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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重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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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能更好关注到羽生的一些动态,林望惊特意翻墙关注了他的私人账号以及推特上的一些官方账号。
其中就有仙台当地的实时消息报。
正因如此,当推送中的地震字眼映入她的眼帘且短暂的停留了几秒后又退去时,她整个人都呆在那里。
姜楠看着她也开始陷入短暂的思索,那分愕然的光在她的视野中逐渐变暗,紧接着无声的泪水蓦然从她的眼眶中掉落下来。
“望惊...”她的声音不由得降低,带着关切问询出声。
姜楠从未见过情绪突然失控的她,一时间她也很慌,身体的连带反应促使着姜楠伸出手去握住那双在发颤的手。
突然,林望惊空洞的眼神像是回光返照般突然生亮,被握住的手也在瞬间被抽回。姜楠先是一愣,接着便看到林望惊慌不择路的收拾衣物。
“望惊,望惊,发生什么了先跟妈妈说好不好?”
姜楠跑过去扶住她的肩膀,眉心紧蹙,语气也莫名多了分紧促。
林望惊闻言先是一愣,萧索的神情顿住,整个人像是断了线的纸鸢。
下一秒,林望惊扑进她的怀里,呜咽着气息断断续续道:“妈...那里地震了...我想去找他。”
姜楠还在思考那里和他到底是说的是谁时,思绪很快戛然而止,除了羽生还会有谁呢?
几秒后,她很快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日本频发地震的事情也是常听说。
姜楠稳定住心神,抚摸着她的后背安抚道:“望惊先不要急,我们先给羽生打个电话或者消息,或许情况没有那么糟呢?”
地震的消息在人的潜意识中就属于深层次被束缚住的恐惧。
林望惊虽没有经历过地震,但她曾亲眼见过。
当所有的房屋塌陷成为一片废墟,明亮的美好瞬间被黑暗的恐惧吞没,当欢声笑语变成声声哀嚎与痛哭。
幸福美好的家庭不过在几分钟间就被无情的地震分裂四散。
羽生的家乡也曾经历过重大地震,他也曾是流离失所的一员。
林望惊想到这里心脏猛地一抽痛,手足无措时在母亲姜楠循循善诱中冷静下来。
林望惊看向姜楠,收起眼泪找到手机便直接拨通数字9,伴随着嘟嘟嘟...渐长的等待将那颗稍稍稳定的心又再次悬浮。
紧张的气氛随着唯一寄托的安全感在减少也逐渐开始升高。
林望惊眸光闪烁,咬着腮帮子,一下...一下...轻微的疼痛密密麻麻遍布左脸颊。
她像是没什么痛感的一直在重复这一动作,所有的动作都落在姜楠的眼中,她是心疼也是无处明说。
就在电话最后一秒快断时,当希望快要落空时——
“您好,这里是羽生,请问是找谁呢?”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柔和既好听的女声,她的声音偏典雅饱和温柔的气息。
林望惊闻言先是一愣,错开手看着手机屏幕亮起的名字再三确认是羽生结弦后,对面似是疑惑的再次重复一遍。
确定打通并没有打错,林望惊捏着嗓子很小声的问询道:“您好,我是林望惊。冒昧问羽生结弦在吗?”
一时间,她的脑袋乱乱的,也开始语无伦次。
还在思考这位女生会是谁时,当下可以排除掉由美阿姨。每个人的声音都是具有特别音色,中年女子的声音不应当是那般。
如果不是由美阿姨的话,那会是谁呢?
想来这个问题思索不过几秒就被林望惊抛在脑后,而后各种乱七八糟的不好的想法充斥在她的脑海里。
“啊,是惊酱!”
