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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黑白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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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是他在白日穿的衣色。
黑色,是他在夜幕下穿的衣服。
白色,是最麻烦的颜色,太容易弄脏却又很容易衬托气势。
黑色,是他最喜欢的,这不仅是因为它不容易脏,主要是他喜欢的那个女子喜欢的颜色,他和她相遇在元宵佳节,她对着穿着黑衣的他在微笑,他为她的绝色而迷倒,在元宵才能这样见那么一面,然而一年的时间是多么漫长。
找寻一个没有姓名的女子是多么困难,就好象找寻一个能弹出绝美音乐的乐手一样,但是越是有高超技艺,越是能够引来各式各样的东西,就好象黑衣总能染上长发上的白头屑,而白衣总会染上灰黑的烟尘。
他总算找到她的居所。
早上的时候,他穿着白衣在那家门前走过,得知那个姑娘并未出嫁,但是已收了别人的聘礼,还和家人一起住在一起,现在再和人见一面已经不怎么可能吧,他只走过,在她家的门前走过,也许从庭院外的小楼前她能瞥过正在走过的他,或者他能够看到漏窗绿叶下的她。
只是也许吧。
这时候他给人叫住,是她的下人,似乎是因为什么东西坏掉,急着找一个工作来维修,也不问他是不是懂得,直接带他进去,当然他其实很乐意这样,只为是不是能够看到她。
他太急于看了,东西虽然也搞得差不多,但眼睛一直没有留神看,心思随着找寻而改变,直到看到那个姑娘露出面,也许她什么都看不到只看到白色,他想她看到是黑色,这样就会认出他,他很认真看着那个露了面的姑娘是不是梦寐以求的那儿,但是太遥远了还真看不到。
虽然莫名其妙地付了工钱,但是他还是有点斩获,至少知道她大概住的地方,知道这样就足够,但他回到家的时候想了许久,足够了?足够了?真的足够了吗?怀着是否足够的愿望,他再次出门,夜晚的月色很美丽,总有无言的暗示,暗示着他的思绪,犹如潮汐,他忽然很想和那个女子说话,如果她说的是脏话,那么他会放弃,但是如果不是,哪有怎样呢?这样折磨下去确实难受,他还懂点武术,他换上了黑衣,用很快的速度来到那里,没有人察觉到他的来临,他竟然可以直入到别人的闺房,这是让他始料不及的。
他眼前是人的熟睡,他打开房间,床前有一双葱玉的手露出来,有时候人有时候不说话反而最动人,他忽然痴迷了那一双手,他直觉觉得那就是自己喜欢的人,房子很暗,他的想法似乎身体好像不能连成一拍,他明明告诉自己离开吧,这样的莽撞的感情不应该发生,但是他身体还是不由自主走过去,似乎说看一眼吧再多一眼,转眼这个女子嫁作人妻,日后子孙满堂转眼发成霜,葱白的手会给各种水锤锻成皱巴巴,他都已经不忍心看到。
就好象白衣很快就会变成黑衣。
也就是这中想法,黑衣的想法掩盖了白衣,他什么都不知道似乎干过什么,又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离开了,事后他一直很在意那姑娘的消息,只知道她很顺利出嫁,从她夫家那边一点也听不到任何消息。
几个月后,他倒听外人说,那家有个女子似乎私下有了孩子,但人言可畏,她自己喝了药下了,他心一惊,不会就是自己弄的果吧。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他的黑衣的想法弄脏了别人的白衣。
他再次走到她的家的门前,盘桓几日。
有时候就是这般奇怪,当他穿着黑衣的时候,他遭遇不是黑色,而是白色,当他穿着白色,却遭遇是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