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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噩梦再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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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筒里传来弟弟尖锐刺耳的哭嚎声,化成无数钢针,刺入舒月溪大脑,疼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根本无法理性思考。
她挂断电话,抓起外套就往外冲。
下楼时,碰见正好下班回来的秦承。
她像看见救命稻草般抓住他的手哽咽,“我妈她好像快不行了。”说完便转身往外跑。
秦承立即变了脸色,几步追上去抓住她的手:“我开车送你,冷静点。”
他扶着人走向车库。
汽车前灯撕开沉沉夜幕,车内气氛凝重得令人窒息。
刚上车没多久,舒月溪坐在副驾驶坐上,脸色变得比车灯还要白上几分,眼神惊惶无助,身体在微微发抖,她双手紧紧捂住胸口,微微张口艰难喘息。
秦承立刻意识到,她的惊恐发作了。
他当机立断将车子停靠在路边,解开安全带后,一把将她拉到怀里抱住,柔声安抚:“放松,深呼吸。别怕,有我陪着你,一切都会好起来。”
他不断亲吻她的额头、眉心、鼻尖、试图让她安静下来。
在他的耐心安抚下,舒月溪情绪缓和许多,却仍担忧问:“她、她会没事吧?”
“会没事的。”秦承安抚好她后,继续开车,汽车引擎的低鸣声填满耳畔。
等他们抵达医院后,秦承去停车,让舒月溪在原地等着。
就在这时,舒月溪的手机再次响起来,是黄谦意打来的。
“你妈现在C幢最顶楼的特护病房,再不快点就来不及了!”
舒月溪焦急万分,顾不上多想,拔腿朝C幢奔去。
一路畅通无阻冲到病房门口,见到在病房外等候的黄谦意。
“你妈妈就在里面,快进去吧。”
舒月溪不疑有他,立刻推门冲了进去。
她刚一走进,房门就在身后“碰”地一声关上。
她猛地一怔,心里无端生出些异样感,抬头往前看,发现前方不远处的病床上隆起一道背影。
舒月溪以为是母亲,立刻快步上前查看,近了才发现,床上摆放的竟然是假人!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背后响起一道阴冷黏腻的声音。
“你终于来了。”
舒月溪蓦地转身,震惊地看着突然出现在背后的男人。
“阎少京?!你怎么在这里?”
“在这等你呀。”阎少京语气轻佻,步步逼近,眼神中尽是贪婪。
舒月溪只感觉自己像是被毒蛇盯上的猎物,心中警铃大作,暗道不好,转身往门口跑去,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猛地拽回。
“好香~我早就想尝尝你的滋味。”阎少京钳制住她右手,将人往病床上带。
“放开我,你想干什么?”舒月溪骇然,拼命挣扎,用握着手机的另外一只捶打阎少京,正好击中对方鼻子。
阎少京一时吃痛,松开手。
舒月溪见状,再次往门口冲过去。
“贝戋人!敬酒不吃吃罚酒,这可是你逼我的!”阎少京大怒,眼中闪着危险的光芒,几步追上舒月溪,一把扯住她的长发将人狠狠掼倒。
舒月溪发出一声惨叫,手机从手中飞出掉在地上,任凭她用尽全身力气挣扎,依旧无法撼动阎少京分毫。
“放开我!”舒月溪疯狂尖叫,落在阎少京眼里更像是欲迎还拒。
他舔了舔唇,笑容淫邪,“让我好好瞧瞧,你究竟有什么本事能把秦承迷得神魂颠倒。”
话音刚落,他一把抱起舒月溪往床上一扔!
舒月溪被摔得晕头转向,却仍下意识抵抗,刚想下床,被阎少京狠狠按在床上。
随着衣物裂帛声响起,似曾相识的黑暗记忆如海啸般袭来,舒月溪也忍受不住,嘶声尖叫!
“放开我,放开啊啊啊啊啊啊!”
声音之尖锐惨烈,令阎少京不适地皱了皱眉,低声咒骂:“你叫啊,越叫我越兴奋!”
他打定主意,今晚一定要把人办了,好好出出胸中这口恶气!
这时,手机铃声突兀响起,缠斗中的两人皆是一愣。
舒月溪率先反应过来,翻身下床想去拿手机。
结果指尖堪堪要碰触到手机边缘,阎少京却猛地用力将手机踹飞。
手机被这样暴力对待,像是被棒球棍击碎的玻璃,屏幕碎裂,彻底没了声响。
舒月溪怔怔看着眼前这一幕=,眼泪再次滑落。
“哎呀,怎么办?这下没人来救你了。” 阎少京凑到她耳边说道,黏腻的声音如同恶魔的低喃。
舒月溪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恶心,俯身干呕起来。
“艹,真恶心!”阎少京见状,性趣顿时没了大半,嫌恶地退到一旁。
煮熟的鸭子眼看要飞了,阎少京心有不甘心,正打算要不要忍着恶心继续,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
他下意识抬头向门口望去,视线和秦承冰冷肃杀的眼神对上。
阎少京瞳孔骤缩,立刻转身抄起床头柜上早就准备好的木棍。
结果手还没碰到目标,秦承的攻击先一步落在他身上。
阎少京试图反击,却被秦承敏捷地躲开,腹部又是一阵剧痛。
“操你妈!”阎少京嘶吼着,和秦承扭打在一团。
多年的酒色生活早已掏空了阎少京的身体,面对比他高半个头,又经常锻炼的秦承,阎少京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只是单方面挨打。
“妈的,停手……唔!”
