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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121—12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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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里每天都会有些小道消息被老百姓用来消磨时光,说的无非是官宦富商的家长里短。
但最近流传的可与与平时不太一样,竟然是皇帝诏告天下,收了个名不见经传的民女为义妹,赐号解忧公主。
这可令无事都要议论三分的北京人吃了大大的一惊,于是乎这民女何如人也,身世如何,做过什么壮举在短短的时间内都被传得神乎其神。
谣言往往是两分真八分假,但在这真真假假里似乎著名的李园都站了重要的位置。
但至于究竟怎么回事,大约就连这民女本人也有些说不上来了。
民女当然是南柯。
她在接了圣旨之后便被不由分说地抬进了宫,说是要等着皇上与万娘娘替她举行宴会与众同乐。
此时此刻,南柯正呆呆的坐在已经赐给她的景云宫里,瞅着来来去去的宫女们一脸的不知所措。
“公主,热水已经备好了,请沐浴更衣吧。”
一位容貌秀美的宫女跪在她面前道。
这个称呼和这个行为都把南柯吓到了,她慌张的起身拉起宫女说:“别这样,我…”
宫女抬袖轻笑:“公主,我们的规矩就是这样,您不必紧张,请随我来。”
说着就带人簇拥着南柯往温热的浴池走去。
南柯步履迟疑,不明白等待着自己的到底是怎样的命运,她好希望这时李寻欢会在自己的身边,可惜望眼望去,似乎除了那些金碧辉煌的景致外,身边就已经只剩下空荡荡的回音了。
李园当然过的是世家生活,但在其间五六年,南柯却从未有过任何享受。
不敢吃好的,不敢穿好的,不敢要自己喜欢的东西。
因为她害怕别人因此讨厌自己而嘲笑李寻欢。
她不愿意他的好心显得愚蠢。
因而时至今日,南柯仍旧是个朴素的小女孩,那李思慕最喜欢的模样,却在这深宫之中如此不合时宜。
很无助的任手指灵巧的宫女们给自己净身涂上那昂贵的香脂,披上美丽的纱衣,梳好端庄的发髻,每件首饰都闪着动人的光亮。
南柯只觉得头晕目眩。
这世上不会有平白无故的幸运,得到的越多,付出的越多。
这个道理几乎无须任何人教。
南柯站在宫殿深处,看着自己的裙摆长长的托在地上,目光一直延伸到很远很远的外面那寒冬的巨大花园,吓得手脚发凉。
“公主真是天生丽质,这样打扮起来,好看的很。”
那位温柔漂亮的宫女露出无懈可击的笑容,在她身边称赞道。
南柯望着镜子里陌生的自己,喃喃道:“是吗?”
精致的妆容已经掩藏掉了她最后的稚气,白皙尖俏的脸上,只剩下黑睛般明亮的眼眸,还有润泽诱惑的薄唇。
南柯笑也笑不出来,她期待能从大门处走入一位相识的人,无论是谁都好。
但是没有。
宫女用那疏离可怖的体贴声音说:“当然,皇上和万娘娘看到你一定很高兴的,还有小李探花——”
闻言南柯抬起美丽的眼眸。
宫女暧昧笑道:“他一定很想今晚就给你领回家去。”
南柯终于勉强的弯起嘴角。
宫女又颔首说:“既然公主已经准备好了,就随奴婢前去面见皇上吧。”
南柯被强行带来此处,也只能听从别人的安排,她点点头,而后便被宫女簇拥着出了门。
偌大的御花园被装点得灯火辉煌,穿着讲究的宫女们端着美食美酒来来往往,把整齐排在主座的桌子摆的满而不乱。
南柯远远的看到已经有很多似曾相识的大臣们入了座,不禁手心出汗的停了脚步。
这时忽然有个尖锐难听的声音响起来:“恭喜解忧公主,杂家有礼了。”
南柯恍然回首。
同时宫女们都齐齐的屈膝道:“汪总管好。”
不知这汪直究竟有什么办法竟然灵皇帝如此重用,西厂只关闭了一个月后便又重新组建,如今他在大明朝的权力可谓已是如日中天。
南柯心里微沉,点头道:“您好。”
汪直笑模笑样的弯腰:“哎呀,折煞小人了,如今您可是金枝玉叶之躯,切不要这样。”
南柯厌烦的说不出话来,正烦着不知是走是留,一个熟悉的人便入了视线。
李寻欢今日穿着格外隆重典雅,白色绣金的学士礼服被高挑的身材衬的玉树临风,让每个路过的宫女都忍不住侧头看上两眼,但他脸色却很冷漠,走进瞅着汪直道:“许久不见汪总管,别来无恙。”
汪直似乎根本没有派人刺杀他似的,表现得格外亲热:“李大人客气了,杂家还未去拜见您反而被您问候,真是失礼。”
李寻欢淡淡说:“我有话对南柯说,不知汪总管还有什么事吗?”
