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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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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我自己想要死了。
是他想要死了,不然没有人能够杀死他。
*
人死的时候是会想到些什么呢?
有人说,是一生的回顾,有人说,什么也没有,是渐渐陷入的黑暗。
宇智波佐助此时想到的完全是乱七八糟毫无关联的事情。
——原来是我自己想要死了。
——很累啊,昨天又没有睡觉。
——左胸口的是致命伤呢。
——什么感觉都没有。
——也没有痛。
——死了之后是什么样子的?
——边上的白痴,那样的窟窿再用什么也填不上吧?
——叫的那么大声,吵死了。
——走之前家里买的番茄也会烂掉吧?很伤脑筋呢。
——再也不用帮鸣人那个笨蛋干这干那的了。
——什么宇智波家族的,就让它在我这里完结,再好不过了。
——为什么要有万花筒写轮眼呢?幻术对我完全不起任何作用,好没劲。
——而且也不会做梦。
——……想要在幻境里或者是梦里再看到那家伙一眼,也实现不了了。
——好像已经忘记了他的样子了。
——最后他说了什么呢?
——“原谅我,佐助……这是最后一次了。”
——这是……最后一次了。
——呐,为什么要扔下我一个人呢?
——为什么呢?
——……哥哥?
——我只是……
——想要再看一眼……
*
他毫无知觉地向前方伸出手,在记忆里,5年不曾见过的容颜从模糊的光点再次汇聚成心中的人形。
——我还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他的长相了呢。
——啊……这是,他从木叶离开时候的样子呢。
眼前的人看上去还是13岁那年的样子,赤红中回转着的双眼,紧抿的薄唇,略长的发在背后被束起,穿着暗部的制服,黑色的紧身衣,灰白的背心,略显单薄的身躯。
他的双眼缓缓闭上,身躯向前直直地倒下,嘴角却露出笑。
——五年。
——终于能够看到你了。
——这是……最后一次了。
“……”耳边最后传来的他的声音,仿佛和自己隔着一个世界,听不真切。
*
——这里就是死后的世界?
宇智波佐助漠然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和鼬13岁那年灭族之后,对他施展万花筒时,看到的一模一样。
自己变成了7岁的自己,族人在自己眼前不断倒下。
但是和当年的自己不一样,心中的悸动已经逐渐平缓,并非不觉得难过,但是却没有他想像中的悲伤。
——自己当年为什么会这么愤怒呢?
——好奇怪呀,明明现在看到这样的景象,却并没有当初那么伤心的。
——喂,那个时候,我悲伤的,到底是什么呢?
时间在不断重复的过往中流逝,当72个小时到了之时,面前的惨剧戛然而止,最后恢复成一片黑暗。
*
——睁开眼。
木叶医院的天花板。
(难道我没死吗……?)
年轻的暗部部长从床上支起上身,看向窗外,判断出现在似乎还是午夜,此时附近至少能够感觉到3个以上的暗部守着自己。
(奇怪,视角……好像有点不对?)
宇智波佐助疑惑地低下头,然后在自己抓住被子的手上定住了,慢慢瞪大了眼。
白白、短短、小小的手。
(这不是我的手……!不,不对,这是我的手……)
*
木叶56年,宇智波一族的灭族事件震惊了整个世界,昔日的木叶第一大族,在一夕之间不复存在,唯一的幸存者是族长的幼子宇智波佐助,凶手正是宇智波家族的天才宇智波鼬,被木叶判定为S级叛忍,去向不明。
而此时,木叶的忍者医院里,还不满8岁的宇智波佐助惊讶地看着自己的手,缓缓地,闭上眼睛,同时,露出了一个笑容。
紧闭的双眼下,如果睁开,就可以看到,属于21岁的宇智波佐助的万花筒写轮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