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过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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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请等一下～」
怎么？千穗和龙马同时停下了脚步，回头看时是气喘吁吁的佐伯从后面追了上来。
「呼～还好没走远。」先是平息了一下喘息，佐伯才大大方方地笑了一下。「真是不好意思，忽然叫住你。」
「没关系。」虽是如此，千穗还是有点不明白所以然。「你不是去找冰帝……」
「嗯，只是想和冰帝举行一场练习赛，所以特地来找迹部商量。不过已经谈好了，没有问题。」佐伯的笑容很真诚，但是他的话却点醒了千穗。
说起来好像到现在都没有学校邀请青学打练习赛？想到这里千穗不免有些郁郁，虽然大家都没表现出来，私底下一定也很在意吧。
「我想问一下……」说到这里佐伯有点犹豫的神情，迟疑了片刻才下定决心问道：「燕回闪的技术是不二教给你的吗？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刚才的燕回闪好像有一点点不同。」
燕回闪有不同？千穗完全被他的话搞糊涂了，这又和不二学长有什么关系？她的疑问并没有对佐伯表现出来，只是询问地看了一眼龙马。
然而龙马的表情——是悲哀的样子？
这下千穗真正愣住了，这个燕回闪有什么特别的么。回想起来刚才冰帝众人的神色也有些奇怪，现在这个男生也是这样奇怪的态度，龙马也是……
「不，我……」千穗的声音带着慌乱，她完全被搅糊涂了，只能选择最简单的回答。「只是教练这样教的，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是？」
「原来是这样——」佐伯看起来很失望的样子，微微垂下了视线。「我还以为不二他……」
此时千穗忽然觉得许许多多奇怪的事情开始搅杂在一起，让她有一点混乱。龙马教给自己前辈们的绝技，这个还说得通。但是为什么他从来都没有提及燕回闪是不二学长的技能，也从没有提及过从前比赛中的事情。还有那个他一直很在意的零式，也是不二学长的特技么？
佐伯藏起自己失落的神情，带着勉强的笑容说道：「请带我问候不二。告诉他小虎还在网球场上等着他，等着真正打败他！」
「……唔。」同样是有点张狂的宣言，但是对方的表情却有种说不出来的诚挚。那种坚定热切的眼神让千穗没办法去怪责他，只能是轻轻点了下头。
「还有手冢君……也请告诉他，六角的每一位都期待与真正的青学再次交锋！」
千穗迷茫地看向佐伯，对方的眼神明亮澄澈，跃动着两簇兴奋的热火。
「谢谢！」佐伯深深鞠了一躬。「请一定转告青学的诸位！」
『真正的青学』——是什么意思？站在场边的千穗还在思索着昨晚那个男生奇怪的说法。场上热烈的气氛全然没有影响到她，相反好像是发生在另一个世界的事情。
所以当被击歪的网球直直冲千穗飞来时，她仍旧毫无察觉地陷在自己的沉思中。
『砰』及时赶到的深司险险挡回了这一球，这才惊梦中人，让千穗的注意力又回到了球场上。
「……你要发呆我也没甚么意见，可是站在球场上发呆是很危险的。我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不说我也没有办法。我才不会主动去问你那么无聊呢，不过你一定要说的话，我倒是不介意听一下……」
碎碎念着的深司脸色不愉，眼神里满是不赞同的意味。就连大石也注意到这边的情况，急步赶了过来。
「结城同学不要紧吧？有没有那里受伤？是不是最近工作太辛苦，所以身体出了什么问题……我居然都没有注意到，真是太不应该了。我看还是到保健室休息一下好了……」
如果说有什么比碎碎念的深司君还要可怕的，恐怕就是陷入自责和焦虑中的大石部长了。千穗连忙制止住大石的继续发挥。「不，只是刚刚想到一点事情，所以走神了。是我的不对，让大家担心了，真是不好意思。」
「是这样就好了。」大石这才松了口气，和颜悦色道：「不管怎样，要是有什么问题请一定说出来。」