汪直立刻摆摆手:“您二位聊,您二位聊,杂家不长眼的打扰了。”
说完他就在走到别处指挥起宫女太监来了。
南柯有些拘谨的躲过身边的宫女,走到李寻欢面前小声说:“哥哥,这是怎么回事?”
人多耳杂之处实在不适合说话,李寻欢轻轻道:“随机应变,保护好自己。”
南柯点点头,很认真地答应了他。
李寻欢这才缓和下脸色,微笑着抚下南柯被风吹起的发丝:“李家有女初长成。”
南柯侧头:“我才不是你们家的。”
李寻欢笑道:“今日不是,未免明日就是了。”
南柯说:“明天也不是。”
李寻欢微微摇头:“傻姑娘…皇上该来了,我先去找我爹,你小心些。”
南柯点点头,目送他重新走回那群年轻的官员中间,心地忽然平白的生出些勇气,她觉得自己片刻之前的慌乱忐忑简直没有半点出息,李寻欢就在眼前。
近在咫尺。
根没有什么苦恼值得她垂头丧气。
很机灵的躲到一边的宫女姐姐又来到她身边,窃笑道:“李大人少年得志,貌比潘安又文武双全,公主真是让人好生羡慕。”
南柯开心的咬住嘴唇,举止还是纯朴简单。
那时的他们的确是值得人羡慕的,只不过当时自己无知,等到有知的很多年以后,一切又几乎是另一番光景了。
伴着琴瑟声的慢慢淡去,大臣们已经都自觉地回到了座位。
南柯也坐在最前面自己的位置上,因为空气忽然安静到凝固而有些茫然。
片刻之后,汪直得意洋洋的便扯着嗓子喊道:“皇上驾到——!”
随后,身着龙袍英气逼人的朱见深便带着盛装的万贵妃步履优雅的朝大家走来了。
无论看到几次,这老妻少夫的搭配还是显得很奇怪。
南柯正挑着细眉胡思乱想之际,忽听身后一声整齐的巨响:“臣叩见皇上——!”
