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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喵喵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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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捡到时点是初春,地点是在山里的小村,照理来说那时天还冷的很,但猫崽的毛皮和温馨的枷场一家让我很暖和。
而且我是猫嘛。
猫是不需要早起上学工作的,尤其是我这种已经不太想出门的家猫。
连像抓老鼠那点工作,还是我觉得太闲才自己找的。
更多时候,我的小日子平平淡淡像是杯无味的白开水。
我会和普通的猫一样,每天吃吃睡睡,偶尔卖个萌,一天就结束了。
我对时间都开始变得顿感了。
不过我并不讨厌。
不如说很喜欢!
平平淡淡才是真。
多少人羡慕也羡慕不来呢!
现在,我正仗着猫猫的平衡感,毫无顾及地在外侧的窗台上瘫成猫条,偶尔舔舔小手,打个哈欠,然后一边看着五郎爸爸在院子那点地上捣腾,一边感叹春天是真的到了。
不过有一说一,五郎爸爸真不是块种田的料子。
就像现在,即便他戴上草帽,挂着毛巾,换上土里土气的老头背心和已经沾泥巴的裤衩,而且就在田间挥动农具,也依旧不怎么像样。
感觉随时都有可能冲出个正牌,让五郎爸爸快滚,别在他家田地里捣乱。
【还好家里不真指望这点地,不然日子就难过了。】猫猫叹气.jpg
“宁宁子,你这么吐糟爸爸,爸爸我会伤心的啊。”
五郎爸爸对他人的视线和情绪很敏感,最近甚至是连我的猫言猫语也能明白个大概了。
我发现这点后,在实在闲到发慌的时候,也会选择去找同样很闲的五郎爸爸聊天。
五郎爸爸也真牛,居然真和我(猫)唠起来了,大部分对话还能接的上。
而在双胞胎和纱织妈妈也加入后,做我的猫语翻译,成了五郎爸爸在家的一大工作。
有时翻译准到让我怀疑,这也是个把自己隐藏在普通人里的超能力大佬。
“咪~”我眯起眼睛,假装自己早就睡着了,什么也没做,也没有吐槽,一切都是五郎爸爸的错觉。
我是猫嘛。
而这份惬意,终止于外出玩耍的双胞胎,全身脏兮兮,又哭成大花脸的跑回家的那一刻。
这种情况下,别说是枷场夫妇了,我这只猫都被吓到了!
这是被欺负了吧?
这绝对是被欺负了吧!
是谁欺负了我家的乖崽!!!
凭借着全家最强的机动性,我第一个冲到了两人的身边,检查她们的情况。
虽说都只是些擦伤,但放在还没五岁大的小女孩身上,已经很让人心疼了,更不要说菜菜子的头发还被剪掉了一撮!
从没遇过这种事的我不敢碰她们,只能在她们脚边打转,急的喵喵喵的叫,直到枷场夫妇把人抱进屋处理伤口,并寻问发生了什么时,我才想起可以尝试利用猫的嗅觉分辨出犯人的气味,于是努力地闻起她们身上的味道。
排除五郎爸爸,纱织妈妈,双胞胎自己的气味,还有我在她们身上留下的标记,最重的陌生气味应该就是犯人没跑了。
好的,没问题!
五郎爸爸在处理好自家女儿们的伤口后,把已经准备出门报仇的我整只抱起,连哄带骗地带回客厅一下下顺毛,“好了,宁宁子你也冷静一点,不是很严重的伤。”
“嘶哈——!”这还不严重?
“哦!第一次看到宁宁子生气啊。”
“喵呜——!喵嗷!”我对继续五郎爸爸喵喵咧咧。
这是重点吗?!美美子和菜菜子被那几个臭小子欺负了啊!
“我知道,但直接打上门也不像样啊。”
“喵呜呜——”那就这么算了吗?
“我会去说的。”
毕竟这个村子就这么点大,全村男女老少统统加起来也就百来口人,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现在又从美美子和菜菜子的口中得知了大概,五郎爸爸已经知道是哪家的混小子了。
我扭头去看还被纱织妈妈搂在怀里,好声安慰的双胞胎。
这是我第一次看她们哭成这样。
“他们说爸爸妈妈的坏话!还说……还说我和美美子是恶心的孩子!”