先前为了方便行不轨之事,他把几名手下派去引开秦承,眼下身边一个帮手都没有,只能被动挨打。
阎少京浑身上下痛的要命,怀疑自己很可能被秦承活活打死。
恐惧爬上他的小腿,大脑不断发出危险警告。阎少京再也维持不住体面,罕见低出声求饶。
“别打了,我没动她。”
“妈的,你耳聋了,没听到我说……啊!!!”
阎少京发出阵阵惨叫。
秦承已然被愤怒侵蚀了理智。
当他踹开门,看见衣衫褴褛躺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舒月溪,他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了他!
这个念头第一次出现,实在他曾经因为救人而得罪阎少京,间接导致养父母的死。
第二次,就是现在。
他恨不得将阎少京碎尸万段!
空气中充斥着刺鼻又浓烈的血腥味。
阎少京的惨叫声渐渐低了下去,眼看已经出气多进气少。
秦承已经全然失去理智,脑海里有一道声音不断环绕。
杀了他!
杀了他!
只要杀了他,一切就都能结束。
如果不是这个混蛋,他原本可以拥有光明的未来,养父母也不会因此丧命。
这个畜生毁了自己的人生不够,现在竟然还要毁了心爱之人。
不可饶恕!
不可原谅!
愤怒和仇恨交织成一张巨网,密不透风地包裹着秦承本就所剩不多的理智。
见阎少京已晕死过去,秦承停下动作,环顾四周,视线最后停留在不远处的实木桌椅上。
木椅在打斗中已然四分五裂,其中一条木腿的断口处锋利无比,堪比尖刀。
他几乎没怎么犹豫,过去捡起木头,一步一步朝着阎少京走去。
就在他将木头尖锐处抵在阎少京脖子上方几公分时,一双过分纤细的手覆在他手上。
“不要,不要杀人。”
虚弱的声音似是风中烛火,好似随时都会被吹灭。
秦承死死握住断木,声音嘶哑:“他只要活着一天,于我们而言,都是祸害。”
阎少京有权有势,背后也有人撑腰,自己拼尽全力,到如今也没有与之相对抗的能力。他不敢赌下一次,自己是否还护得住舒月溪。
与此在痛苦中煎熬,不如现在就做个了断。
他眼里的光越来越锐利,断木尖锐处也跟着往阎少京的脖颈处移动。
“不、不要!杀了他,你这辈子也毁了!”舒月溪死死抱住秦承的腰,想将人拉开,却根本无法移动他分毫。
“我…我没事,真的,你看看我,看着我。”
为了让秦承清醒过来,舒月溪义无伦次重复说着这句话。
“你别怕,一会儿就好了,一切后果由我承担。”秦承温柔而又坚定地推开舒月溪。
眼看事情即将失控,舒月溪情急之下,再次上前握住断木,沉声道:“既然要杀,我陪你!”
她绝对不会让秦承独自一人背负所有。
秦承混乱的大脑被她决绝的话语惊醒,断木“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他红着眼抱住舒月溪,将脸埋在她颈窝低喃:“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没保护好你。”
她迄今为止的人生荆棘丛生,一路走来,满身伤痕。
如今因为自己被阎少京如此践踏。
愧疚与痛苦像烈火不断炙烤秦承的理智与情感,让他痛苦万分。
他更加用力地抱着舒月溪,指尖微微发颤。
幸好。
这次他赶上了。
感受着舒月溪的体温,秦承鼓噪的心情慢慢平复下来。
就在这时,一群身着黑衣,面容冷凝的男子进入房间。
在他们进来的第一时间,秦承立刻将舒月溪牢牢护在身后,不让其余人看见她此刻狼狈的模样。
“,打扰下,董事长请二位过去一趟。”阎振海身边的特助站在门口,朝秦承转述上司的交代。
不愧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即便眼前一片狼藉,少东家还躺在地板上人事不醒,特助却像是没看见一般,面容平静地指挥手下将阎少京抬走,继续站在原地等待秦承回应。
自上次办公室表白一事,特助就已派人手盯梢,意识到今晚情况不妙后,立刻上报,因事出突然,还未等到上头下达指令,秦承便先一步赶到。
好在看情况,事情还未发展到最糟糕的境地,特助心里压力顿时轻松不少。
感受到怀里人还在发抖,秦承想了想,轻声道:“我先送你回去。”
舒月溪摇头,生怕这帮人对秦承不利,打定主意要和他共进退。
哪怕是要面对刀山火海,她也不想离开对方一步。
看出她的不安与坚决,秦承也没再坚持,搂着她走出昏暗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