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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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仁抬起头看向洗手池上方的镜子，就看见楚思齐一手拍在他的肩膀上一手玩着打火机，嘴上还叼着根未点燃的香烟。
楚思齐挑着眉略带着些嚣张开口：“什么时间再去打一场，我们这胜负可还没分出来呢。”
路仁从洗手台上拿出一张纸巾将手上的水擦干，抬手将楚思齐的手从自己的肩膀上推下去，面无表情地说：“我现在对当校霸的不感兴趣，你自己玩吧。”
“艹，不是吧路仁，你还真的跟论坛上说得一样啊。”楚思齐用被路仁推下去的那只手固定住香烟，打开火机将其点燃。
楚思齐探头朝着路仁的脸上吐出一口烟雾，辛辣刺鼻的气味冲入路仁鼻中，他被呛得直皱眉。
晚自习的铃声正好在这时响起，“我就是要认真学习，现在我该去上晚自习了。”路仁歪头将香烟从楚思齐手中抽出，按在水池里“楼内厕所禁止吸烟。”
楚思齐还在惊诧与路仁抢他烟卷的行为，等反应过来时路仁已经双手插兜走进十班教室了。
玛德，什么时候轮到路仁来教训他了。气不过的楚思齐拿出手机约他的兄弟们去网吧四排。
路仁这边刚坐在座位上，那边米飞文在三人小群里给他弹消息：“@我最行，@路，今天老冯不查课，网吧走起哥哥们。”
路仁慢吞吞地用二十六键键盘打字，“我不去了，作业还没写完。”
“那行吧，大哥好好学习，我跟二哥甜蜜双排。”
“滚滚滚，好肉麻。”
回完信息，路仁将手机放回桌肚里，开始自习。
第二天一早，路仁给谢思勉带了阿姨做的煎饼果子还有豆浆。
谢思勉撑得直打嗝，但也要把最后一口塞在嘴里。
“吃不下就别吃了。”路仁看谢思勉撑得不行，想把最后一块从他手里夺回来。
“没事，能吃完。”谢思勉吃完最后一口，用手杵着额头短暂停顿三十秒后才去给扔掉装食物的纸袋。
路仁不知道，从小到大没人给谢思勉送过东西，谢思勉在他们眼中一直是个不易接近的存在，不敢打扰也不想打扰。
大课间的时候，主任室门口的公告栏上贴出来一张关于8.31高二年部七名同学聚众打斗的处罚通知。
除江兴文退学外，路仁，赵行等六人每人给予一次不带入档案的警告处分，每人八百字检讨并取消高二上半学期评优资格。
惩罚不痛不痒，评优跟他们也没关系，校园混混们表示下次继续约架。
学生论坛则是炸开了锅，学生们纷纷表示路仁后台大，居然直接让江兴文退学了。
有人将打在路仁后脑的石头的照片贴在论坛里，舆论纷纷倒戈，大家又开始讲路仁是捡了条命回来，江兴文退学是活该。
赵行拍拍路仁的肩膀，语气里带着些骄傲：“怎么样大哥，我这帖子一发局势瞬间扭转，现在大家都在可怜你呢。”
“不愧是你。”路仁将盘子里的鸡腿分给赵行一个。
然后又分给谢思勉，米飞文各一个。今天食堂有烧鸡腿，打饭阿姨见他脑袋上有伤，允许他多打一份补身体。
接下来几天，楚思齐和他手下的小跟班也没来招惹路仁，校霸之争暂时告一段落。
路仁每天换着样给谢思勉带早饭。
摸底考的前一天晚自习开始前，谢思勉主动跟路仁说话，“你真的想好好学习吗？”
“是啊。”路仁像小鸡啄米一样对他点头，点过头了还有些晕。
“那你以后有这么不会的可以问我。”
“太好了！那高一的知识我也可以问你吗？”路仁顺水推舟，提出最终目的。
高二的课刚开始，路仁还能跟得上，但是等总复习时候再学高一的知识就晚了，若是他自学，也不好检验学习成果。
