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动物世界呢》援星

11、第 11 章

　　夕阳洒在岩壁上，染出一片暖红。
　　南荷华爪子拍了拍地面，他歪着脑袋，声音清脆。
　　“赛妮娅，我们现在要干什么？”

　　他滚了两圈，想了一下。
　　可能还是要练魔法？

　　赛妮娅笑意盈盈，金色的龙眼眯成一条缝，扇了扇光幕般的翅膀，带起一阵暖风。

　　“不，现在是晚餐时间。”
　　“晚餐？”

　　其实他现在有点饱了……
　　今天从早到晚，卡尔一直在喂他们，咕噜兽肉、果子没停过，肚子现在都圆滚滚的。
　　不过比起来练魔法的话，他还是很期待的。
　　“有什么好吃的？”

　　赛妮娅笑而不语，转身飞出巢穴，消失在岩壁后。
　　南荷华歪着脑袋：“她去哪儿了？”
　　“肉！抓肉！”

　　没多久，赛妮娅飞了回来，张开嘴，“哗啦”一声，一大堆白花花的东西砸在巢穴中央，堆成小山。

　　南荷华凑过去嗅了嗅：“这是什么？”
　　荒扑过去：“肉？”
　　“鱼？”

　　那是一堆无味鱼肉，毫无生气。
　　奥斯汀率先咬了一口，皱着小鼻子。

　　“像水！”
　　“不好吃！”

　　他吐出来，爪子拍了拍地面，尾巴耷拉下来。荒也凑上去啃了一口，然后滚了两圈。

　　“没味儿！”

　　荒扔掉鱼肉，哼唧道：“不好！”

　　赛妮娅站在一旁：“这是第一课。”
　　她顿了顿，低头看向他们：“我上的第一课。”

　　“什么？”
　　赛妮娅爪子一挥，扔来烤肉和果子：“这是给你们的礼物。第一课不是让你们吃这个，是让你们明白一些东西。”

　　南荷华扑过去抓起烤肉：“肉！”
　　南荷华啃着肉，抬头问：“我们一定要吃那些不好吃的东西吗？”

　　赛妮娅金色的龙眼闪了闪，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也许在某一段时间里，你们只能吃这些寡淡无味、勉强填饱肚子的东西，去存活。”

　　南荷华愣了一下：“为什么？”

　　赛妮娅笑出声：“这是生存的第一课。龙巢里现在吃的喝的不缺，可将来，你们要面对试炼，面对危险。那时候，也许连无味鱼都找不到。”

　　南荷华明白过来……试炼……真是讨厌！为什么不能一直待在龙巢里玩儿。

　　赛妮娅笑道：“所以要变强。吃饱了，才能活下去。”
　　卡尔眯着眼：“赛妮娅，你讲这些，太早了吧？”
　　“不早。他们得明白。”

　　“对了，我留在这儿，你去找点东西……”
　　赛妮娅声音低了下去，后面的话南荷华没有听清楚。
　　卡尔哼了一声：“又是我……”
　　但也没过多抱怨，而是转身飞走。

　　夜色降临，星空铺满天际，闪得耀眼。
　　南荷华啃完烤肉，滚到金币堆里，吃饱喝足后，龙总是很容易困。
　　奥斯汀顺势滚到他身边，荒和球球也凑过来，四只小龙崽挤成一团，哼唧着要睡。

　　“沙沙——”

　　南荷华耳朵动了动，睁开眼：“什么声音？”
　　一只毛茸茸的小东西钻出来，金色的绒毛和他的颜色很是相似，尾巴尖有鳞片，眼睛瞪得大大的。
　　它叼着小石头，“啪”地放在南荷华爪子旁。

　　南荷华抓起石头：“这是什么？”
　　奥斯汀扑过去：“毛毛！”
　　那小东西就顺势钻进他鳞片缝里，滚来滚去。

　　球球戳了戳：“软……”

　　“你们的伙伴。”卡尔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飞回来的，他爪子里还拎着三只毛茸茸小东西，又扔到地上。

　　“这是软毛龙鼬，可以当你们的伴生兽，帮你们清理鳞片缝隙。别玩儿坏了。”
　　南荷华抱着金色那只：“伴生兽？”
　　他滚了两圈，笑出声。

　　奥斯汀抓着蓝色那只：“飞！”
　　龙鼬瞬间吓得抱成一团。

　　在赛妮娅的“劳逸结合”政策下，当然……主要是劳。
　　南荷华过得极为艰难。

　　不过……大概他对魔法上天赋确实不一般，短短两个月，他就可以熟练运用这几个最基础的龙语魔法。
　　这个不一般是他和其他小龙对比出来的，因为荒他们三个还只会自己属性的那一句。

