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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4 ...

  •   朴正陎出院了,临走时探望了圭贤。圭贤也恢复多了,不再大片大片时间的昏睡,他打起精神来跟正陎哥说拜拜的时候,朴正陎感到心疼。

      金丽旭去接他,在病房门外看见了圭贤,几天不见,圭贤瘦去了一圈,脸色苍白,即使打起精神的笑容里也掩饰不了虚弱。

      金丽旭抿嘴,觉得至今还没有好好看望过圭贤的自己很不男子汉。

      回去的路上朴正陎问起,“还没合好吗?”问的丽旭始料不及。

      “那个……圭贤跟哥说了什么吗……?”

      “果然有事啊。”朴正陎笑,“圭贤什么也没说,就象你一样什么也没说。不管发生什么事,大概有无法解释的理由吧,我只是希望我的弟弟们能够怀着彼此包容的心好好生活。”

      丽旭鼓着嘴点头。

      曺圭贤在向正陎哥招手再见的时候,也看见了金丽旭,可是很淡定地装作没看见。

      金英云听说丽旭把正陎哥接走了,忽然想起这些天来丽旭没怎么看望过圭贤的事情,又想起出事以前正陎哥提到的,圭贤不怎么愿意说话,才迟钝地发觉有事。

      “没事。”面对英云哥的关心,小孩儿笑得风轻云淡。

      金英云坐在床边,一动不动,面无表情,对于小孩儿极力掩饰的“没事”充耳不闻。

      曺圭贤有些装不下去了,偏过脑袋躲避英云哥的眼睛,不好意思地笑着说,“真没事,丽旭他小心眼来着。”

      “恩,然后呢。”金英云好像在扮演一位严厉的教导主任。

      “我饿了。”小孩儿想岔开话题。

      “然后丽旭不给你做饭?”金英云以为小孩儿还在刚才那个话题。

      于是曺圭贤很郁闷……老实交代了之前东海哥出事的时候,被丽旭撞见自己和英云哥在房间里笑闹的样子,误会自己不关心东海哥。

      金英云听着这事还跟自己有点关系,顿时没了教导主任的气势,变得笑盈盈,“要不哥跟丽旭那小子解释解释?”他知道小孩儿别扭,处理矛盾的方法永远都是逃避主义。遇见了丽旭这种……厄,“小心眼”的,肯定什么事也解决不了。

      “不用……”曺圭贤笑得更不好意思了,“还有别的事呢,他嫌我前面几次不理他……”

      “干麻不理他?”

      “跟你生气的时候他总问我怎么了,就懒得理他了。我以为他不介意呢,谁知道这家伙积郁在心,一次性地跟我抖落出来!然后一直不理我到现在!”小孩儿说着说着一副很生气的样子,还因为说的有点快,稍稍牵动了伤口有点疼。

      金英云倒是笑不出来了,摸摸小孩儿的脑袋,觉得不够,又温柔地把小孩儿揽进怀里,抚摸着他的后背,骨头有些硌手了。曺圭贤愣了愣,才缓缓抬起手,停留在半空中,最后还是小心翼翼地落在了金英云的腰间。勉强算是拥抱,轻不可闻。

      那时候金英云想说,从今以后再也不让你生气了,可是反省着这样漫不经心的自己,忽然没有了发誓的勇气。明明说过爱,却又爱得不够认真,不够温柔……吗。

      曺雅罗伫立在病房门口,看夕阳余晖勾勒出两个少年的轮廓,贴近的脸,贴近的唇角……她转到走廊拐角拿出手机给金英云打电话,嘟嘟的声音像幕钟一样一下一下敲进她心里,半晌,通了,曺雅罗做出最大努力保持平静地说,“请您出来。我在门口。”

      病房门口和走廊尽头的两个人,合上电话,四目相对,各自忐忑。

      晚间,曺圭贤收到姐姐发来短信,说在家里给父母多做点好吃的,再去医院看他。小孩儿用还勉强有点力气的那只手吃力地回复,“你做饭?真为爸爸妈妈担心啊。”

      曺雅罗看着弟弟的回复,无声叹息。想着回国以来弟弟对自己的疏离,对金英云的依赖,还有从别人口中得知一级自己亲眼所见的,金英云对弟弟的种种温柔……她抬起眼睛望向对面的金英云,他坐得很端正,和电视里常出现的样子比较起来,更显出一些紧张和严肃。高档酒吧里的音乐舒缓轻扬。

      曺圭贤摆弄着手机,以为姐姐会回复点什么“臭小子”之类的话,等了半天,手机一直很安静,很少见,可能做饭做得忙不过来了吧。

      脑海里浮现着黄昏时英云哥突然的靠近,拥抱,和亲吻,难得的温柔。只因自己无意间敞开的心扉吗。其实也蛮不喜欢自己这种什么事都闷在心里的性格。如果可以做到,也想坦率而勇敢地与人相处……与金英云相处。所以才忍着心跳加速和呼吸困难的疼痛,没有躲避,没有像平常那样违心地拒绝。

      酒吧里服务生送来两杯装饰精美的酒,面对面的两个人却谁也没有碰。静默了片刻,曺雅罗先问,“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金英云想了想,“算是年初吧。今年年初。”完全没有平时口齿伶俐的样子,哪怕只回答几个字,都要仔细措辞。

      医院里曺圭贤发呆地样子回想着认识金英云的一年多以来,点点滴滴,为工作马不停蹄。就连刚刚,金英云接了电话匆忙出去,回来之后又一脸抱歉地说突然有通告要走了。工作,工作,到处都是工作。再次感到,做艺人也挺没意思的……

      曺雅罗押了一口酒,说,“我们圭贤,我的弟弟圭贤,一直被保护的很好,是单纯和善良的人。我并不怀疑……你的真心,或者还有弟弟的真心,但是不希望因为一些不合适的经历让一些回忆成为他的负担……您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金英云低着头,“可是我不会伤害圭贤的,不会有那种令他感到负担的回忆。”

      崔始源还有李赫宰李东海去医院看望圭贤,听说圭贤康复多了,就带了几张cd和dvd。小孩一个人儿正无聊呢,想干什么又干不了,正好来了三个哥哥,并且是三个傻乎乎的哥哥,就开始颐指气使,你去倒水你去剥皮你去放dvd地吩咐了半天,哥哥们倒是配合得很。不过片刻之后,东海和赫宰就在病房里闹腾开了,圭贤鄙视地看了他俩一会儿,跟崔始源说,“让他俩回家。”崔始源一副恭敬地样子配合弟弟的总统架子,“是……”惹得圭贤想笑又不好意思大笑。

      曺雅罗挺直了身体认真地说,“英云君,我要您明白的是,将来你们分开之后,这些日子的回忆都是负担,幸福也好,悲伤也好,这些回忆都是圭贤离开您之后独立生活的负担。您知道的,不可能这样永远在一起。”

      金英云也挺直了身体,直视着曺雅罗,他那种郑重其事的样子,简直就像在发誓——

      “我是因为不知道永远,所以才更珍惜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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