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对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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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日子里，下午的网球社虽然也是热火朝天的景象，却远没有今天的情况来得火爆。不知道的人或许还以为这里即将举行演唱会，否则为什么一下课，大家就都满脸兴奋地急急忙忙奔向这里。
「听说了吗，今天网球社的美女经理要挑战二年级的那个数据怪男……」
「我怎么听说是那个数据怪男想要重回网球社，所以由水平最普通的经理进行入部试炼呢？」
「不对啦，根据最新消息。怪男想要追求美人，所以用网球决一胜负……」
「难道说美女经理挑选男友的标准是网球么？啊！早知道去加入网球社了！」
「嘿嘿～我早就想到了，现在我可是天天接受经理的亲身指导唷～」
「笨蛋……」龙马没好气地别过头。
「不要光是这么说。」一脸哀求的千穗双手合什。「拜托拜托，快点帮我想想办法嘛～」
明知道打不赢还要去挑战人家，而且居然都没跟我商量就自己乱作主张。龙马越想越是心浮气躁，对千穗的请托也是一脸爱搭不理。自己的麻烦自己解决，现在又来拜托我有什么用。
「龙马～」眼看就要开始比赛了，龙马的气还没生完么。看来这回真的是铁定心要不闻不问了，千穗垂头丧气地抓起球拍。死就死了，反正死也要把乾学长拖下水。
正在热身的乾不禁打了个哆嗦。是我多心了么，怎么有种背上发冷的不祥预感……
就在千穗步出更衣室的一刹那，背後传来龙马冷冷的声音：「不要被对方掌握你的数据。」
「嗯！」听到龙马的指导，仿佛信心重回到身上，千穗再次绽开令人眩目的微笑。
「快看，美女经理出来了！」眼尖的某人立刻发现了千穗的身影。
「为什么不是穿网球裙～！我的梦想啊！！！」
一片哀号声中，网球社成员们都是一脸黑线，这些人到底是来看什么的？
「可以开始比赛了吗？」
「嗯。」乾的表情没有波动，但还是可以感觉到他身上燃起的熊熊斗志。特别是他紧紧握住的网球拍，让他看起来就仿佛是手持出鞘长刀的武士，正毫不松懈的面对着自己的敌人。
看起来不好应付的对手，千穗的表情也渐渐郑重起来。充满了敬意，和对接下来的比赛的期待。龙马，就让他们看看我们的网球。
「一盘决胜负。第一局，乾发球。」
坐在裁判椅上的大石说不紧张是假的，但就连他自己也搞不清究竟在紧张什么。只是练习赛而已，而且比赛双方实力对比也很明显。虽然看得出结城在网球技术方面是半个专家，可惜女孩子的力量也好，体力耐力也好，都是明显呈现劣势的。这场比赛……不知道为什么，大石私心里有点期待看到结城获胜。
不愧是青学曾经的正选球员，乾的发球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都无可挑剔，自然是顺理成章的用一个内角Ace球就轻易拿下了第一分。接下来的第二、第三球也都在结城没有反应的情况下呼啸着砸到对方的场地上，然后毫无悬念的弹出。围观的人群中不免响起纷杂的议论声。
「喂～那个女生行不行啊？」
「根本连还手之力都没有啊……」
「小心点啊！差点砸到我的女神！」
网球社的成员们再次鄙视那些明显动机不纯的观战者，但在内心深处也都不禁替千穗捏了把冷汗。
「4……40-0.」大石的声音也有点不稳，这样一边倒的战事虽在情理之中，还是让他有一点点失望。
不错么，千穗的嘴角向上弯起。这样的实力值得期待，如果成功把他争取进网球社，比赛胜出的把握起码要加上两成。差不多已经习惯这种高速发球了，那么就给你一点回敬吧。
仍旧是抛球、击出，小小的黄绿色网球在空中划出一道淡淡的残影，落到千穗的场地中，弹起然后……
出乎众人意料，本以为还会呆住的千穗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移到了击球位。一个轻松的反手削球动作，球急速翻滚着落到对方空荡荡的网前，只有微乎其微的两下小跳，而后安静地留在了对方的发球区。
「网前小球？！」吃了一惊的大石忍不住脱口而出，随后才想起自己的责任。「咳咳……40-15.」
