，从衣服口袋掏出一张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水渍。
“呐！喝口水吧，润一下嗓子。”余礼打开了矿泉水，递了过去，又继续：“你这样集训不应该来，跟老郑请个假。”
“去医院看看”说完便走远，留下一个模糊的身影。
程苡回到了机房，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一阵咳嗽把肺咳爆炸了的感觉，虚弱趴倒在桌子上，胳膊肘还碰到了键盘。耳边还传来七杂八咱的声音
“老郑被教务处喊走了。”
“让我们自主安排。”
“开团上号。”
没有安排，脸色也没恢复，旁边的凳子与地面的摩擦发出“嘎吱——”响的一声被拉开。同学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说道，“程苡，你觉得python难吗？那你觉得余礼他这人怎么样。”
可能是由于感冒的影响，程苡感到头晕目眩，没能及时反应过来，话题转换得如此迅速，程苡也不清楚他是如何做到的。
就从旁边传来一道声音，拉起他往后排拖去，“没看见人家生着病，还打扰人家女孩子休息。”
后来程苡才明白他做起媒人工作，打算给两人牵线。
程苡对余礼产生好感的过程并非一蹴而就，而是由一件件小事逐渐累积而成。
是国庆回来的集训，让每个人准备一台笔记本，程苡没有。余礼就把自己的电脑借给她，告诉她电脑密码，班长还打趣道：“余礼这小子把电脑转交给我，还不让我们用。”
程苡眼中多了一抹谢意，“那他呢？”
余礼的损友笑着说，“他呀去国旗队训练去了，估计晚点再来吧！”
“程苡，你瞧瞧余礼，他不仅长得高挑，皮肤还很白皙。
在班级中，他是班长，同时在学生会担任重要职务，余礼还积极参与国旗队的训练。
你瞧，这不就是一个全面发展的优秀少年吗？”拿了一支笔戳了一下程苡。
程苡心中满是疑惑，犹豫片刻后还是忍不住发问：“你这是在向我推荐他吗？”她指着自己，语气中带着不确定。
在一个晚自习期间，大伙展开了编程问题的讨论，聊着聊着话题转向了情感领域，他们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你的择偶标准是什么？”
程苡沉思片刻，意识到没有一个明确的标准：“那就等待缘分降临吧。”她没有设定特别的标准，一切全凭直觉。
随着市赛的临近，程苡开始感到焦虑。每逢考试或比赛临近，她总会或多或少地感到惶恐不安。
余礼见状，递过去一瓶草莓牛奶，语气轻佻，“真的吗？在模拟训练中，小程老师的表现比我强太多了。”他的语气中略带夸张。
未见程苡开口，又试着询问，“小程老师，我的名字倒过来怎么读。”
程苡听到这里，低声地开口说道：“礼余，鲤鱼。”
“小程老师，我来保佑你！愿鲤鱼为你带来好运！”
礼余即鲤鱼。
到了10月24日，南苑市的信息竞赛在十一中举行，这是程苡发小的学校。比赛结束后，程苡便去找发小，余礼也默默地跟随在后，两人之间没有多余的言语交流。
周四，一个平凡无奇的日子，程苡与发小约定，次日一同漫步于繁华的商业街。她买了一杯珍珠奶茶，轻啜一口，感受着珍珠在腮帮间轻轻滚动。
在心中构思好了一番话，程苡打算向发小坦白：最近我开始对一位男生产生了好感，这种感觉似乎已经持续了半个月之久。虽然我之前没有和男生交往的经验，但突然间，我有了想要向他表白的冲动。
发小听到好友那番既含蓄又直接的话语，被奶茶呛了一下，含糊不清地吞下了珍珠。
“苡苡啊！你这不对劲啊！”
“我深知自己有些异常，对他过分关注，内心涌动着一股强烈的冲动。”
两种截然不同的观点正在相互较量。
保持不动，似乎默认了这种感受；
采取行动，却可能意味着友谊的终结。
两人就读于不同的学校，发小只能通过程苡的叙述了解情况，却无法得知其在学校实际发生的事件。
程苡听到了一句让她忍不住笑出来的话：“程苡胆大追，发小永相随。”
程苡回到家中，心中一直充斥着何时表白的焦虑。时间缓缓流逝，从八点到九点，再到十点，指针的移动似乎在考验着她的决心，但她仍旧缺乏那股勇气去迈出那一步。
最终，程苡疲惫地扑倒在床上，将脸埋入枕头之中，心中的犹豫让她开始考虑退缩。
或许，她心想，明天再表白也不迟。
次日清晨，程苡带着睡意朦眬的眼睛，虽然不愿早起，却不得不补上之前落下的课程。
从白昼至夜幕低垂，程苡踌躇良久，指尖悬停于键盘之上，迟迟未能下定决心点击发送键。
闭上紧张的双眼，骨节分明的手指急促地点击，内心的激动跃至喉咙。当聊天界面滑动消失后，索性便不再理会。
×11：［余同学，与你接触的日子让我大大方方承认我对你无声的告白，我从未有过这样强烈的感觉，我喜欢你！］
程苡凝视着面前的作业，拿起笔，却迟迟未能落笔，仅勉强写下一个“解”字。她感到烦躁，不自觉地抓了抓头发，结果带下了几根发丝。
直到微信电话的铃声响起，程苡才拿起手机查看。看到来电显示是余礼的名字，她原本悬着的心瞬间被吊起来。她轻触屏幕接听电话。
“喂！”电话那头传来余礼温和的声音，清晰地传入程苡的耳中。
尽管是通过屏幕和电话相隔，程苡还是有些底气不足地回了一声“喂。”
两人沉默了片刻，程苡隐约透过屏幕听到了风声。
“真的吗？”
“程苡苡！”
未给予回应，也未回避这一问题。只是清晰地表达了出来。
程苡窝在被子里，茫然的啊，深呼一口气，坦然面对“是真的。”
只听对面打了个响指“恭喜啊！小程老师！”
她的思绪中似乎绽放了无数绚丽的烟花，在“噼里啪啦”的响声中，她意识到自己的表白已经成功。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夜里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