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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平王谋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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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静谧,街上安静地没有任何人影。从青楼酒肆里厮混回来的男人醉醺醺地往家中走去。
今晚的大街上真的静的有些出奇,因为回家的路要经过皇城之外的街道,平日里即使再冷在静谧的晚上总是会有皇城的卫士巡逻经过。可是,今晚街上却一个人也没有,不要说巡逻的禁卫军了,就连打更的也没有。
醉鬼抬起迷离的醉眼望皇城方向望去,然后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他不可置信地揉着眼睛,皇城的中心竟然烧起来熊熊大火?
火势越少越大,竟然像是没有人救活一般。醉汉吃吃地看着那映亮了半边天的大火犹如置身梦中。难道,他真的已经醉的分不清楚梦境和现实了?
火借风势,风助火威,夜风中挟着物体燃烧的“噼里啪啦”声,还夹杂着几声短促而凄惨的惨叫声。夜色中,一个戴着白色帏帽的年轻女子一手控制缰绳,一手按着腰际的宝剑疾驰而来。
深夜出行,但是这女子却像是早就准备好出远门了一般。一袭白色长衫让人几乎看不出她的性别,她的背上背负着琴盒,腰际系着宝剑。马背上还绑着一个简单的包裹。
女子在皇城外勒住了马匹,她骑在马上仰望着城门紧闭的皇城似乎在犹豫这什么。虽然在墙外可以看到皇城中猛烈的火势,见到火势的人都知道皇城中发生了重大变故,可是却没有人能够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快回家吧,你的妻儿还在家中等着你呢!”那骑马的女子发现了街边的醉汉,低声道。
那醉汉恍然惊醒,急忙往家中狂奔而去。无论宫中发生了什么事,都不是他这个普通百姓所能够左右的事情,这个时候最好的方法就是跑回家和家人呆在一起,以免惹祸上身。
“宫中剧变并不是你所能够改变结果的,你来这里做什么?”白衣女子自言自语了一番后,又“难道要帮助父兄造反吗?”
这个女子正是清尘居士宁清韵,她这次返回京城本事想要见见父兄,然后能够看着胞妹出嫁。可是,怎么多不会想到父兄竟然和平王一起谋反了。
而在今晚之前,她对此事却是一无所知。若不是今晚见父兄四人无一人回家,询问起妹妹,她或许现在还是被蒙在鼓里。其实,她也明白为什么父亲要瞒着她一个人。她不想妹妹一样对父亲言听计从,又不像兄长一样与平安有着不俗的交情,父亲自然不会冒险将如此大事告诉与她。
另一方面,宁将军心中也清楚如果宁清韵知道了真相一定会阻止他们这么做。当今太子虽然不像平王那样能征善战,可是素有政治才能,将来也可以作为一个好君主。宁清韵反而不看好战功显赫的平王,一个人能够在战场上战无不胜并不能肯定他对治国也一定有这样子的才能。
与其选择一个变数太多的继承人平王和一个能够看到未来的英明正值的太子,宁清韵更加相信这个国家由太子来继承会更好。再者,太子之位已定,除非太子病逝或者发生什么其他意外,平王想要越过太子继位,南夏国免不了又要经历一次可怕的动乱。而这样子的动乱绝对不是南夏国臣民之福,也不是宁清韵乐意看到的。
可是,宁将军不是这么想的。南夏国向来重文轻武,就连武将的品级也要比文臣低一级,宁将军认为推举一个军方出身的皇帝对于提高武将们的作用是意义非凡的。
“爹,哥哥,你们可知道一将功成万骨枯的道理?无论平王谋反结局如何,又该有多少无辜的南夏国人人头落地?”望着那熊熊烈火,宁清韵伤心地落下了眼泪。
震天的喊杀声越来越近,凄厉的惨叫声混杂在一起,仿佛是从地狱中传来的声音。
“平王谋反,首当其冲要对付的自然是太子。那么,安王殿下呢?他会袖手旁观,还是站在太子那边或者相助平王谋逆?”宁清韵心中一震。
可是想到安王淡雅与世无争的性子,心里才稍稍心安。以安王的性格最有可能是两不相帮。但是若果有一方战败的话——
“他却也一定会出手相助!”宁清韵心中一片混乱。
她觉得平王不应该在南夏国这个百废待兴的节骨眼下造反。可是宁家的所有人命已经和平王绑在了一起。但若是,平王胜出,太子落败,安王一定会出手相救。
虽然太子摄政多年,在朝中有一定的势力。可是,平王也在军中经营多年得到了一大批将士的誓死效忠。单从这场叛乱中来说,只怕平王的胜算还要大一些。否则,宁将军也不会将整个家族的筹码压在平王身上。要知道造反谋逆之事风险极大,若是成功还好。倘若失败了,只怕要落得个诛九族的悲惨下场。
“生死自有天定,事却在于人为。我又何必在此犹犹豫豫难以抉择?与其在这里空想,不如进去看个究竟,再决定自己该要做什么吧!”宁清韵打定了主意,随手将马背上的小包裹背在背上,一踩马背,施展轻功跃上了皇城的城墙。
皇城的城墙足有两张高,宁清韵却如履平地,她的武功可见一斑。在城墙上往里看,皇城内德起火位置和双方厮杀的方位皆是一目了然。在没有半点犹豫,宁清韵朝着双方厮杀的地方狂奔而去。
远远地就看见宁将军正与一名穿着黄色衣服的年轻人性命相博。眼见宁将军不敌其凌厉的剑法,宁清韵不及细想,伸手拔剑飞身为宁将军挡住了那致命的一剑。
“大妹?你来的真是时候!”宁清韵的长兄宁清河见是宁清韵,心中大喜,“捉住太子,平王殿下种种有赏!”
