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成长痕迹（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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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叔全家老小靠这片莲塘讨生活，莲塘面积减小，一家收入也随之减少，现在这五亩，还得等到莲藕旺季才能卖出好价格，给孩子交学费，给老人买药。
程子墨和宁宣穿好胶鞋，走去莲藕塘路上，身后跟着他两的摄像机。宁宣家庭不富裕，但生长在城市里，没有务农经验。脚下的田埂松软滑溜，似乎一不小心就要滑到地里去。
“泥很深，要小心。”林叔叮嘱他们。
宁宣点头，荷叶几乎长到他们肩膀位置。他还是第一次知道，荷叶竟然能长那么高，抬眼望去，一片莲叶何田田，莲花几乎没有了，只剩几朵小花苞。
林叔率先下地，再次叮嘱：“泥很深，小心点。”
宁宣先下一脚试探，他早有心理准备，然而一脚下去淤泥直接没到小腿，把他吓了一跳。
程子墨伸手拉他，宁宣忘了挣脱，任由他抓着，直到又下了一脚，颤颤巍巍站住，才松开他的手。
莲塘淤泥几乎没到他膝盖，宁宣感觉自己腿上像被打了石膏，深一脚浅一脚慢慢走着，像小时候下雨天踩水窝玩，还挺有趣。
程子墨也下了泥塘，跟在他身后，看他雀跃背影，不由得弯起嘴角。
林叔教他们挖偶，带上手套用手挖，摸到一节莲藕，要先摸到它的根部，把它连根拔起，不能弄断，断掉的莲藕不但卖不出好价格，还不利于保存。
宁宣表示学会了，伸手到泥里摸索，让他摸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宁宣心中一喜，难道是莲藕？！
他顺着莲藕摸索下去，却发现莲藕竟然动了！头顶传来一声轻笑，程子墨把脚抽出来。
宁宣囧在原地，他，他刚才摸到了程子墨的脚？！靠北！宁宣腾的耳朵都红了，这么大一片莲藕塘站哪里不行，非要站在他身后！
宁宣挪动脚步，离得他远远的，走到林叔那边，程子墨提着桶跟过来，宁宣又到另外一边，程子墨也跟了过来。
挪了几次窝，程子墨跟得简直不要太明显，宁宣把桶一扔，自暴自弃，爱跟就跟着吧！
宁宣不再搭理他，专心挖莲藕。太阳很大，晒得后背火辣辣，挖藕不能坐着，要一直弯腰站在水里，他热得满头大汗。
只是体验一回就感觉顶不住，林叔平时得多辛苦啊。宁宣叹气，好不容易帮回忙，一定得干好喽，挖得更有劲了！
不一会儿给他挖了三桶出来，全部倒到岸上，晚点再用推车运回去。林叔也没想到他那么能干，不断称赞，像他这么勤快的年轻人不多了。
太阳实在太大，额头汗水一滴滴顺着脸庞流下去，几滴滑入眼睛刺痛不已，戴着草帽又闷又热，这比他跑龙套辛苦多了。
三人挖着，林叔突然痛苦扶着腰，动弹不得，疼得一张枣红色的脸发白，宁宣察觉到异样，赶紧扔了桶上前扶住他，“叔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腰痛犯了，老毛病，没事。”林叔摆手，还想继续挖。宁宣哪能让他动手，着急把他扶到一边去，“叔你歇着，我们今天帮你把这片藕塘挖了，您别动。”
“不用，哪能麻烦你们啊，我歇一会儿就好。”林叔固执，宁宣踩在藕塘里，“程子墨！把叔扶回去！”
听到媳妇召唤，人高马大的程子墨赶紧来了，架住林叔另外一边，“叔你歇着，我们来就好。”
说罢和宁宣一人一边，硬是把林叔扶上岸去，顺路还把他送回家。
林叔不同意，“怎么能让客人干活，这不合适，你们让我回去吧。”
宁宣把他按到椅子上，“我们今天就是来干活的，叔您安心坐着，万事有我们。”
说完脚底抹油跑出去，程子墨等在外面，穿一身米白色衬衫，黑色休闲裤，休闲裤脚高高挽起，戴一顶草帽，衬得他身材挺拔修长，还真像个农民，不过是帅气的农民。
两人走回去的路上一句话没说，又尴尬了，程子墨想找点话题，绞尽脑汁想不出聊什么，只能沉默。摄影师跟在后面都觉得尴尬。
两人重新下地，宁宣指着另外一边，“你去那边，我在这里，既然说了要帮人家挖完，就一定要挖完。”