从开始便一直面无表情的乾忽然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发现了有趣的数据。这个网前小球……可没有那么简单。
还是不行么，千穗有点泄气地看到球还是向前小冲了两跳。说什么零式，怎么练都没办法完成。
场边的龙马也情不自禁泛出笑意，还差得远呢～
「干得好，结城！」声源团第一把交椅的菊丸兴奋地高举双臂。「FIGHT ON！」
FIGHT ON……乾忽然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在网球社和队友们一起拼搏的日子，一起喘着粗气流着大滴大滴的汗水，一边承受着艰苦的训练，一边高呼着FIGHT ON自我鼓励。这样热血沸腾的感觉——有多久没有体会到了？
接下来的比赛真正进入了白热化的争夺。吊高球、削小球、凌空高压、网前截击、半截击……互不相让的两人几乎让场外的众人摒住了呼吸，生怕一个眨眼就错过了精彩的一幕。
「平分.」这已经是第五次平分，而这还只不过是第一局而已。大石的心里有点不安起来，虽然千穗的打法变化多样，但也意味着体力消耗的加倍，这样的战局明显对体力较差一方不利。
有着同样忧虑的还不止是大石一人，就连场下的网球社成员们也都隐隐感觉到情势不妙，开始三五不时的在报出比分的同时大声为千穗加油。
「不二。」菊丸也察觉到问题所在，惶惑不安地扭头问身边人：「结城为什么要这样做？」
「嗯，总觉得有一点明白了呐。」蓝色的眸子里流动着深邃的暗流，比起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更感兴趣的是另一件事情……
「NIA？」还是一头雾水的菊丸看不二没有半点要解释的意思，只好把注意力又转回到球场。
此时乾已经成功的保住了自己的发球局，但是他并没有显现出高兴或是得意的神情。相反，他的表情看起来异常凝重，视线始终集中在对方的身上，像是看到了难以理解的事情。
下面一局是千穗的发球局，此刻她正藉着交换场地的空当同龙马用眼神交换着意见。
……『真的要用那个？』……『嗯。』……『真没办法，你说了算。』……
「外旋发球？！」叫的最大声的不用问，自然是快要爬到围网上面的菊丸跳鼠。
乾也怔愣住，方才的发球与其说他是无法回击，不如说是无心回击。谁又曾想，两年后会在又一个一年新人身上再次看到这个熟悉的发球。
别人的反应千穗并没有太多在意，此刻她的世界正在坍塌的边缘——一颗潸然滚落的泪珠？得分也好，对方呆立也好，场外欢呼也好，都已经不重要了。千穗只知道两年前相遇起就没见掉过半滴眼泪的龙马——哭了……
比赛还在进行，然而赛场上的两人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
龙马……千穗的心里满是悔恨，为什么自己一定要用那个外旋发球。明明知道结果的——过去龙马最得意的技术，现在定然是他心底深深的伤痕。那滴眼泪像是流进了千穗的心底，咸涩酸楚的灼烧着。
「局数比分2-0，乾领先。」
听到大石的报分，乾才恍然醒悟过来，自己在无意识中居然破了对方的发球局。但是他没有半点高兴的意思，从对方接下来几次明显的发球失误、甚至双发失误中，他已经感觉到对方内心的混乱。理由呢？为什么发出了一个绝好的发球后反而陷入到混乱中，耐人寻味的一局……
「请认真对待比赛！」
蓦然出现在近前的声音让千穗悚然警醒，自己居然完全沉浸在自责的情绪里，完全忘记还在比赛中。千穗愧疚地望向发出警告的龙马，对方已经恢复到平静淡然的神色，看不出有丝毫难过的样子。
看到千穗的眸子变回清澈明晰，龙马慢慢走回球场边，随着轻拂的微风传来他喑哑的话语：「……还有——谢谢……」
沉重的包袱忽然消失，千穗充满罪责的心豁然开朗。他说谢谢，那就是说刚才的眼泪——是欣喜激动的泪水？满满的爱怜、满满的欣慰，不同于先前斗志昂扬的女孩，此刻的千穗在众人眼中仿佛忽然间脱胎换骨，充满了圣洁温柔的气息。
「对不起，我刚才表现有些失常。下面的比赛，请学长也拿出真正的实力吧！」
行礼过后，再次抬起头的千穗是微笑着的，却带给乾一种格外强烈的压迫感。这才是真正的她么？暗自提起小心，乾再次走到了发球位……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对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