猝不及防一声从那边传来,使得还在发愣思索的她浑身一个激灵。
那声音透过隔着姜楠都听到了。
林望惊拿过手机离远了些接听,心中浓重的疑惑在对方含蓄且絮叨的解释下得以拨云见日。
不知不觉,应该是在担心羽生的安危却在交流时变成不停回答问题的一方。
再后来,林望惊也得知地震距离仙台只是受到了余震这般的波及,并没有发生大碍。
到了后面,听到羽生是安全的她整个人跌坐在地面上松了口气,绷紧的嘴角也随之放松。
“是谁打来的电话啊,姐?”
正聊得愉快的羽生纱绫回过头瞥了眼刚洗好澡的羽生结弦,努了努嘴笑道:“你的可爱女朋友啦。”
羽生结弦闻言一个箭步抢过自己的手机,鼓起腮帮子埋怨道:“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啊,姐姐真的是。”
“明明是你在浴室唱的太投入啦...而且真的很难听欸!”
羽生纱绫恶狠狠瞪了眼他,抬起下颚又傲娇撇过头。
两人的对话一字不差的落到林望惊的耳畔,温馨的拌嘴伴随着羽生的撒娇埋怨而变得有趣。
“阿惊?还在吗?”
羽生结弦将手机贴在耳旁,听到没有声音后还暗暗不爽的看了眼姐姐纱绫。
那表情足足的戏,羽生纱绫见此扯了扯笑意颇满的唇角,作状似的戏谑皱起鼻尖走开。
“还在。”
林望惊听到他的声音后,那颗心摇摇不停的心才算稳稳当当落地。
姜楠见此也识趣离开房间,给小情侣俩留下足够的空间。虽然是虚惊一场,可也从中看出林望惊对于羽生的感情深厚有多少。
想到这里,姜楠不自觉笑起来,那样的真挚和担心怎会是假?
愉悦的同时也曾伴随担忧,姜楠眉眼微皱,双手交叉,食指指腹摩挲着左手手骨。
“阿惊,刚刚电话来是发生什么了吗?”
羽生结弦揉了揉眼睛,头发上的碎水珠还在滴滴嗒嗒落下来,顺着密长的睫毛蜿蜒打了个转,才承受不住重量掉落。
林望惊垂下眼睫,视野变得窄小,想来没事便收起那份担忧不再扰人心神。
她笑了笑,开始同他开起玩笑道:“啊...因为我抱着羽生会很快接听的念想同母亲这样说呢...但是好像不是呢。”
沉重的氛围一扫而空,羽生结弦也很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尖,想起今晚的航班他停顿了下,稍作思考道:“那我一定要好好补偿阿惊。”
补偿么?
林望惊忍不住遐想起来,声音也稍缓变得轻快,心中压抑着的仅有的那点忧心也很快被掩盖。
“羽生...”林望惊想起母亲的问题便犹豫着开口,话音顿住又以笑声掩盖道:“没什么啦。”
羽生结弦盯着自家地板,稍稍溜了会神后便装着闲谈的话头问道:“阿惊,伯父伯母他们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吗?”
初次见面的礼仪两者都有着很大差别,但羽生想着是要去南芜,还是选择入乡随俗来得好。
又者这次是以准男友的身份去见叔叔阿姨,与之前相比是更正式的一次会面。
羽生结弦自然也想在他们的心中取得一个好印象。
电话那头沉吟了几秒,羽生结弦边等边思考着见面时该说的话。
“其实这些没有那么重要...我妈她你也知道啦,恨不得我立马能嫁出门呢。”
林望惊低着头绞着衣服,眸光低沉,语气也在思索中变低变慢。
她想此刻羽生的到来才是母亲最看重的,至于那些礼品啊心意什么的自然没有人来了重要。
但话中含义林望惊自然不好意思明说,也不能直言催着人立马拜访。
她只能以这样迂回的说法道:“所以,你人来了就好了。”
听到她这样说,羽生结弦还是微微犹豫了下,毕竟对于他来说这次见面也是体现的一种。
想了想,还是等到南芜再说,羽生结弦轻声回应道:“都听你的。”
两人便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继续腻歪了会儿,赶在时间允许的情况下羽生结弦本想在多说一会儿,然而楼梯间却传来母亲的呼喊。
就此,羽生结弦依依不舍挂断电话。
挂完电话,羽生结弦换上之前购物时的那件双敞黑色外套和搭配好的休闲裤。
臭美的男孩照了照镜子,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喜悦的眉梢也往上走了走,似乎是很满意目前的装扮。
羽生结弦来到门前,抬起的手落在门把上却是被一股反作用力向内拧开。
羽生结弦往后退了两步,抬起眼睫望向来人,略微疑惑道:“母亲?”