说完闷不吭声提桶走了，程子墨看他半晌，听他话去了另外一边。这片莲塘大概一亩多，说大不大，说小也绝对不小，总之有得累。
再看其他人那边，甄博文和蒋婧涵任务也不算轻松，堆成小山的苞谷，胜在环境好，舒舒服服坐在屋檐下，凉风吹着，西瓜吃着。
蒋婧涵和人亲近，和奶奶们说笑成一片，甄博文在旁边看着也觉得高兴。
一个奶奶看她一眼再看甄博文一眼，“你们是对象么？”
“什么？”
“你，和这个女娃子，是对象么？”
蒋婧涵忙解释，“不是，奶奶，我们不是男女朋友，我们是朋友，一起来参加节目的。”
奶奶听见了可惜：“看你挺衬，朋友也能做男女朋友吧。”
甄博文这可不敢轻易接茬，看了一眼蒋婧涵，等会儿被大明星粉丝盯上他可害怕得不行，只能尴尬笑笑。
“奶奶，您真误会了，我们不是。”蒋婧涵无奈，脸上还保持着得体笑容。
程天瑜和庄境明这边挺不顺利，鸡舍环境很不好，夏天鸡舍味道更是臭气熏天，庄境明刚踏进去差点吐出来。这不是普通小鸡舍，而是一整个大棚。
他们要用扁担挑着米糠混合米粒青菜搅拌而成的黏糊鸡食，喂完整个大棚的鸡，庄境明绝望了。
他从小出身书香世家，除了留学期间偶尔要自己动手做饭外，几乎双手不沾阳春水，他哪里干过粗活。
他以为程天瑜也是如此，正想和她抱怨几句，企图得到些共鸣。没想到，在他目瞪口呆之下，程天瑜熟练将扁担往肩上一扛，把十几公斤鸡食就这样挑了起来，走了，走了······
程天瑜目不斜视，扁担挑得非常稳，鸡食晃晃荡荡，却没有洒出来，走得昂首阔步，她仿佛不是去喂鸡，而是在接受检阅。
从小出生农村的她，父母重男轻女，家里一切活儿都交给她，做饭喂鸡下地，熟练得让人心疼。
她费尽千辛万苦，终于从那个山沟爬出来，如今的成功，流干了她身上所有血汗。即使走出来了，这些事情依旧烙印在她骨子里。
人家女孩子都行，庄境明自然不能输，但他没有经验，扁担往肩上一放，重得他几乎站不起来，他的手什么时候拿过比摄像机更重的东西，他的肩膀，什么时候背过比书包更重的东西。
勉强把扁担挑起来，庄境明走得歪歪扭扭，根本无法前行，不是撒了就是差点把脚扭了。
程天瑜喂鸡也是熟练，喂完一桶回来发现庄境明还没出发。
庄境明窘迫得耳朵都红了，擦擦眼镜戴上，不好意思对她笑笑。
程天瑜过来，“你这样挑不起来的，扁担有节奏，试试这样子。”
她教庄境明把扁担抬到肩膀中间位置，“你要扶住前面，两头很重，会晃动，你的身体也要随着晃动才能保持平衡，跟着扁担的节奏走，放松。”
庄境明在她指导下，试了几次，竟然真的勉强晃晃荡荡走起来了，虽然走得还是很辛苦，比起刚才好太多了。
两人花了一个多小时才喂完，任务完成瘫在地上不想起来了。
庄境明按揉酸痛的肩膀，都没知觉了，敬佩道：“你真厉害，从外表完全看不出来你干农活那么厉害。”
“没什么，干得多就熟了，但也很久没做，差点把脚扭了。”程天瑜揉揉脚腕。
“你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像农村女孩。”庄境明扶了扶镜框，上下打量她。
确实，穿搭时尚，妆容精致，由里而外散发的气质都不像农村女孩。
程天瑜却笑了，她不觉得这是对她的夸奖了，“不是有句话说吗，人有三样东西无法掩盖，咳嗽，贫穷，和爱。贫穷是我永远也无法掩盖的东西。”
庄境明疑惑，一家外企财务总监，怎么都不会贫穷。“你经济困难吗？”
“没有，比起以前好多了，只是有些贫穷不是金钱就能填满的。”
比如刻在骨子里的怯懦和自卑，让她无法成为一个健全的人格，再多溢美之词都填不满。
因为摄像头的功劳，殷雪和李雨嘉饼卖得很好，人群团团围上来，好奇看着他们录节目，虽然不知道她们是谁，在干什么，但录节目的都是明星吧。
因此对她们生意也格外关照，蜂拥上来，你五块，我十块，就算不想吃也慷慨解囊买了。
两位小姑娘看着一篮子零钱和空空如也的饼篮，相视一笑，“欧耶，任务完成啦！”
她们把钱数好叠整齐交给大娘，大娘拿着钱苍老如枯枝的手微微颤抖，那么多饼，她一星期都卖不完，两个小姑娘竟然一天就卖完了！
她站起来要给她们鞠躬道谢，两人吓一哆嗦，赶紧去扶，这哪儿受得起啊！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成长痕迹（修）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