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兰庄园》泉竹茶

11、第 11 章

　　即使是临近冬季的伍德斯托克，依然有丰厚的降雨。昨晚两位绅士互相告别以后，就发现天气似乎开始变得不那么友好，果然，一早起来乌云密布转眼见就下起冷冷的雨来。
　　“看来今天是没办法钓鱼了”约翰透过被夹杂了细碎冰粒的雨水不断撞击的玻璃窗，朝诺兰庄园的地方遥望过去，“今天是一个单身汉给自己找乐子的时间”。
　　约翰走到书房准备找本书来打发时间，依顿庄园的书房虽然不比诺兰的气势，但也是两代人努力积攒的精华。
　　神学宗教小说诗集，约翰发现自己的选择越来越多，在书架前踌躇起来。
　　“Thomas Hardy……唔……Mary Ann Evans”手指滑过“William Morris……花纹设计……”嘴角轻轻向上扬起。
　　“我还是头一次发觉红制服也会对壁纸布料上的花纹有兴趣”雨水小冰雹青草味。
　　“你是骑马来的？！”约翰转过身来，发现一个浑身湿漉漉的家伙站在自己身后，更后面的是满面无奈的管家“怎么没人进来通报一声？”
　　“从某种意义上说，依顿庄园也是奈特利家族的产业”狡黠的笑容“工艺美术运动可以帮助打发掉整个白天么？”
　　“我想，或许John Ruskin认为这个可以”
　　“他是牛津的镇校之宝，可惜名声不济。”
　　“对学院命名人就这么简单的评价？”
　　“我不是他的门徒。”威廉接过管家送上的白色毛巾细细擦拭脸上的雨水“不过他的散文相当不错”，随手拿起书架上的《野橄揽花冠》递到约翰面前“打发下时间？”
　　书房里不及起居室里来的暖和，刚刚进入书房的威廉仍旧喘着粗气，一团团白雾进入阴冷的空气中，汗珠混合了雨水来不及被棉布吸进去就顺着脸颊滑落到下巴，一滴一滴。
　　约翰几乎比威廉高出一个头，他俯视着。
　　距离如此之近。
　　这是第二次仔细观察威廉。曾经不起一丝涟漪的眼睛，在骑马奔跑之后开始缓缓荡漾开来，褐色发丝上凝结了细微的水珠与薄薄的水汽，狡黠的笑容取代平日里大理石般的表情，而上下跳动的喉结上也同样渗透出细细的汗，凝集汇聚，向胸膛滑去。
　　空气愈发急促湿润起来。
　　“对散文没有兴趣？换本小说如何？”威廉眼见递到约翰面前的“花冠”无动于衷，“我知道他写的不错……找……”没有下半句。
　　吻。吻。吻。
　　还没放回到书架上的“花冠”掉落在地，拿书的手停在半空中，被约翰紧紧攥住，当一切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脸已经被高高仰起，脑海里只停留着约翰俯下身时凝视自己的眼神。不断重复，直至画面变作万花筒里的景象一般，炫目。支离破碎。身体也跟着不断下落，窒息感。耳边轰鸣，隐约听见有人在大喊——
　　“威廉，你醒醒！怎么会这么烫！！”
　　书房里，约翰搂着威廉滚烫无力的身体跌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