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Chapter 11 ...
-
“不二学长，今天真是谢谢你了！”单独并肩和一个刚认识不久的男生走在一起，烟羽总觉得嘴唇发干，于是她不由自主地伸出舌头舔了舔。
“我没帮什么呀。”不二周助笑笑，“浅……野，这都是你努力的结果。”
“真的……吗？”烟羽呆了呆，忽然望向辽阔的天空，“可是我一直觉得我运气不好，我以为这次也一样的。”
“差一点点……那种？”
“对对，”烟羽跳起来，“你知道吗，在美国的时候我去参加报社的主题摄影征集，明明我的照片是最受好评的，可是报社却没有选，哎哎，那个主题是“Fly”，你知道我拍了什么？”
不二周助停下来，望向女生，只见眼前的她眼睛里闪着狡黠的笑意，眸光中的绚烂怎么也藏不住，不受拘束地飞速跳跃……
“肯定不是天空吧。”他思忖了一下才猜。
“对对！学长你好强！那时候几乎所有人都拍在天空里的东西，比如云呀鸟呀降落伞呀热气球呀……可是我偏偏不！我干嘛一定要拍一看就知道是飞的东西呀！”
“那你拍了什么？”不二好奇地问。
“我拍了一个盲女孩在花海里飞奔的场景，她明明什么也看不见，却拼命地仰着头，伸开双臂去拥抱春天……这是我在加州农场里偶尔看到的，不由自主地，我就拍下来投稿去了。”
“……”不二周助忽然闭起眼。
“学长你干嘛？”烟羽惊诧地问。
“我在想象你描述的那个场景。”不二闭着眼，很认真地说。
“……”烟羽屏住呼吸，不二周助的睫毛真长，他闭上眼的时候，睫毛挂下来，像是薄薄的一张网。“你看到了？”
“嗯。”
“觉得怎么样？”
“非常美丽的场景。”
那一刹那，浅野烟羽忽然心神怔忡，不二周助说得太认真，认真得……好像她都很想相信他了。可是，她知道的，世上的人，都会不可避免地撒谎。
因为现实太残忍，所以我们一厢情愿地去编织一个美丽的假象。
“学长你别骗我了，你又没见过那张照片，你怎么会想象得到。”烟羽的鼻子一涩。
“使它们美丽的东西是看不见的。”
“又看不见，怎么会知道！”浅野烟羽撅起嘴唇，忽然了然，“学长原来你是在逗我！”
“怎么会？”不二周助睁开眼睛，眉宇间荡漾着轻松的笑意，“骗你干嘛呀？我是想说，即使真的看到那样的场景，难道每个人都会觉得美吗？不是的，只有心里有美并能理解这一种美的人才觉得美，那是用眼睛看不到的。”
“原来你是在夸我呀。怎么不早说？”烟羽装作害羞的模样，微微颔首。
这下不二真的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就当是夸奖吧。”
“学长……”浅野烟羽定定地凝视着不二，忽然说，“为什么，一看见你，我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不二周助手狠狠一抖，他低下头又抬起，“放风筝的小妹妹，你真把我给忘啦？”
“……啊！原来是你！”烟羽又惊又喜，“是学长你扶我起来的，对呀对呀，我怎么给忘了呢？”
“明明才几天功夫你就把我忘了。”不二周助看着她似笑非笑。
“所以我们见面的时候你就认识我了呀？”
“当然，我怎么会忘记你呢？”
转过头的时候，不二周助轻轻地说道，飞快得让烟羽都以为是错觉。
“什么时候拿那张照片给学长你看看吧。”烟羽想了想，“其实……我给很多人看过，可是他们只觉得是一张普通的照片。”
只有你，还没有亲眼看到，就认为那是世上的至美之境。
我一直以为是那样的背景不够吸引人，现在我才知道，原来是各人的目光各不相同。
“喂——烟——羽！找你好久了，我们去吃饭吧！”远远地茉美和小遥看到她，跑过来埋怨道。
“啊，对不起！”烟羽急忙道歉，又急忙兴奋地宣布好消息，“知道吗？我拉满人了！所以我们的社团能通过了！”
“啊~”茉美和小遥同时叫道，不同的是茉美很怨念小遥很开心。
“嗯，起码还有柚木SAMA和不二SAMA！”茉美想想还是决定可以接受，自动忽略了另外两个男生。
“还不止哦！”不二周助上前来笑笑，“手冢和菊丸也加入了。”
“不二学长？”茉美和小遥两人惊呼，急忙行礼，“学——长——好！”
“这么有礼貌呀。”不二开玩笑，“浅野就对我很不客气。”
“我哪有？”烟羽冤枉地大喊。
“还有手冢学长、菊丸学长？”茉美惊喜地跳起来，拉住烟羽的手就叫，“烟羽你太棒了！这下我的关注目标就快齐了耶！什么时候社团活动，啊？”
“这下不怨了？”烟羽撅起嘴巴，“要看你表现咯。”
“浅、野、烟、羽！给你几分颜色你还想开染缸啊？”
“呐呐，你们不要吵啊，好多人都看着呢……还有不二学长也在呢。”小遥红着脸劝阻道。
“那我们去一边慢慢吵。”烟羽拉着两个好友就走，回头不忘挥手，“今天谢谢你，学长！”
不二周助目送她们三人的背影渐去渐远，笑意慢慢收敛。
其实挺好的，这样就挺好的，难道……不是吗？
还能相遇，还能如朋友一般相处，比他能想象的，好得实在太多。
“谢什么哪，还有，怎么会跟不二学长单独相处啊？有秘、密哦~”茉美吃吃地笑。
“哪有秘密啊？”烟羽狠狠瞪了她一眼，却被嘴角隐隐的笑给出卖了。
“那就老实交代不二弟弟的事啊！”茉美不肯饶她，还扯过一旁的女生，“小遥你也一起来问嘛，烟羽这家伙真是，秘密太多了！”
“真的没有。”烟羽严肃状。
“真的？”
烟羽静了下才说，“其实说实话呢，也许真的有。”
“呐呐，我就说有吧？小遥你看你看！”茉美夸张得一惊一乍地跳起，“快说是什么是什么？谁的？不二哥哥还是不二弟弟？”
“谁都有。”
“嗷嗷嗷——”茉美激动得几乎要晕厥了，“继续继续！”
“但是呐，我去美国前生了一场大病，把他们都忘掉了！所以现在谁都不记得啦！”
“切~！”茉美白了烟羽一眼，“鬼才信你喔！原来在耍我们！”
“可是不二学长好像和烟羽你很熟的感觉哎。”小遥咬咬嘴唇，才说。
“啊，那是我回日本后偶然地遇到他过哦！刚才学长还承认了！”烟羽想起开学前的那次邂逅，才忽然发现，那、那次她好像在不二学长面前出丑了耶？
她蓦然抱住头，完了完了，怪不得学长见她总是笑，怕是想起她出糗的糟糕样了吧？
少女的心思绕来绕去，绕到纠结处，元气少女浅野烟羽倏地出现斩断一切纠结情愫：“不想了！想也没用啊？对不对？”
“反正丑也出了，笑也笑过了，要尴尬的话……以后再说啦！”
这才是她浅野烟羽的人生哲学：只满足于现时的快乐，不屑顾及此后的……人间惨剧啦！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Chapter 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