吓得小姑娘赶快从位子上起身跪倒,不再敢胡乱抬头。
朱见深爽朗的笑道:“众卿平身。”
南柯不知道这众卿包不包括自己,因为没有敢动。
朱见深和万娘娘就座后,见她如此,不禁相视而笑,而后朗声说道:“南柯,出来让朕瞧瞧。”
虽然觉得众目睽睽之下非常尴尬,南柯也不敢抗拒,赶紧又起身跪到皇上的桌前。
朱见深道:“不要紧张,抬起头来。”
南柯又赶快胆怯的看了他们一眼。
朱见深满意的笑笑:“长大了,和去年不同了,看来朕多得这个妹妹还是如花似玉的美女啊。”
他虽调侃如此,万贵妃也是满脸的宽容平和,优雅笑道:“小南柯长成了大姑娘,时间过得真快。”
南柯紧张的回答:“谢皇上,娘娘夸奖。”
朱见深这才举杯道:“今日能与爱卿们共聚来庆祝解忧公主的册封,朕十分高兴,来,这杯酒就先为公主而干。”
他说完下面就一篇喜悦的复合之声,但冷风刮过,南柯只觉得自己瑟瑟发抖的更严重了。
万贵妃又笑道:“臣妾觉得解忧这个名字起得好,皇上勤于政务,难得有高兴的事情,这几天倒是为了册封公主之事常常笑语不断,看来南柯真是能为皇上解忧。”
南柯在旁陪着干笑,暗想我们只见过两次,有何忧喜可言。
万贵妃从手腕上拿下个镶嵌着宝石的金镯子道:“臣妾也没有什么宝贝,这个镯子还是册封之时皇上送给臣妾的,不如今日就趁着高兴转送给南柯吧。”
朱见深点点头,又招来太监拿来一把宝剑,大声道:“朕知南柯自小与寻欢青梅竹马,不爱红妆,这把剑是难得的利器,也一同送给你。”
闻言下面又是微微的议论之声,这皇上赐的剑,可不是个简单的东西。
万贵妃笑:“还是皇上会送。”
南柯慌张的把两样东西接下来,再次卑微的回答:“谢皇上,谢娘娘。”
朱见深而后又召唤道:“寻欢,你来。”
话音刚落,大家的目光就集中到了李寻欢身上。
他面色平静的起身,款款走到南柯旁边跪下道:“臣在。”
朱见深目光意味深长的看着他,声音不大不小说:“朕得知爱卿之事后寻思良久,感叹你们良缘不浅,深感这的确是好事一件。”
李寻欢拱手道:“谢皇上成全。”
朱见深微笑:“朕初见南柯便十分喜欢,爱卿确实是眼光独到,但南柯年纪尚小,这婚事不可急于一时,你也莫要催朕了。”
李寻欢瞅了他半晌,没办法只好回答说:“全听皇上安排。”
朱见深笑:“你心里莫要不服气,朕可是还有礼物。”
说着就拿出一对玉佩说:“这可是古物,价值不在那金丝甲衣之下,今日赐给你们,就当是婚约之言,至于成亲之日,李尚书,不知由朕挑选如何?”
原本心里七上八下的老李大人听到这话,赶快跪下道:“皇恩浩荡,臣感激涕零,老臣这些家务琐事,全凭皇上做主,深感荣幸,深感荣幸啊。”
朱见深笑道:“既然南柯已是我大明朝的公主,这就不仅是你的琐事,也是朕的琐事啊。”
李尚书忙叩头,喜忧掺半的颤抖着胳膊。
朱见深又弯起眼眸道:“不过寻欢你也不要得意忘形,若是有一天我这妹妹看不上你了,也不要怨朕不替你做主。”
李寻欢微笑:“是,臣知道了。”
万贵妃在旁玩笑说:“这满朝文武,有哪个像小李探花这样一表人才,皇上你莫要说笑了,是不是,南柯?”
南柯早就满脸苍白,哪讲的出个所以然来。
李寻欢看她这副样子,不禁心疼的在身后轻轻地握住了南柯的手。
南柯一惊,本能的挣脱开来。
李寻欢只能无奈。
这些小动作皇上看不见,这都瞪着眼睛的大臣可都看得一清二楚,若不是怕惹了盛怒,恐怕早就笑出了声音。
李尚书素来注重礼仪举止,这瞅了满肚子气,顿时憋得满脸通红。
夜深人静之后,欢乐散去,剩的是满地薄凉。
因为皇帝执意要南柯在宫中住一阵子,她便只好眼睁睁的看着李寻欢离开了。
寒冷完全没有因为这里是紫禁城便柔和起来,南柯随宫女回去后,还是能听见外面北风呼啸的声音。
她被伺候着净了身换好便装,就独自坐在殿内发呆。
刚才发生的那一切都没有半点真实感,南柯终于开始明白权利是多么可怕的东西,这世上大约只有皇上才能够毫无理由的把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吧。
她轻叹一口气,伸手拿起了御赐的宝剑,猛然抽出果然寒光四溢,不是凡品。
南柯起身忽然便在殿内练起了她最熟悉的那套剑法,起承转合之中回忆起当时李寻欢教导她所露出的一颦一笑,不由心内隐隐作痛。
无论旁人怎么称赞如何羡慕,南柯都没办法洋洋自得起来。
其实他们只是想很简单的在一起,为什么几度波折之后竟然成了现在这番光景。
公主,呵,公主。
如同笑话似的桂冠忽然带在她的头上,让南柯根本感受不到丝毫的快乐!
