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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第 4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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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元站起来,要离开。
“表姐。”静娴不甘心此事如此不了了之。
蒋元苦笑:“田大人当了多年父母官确实比我们有经验,我盼着她能和离能立起来,可她的夫君女儿与她而言太重。”
静娴和表姐离开的时候,步伐沉重。
田大人再问了一次:“党三妹公堂之上,容不得你反复横跳,你若不告本官定案后你就是贱籍,今后无反悔余地。”
刘之遥尽力劝她:“你女儿还在等着你,你怎能何威说什么你都信,党三妹为母则强。你被带到外地,你女儿谁替你照顾,何威吗?”
刘之遥把手背后。
党三妹面色挣扎没有按商量的做。
拿捏这个女人多年,何威下了剂猛药:“你还得起二十两吗,三妹先顾眼前吧。”
卖身银子已经花了,就算把家里全都卖了也不可能凑够,党三妹把嘴唇咬的都是血:“我不告了。”
围观的百姓见到结局吹嘘后就都散了。
黄觉牵起妻子的手,带她坐上了家里的马车。
“夫君,我。”
黄觉把她的嘴捂着:“你尽力了,我也不会比你做的更好,只是人心难测。”
表面风平浪静的蒋元,夜里躺在床上睁大眼睛睡不着。
已经知道事情始末的蒋盛安慰蒋元:“你若真可怜她,帮她走出这泥潭就是了,对自己身体好一些。”
蒋元猛地坐了起来咬牙切齿道:“你以为我不想,我要还是住葫芦巷子的蒋小姐,先找人把那个打女人的手给废了,然后把党三妹带到蒋家教她。可我现在成皇上了,我要做天下人的表率,不能万事只求痛快了。“
蒋盛摸了摸她散乱的头发,忍不住笑:”为帝王者心怀天下,我家福娘做的越发好了。“
把作乱的手打掉,蒋元问:“我若要重新定制律法,会不会把好不容易可以修养声息的百姓搞得不平稳。”
“你问我的时候心里不就有了主意。”
蒋元更睡不着了,不停的设想构思。天才刚亮,就匆匆洗漱召见六部尚书。
静静在旁边陪了一晚上的蒋盛,对着还有余热的另一半床,神情难掩失落。
等蒋元提出想法后,六部尚书都沉默不语了。
“诸位有何意见不妨明说,朕也不是那独断专横之人。”蒋元和善的喝了口茶。
唐南清见几个人都在看自己,没办法下只能道:“古今的律法都是前人总结经验,我们后人以史为鉴制定的,若是轻易变了,臣实在担忧底下官员不适,百姓不适。”
蒋元把目光投向新的礼部尚书张文远。
因皇上才被从监狱放出的张文远,当此位置实在惶恐,可惜万般推脱实在无法。
“臣敢问皇上是想全部重新制定,还是只是在其中改上一两条。”
“张尚书太委婉了,朕不是怕事的人,直说朕看其中不是要改而是要补充。时间推移很多两可之间的要把它用文字规定出结果。例如杀人者轻判的标准,盗窃者惩罚轻重。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丈夫打妻子如何判,父母杀子无罪否。”蒋元一字一重。
土地辽阔,刑法由官员掌握,却难免有私,百姓懵懂任人拿捏。
六部尚书脸色大变,跪下不语。
蒋元就站在那里浅笑:“朕要从六部招有学之士,从各州请大儒之才,从各行业找品行高德之辈,重订律法。今后科举从乡试开始,以律法选才。”
“尊皇上旨意。”
走出皇宫后,六位尚书面色不一,直奔各自衙门。
走水路从江州千里而来的白耿,站在码头上近乡情怯。
柳暇被长官约谈后,脸上就一直挂着一个笑容亲切的假面具。
穆回收到密信就坐在花园躺椅上晃动。
回到家里后柳暇从密室到了穆回藏身处。
突然出现的人让穆回停了下来,起身作揖:“恭喜柳大人觅得青云路,在此助大人前程似锦。”
柳暇紧握双手面无表情。
两人僵持一阵后,柳暇伸手掐住穆回的脖子用力。
穆回面部通红也不反抗,只是嘲讽的看着柳暇。
柳暇见他真的快死了,才罢手给他喘息,让他摔倒在地。
被灌了哑药柔弱的玉娴,从柴房逃出来目睹这一幕后,冷静的绕到主屋后面,找到密室门进去。
用手帕擦拭手的柳暇道:“穆回你我各取所需,如今我有意断此关系,望君珍重。”
穆回捂着脖子,痛苦出声:“柳大人这样的草包,没有我能应付朝堂!”