“菜菜子只是说了几句话,他们就……”
“他们向我们丢石头,最后还过来推了我们!”
“还剪了菜菜子的头发呜……”
猫猫脏话.jpg
果然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好了好了,宁宁子在家保护妈妈和姐姐们,爸爸我去找他们,放心吧。”
我看他连这种时候还很好说话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直接一猫拳打了上去。
五郎爸爸被我拍红了额头,眼镜也歪了,但他还是没生气,只是拍拍我的后背安抚了一阵才把我放到纱织妈妈身边。
五郎爸爸扶了扶眼镜,少见的露出了老好人之外的严肃神色,“总之,家里就拜托你了,宁宁子。”
“……咪。”好吧。
最后五郎爸爸成功以理服人,将欺负了双胞胎的两个臭小子提回来。
就字面意思。
直接一手一个,把那两个欺负了双胞胎的男孩子提了回来 。
看着五郎爸爸这一路脚底生风地走过来,而且脸不红气不喘的,我第一次对他产生了改观。
【原来也没有我想的那么弱鸡嘛。】
我这么想着,冷眼看五郎爸爸压着两个臭小子给双胞胎道歉。
五郎爸爸并不在意这是不是发自内心的道歉,也没让双胞胎说什么“我们原谅你们了”这种屁话,而是一达到目的就把臭小子统统赶出了家门,嘱咐回家路上注意安全的同时,警告他们别再犯第二次。
看臭小子们差点把脚都跑掉一只,逃也似的仓惶背影,皮笑肉不笑,有几分不怒自威意思的五郎爸爸,又变回了我熟悉的样子。
大概是瞧我依旧蹲坐在门口,眼睛死死盯着两臭小子跑掉的方向,五郎爸爸进门前把我一把捞起,直接抱进了屋。
“宁宁子,这次就算了,我已经教训过他们了。”五郎爸爸把门一关,阻隔了我的视线的同时,还在试图彻底断了我追出去打击报复的念头
啧。
于是,自从双胞胎被人欺负过,除了日常除虫什么的,我还给自己布置了额外的工作——给双胞胎当保镖。
为此,我每当发现双胞胎准备出门,不管在做什么,我都会立刻跟上。
忽然被亲近的双胞胎自然很开心,要知道我平时除了睡觉的时候,更多时间还是比较躲着她们的,唯恐被抓住尾巴,拖着一起玩家家酒。
五郎爸爸和纱织妈妈有些哭笑不得。
尤其是五郎爸爸,他在发现我对剪指甲的抗拒到达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峰时,便猜到了为什么。
于是五郎爸爸立刻找了个时间,给我开小课。
“宁宁子,你还记得你才几个月大吗?”
被握着两只爪子,被迫以蹲坐的姿势与五郎爸爸对视的我,舔舔嘴角不说话。
四五个月吧?
可是,先不说我的芯子都高中生了,单纯换算一下猫龄,四五个月大的猫也已经相当于人类七八岁的小孩了,而双胞胎才四岁。
嗯,我是姐姐。
我做为原本家里的小透明老幺,对现在“姐姐”的头衔很满意。
而作为姐姐,平时可以不怎么喜欢这两个喜欢拽我尾巴,把我当布偶娃娃玩的妹妹们,但在妹妹们遇到危险时就要第一时间保护她们。
要么解决危险。
要么解决制造危险的家伙。
“宁宁子,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没有呢。
但不能直说。
现在得将耳朵垂下来,然后把眼睛睁地大大的,瞳孔也得放地圆圆的。
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点:“咪呜~——”
我错了(下次还敢)。
五郎爸爸光速战败。
在听了满耳朵的不知第几次的“下不为例”,我凑到双胞胎边上等今天份的点心,然后第二天、第三天……接着给双胞胎当保镖。
这一习惯直到入夏,才被一声响过一声的蝉鸣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