　　不过赛妮娅很注意龙崽的情绪，在她的调解下，倒没有龙崽真的自卑。
　　毕竟龙的寿命很长，实力也天然超出大部分生物，哪怕不好好学习，能被伤到的可能性也很低。

　　一个月后。

　　“Fre-ka-sor！”

　　南荷华站在巢穴中央，爪子拍了拍地面，金色的鳞片在晨光下闪得耀眼。
　　他昂起小脑袋，清脆的声音喊出这个音节。
　　这是尤金教他的火属性龙语魔法音节，据说能召唤出一小簇火焰。
　　他胸口鼓了鼓，试着调动龙息，嘴里隐约冒出点热气。

　　尤金站在旁边，眼里满是期许地盯着他，尾巴甩了甩。
　　南荷华深吸一口气，小爪子抓紧地面，再次喊道：“Fre-ka-sor！”
　　这次，他喉咙里涌出一股炽热，嘴里喷出一小簇金红色的火焰，“噗”地一声，烧得地面滋滋作响，烫出一个小黑坑，火星四溅。

　　尤金眼睛一亮，咧嘴，露出满口尖牙。
　　“哈哈！完美！比火龙崽喷火还要厉害一点！”

　　他火红的翅膀扇了扇，扑过去用大脑袋蹭了蹭南荷华，差点把他撞得滚两圈，热乎乎的气息喷在他脸上。
　　南荷华爪子推了推他的脸，喊道：“爹！轻点！”
　　可尾巴还是忍不住往上翘。

　　尤金直起身子：“崽崽，今天之后，你们就得离开这初生谷，去下一阶段的龙巢学真本事了！”

　　巢穴边，奥斯汀、荒和球球挤成一团，今天是休息日，他们被南荷华邀请来做客。
　　小龙崽们比以前大了点，鳞片更亮，翅膀更有力，围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聊着天。
　　听到尤金这话，瞬间被吸引了注意力。

　　“龙谷是不是有很多好吃的？”
　　“肯定有好多龙！我听说那儿有会喷彩虹的！”
　　“飞得可高了，比火山还高！”
　　“我要抓十只咕噜兽，天天吃！”

　　南荷华听着，爪子抓着块烤肉啃了一口，他滚了两圈，撞到奥斯汀身边。
　　“你们猜那儿有啥？”

　　“飞！好多龙飞！”

　　这时，球球歪着脑袋，棕色的眼睛瞪得圆溜溜的，看向南荷华。
　　“泽维尔叔每天晚上都带你飞出去，外面什么样啊？”

　　南荷华愣了一下，啃着烤肉，想了想：“也没什么不一样吧，就是……”
　　他歪着脑袋，认真回忆，“巨龙多点，天上飞来飞去的，山也大，还有好多云，热乎乎的！”
　　他用爪子比划了一下。

　　尤金站在旁边听着，耳朵动了动，突然插嘴：“别想了！你们现在去不了那儿！”
　　“除非你们成为成年龙！”
　　他的眼睛扫过这群小家伙，带着点警告。
　　不过……一般除了工作人员，也只有老年龙回来吧。这群小家伙实际上长大了……迎接他们的是漫长的学习生涯。
　　想到这里，尤金嘴角上翘。
　　虽然他是很讨厌读书啦，但是换个身份，当家长就不一样了。

　　“爹！龙谷很远吗？”
　　南荷华说话时没注意，烤肉滴下一滴油，烫得他爪子抖了抖。

　　尤金回过神：“远？不算远！飞过去也就半天的工夫！”
　　“不过你们这群小崽子，翅膀还没硬，飞不了那么远，还是要我们背着飞过去！”
　　他低头蹭了蹭南荷华，热乎乎的气息喷在他脸上，差点把他撞得滚两圈。

　　南荷华爪子推了推他的大脑袋，喊道：“爹！轻点！”
　　他滚了两圈，爬起来抖了抖鳞片，烤肉还抓在爪子里，啃了一口：“那……那里有什么好玩的？”
　　他歪着脑袋，满脸好奇。

　　奥斯汀扇着翅膀，扑腾着飞过来：“可以飞很高吗？”
　　他撞到南荷华身边，滚了一圈，接着问：“有很多很多种吃的肉吗？”

　　尤金趴下来，打了个哈欠：“都有！”
　　他其实也记不太清了……

　　“那儿龙多得像天上的云，飞得可以比火山高，喷火能烧光一片林子！还有咕噜兽，肥得抓都抓不过来！”但是……他可以随便和小朋友说。

　　“真的？”
　　“好多龙！”
　　“抓咕噜兽！”