被刺痛的柳暇咬牙切齿道:“不用你费心。”
玉娴找到机关推开密室门,见到屋子赶紧关上密室门出来,走出屋子只一眼玉娴就知道这地方她来过。以手臂遮住脸玉娴趁着后门厨房运菜,从后门向不远处的唐家跑去。
唐家的门房见到玉娴这样,赶紧去通知老夫人和五房的人。
被穆回派来盯梢的人,见到大门这一幕,意识到不对正要去通风报信就被唐南清早布置下的人给摁住。
唐老夫人抱着孙女大哭:“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玉娴流着泪,指着嗓子摆手。
想到各种刑法唐南清道:“玉娴你说不了话了?灌得药还是。”
玉娴用手指蘸茶水在桌子上写:“药。”
“你知道是谁害你吗?”唐南清见她神智清醒不见慌乱问道。
穆,柳暇。
“是穆回和吏部柳暇。”
玉娴点头写,傀。
唐南清嘱咐母亲请太医后,带着五弟唐南润去皇宫。
蒋元毫不意外两人的到来,静坐着听跪在中间的两人讲事情始末,听到信重的柳暇是穆回傀儡时眼皮抖动了下。
“私藏拐卖少女,唐大人知道该当何罪。”
唐南清脱下官帽:“罪同论,臣身在刑部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恳请皇上免臣官职,流臣千里。”
“此事因我而起大哥只是帮我掩盖,皇上大哥向来勤勉的。”唐南润着急道。
蒋元少时无父,对这个姨夫以前尚有爱戴之意,后来在李朝末期见他手段后只剩讽刺。
“撤唐家职位,流放三千里。”
唐南清磕头领旨。
消息传回,唐家乱成一团,都在指责唐老夫人偏心五房。
唐证避开叔婶回到自己院子,对妻子道:“以福娘性子除非我立时改姓,不然她一定不会给我开特例,大丈夫生于世,此时我不能弃唐家。流放路途辛苦,你带着豚儿去找我母。”
小李氏摇头:“我族出事夫君不弃,无论夫君当时是何原因,我不能做相反之人。今夫君要流放,我陪夫君。”
他与她成亲五载却从没有把她放在心上过,唐证以手捂脸遮住眼泪,亲自动身把儿子带给母亲。
唐证站在蒋府门外磕头,看着儿子被照顾的人抱进去才离开。
蒋舒欣抱着孙子,呆坐。
被刑部的人包围柳暇撞墙自尽,力度之大不留余地。
因探子没传消息反应不及的穆回,对着柴房解开的绳子,不解的来回看。他带的都是衷心人,不然他早就被捕了,为什么这时背叛呢?
穆回把还在燃烧的蜡烛丢进柴火堆,前来抓捕的人眼睁睁见这个以前在洛阳闻名的玉公子被烧成灰碳。
静娴看着紧急整理的卷宗,不敢置信后哀求道:“表姐我知唐家有罪,可他们大多数人都受不了这三千里的。”
蒋元把卷宗从静娴手中抽出:“圣旨一下,你想好再说。”
“表姐唐家是有很多世家陋习,可他们待我如珠似宝,我可以狠心追求我想要,却不能坐视他们出事,求表姐宽恕。”静娴长跪不起。
“你愿意就跪着。”蒋元换了个地方看折子。
一个时辰后,太皇太后被惊动,赶紧来拉静娴。
静娴对着外祖母摇头,不愿意起来。
太皇太后伸手打静娴背:“你呀,这是蒋家的天下,唐家认不清自己早晚要被整治,与你何干。流放又不是杀头,你越这样护着,唐家越是要受苦。”
静娴扑在外祖母怀里哭道:“怎忍长辈受此磨难。”
直接用药把人迷晕的太皇太后怜爱的摸着静娴的脸,吩咐道:“把公主带回去看好,唐家不离洛阳就不准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