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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36 ...

  •   朴正陎感冒了,除了唱歌或者采访之外的时间,基本上都戴一个口罩走来走去,吃饭也把口罩挂耳朵上不摘,而且总是咳嗽不停的。希澈看了忍不住说他,就差在口罩上面写“我感冒了”。

      朴正陎恹恹的:“感冒是真的很让人难受啊,头重脚轻没力气没胃口,你就没生过病么?”

      金英云看着正陎哥可怜,帮他说话,“哥不用理他,听说傻瓜是不会生病的。”

      于是金希澈跳脚,朴正陎赶紧躲,金英云护着他,三个大龄青年在后台没形象地闹腾。

      曺圭贤正好开门进来,撞见这样的场面,一副呆呆的发生什么事的表情,朴正陎十分不好意思,金英云本就同他尴尴尬尬,只有金希澈无所谓地说:“你正陎哥感冒了,快跟他说说生病了都是怎么熬的。”

      圭贤看了看正陎哥耳朵上挂的那个口罩,还没太反应过来地问:“发烧么?我身上带着退烧药。”想说还带着止疼药又觉得应该用不上。

      朴正陎更不好意思,干咳了一声,“没事儿没事儿,就是个小感冒。”说完再咳嗽两声。

      一边的金英云还为那句“我身上带着退烧药”而不舒服,什么时候开始,随身带着这样的东西了。

      这天的电台打歌和平常一样,还是marry u,只不过表演过后人体探险队的节目组过来说,要为下期节目做一次偷怕,想办法收集下因情绪波动产生的眼泪。问谁最容易哭,投票表决结果是李赫宰和金丽旭。

      把丽旭和赫宰设计隔离,几个人讨论出神童要离队的方案对策,在提前订好的饭店房间里安装了隐形摄像机,高层的经纪人也给请过来和神童故作神秘地说了些什么,神童回到饭桌后便开始纠结自己要不要离队,英云和希澈一黑一白唱反调越吵越激烈,最后希澈干脆摔筷子走人。

      当然希澈是憋不住要笑场才出来的。但是房间里的气氛却更僵硬了,本来该悲伤一些让那两个人流泪,可是说来说去,李赫宰越说越生气,丽旭越听越冷静,神童离队的理由越编越离谱……朴正陎还是挂着口罩在那咳嗽。

      就在大家以为隐形摄像机白安装的时候,一直安静坐在角落里的圭贤突然开口说:“这时候说这话有点不好,但是我身体这么不好还跟着大家一起活动,我也期待了很多,但现在算什么啊,大家都在这吵架。”

      他这么说的时候带着哭腔,习惯性地把手按在胸口上,丽旭看见这样的圭贤,听见他说这样的话,眼睛就禁不住地湿了。说到底终是个眼浅的人。

      表演也好,假戏真做也好,曺圭贤说着说着真哭了,“我觉得我们都不想想彼此,都只想着自己,虽然人都是自私的,但是现在这样太不应该了,”越哭越凶,也不忘加句:“说这种话我很抱歉。”

      丽旭的眼泪就那么掉下来了,而其他的成员们,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成员们,也因为圭贤过于真实的话而不知回应什么好。晟敏干脆起身去接丽旭的眼泪。

      半晌,金英云沉闷地接了句,“我们已经没有可能了。”

      圭贤没想到英云哥在这样的场合开口和自己说话,也没想到这么久以来开口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是这样……我们已经没有可能了。

      不管怎样,也还是回应着说,“不要说那种话。”金英云也应着他的话,一句一句的,丽旭的眼泪收集差不多了,神童终于忍不住笑场,金英云也笑。

      曺圭贤也笑,只是带着更多尴尬,这样在人前哭,还是头一遭。也后悔怎么就哭了,还哭得那么惨。

      节目组的人都进来了,大喊着“我们是人体探险队”,成功骗到眼泪的成员们都很兴奋,被骗的两个人忽然知道这些都是假的,反而哭的更凶。

      或许很多年以后真的如今天所说,为了更好的发展而各奔东西,也会因为流过的这些眼泪,而不那么遗憾吧。

      最后希澈蹦出一句杀气氛的话,“这节目播出之后我们要被歌迷骂死了!”

      ………………………………

      饭后感冒着的队长朴正陎发话说,今晚大家都回宿舍,开个会,始源和圭贤也都回宿舍来。两个人点点头,分别跟家里打了招呼。

      一起回宿舍的话,车成了问题。保姆车就三辆,位子也不够,于是成员们的私车也被恶劣地抢占,生怕被告知“下一辆、下一辆”的就没位置了。

      曺圭贤有些迟钝,三辆保姆车都满人了,转头看着金英云的越野停在那里,犹豫着要不要上车。

      金英云喝过酒,车让给赫宰开,东海坐在副驾驶座上,自己坐在后座上想着眯一会儿觉。可是透过有色玻璃看见圭贤站在那望着这车,被风吹得又驼背。

      开了车门,四目相对,不顾他的惊讶走过去,没说什么就那样拽着胳膊往车上带。即使不温柔但是意思是明白的。

      让神童往里坐一点,勉强空出来两个人的位置,曺圭贤就这样上了车,和金英云紧挨着。

      “前面的车都满了。”圭贤除了这个也不知道说什么。

      英云只是恩了一声,给圭贤拉过来安全带。

      神童看见圭贤坐过来想起之前哭那一段,笑着说你怎么能哭这么厉害啊,我都吓一跳,难道没人跟你说是假的吗,搞得好像我真要离队似的,我都要惭愧了。

      圭贤一面配合着英云哥系安全带一面跟神童不好意思地笑。

      就算事情是假的,感情却是假不了,眼泪也是假不了的吧。金英云也没想过,后来加入的圭贤,对sj的感情这么多。

      路上东海催着赫宰开快点,不然换我开,赫宰不敢给他换,念着安全第一适当加速。神童拉过帽檐就睡着了,金英云也歪向曺圭贤另一边眯觉,可是眯着眯着就倒向圭贤这边,脸颊碰到单薄的肩膀就醒来,抹抹嘴上有没有口水,又歪向另一边。