也许大石部长也不是一无所察，只是习惯把看到的藏在心底罢了。千穗很感激对方的好意，非常恭敬地致谢道：「谢谢，我知道了。」
「还有一件事，关于下午的部活，恐怕要暂停一次。」
「有什么问题吗？」千穗感到奇怪，下周正选赛不就要开始了，这种时候怎么会忽然停止部活？
「是这样的。」脸上显出几分忧虑的神情，大石的语气又变得有些低沉。「这个周末初等部就要参加地区预选赛了，龙崎教练的意思是希望我们能稍微指导一下学弟们。」
「原来如此。我也可以去看看吗？」
「嗯？当然可以。龙崎教练也一直想看看你呢，欢迎你一起来！」大石明朗的笑容让千穗的心情忽然好起来，也许从龙崎教练那里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FIGHT ON——！」小孩子的热情就是特别的让人热血沸腾，看到初等部网球社部员们精神抖擞的样子。大石看起来很满意，脸上的笑容也分外快乐。
看到诸位前辈的到来，初等部的学弟们也纷纷跑上来打招呼。
「训练时不专心，全员20圈！」一个高个子男生大声宣布惩罚命令，换来部员们的一片哀号。
「很有大将风度。还不错嘛，不错哟！」面对走过来的这个高个男生，桃城毫不吝惜自己的夸奖。
身为部长的水野不好意思地摸摸头，讪笑着说道：「只是模仿前辈们而已，桃城学长过奖了。」
站在水野身边的副部长加藤则是满眼小星星，充满企盼的说道：「前辈们今天是特地来指导我们的么？」
「所以我早就说了，前辈们是不会放我们不管的。」说话口气自信满满的是三年正选崛尾聪史，他十拿九稳的马后炮引得众人都笑起来。
看到这群热情且不失天真的学弟们，千穗的脸上也洋溢着淡淡的微笑。眼前的景象让她想起另一群活泼可爱的孩子们，想到自己刚刚开始学习网球的那段岁月。
「他们都是很优秀的学生。」一个稍显苍老的声音传进千穗的耳中。
「您是……」虽然是素昧平生，但千穗约略可以猜到眼前这个精神奕奕的婆婆应该就是大石提到的龙崎教练了。
「叫我龙崎教练就可以。」龙崎教练发出爽朗的笑声。「我听大石说到你的事情，要谢谢你为青学网球社付出的努力呢！」
真是个有精神的老人，千穗莞尔一笑道：「我只是帮忙打打杂而已，是大石学长太客气了。」
「让他们去忙吧。」丝毫没有陌生的感觉，龙崎教练热情地揽过千穗。「来，到我的办公室说话。」
放学后的教学楼里已经看不到几个学生的身影，走廊里是空寂的脚步回音。每登上一阶楼梯，千穗都忍不住猜想，这里是不是也留下了龙马的足迹呢？他曾在楼梯的拐角处驻足么？还是曾站在走廊的窗前向外遥望？如果可以和他一起……
胡思乱想中，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体育组办公室门外。当龙崎教练推开房门的一刹那，千穗仿佛看到了龙马垂着头站在办公桌前，一脸执拗的神情。
「没有什么可招待的，喝茶可以么？」龙崎教练响亮的声音驱散了千穗的幻觉。
「啊，不必麻烦了……」
走到柜子边的龙崎教练一边寻找着茶叶，一边随口问道：「经理的工作很辛苦吧？」
「不，一点也不会。和大家在一起努力非常快乐！」
「能那样想就太好了。」终于找到茶叶的龙崎教练直起身。「我一直放心不下的，就是这群孩子。」
放心不下？虽然感到疑惑，千穗没有马上开口询问，只是站起来主动去帮忙。
端着刚刚沏好的清茶，袅袅的热气缓缓升腾，带出一股独特的清香。龙崎教练的表情稍稍沉静下来，悠然地继续说道：「其实走到今天这一步，有我很大的责任。如果当年……唉……」
不明所以的千穗不敢贸然打断龙崎教练的感叹，只是默默看着在水面上浮动的茶叶。然后她的心里从没有像此刻这么紧张，激动到连心跳的声音都清晰可闻。还有沁着汗的手心，抑制不住的微微颤动。
隐约间她仿佛看到通向龙马的过去的那扇大门渐渐开启，在那背后就是自己一直渴望的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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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