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貘》炼之蜻蜓

84、（十五）幕后2

　　“我的爪子是那么好剥的吗？”
　　巫燏将藏在口袋里的牙尸符抛出去，趁季罡躲闪的功夫将另一张卷在钢猊上，那符仿佛有生命般缠在上面，瞬间竟与钢猊融在了一起。
　　突然跃起，转眼已越过季罡的头顶落在他身后，向后颈击去，季罡却像是脑后也长了眼睛，三招之内便制住了巫燏的动作。
　　双手牵制巫燏，整个人周身边都是漏洞，宗巳从身后用臂弯勒紧他的脖子，骨头在挤压下发出咔咔的响声。
　　季罡的一只手突然放开巫燏反捉住宗巳，一扯一推便脱离了禁锢扼住宗巳的喉咙。他的头扭了扭，发出瘆人的声响。另一只手也突然一放，侧掌向巫燏的太阳穴处砍下去……
　　动作几乎在一瞬间完成，让人来不及反应，巫燏眼前一黑，瘫软了下去……
　　醒来的时候脑中嗡嗡作响，耳边一片嘈杂纷乱。
　　巫燏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先前季罡办公室的沙发上，季罡并不在办公室，而外面的办公区里人进人出完全是日常公司的忙乱模样。
　　这样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场面，与方才满屋僵尸无声工作的情景连在一起，却反而异常诡异。
　　巫燏爬起来，走出季罡的办公室，抓住一个路过的人，“你们老板呢？”
　　“不知道，没看见。”说完匆匆夹着资料离去。
　　——这又是怎么回事？刚才那些僵尸呢？这些人又是哪里冒出来的？
　　巫燏觉得自己要被这诡异的变动弄疯掉，分不清现实还是幻觉，宗巳呢，他又在哪里？
　　想起季罡说的话，她急忙四处寻找，依然不见宗巳的影子。
　　她走出办公区，却发现无论电梯还是楼梯间都没有这层楼的楼层标示。
　　伸手去按电梯的按钮，还没有碰到，电梯门便缓缓打开，电梯里杨惠对她微笑，点了点头。
　　“要上电梯吗？”
　　看他没有出来的意思，巫燏干脆也跟着上了电梯，反正在这个鬼地方，她也不知道该去哪里。
　　巫燏侧头看着身边的杨惠，脑中迅速的开始思索——这个人，是人类还是僵尸？
　　“我是人类，巫小姐。”他突然开口，礼貌斯文，并附送一个温文的笑容。
　　巫燏皱皱眉头，他怎么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她脸上有表现得那么明显吗？可是在这种诡异的地方，若是说他是僵尸，反而让人觉得正常一些。
　　电梯上了几层便停下来，杨惠带着她走出电梯，这一层的格局和装潢却让巫燏有些吃惊，完全不是办公的大楼，而有些酒店的风格——既是说，这里是用来居住。
　　走进一间装潢华丽的房间，季罡正坐在吧台边，拿着一个特制玻璃容器向酒杯里斟着猩红的液体——如果巫燏不知道他的身份，丝毫也不会怀疑那是葡萄酒，可是摆在眼前的是，僵尸也喝葡萄酒的吗？
　　见到跟着杨惠进来的巫燏他只做了个“请坐”的手势，巫燏却没有理会，径直走到他面前。
　　“宗巳在哪里？”
　　季罡悠然的将杯里的液体喝净，晃了晃杯底的残渍，“巫小姐，请容许我再一次邀请你……今后，都留在这里。”
　　巫燏几乎要在脸上挂上“做梦”的大牌子，季罡却全然不在意的继续说，“当然，你也可以拒绝，随时都可以离开这里，没有人会阻拦你……只要，如果你不想再见到那只小僵尸。”
　　“你要挟我？”
　　耸耸肩，“算是吧，怎么样呢？好好考虑一下，有什么需要就跟杨惠说，我还有些公务要处理，一会儿见。”
　　季罡居然俯下身如同情侣般亲昵的用唇碰了碰巫燏的额头算是道别，拿起自己的外套走了出去。
　　巫燏盯着他的背影，愤愤的攥起了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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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青不见了。
　　小燏也没有回来。
　　巫子桐盯着墙上的时钟，他们是变成了被拐卖人口还是约好了集体翘家？
　　门外有敲门的声音，巫子桐有些疑惑，若是流青和巫燏应该会自己开门。可是这么晚，会是谁？
　　起身去开了门，略略吃惊。
　　小梦站在门外，整个人半融在冬日的夜色里，神情平静，恍惚间有着岁月沉淀的美感。
　　“是你……先进来吧。”
　　巫子桐让出了门，巫梦向前迈了两步，突然伸手轻轻扯住了巫子桐的衣袖……
　　“我有些话，要跟你说。”
　　巫子桐疑惑的看看她，巫梦看着她的神情，便明白她还没有知道自己的身份，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
　　“我……有些事情，需要牙尸的帮忙……可是我不能就这样冒然的去牙尸家找他们，可不可以请你帮忙……”
　　略点了点头，“可以。”
　　她不想问。直觉的不想对这个女孩的事情刨根问底，很干脆地答应。
　　从第一次见面起，这个女孩就给她一种太过异常的感觉……有时候会觉得，一些事情，不知道反而会比较安心。
　　巫子桐替她给牙尸打了电话，约好让他们单独见面详谈。
　　巫梦谢过，便不肯多留，道别离开。
　　走出门时她突然回头，淡淡说：“流青在城西，那里刚发生命案，我把他留在附近的空屋，请找人去接他……”
　　巫子桐看着她消失在漆黑的街道上，转身回去到房间找到亚瑟，“别忙乎了，去城西，接你儿子回家。”
　　.
　　流青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痛欲裂，想动一动，却又被五花大绑。
　　小梦不在身边，只有亚瑟突然出现，蹲在地上嘿嘿冲他笑着，“嘿，帅哥，怎么搞得这么狼狈？”
　　流青没心思理他，只是突然明白，小梦走了。
　　隐约间，还记得被敲昏的时候，在迷糊中听到小梦的声音，温柔而低沉：“我已经尝了800多年当僵尸的苦，又怎么能明知道那痛苦，还让你陪着我忍受‘食’的折磨……”
　　她没有将他变成僵尸，也不会再出现在他面前。
　　他的小梦，已经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