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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重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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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惊,我们回家吧。”
羽生低下头将脑袋靠在她的锁骨肩处,体表温度隔着不同互相传递,林望惊松开眉抿着唇不再去议那些烦心事。
她点了点头,轻声:“嗯。”
額前的碎发杵在他的下巴那儿,随着林望惊点头的动作而肆意擦过,带着根根分明却又柔软的触感令他不舍松开。
淡淡的清香萦绕在她的发间,羽生暗暗撇去动情的目光松开手。
林望惊正愁着好好说话就好好说话,怎么还突然抱她?
抬头间,羽生结铉早已走出一大段路,林望惊带着困惑追上他的步伐,“你刚刚干什么抱我?”
羽生结铉别过微微发烫的脸颊,忸怩道:“谁上你气我。”
“算是一点小补偿吧。”
唔,这么解释似乎也对,她的确是做了不对的事...嘶-好像也不是很对。
“那好吧,勉强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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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出国训练的事情,可以说刚讨论完后脚便都准备好,林望惊还是头回见到这效率。
“爸、妈,你们这是恨不得送我走啊?”林望惊看着两大箱行李不由得发笑,摩挲着下巴继而看向父母。
姜楠吸着鼻尖,眼眶红红,拉起女儿的手百般不舍:“你这孩子说什么混话呢?”怕是伤心又干脆:“实在不行,这年纪应该退了,回家就做我的心肝宝贝不好吗?”
咦——
林望惊只觉得后背发毛,下意识往后一退与母亲保持距离,言辞犀利道:“您想享清福就直说。”
林立摸了摸鼻尖往沙发一坐,拿过茶几的报纸翻看,识趣的不参与俩母女的宫心计。
跟在后边的羽生结铉也很识趣坐在林立的身边,端端正正将小手摆在膝盖上并两边保持着相等距离。
“叔叔,你说阿惊的迟钝随了谁?”羽生瞄着一心看报实则却在注意前方状况的林立,想来叔叔也是个会察言观色的和事佬。
但一看阿姨也是明白人,所以他不太能想的通林望惊在感情方面怎么会那么木讷。
林立垂下报纸,露出笑眯眯的眼睛,和蔼问他:“想知道我怎么追你阿姨的吗?”
羽生郑重其事点起头,闻言两眼都在发着光,寻思若是能得未来岳丈帮忙说不定他能事半功倍呢!
“林立!”
“羽生!”
母女俩就这行李的事衍生到结婚生子跨频的速度堪称360旋转,林望惊很是不服直接将矛头引向羽生结铉,“你怎么不说说羽生呢,人都26也还是光棍,我这才24还虚岁呢,您看看您着急的。”
虽然很是对不起羽生,但她说的可是实打实的大白话啊!
姜楠一副恨铁不成钢直接抛舍平时柔柔弱弱的模样,撸起袖子就拽住林望惊的耳朵逼问:“你说我怎么就生出你个榆木脑袋呢!”
“你今天就跟我交个实底,你跟羽生到底怎么样?!”
震天咆哮的姜楠气得浑身发抖,这么好的女婿她可是非羽生不要,可瞅瞅自家姑娘愣是跟木桩子般纹丝不动。
莫非真是造了孽?
林立绷紧身体,赶忙冲羽生结铉使眼色,羽生不明所以也冲他挤挤眼?
林望惊疼得皱起鼻尖,叫嚷道:“没怎样!反正就不是你想的那样!”
面对姜楠的跋扈林望惊压根不想多费口舌,那阵火辣辣的疼隔着神经末梢传递到脸颊变成副苦大仇深的表情。
“阿惊!”
羽生结铉连忙上手制止,拉过她的手自然护在身后单手拍了拍她的手掌。
眼前虽是家事,可见到阿惊受到伤害他想保护的意识根本压不住,气势汹汹而来,却将身后的温柔留给她。
“阿姨,感情之事急不来,您让阿惊慢慢消化,您说呢?”羽生重新拾起笑容,有礼貌的替她好好说话。
若是阿惊一辈子都发现不了,那他就用一生陪阿惊。
他相信,阿惊总有一天会知道的。
林望惊躲在他的身后,揪着他的衣角揉着还在发疼的耳朵直是颤抖着身躯满脸委屈。
就知道男朋友男朋友男朋友!
林望惊忍着即将夺眶的眼泪,摇了摇羽生的袖子示意想要离开。
“那阿姨,我和阿惊先走了。”说罢羽生一手牵起她的手一手拉过行李箱离开。
转身间,姜楠瞧见林望惊眼角含着的泪花,咄咄逼人的作势立马消失,看向林立寻求帮助也已经为时已晚。
林立放下报纸站在门口,嘱托道:“望惊,记得在那里好好照顾自己,有需要的及时电话跟我们说。”
“嗯。”林望惊闷闷回了声,头也没回就进了电梯。
直到俩人的背影消失在电梯口,姜楠叹了声气,哀怨嗯眼神给到林立,娇怪道:“我又做错了么?”