“你高一的知识点有多少不会？”
那真巧了，我都不会。路仁没敢这么说，只能支支吾吾地回答他：“我也不太知道，我高一没怎么太学习…”
“那等考完摸底考试，我帮你看看卷子。”
“谢谢谢学霸。”路仁想给谢思勉一个拥抱来表达他的感谢，但他们的关系好像还没到这个程度，便将手上动作改成大鹏展翅。
靠窗的同学以为路仁终于要开始作妖欺负同桌了，刚想发直播贴，就看见路仁收回手不知道拿出一本什么书开始学习起来。
周六摸底考试，也不太重要，所有学生就在本班进行考试，同桌之间座位分开，桌肚往前一转就算布置完考场。
考试座位按照上学期期末成绩蛇形排位，路仁全校倒数第一，跟谢思勉一左一右坐在第一排。
路仁后方坐着的是十班的倒数第二名，楚思齐。
第一课语文卷子发下来，路仁开始闷头答题，刚看完第一篇现代文阅读准备答题，他就感觉有人在踢自己的椅子底。
路仁不想理楚思齐，就任由他发挥，结果越不理这人越来劲。被扰得心烦的路仁抬起脚反击，两个人用四只脚在椅子的空隙下打起架来。
乒乒乓乓的声音太大，终于引起监考老师，也就是十班班主任的注意。
路仁双手都在桌面上，看起来是在认真答题，而他后座的楚思齐正挽个手靠在椅子背上，双脚伸到路仁的凳子下面，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楚思齐，不想写就交卷走人。”班主任没好气地说。
她这几天认真观察过路仁，这孩子每节课都在好好听讲，作业也按时上交，英语作业的正确率虽然不高，但是人家态度摆在这里。
楚思齐就不一样了，天天迟到早退，上课打游戏睡觉，就是做除学习以外的事情。
相比来说，楚思齐在他眼中更为不顺眼一些。
楚思齐也不想在这里硬坐两个小时，他单手拿起卷子和答题卡，往讲台上一扔，大步款款离开教室。
除了诗词填空真的不会，路仁把能答的地方都写满，检查完一遍，正好打铃交卷。
闻城私立高中每周六正常上课，只是没有晚自习，食堂照常供饭。
等路仁和谢思勉到食堂的时候，赵行已经占好座等着他们了。
“大哥，谢学霸，你俩可算来了，高三高一的马上下课，再晚点抢不到好菜了。”赵行挥挥手，示意两人来这边。
今天食堂里有清蒸鱼，赵行给每个人都打了一条，结果等到三个人的鱼都快剩鱼骨架，路仁前面的鱼还一口都没碰。
“哥你不吃鱼，我吃了啊。”说完就要将整条鱼拉到自己面前。
谢思勉手比他更快，三两下剃干净鱼骨头后放回路仁面前。
“哦对，大哥你不爱扒鱼刺，瞧我这个脑袋，忘了。”赵行一拍额头，恍然大悟。
原身不吃鱼是因为不爱扒鱼刺，路仁不是。之前家里条件不好，附近也没有什么大河，也捕不到鱼吃，有时候路仁想吃鱼，父母就说鱼身上刺多，小孩吃了不好，久而久之便不提这件事。
路仁看着眼前已经剃好的鱼，朝谢思勉笑得灿烂，“谢谢同桌。”
“嗯，不用谢。”谢思勉耳尖有点红，他想路仁笑得真好看。
吃完饭离下一科考试还有一段时间，赵行翻出手机开始和米飞文讨论明天中午吃些什么。
明天学校食堂不供饭，他们得在外面吃。
“就吃这个吧，这个烧烤看起来蛮诱人的。”赵行跟米飞文结束，让路仁挑他吃些什么。
“同桌你有什么想吃的吗？”路仁将手机放在他跟谢思勉中间，二人开始点菜。
“学霸点得都挺好吃啊，那我和阿文明天早点交卷去点菜，到时候把包间位置发给大哥。”赵行收好手机和菜单，美滋滋的开始想象明天烧烤的味道。
四人在三楼楼梯口道别，赵行还祝路仁考个好成绩，起码要倒数第二。
路仁朝他举起拳头，赵行拉着米飞文飞一般地上楼了。
下午考数学，路仁蒙完ABCD就对着题目相面，实在无聊就伸长脖子看谢思勉答题。