　　小龙崽们围成一团。

　　尤金把南荷华抓回来，“来，崽崽，再喊一遍，‘Fre-ka-sor’！”
　　南荷华愣了一下，爪子拍了拍地面：“Fre-ka-sor？”

　　他开口时，赛妮娅刚好飞过来，光幕般的翅膀闪着柔和的白光，她落在岩壁上，金色的龙眼眯成一条缝。
　　“南荷华，你的火焰进步很快。”
　　她扇了扇翅膀，带起一阵暖风，声音柔和，“尤金教得好，你学得更好。”

　　南荷华滚了两圈：“赛妮娅！我能喷出完整的火了！”
　　“Fre-ka-sor！”
　　一簇金红色的火焰喷出来，烧得地面冒烟。

　　赛妮娅笑出声，喊道：“很不错。”
　　她低头凑近南荷华，鼻尖蹭了蹭他的小脑袋，“你的火比一般火龙崽更猛，不愧是尤金亲手教的。”
　　毕竟……尤金是那一批火龙里最厉害那个。

　　她直起身子，看向尤金：“他明天去龙谷，会让那儿的龙吓一跳？”
　　如此的天赋异禀……

　　尤金完全接受夸奖：“那是！毕竟随我！”
　　“对了……赛妮娅，你还要留在这儿吗？”

　　赛妮娅点了点头。
　　她很期待，她会教导出一头完全不一样的圣光龙。

作者有话说

　　这是一个多年后的小剧场。突然脑子里想到了这个画面，觉得很有趣，就写下来了。
主星，圣城。
阳光透过高楼的玻璃幕墙洒下，反射在一条干净的街道上，路边种着整齐的银叶树，微风吹过，叶子沙沙作响。
南荷华从公寓楼的楼梯走下来，穿着一件宽松的卫衣，金色的头发在阳光下闪着微光，手里还抓着一块刚烤好的咕噜兽肉三明治，咬了一口，肉汁滴在指尖，烫得他甩了甩手。
他正准备喊旁边的奥斯汀，结果一抬头，就听到“轰”的一声，旁边的窗户玻璃哗啦碎了一地，奥斯汀直接从人形变成龙形，蓝色鳞片闪得像流动的湖水，翅膀一扇，撞破窗框飞了出去，留下一地玻璃渣。
当然，还有惊叫的路人。
南荷华愣了一下，三明治差点掉地上。
“奥斯汀！你疯了？！”
他嘴角抽了抽，赶紧跑下最后几级楼梯。
楼下，几个穿黑色制服的检察官已经围了过来，手里的光屏咔嚓咔嚓拍照，屏幕上跳出红字。
【奥斯汀·蓝宝石，城市内擅自变龙形，扣五分。】
一个检察官推了推眼镜，瞥了南荷华一眼，开口：“又是你们这群龙族少年，管不住自己啊？”
南荷华咬着三明治，嘴角抽了抽。
奥斯汀这家伙真是……走到哪儿闯祸到哪儿。
到了龙城第一中学，教学楼外墙爬满绿藤，门口的电子屏滚动着当天的公告。
南荷华推开教室门，里面已经坐满了人。
他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旁边就是奥斯汀。
这家伙现在变回了人形，穿着一件冲锋衣，头发乱糟糟的，像刚被风吹过，眼睛瞪着墙上的通告屏，满脸要死不活。
屏幕上写着
【奥斯汀·蓝宝石，城市内擅自变龙形，扣五分，本月累计扣分十五，警告一次。】
南荷华放下书包，咬了一口三明治，斜眼看着他，喊道：“你又被扣分了？活该。”
奥斯汀趴在桌上，声音闷闷的：“我就是想飞一下，谁知道窗户那么脆……”
他抬起头，水汪汪的蓝眼睛瞪着南荷华，带着点委屈，“你不也老飞吗？怎么不扣你分？”
南荷华嘴角抽了抽，咽下嘴里的肉，喊道：“我飞的时候挑地方好吧！你直接撞窗户，检察官不扣你扣谁？”
他靠在椅背上，手指敲了敲桌子。
荒跑了过来，变成人形后他瘦瘦高高的，灰色短发有点乱，穿着一件oversize的T恤，气喘吁吁。
“奥斯汀！你是不是这个月再扣几次分，就要去考那个‘龙形管制补考’了？”
他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桌子边，眼睛瞪得圆溜溜的，满脸八卦，“我听说那考试超严格，要飞障碍赛道，还得写检讨书！”
奥斯汀头往桌上一砸，喊道：“别说了！我宁愿去抓咕噜兽也不想考那个！”
南荷华咬着三明治，嘴角抽了抽：“活该，谁让你老闯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