林立摆摆手,随心揽过她的肩膀宽慰:“你要相信孩子自己可以解决,这年头谁还搞包半婚姻那套呢?”
他还不忘拿起女儿训练的事做挡箭牌,拧起眉神情索然:“望惊这孩子你也知道,满心满眼短道速滑,这回远去他国孤零零,你还在临走前说这些生了嫌隙...难免伤了孩子心不是?”
动情动己的话说到姜楠耳根子里,她搭着两手委屈巴巴:“我这不是也替她着急上头吗?”
此去他国,长达一月之余,说不担心又怎么可能呢?
刚刚看到林望惊要强不吭声却含着泪花她早已后悔,可怜天下父母心,她只是表达的方法偏激。
“好了好了,等过些天望惊就忘了。”林立捏了捏她的肩膀示意她坐下,替人剥起春见开始一嘴一个投喂。
三月的天微风还带着一丝刺骨的触感,林望惊拉着一只行李箱冷不丁抖了抖肩,因为争论她的心情此时并不高昂,好看的唇瓣也紧紧抿成一条直线。
簌簌的风声刮过,留下树叶哗啦啦作响、掺杂着滚轮与油柏路摩擦而发出的隆隆声响。
羽生结铉垂眼看向她,想要安慰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连同拥抱他都需要想好理由。
受限的动作和话语最终都归到无声的静默,他始终没有勇气说出那句:我喜欢你。
或许应该说没有恋爱过的他不太能了解女生心中所想,又或者说他害怕被拒绝。
当他无法确定那份心意是否能抵达对方并得到相同回应的那一瞬间,他的犹豫已经错过了一次机会。
明天,便是她离开南芜前往多伦多的日子。
夜里,羽生结铉翻来覆去,始终无法入眠。
金博洋带着困意一次次从边缘被拉回,终于到快要睡着却再次被翻身而触及爆发情绪:“疯了疯了,真是疯了!”
“但凡你是男二,林师姐早被人抢走八百回,就冲你这磨磨唧唧喜欢也不表白的态度该也只能拿个男二的剧本。”
金博洋一顿噼里啪啦不带歇,英俊的眉宇皱得死死,可惜那也只是但凡。
可是他是羽生结铉唉。
又怎么可能只拿男二的剧本呢?
“所以,求求你快去表白吧。”金博洋双手合十祈求,每天训到像只狗已经快累成瘫痪,回到宿舍还要饱受舍友的摧残。
啊!他这朵祖国的小花朵快要凋零了呢。
羽生结铉见状感到抱歉,拘谨回了句:“要是阿惊不喜欢我怎么办?”
他似乎是不太能接受这样的结果,不知道从何时起,林望惊成了比花滑重心后的第一存在。
而且那样的感觉还在往上升。
飙升没有准确的高度、深度,所以他的喜欢会达到怎样的程度尚未可知。
仅此眼前,他的喜欢,是带着完全占有的程度。
所以,他很害怕会被拒绝。
那样的感受似乎要比自己完成不了4a还要难受。
金博洋啧了声,侧过身借着微弱的月光向他支了招:“你要是想知道林师姐喜不喜欢你,这还不简单吗?”
为了个被拒绝搞得他都快神经衰弱了哇。
羽生结铉亮起眸光,谁料,“先好好睡一觉,明儿跟你说。”
“......”这人尽干些吊人胃口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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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羽生从金博洋搞来一套验证方法。
金博洋的那套方法羽生结铉觉得甚是可行,等不及的他直接跟金闵申请提前结束训练。
“教练,我要去追逐我的玫瑰了。”
转身间人声鼎沸四起,熙熙攘攘的人潮充斥在明亮的灯光之下。
林望惊进入安检,滴滴声响起,一通下来拎起安检过的黑色背包挂在单肩,拿过机票一路往前走入B通道。
视线划过座位号,林望惊在空姐的指引下她很快找到位置坐下。
“麻烦让一让...”
“先生,您这边小心脚下...!”
准备眯上一会儿的林望惊面对前方突然而来的噪音并没有过多停留要去注意的意思,专心低头拆着眼罩和整理起耳机线开始进入浅睡眠的状态。
“呼呼呼...”急促的喘息声带着浅浅奶音。
林望惊察觉到头顶上方有道视线看过来,正要去看看是否是他人寻求帮助——
声音提前一步传到耳朵里,“阿...阿惊!”
羽生结铉在路上拼命追赶、值机、安检、登机...每一步他都没敢停下喘口气,生怕因为慢一步而错过飞机。
只因为他迫不及待。
可是他却忘了自己明明是有哮喘的。
林望惊满脸错愕和心惊,起身扶过他的身体顺起后背并焦急道:“你不要命了吗?!”
“你是不知道自己有哮喘吗?怎么还可以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跑步呢?”林望惊原先腿上的物件撒了一地,又不知谁挤了一下羽生结铉,她只好先行拉过他。
两人的距离骤然缩短,羽生顺着气,感觉面部微抽跟筋有些难受,急喘的气息堵在那里有些上不来下不去。
他又急又坚定道:“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