他什么时候能做到下笔如流水啊。
第二天上午的英语路仁也看不太懂，能看懂的就写，看不懂的就蒙，也写满了最后的英语作文。
这边路仁交完卷刚打开手机，赵行的微信头像就弹出来：我能行邀请你语音通话。
路仁点上绿色通话键，接通后，听筒那边传来赵行的声音：“大哥我们在208包房，你和学霸直接上来就行。”
“好。”
路仁和谢思勉走进烧烤店，刚进门就遇到了熟人。
走在对面的熟人是楚思齐，他正带着他的三个小弟准备出门。
至于为什么是三个，江兴文退学，路仁手下的老四补上了这个缺。
路仁无意与他们起冲突，拉着谢思勉的手腕准备从旁边绕到楼梯处上楼。
楚思齐没管路仁，一反常态地拦在谢思勉身前，“谢大学霸怎么跟校霸天天绑在一起？难道以前的不屑都是你装的？”
路仁不明所以，但还是一把将谢思勉拉在自己身后，“楚思齐有什么朝我来，还有你这是承认我是校霸了吗？”
路仁没有谢思勉高，他就算站直身体也就刚到谢思勉鼻尖处。
因此谢思勉可以清楚地看见楚思齐的表情，他被路仁气得抽了一下嘴角。
“居然让你钻了空子，哥今天还有事，校霸这事我俩可没完。”楚思齐没再给两人眼神，径直离开烧烤店。
路仁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和谢思勉一起来到208包间，赵行这边已经烤熟一波鸡翅了。
“夏天就应该吃烧烤！我们喝一个。”赵行吃的开心把雪碧当啤酒直想跟三个人撞杯。
下午考自选的三科，原身随便选的物化生，路仁答完能答的以后苦哈哈地在座位上干坐到六点。
交完卷，谢思勉问路仁感觉怎么样。
路仁挠着头，笑得勉强：“还行，还行吧。”
高二年级的老师们连夜批改卷子，除了最后考完的小三科，余下三科在星期一早读的时候就被班主任带到班级。
“这次不唱分，数语英的课代表来把卷子发一下，小三科的卷子下午就能批出来，上午的物理生物课都上英语。”
“都看看你们考得是什么成绩！高一的知识都被你们忘脑后去了是不是。”班主任，英语老师吴姐开始在讲台上训斥十班同学。
“你们是理科一班，所有科目都应该拉开二班一截，都看看，语文英语平均分就比二班多一分！都是怎么考得？”
有人在下面嘟囔：“还不是因为有几个吊车尾拖后腿。”
男生说话的声音不小，吴姐在讲台上听得一清二楚，折断一截粉笔头扔到他面前：“高伟志你还说别人，你看看你英语考了几个分，56分，路仁都考了60！”
被点到名字的高伟志扁扁嘴不再说话。
班里同学开始在座位上交头接耳：
“咱班平均分怎么也得120吧，路仁60不还是拖后腿？而且他还不如缺考呢，缺考不算入平均分的。”
“你想什么呢，能有90都不错了，咱班有十好几个在走关系进来的差生呢。”
“我看路仁这学期开始学得挺认真的，说不定以后一飞冲天！”
这边卷子发到路仁手上，数学23分，语文64分，英语60分。
路仁攥着卷子，不太想给谢思勉看，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他闭着眼将卷子交到谢思勉手上。
五分钟后，谢思勉拍拍路仁的肩膀，让他睁开眼，接着面无表情地说出一句十分残忍的话：“路仁，你要不提前找个厂子或者去隔壁楼读高一？”
路仁猜到看到他卷子的谢思勉可能是这副反应，还好他早有应对之法。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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