      反反复复。随着车子停停晃晃,心思也起起伏伏。有人吵闹,有人睡觉,有人醒着,有人装睡,只是表面上看似平和罢了。

      到了宿舍,金英云先打开车门下车,回头扶了一把圭贤,握在手腕上,手腕还是那么细,一圈就圈住了。

      成员们大喊着冷死了往宿舍里奔,一进门就抢着浴室洗澡,没抢到的人去厨房煮热汤暖和。一阵混乱过后,大家又像战后和谈一样围成一圈,盘腿儿坐在地板上等着朴队长开会。

      朴正陎还挂着口罩,恹恹的完全没有队长的样子,想清清嗓子再开口,不料这一清就咳嗽了半晌,让成员们期待感全无,金希澈哈哈哈地笑话他。曺圭贤裹着一张毛毯坐在希澈身边也跟着傻笑。

      症状终于缓解了点,朴正陎说演唱会的事儿,还正了八经的从睡衣口袋里拿出一张单子给大家传看,单子内容是前面挨个问过每个人最后整理出来的表演曲目及顺序。

      传看的成员们看着有自己想唱的歌就没什么意见地顺着递给旁边的人,只是到希澈那里卡住了,对着曲目单夸张的语气,“谁要唱believe?我还没记得这歌呢,可是我写的词啊,谁要唱?!”

      听见believe,本来还打着哈欠的英云也侧过耳朵,也想知道是谁要唱。而希澈身边的圭贤不想承认,就低头抿嘴笑,队长说,“就圭贤要唱啊,还跟那笑呢。”

      “说实话你是我的歌迷吧?”希澈很得瑟,“加入我的fanclub没?”

      圭贤还是抿着嘴笑,却说:“没,只加入sj的了。”说完就躲希澈哥的拳头,因为原先常常躲英云哥的,所以很灵活。

      金英云看希澈哥跟小孩儿闹,情不自禁地就笑了,只是笑过又觉那么无奈。

      结合着曲目单,成员们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具体细节,有些想法天马行空令人汗颜。说着说着话题就转作对演唱会人气的期待,然后又开始感叹我们sj其实是个多么了不起的组合,等着我们华丽的演唱会结束吓死那些anti。

      做了半天记录的朴正陎叹口气——这会越开越不像话,干脆合上笔记本,说说另一件事儿,就是关于今天神童要离队的事。

      “说实话,如果我们其中的谁真的有那样的机会,大家都是怎么想的?”

      话一出口,本来很热烈的气氛突然冷清下来,谁也没说话,好像在考虑措辞一般。

      半晌,希澈还是说,“每个人都这么努力,当然是为了更好的发展。”

      英云也依旧反驳,“sj是组合,如果谁先走了,我们就到头了。并不是要强迫谁来牺牲,只是我们在那样的时候好好斟酌。”

      金希澈还想说话,瞥见身边圭贤的样子,想起他晚上吃饭时哭着说过的话。那份年轻又单纯的信任和期待,如果今晚就这样被轻易否定是否残忍了点儿。

      于是没好气儿地冲圭贤说,“你睡觉去,这脸都熬成什么色了怪难看的。”

      曺圭贤裹着毯子没有动弹,即使是后加入的,自己也是sj的成员。

      金英云显然和希澈一样的想法,看见圭贤没动,站起来走过去,沉着脸说,“睡觉去吧。”

      曺圭贤还是没有动。

      僵持了几秒,金英云俯身把人打横抱起来,圭贤突然悬空本能地想抓住什么,可是手被困在毛毯里只能僵硬地被抱着。

      希澈又说了几句,太晚了要是熬夜生病的话你爸妈会连着我们一起骂。等英云把人抱走了,又笑着跟其他人说,“果然是强力云,抱个人跟拎包似的。”

      在场的人大多还没太反应过来,傻傻地跟着点头。只是李晟敏自言自语了一句,“圭贤哭着说那些话的时候,也真是,唉……”

      虽然金英云把人抱起来“跟拎包似的”,但是放下去的时候却像放花瓶一样,小心翼翼。然后又拉过被子,给他盖上。

      曺圭贤挣开毛毯坐起来拽住英云哥衣摆,本来转身要走的金英云回过头来看他。房间里壁灯的光有些昏暗,彼此眼中的表情模糊不清。

      “哥,好好谈谈吧。”——说为什么宁可生这样的气,也不相信我。

      “早点睡,身体重要。”——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也学着逃避。

      几秒又几秒,曺圭贤收回手,埋进被子里,说:“那好,晚安。”

      金英云点点头,转身关了房间的壁灯,又关上了门。这样安静的关系,或许也好。

      隐约听得见门外成员们的低语,曺圭贤不是傻瓜,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也知道他们不想让自己听什么。

      即使今天有人离队的事情是假的,sj终有一天会解散,各自发展。

      没有永远,和他的感情也是,没有永远的吧。

      如果结果是不分开,我会好好地跟你生气,如果结果是不分开,我不会这样小心着患得患失地珍惜。

      如果结果是不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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