羽生由美本想一同前往南芜,奈何提议直接被眼前的人驳回。心下还在郁闷在看到羽生结弦目前的装扮更加十分郁闷。
羽生结弦看着母亲一来就是拧紧眉头,一副哪哪都不满意的神情。
心想他难道又要碰上什么了吗?
他也很是困扰的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直男审美的他自然不会再衣服方面做什么考量。
何况眼前的这套还是由美和林望惊公认选出来的一套,不可能说是很糟糕吧?
“...莫,就这样去吗?”
羽生结弦瞧到母亲一言难尽的表情,低头又看了看很是奇怪道:“可是这套不是母亲您和望惊选择的吗?”
天真少年作状抬手摸着后脑勺,一副我不明白的表情,神色掺杂蛊惑和不解。
日和文化的差异令由美觉得羽生结弦此时的做法过于粗鄙无礼,从小养成的礼貌也不会允许在这般重要的见面体现成这样。
但由美此前并不知道羽生结弦与林望惊的父母曾朝夕相处过一段时间,并且是以得到“未来女婿”的看待受到姜楠的欣赏。
而林立对于羽生结弦也是颇有好感,觉得他会是一个稳重、有担当的人。
面对相处羽生结弦也知道叔叔阿姨并不是会难为人的那类家长,相反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他是格外受到喜爱的一方。
尽管如此,羽生结弦还是很耐心的和母亲解释道:“母亲,见面礼仪我当然记得。我刚刚已经跟阿惊通过电话,所以我知道分寸。”
听到他这么说,羽生由美瞥了眼行李箱,随后依旧很担忧的来到行李箱旁蹲下并仔细检查了番。
途中还不忘嘱托道:“到时候正装一定要穿上,...为什么不让妈妈一同跟着去呢?”
正收拾着衣物将它们一件件叠好放置好后,羽生由美颇为沮丧地看向他。
如果能一道去的话该多好。
羽生结弦自是有他的考量,他想循序渐进的慢慢来。如同人与人相识,相知都是有一个过程,他更希望他们的未来是建立在一个过程之上。
这样的过程于他们而言也会是一份唯一的美好。
那点小心思他自然不会去透露,要不然会显得他很幼稚吧?
他的内心这般想着,没说什么去回复母亲喋喋不休的话语,只是以光速说着:“叫的车要到啦,再说就要赶不上飞机了。”
想到由美的担忧,羽生结弦还是不忍,离开前转过身看向母亲道:“放心啦,我会努力。”
他一定会将阿惊带回家的!
他可是抱着这样势在必得非她莫属的心态踏往了南芜的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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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震这么虚晃一招,着实也让林望惊在惴惴不安中发觉到自己对羽生的情感已不再像白开水那般寡淡。
起初的酸甜气泡苏打水也酿成越来越醉人的酒。
林望惊捏着两颊往上提,鼓起腮帮子肉挤压着变成胖头鱼的模样,发愣的目光恍惚。
她的手缓缓挪到胸口处,喃喃自语道:“看来这是要出不去的节奏了啊...”