原来,那与宁将军性命相搏的正是当朝太子李承宣。太子已经多处受伤,可是他也深知性命攸关不能过多顾虑的时候。因此适才与宁将军相博,招招杀机。只有杀死敌人,自己才能活下来,这就是战争的残酷。
而此时的形势也和宁清韵先前预料的一样,平王预谋许久,一开始就占据了上风。太子猝不及防,临时调拨的禁卫军根本无法抵抗平王的虎狼之师。
“大哥也知道他是太子,平王不过是臣子,虽是兄弟却又君臣之分。如此谋逆行为,岂不是君臣不分,平白给南夏国带来一场灭顶之灾?”看着满地的尸体,宁清韵终于还是无法选择与父兄站在同一战线。
李承宣和宁氏父子俱是一愣。李承宣愣然是刚才宁清韵出手相救宁将军以为她是来相助宁将军谋逆的。可是,没想到宁清韵竟然会大义凌然地指责其父兄。
“清韵,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宁将军愕然。他知道大女儿不会同意自己和平王一起行此谋逆之事,可是没想到她竟然会公然站在太子一边,对抗自己。
“太子殿下,我们快走!”李承宣身边的禁卫军将领见情形有变,连忙拉着受伤的李承宣离开。
“想走?”森冷地声音传来,让听到的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宁清韵抬头看着来人,却是这场叛乱的幕后元凶平王。平王的剑犹自滴着血,那血的主人不是北方萨满人而是南夏国子民。他甚至为保护这个国家出过力,可是现在却也为这个国家的安定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平王一袭白色的盔甲此刻已经被鲜血染成了红色。散乱下来的几缕发丝遮住了俊逸的侧脸,这个男人身上确实拥有王者才有的气质。可是,宁清韵却觉得眼前的男人更像是恶魔的化身。
“快走吧!”宁清韵低声吩咐身边的禁卫军撤退。这里是通往宫外的拱桥,因为这条拱桥过去通往出宫的偏门,所以只有一条拱桥可以过去。除非其他人趟水过去,否则一个高手守在拱桥上还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而此刻,宁清韵就站在拱桥上仗剑而立。
“清韵,你疯了?”宁将军不敢置信地看着宁清韵,不敢相信女儿真的做出了这样的选择。
“宁清韵?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平王本该立即出手杀了宁清韵,以便手下能够追上太子。可是,当他看着这个白纱蒙面的女子心中却有了一种莫名的熟悉感。那种感觉让他不想伤害眼前之人。
“一月前,在望君楼,我曾经陪着妹妹去看殿下凯旋班师回朝。那时候,殿下还是人人敬仰,让所有女人倾慕的大将军王。”宁清韵说着话语一转,“只是,当初肯怕没有人会想到,仅仅事隔一月而已,他们敬仰的大将军王竟然就做了叛臣贼子,给这个国家带来了一场浩劫。”
“乱臣贼子?真天真!”平王嘲笑道,“不过是成者王侯败者贼而已。不过,既然你既然是宁家的人,又是清华的姐姐,今天的事情,本王可以既往不咎。现在请你立刻闪到一旁,不要妨碍了本王的大事。”
“清华?”宁清韵了然于心,“原来,清华竟然是殿下谋反的那根火苗。”
想到安王为那曲《倾城笑》所填的曲子,宁清韵笑了,可是她的笑声却太过凄凉和无奈,让听者感到有种说不出的悲凉。
“宁清韵,你不要如此不知带好歹!在你之前,本王从来没有给过人机会。”
“宁清韵也不需要王爷赐给的这个机会!”虽然隔着一层白纱,但是平王却感觉到了她眼中的决绝,“王爷请赐教!”
宁将军一边吩咐手下绕过拱桥追击太子,却也不敢离开。自己的女儿他最清楚不过,清韵决定的事情是无人能够改变的。可是,平王殿下也不是他们父子所能够劝服的。在他们看来,宁清韵想要挡住身为南夏国第一高手的平王简直是以卵击石。
平王在没有犹豫,迅速的出剑。可是,让他讶然的是,宁清韵的剑法亦是出奇的好。两人对拆了上百招,平王竟然都无法伤及她的性命。
知道在犹豫下去,太子只怕就要逃出皇城。一旦被太子逃脱,即使他能够胜利登基做太子,只怕也会后患无穷。思及此,平王的剑法越发霸道,凌厉的剑气击落了宁清韵面纱。
宁清韵下意识地右转,左手重新拉下面纱重新遮住了鬼魅般的半张脸,甩手间,衣袖中掉出一物。平王下意识的接下了那件物什,在看时宁清韵已经顺势一滑,施展轻功消失在众人眼中。
平王接到的似乎是一卷字画,能够让宁清韵如此珍而视之的收藏的字画必定不是平常之物。平王随手收起了画轴,带领手下将士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