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苏梓禾

31、前路漫漫

　　月城暖自那天起再没见过仁王雅治。对方也不像以前那样时常打电话过来，或是像往常那样借口办事顺道来看看她。这一切都似乎平静的有些刻意。月城暖一想到对方离开是那种悲伤的表情就有些难过。她本无意于此，却落得如此境地。

　　那天在他走之后，月城暖并没有去迹部别墅，而是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小巷中，甚至第一次坐了地铁。长长的轨迹看不见尽头，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往何处，只是就那么看着列车行驶在城市的每个角落。

　　心底有些惋惜。

　　直到她跟随冰帝网球部去了比赛的场地，在回首间中看到了仁王的面容。气焰都已经消失，全没有当初的意气风发，更不见当日的星光闪烁。仿佛一夕间全部消失殆尽。她心痛得无以复加。如果不是迹部及时的拉住她的手，把她强行的拖到冰帝的比赛区，她也许会奋不顾身的跑过去。

　　如果是那样，她那日所做的一切努力就全部没有用了。

　　最终还是忍下心中的苦涩，安静的坐在场边看着网球部的比赛。

　　对手是三年前让冰帝败北的不动峰。他们部长面色黝黑，眉心长着一颗美人痣。气场强大，轻轻的朝冰帝这边瞥过来一眼，就能听到身后有队员在说，他就是九州二强，眼神真恐怖之类的话。不过论球技的话，确实也算出类拔萃。月城暖在看到他首先关注的却不是这些，而是那些队员们对他的信任，他出众的领导才能。只一句话就能让所有人安静下来，这种魄力她只在幸村真田和迹部身上看到过。而且能够让那么多心浮气躁的年轻队员心服口服的跟着自己，光凭实力是不够的，还需要让人信服的人格魅力。想到此，月城暖不由得对那个男子产生了些敬佩。

　　比赛也在她的思考中进入了最紧张激烈的环节。一正一负的比数，现在是最关键的是第三单打。

　　月城暖看到迹部景吾，忍足侑士皆有些担忧的看着球场上的人，这才把视线转到球场上。正在比赛的是常常被戏称为冰帝网球部的活动背景的桦地崇弘。单纯到只用看一遍就能记住对方的球并同时在下一球里打出来的桦地所拥有的技术在全国大赛上都是数一数二的。只不过这一次他的对手是神尾明。出众的听觉和天生惊人的速度让对面的桦地有些吃力。尽管他能够凭借自身的高大跟上神尾的节奏，但是细看之下就会发现他的步伐有些勉强。也因此大幅度的跳跃和击球把握不到位，这让他白白的失掉了很多分。

　　月城暖不由得瞄了一眼迹部景吾。发现对方眉头紧锁，隐隐的眸光中闪过点点心忧。

　　“这个出场顺序是谁排的？”忍足站在月城暖身后的看台上突然发问。

　　“是我。”

　　“是我。”

　　月城暖和迹部景吾同时回答道。清亮的女声交杂着魅惑人心的男声让其他人不由的侧目，他们俩也为这个举动而错愕，对视一眼后急急的转过头去。

　　当初月城暖打算为比赛的出场顺序找迹部商量，迹部就先来找她了。两人的想法不谋而合，事情自然也就那么定下来了。事后月城暖问迹部为什么要那样排序的时候，迹部回答她说，『桦地从小跟着本大爷，没有自己的主见，这样会影响他以后的发展。这一次就让他好好学习吧。』月城暖永远记得当时那个男子眼中不加掩饰的关心和温柔。呵，迹部景吾真是个温柔的人啊。当时虽是那么想着，月城暖却戏谑的开口道，『就算为了他输了比赛也不要紧？』结果换来迹部警告的一瞥，『本大爷的球队永远是最华丽的，怎么可能会输。』

　　月城暖了然，笑而不语。

　　现实果真不如想象中那么顺利。没有和这样的网球运动员交手的经验，桦地在后来的比赛中逐渐的失去了主动权，步伐也渐渐慢下来。反倒是神尾明由于兴奋而不断地加快了节奏。第二单打的凤长太郎已经从球场热身回来了。看到大咧咧摊在众人面前的有着巨大落差的比分，眼中是毫不掩饰的错愕。“暖暖，这……”

　　月城暖没有回头，只是冷静的坐在位置上对单打一的日吉若说，“日吉，去热身吧。”那人听到这话安静的离去。月城暖这才离开位置来到凤身旁，看着球场里激烈的战况，平静的开口，“桦地要是输了，你的比赛就是关键了。如果你也输了，冰帝就会重蹈三年前的覆辙。”凤长太郎惊愕的看着月城暖，她怎…怎么能够…把真相这样大咧咧的摊开来说，太不留情面了。

　　“你们是网球部下一届的主力队员，如果在前辈们离开网球部之前还不能学会独当一面的话，冰帝恐怕也就只能再辉煌这么一年了。”语气平静的有些让人寒凉，像尖利的刺刀直直的插进了对方的胸膛。

　　其他正选也都把视线从球场中转向了月城暖。这个女人啊，还真是够狠的。话说得这么直，一点都不婉转。

　　“那时候，你们要怎么办？”月城暖这才转过头去看着凤，眼神锐利到有些刻骨，像是要看都对方血液里去那般，透彻得让人不得不别开脸去。

　　“我……”话语未落，桦地就走下了球场。

　　６－４，冰帝战败。

　　但是看得出来，桦地仍旧是很努力的为接下来的比赛创造条件。

　　凤长太郎定定的看着桦地走到迹部面前，迹部拍拍他的肩膀没有说话，只是有些无奈的看向月城暖，对方冲他笑笑。凤的眼睛里光泽有些许改变，月城暖就在这时开口道，“不要妄想你比赛输了会得到桦地那样的待遇，就算是迹部不谴责你，其他人也会怨你。”

　　在这种话语打击下，凤拖着绵柔的脚步踏上球场。对面的那个男子是有着和青学不二周助一样天赋的网球手——伊武深司。眸光不由得黯了黯。月城暖皱着眉头看他。比赛激烈的展开了。似乎在一开始就有一种剑拔弩张的气氛，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目光炯炯的看着球场。迹部走到月城暖身旁坐下，紧紧地握着她的手，给她安定的力量。这是一场赌博，赌上冰帝的尊严和骄傲，只为了让那些年轻的孩子成长。

　　就是不知道他们是否懂得。

　　很艰难的，凤长太郎还是赢了。过程什么的不说，最后那个比分还是让月城暖稍稍有些欣慰，看来凤的潜力也是不可估量的。

　　日吉就在这时候回来了。

　　“到你了。”只有那么一句，却足以胜过千言万语。

　　日吉若意气风发地走上场去。第三场比赛的对手是他们的部长——橘桔平。这才是真正的重头戏。

　　日吉若的古武术对战橘桔平的野兽的气息。有了和迹部景吾长达一周的训练，即使是在面对全国级的选手也丝毫不怯弱。有过迹部景吾那样的对手，橘桔平也不算什么了。日吉有些享受这个比赛的过程。很快，比赛就结束了。

　　７－６。日吉若胜。

　　两队人马互相行过礼之后，回到了各自的队伍。

　　月城暖看着比分牌被撤下来，心底滑过一丝感慨。大家都还年轻，没有经历过风雨，可是谁也不知道等待他们的又会是怎么样的路。他们未卜的前途和叵测的命运终究不是自己凭借经验就能预见的，所以，在那之前自己必须让他们做好充分的准备，在毫不退缩的去迎接那即将来临的暴风雨。

　　前路漫漫，请你们慢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