林望惊拖着冗长的尾音,恍惚的视线转向窗户外面沁入浓浓夜色变得更加晦暗不明。
疲惫的她缓缓闭上眼,眼前如走马灯似的闪过许多画面——是关于他们间的一切。
像是一场梦,似真似假,有的时候她也会在闲暇时思考起一闪而过的想法。
一路走来,她的感情不算一帆风顺也算不得坎坷不平。
...怎么说呢,就如同一锅粥,起初只有淡淡的米香,中途是夹生的香味,越到后面香味越是浓厚。
虽然这样的比喻并不大贴切,可他们的真实情况却是像这般正在发生着。
林望惊也在交往过程中学习到了很多心得,是不同与同□□往的经验。
她的感官、想法也会随着往后的相处变得愈发成熟,单方面的思考也变成双人。
随着画面来到近日,那颗频频跳动的心脏也更加坚定起来。
林望惊缓缓睁开眼,变换起姿势从平躺到侧躺,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眼眸闪烁着恋爱时的幸福光。
在最后,她经不住畅想起属于他们的未来。
翌日,天光渐亮,春阳的微白的金色洒落进窗边,随着太阳高升挪动,光的影也向着那张熟睡的脸蛋挪动。
“这孩子怎么还不起来,都这个点了。”
正在将早点装盘端上桌,姜楠将手上的水渍往围裙抹了抹,瞧着像大爷似看书的林立狠狠剜了眼。
“这饭是我一个人吃吗?尽全是我在张罗,大腿不迈的是要贴着沙发一辈子。”
酸溜溜的声音不轻不重却刚好让林立听见,这时忙合上报纸的林立眉开眼笑起身。
叮咚——三声
迈向饭桌的脚突然变道,林立推了推眼镜框笑道:“老婆,你这话说的,我这不就来了吗?”
林立两眼笑眯眯眨了眨,立马听话乖的跑去开门,推开门惊讶道:“小羽!”
小羽?哪个小羽?
姜楠嘀咕着在想是谁就已经解下围裙来到门口,看到林立口中的小羽竟也没第一时间想到会是羽生结弦。
此时,羽生结弦正一身笔直黑色西装站在门口,手中拎着礼品,带着天使般的微笑看着他们。
因为没有得到林望惊的通知的夫妻俩,再见到羽生时面色纷纷闪过错愕和讶异。
大概过了几秒,姜楠缓过神上前两步,热情将他迎进屋里。
细心的姜楠注意到一旁的行李箱,猜测着他应该是刚下飞机,应该还没有吃早饭,便拉着他的手腕来到饭桌前热络道:“羽生啊,刚下飞机应该还没有用过餐吧?阿姨刚刚准备的这也没收到你要来的消息...”
一时间,俩人都挺无措。
然而,还在睡梦中的林望惊并不知道房门外发生的一切。
羽生结弦将礼品放在一旁,满脸歉意的看向姜楠和林立,“叔叔阿姨,没有提前告知我很抱歉,本来是想给阿惊一个惊喜的...”
说到后面,羽生也没有想到在下机后会打不通林望惊的电话。
再后来,通过平日里的观察他只能猜测着他们的喜好买了礼品前来采访,还在试衣间换上了正式西服打了领带。
一路走来,直到摁响门铃的那刻他都是神经紧绷。
当看到姜楠亲切的笑容,那些紧张和慌乱也在柔和的氛围里消减。
环顾一圈,屋内似乎是少了个人...羽生结弦来回瞄了眼确认阿惊的确不在。
“没有没有,当时叫望惊那孩子也不知道是怎么转达的。我们的意思只是想一起吃个饭,不需要那么隆重。”
姜楠盯着他的神情很是拘谨,尽管是刚下机,但装扮仪容却是一丝不苟,显然是认真对待。
一个人如何都是能从细节小事看出来。
姜楠为此也很是满意眼前的未来女婿,说罢想起久久未有动静的房间便招呼着羽生道:“饿了吧?先吃点,望惊那孩子可能还在睡。”
墙面的钟抵达七点时刻准时响起播报——
与此同时,刚睡醒的林望惊拖着松松垮垮的睡衣推开门,睡眼惺忪着飘向正盯着她看的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