“好剑法!”
忽然一声朗朗的喝彩打破了寂静。
南柯慌张的转过身,见皇帝不知何时竟出现在殿门口,微笑着朝她拍了拍手,而后又道:“剑法虽好,不过你底气不足啊。”
慌张的下跪之后南柯才说:“这剑法是哥哥教给我的,但我并不能使出它的精髓。”
朱见深走过来扶起她笑:“现在你的哥哥是朕,那李寻欢可是你的未婚夫。”
卸去妆容的南柯又是一脸小女孩般的真实表情,听到这话她皱眉道:“我…”
朱见深很和善:“但说无妨。”
南柯小声道:“我不敢做公主。”
闻言朱见深笑了起来,走到座椅旁坐下问道:“朕有这么可怕?”
南柯慢慢的来到他身旁说:“我不明白,皇上这样做是什么意思呢,我何德何能,怎么能做皇上的妹妹。”
朱见深随手给自己倒了杯茶,轻抿一口说:“李寻欢求我成全你们,朕总要有个说法才行。”
南柯皱眉:“可是…您也可以不理睬我们,不帮助我们,至少不用册封我如此高贵的身份…”
朱见深听她讲话如此老实,不由弯起嘴角眼神深邃的看了过来。
南柯低下头:“皇上您这样对我们,我们该怎么报答呢?”
看来她年纪虽小,却也不是什么事情都不明白。
朱见深轻声道:“只要你们对我大明朝忠心耿耿,朕也不会求什么报答。”
南柯的脸色有些苍白,忐忑的问:“您是看上哥哥的武功了么,您是想让他也成为锦衣卫那样的人,当朝廷的杀手?”
朱见深笑:“李寻欢一身傲骨,朕要他做,他未必肯做,在我看来妹妹你就比他识识时务的多。“
南柯被这话震了一下,诧异道:“但我这样的本事,能做的了什么呢?”
朱见深笑:“你当然是可以做朕做不到的事,你能握住李寻欢的心,只要是你想要的,他一定会替你办到。”
南柯感觉自己的喉咙很痛,说话的声音都低了下来:“那我该想要什么呢?”
朱见深起身拍了拍南柯瘦弱的肩笑道:“不要这么紧张,朕又不是要你们去残害百姓陷害忠良,至于要你们做什么,现在倒也不必。”
南柯这才稍微轻松了些,艰难的附和微笑。
朱见深背着手往前走了几步,朗声说:“再太平的天下也有不太平祸端,再纯朴的民心也会生出几个逆贼,若是有朝一日我大明的江山社稷遇到奸人的威胁,势必需要忠臣出来为朕除去心病,你懂吗?”
南柯沉默了半晌,点点头道:“懂。”
朱见深回身问:李寻欢身为我大明的官员,为国尽职有什么委屈,你们今天那一脸慷慨就义的模样,是摆给朕看的吗?!”
他忽然有些严肃,吓得南柯后退了半步结巴道:“没,没有。”
朱见深又笑了:“朕知道李寻欢不愿意当这个官,他爹若是不在,恐怕谁也留不住他,但他那一身绝世武功,朕怎么舍得放弃?只有你是他的牵挂,只要你做我朝公主,他就是我朝的驸马,他无论走到哪里,都是要为朕献忠。”
南柯听了这话,满脸伤心的慢慢的跪下道:“皇上,请您不要逼李大哥…我明白皇上爱才心切…可是您不要逼他做他不想做的事,只要皇上有需要,我会替您做到的,一定万死不辞…”
说着她就抬起袖子擦了下眼泪。
朱见深垂下眼眸看着她说:“你何必这样万念俱灰,朕终究还是好心,你开开心心的做这个公主,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然后开开心心的和他成亲,你们俩忠心于朕,朕也可保你们一世平安富贵,这难道不值得高兴吗?”
忠心…如果不忠心了,又会遭遇什么命运。
南柯没有胆量问,她只好默默点头,让皇上扶自己站了起来。
朱见深很温柔的帮南柯擦了擦眼泪,轻声安慰道:“朕是真的挺喜欢你这样聪明可爱的小女孩,有你这样的妹妹,朕也觉得很开心。”
南柯哽咽的说:“请皇上不要对李大哥说那些话,我…我会永远忠心的。”
朱见深抚摸着南柯的脑袋笑了笑:“你变得悲观了,当时是谁在酒楼里义正言辞的说要替百姓做事的?怎么现在怕成了这样?”
南柯微微怔住,难以回答。
她也不明白自己恐惧的是什么。
就像她同样不明白,人长大时改变的又是什么。
朱见深拍了拍南柯的后背:“你一个女孩子能有为百姓着想的心已经难能可贵,你可以不懂政治,但是不要不懂好赖,知道吗?”
南柯点点头。
朱见深微笑:“明日朕就赐你金牌,你若想出宫见李寻欢就去吧,你若是想到什么地方去,只要来告诉朕一声,听说你自小就孤苦无依,现在这个地方永远都欢迎你,这不也是个家了吗?”
南柯吸了吸鼻子,低下头从身上拿出个漂亮的护身符包说:“这是我从庙里求来的,方丈说这是个好签,若女子得了便会多子多孙,我知道万娘娘一直都没有骨肉,她今天送给我礼物,我就把这个送给她吧。”
朱见深微笑:“为什么不自己去给?”
南柯小声说:“我怎么可以随便去打扰贵妃…”
朱见深忽然狠狠地拍了一下她的后背:“你为何如此瞧不起自己,你连自己都瞧不起自己,又怎么能让别人瞧得起你?”
南柯尴尬的直起腰,吓得说不出话来。
朱见深道:“你记住了,你年轻漂亮,有这世上最得意的夫婿,你现在是朕的义妹,是我朝的公主,从现在起你学着给我骄傲起来,缩头缩脑的难道你还当成优点吗,以前你丢自己的脸,现在你就是在丢朕的脸!”
南柯被他抬起下巴,很僵硬的站着不敢出声。
朱见深颇无奈的一笑,摇摇头便朝着门外的两个小太监走去,不再理她了。
南柯独自留在原地,心中感到无限迷茫。
对于这个最高贵最了不起的人,她仿佛什么都搞不明白。
从开始的高不可攀,到今日的恐惧猜疑,又到现在的丝丝温暖。
真的复杂到令她头晕目眩。
南柯轻轻叹了口气,微笑着暗想:无论如何自己都改往好处去想,就算事不随人愿,她也会拼命保护李寻欢。
只要李寻欢好好活着,那么别的事情就根本不值得她愁眉不展。
南柯忽然抬高声音喊道:“来人。”
很快一个小宫女就跑来问:“公主,有什么吩咐?”
南柯对此感到很新奇,她笑着摆了摆手说:“没有什么,我去睡觉了,明天出宫,你们也去休息吧。”
说完她就抬着头往内室大步走去。
是啊,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一个穷光蛋被锦衣玉食吓到忧心忡忡的,不是很可笑的一件事吗?
若是李寻欢,若是沈浪,若是王怜花,他们一定都会毫不害怕的面对。
南柯忽然间发现自己,真的是大大的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