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色玻璃》笔笔

3、第 3 章

　　“好啊！臭小子，你跑啊！再接着跑，呃……”粗俗的话随着脚步定在恩雅身边，他惊异的看着眼前紧紧相拥的两个人儿，一双充满眼屎的死鱼眼瞪得老大。

　　林富贵，今年34岁，是暗巷中常见的老流氓之一。平生唯一值得骄傲的事是娶了暗巷一枝花刘如梦（有名的街头妓女），生了一带把儿的，林封，却是个废物，也就是恩雅怀中的精致人儿。而由于是难产，刘如梦在生下林封后就死了。林富贵本就是流氓，原本在娶妻生子这段期间有所收敛，现在更是变本加厉的酗酒，赌博，喝醉了打人，赌输了扁人。而可怜的林封就是在父亲的凌虐下长大的。今天也是这样，在实在忍受不了精神和□□的双重折磨下硬跑了出来，可还是躲不了，就像以往的许多次一样。

　　秦恩雅厌恶的看着眼前对着他流口水的大人，脏乱的衣服，蓬的像几年没洗脏兮兮的头发，浑身散发着一种令人难以忍受的异味，简直比乞丐还不如。秦恩雅嫌恶的皱皱眉，真是恶心。

　　“呦！臭小子，想不到你还真有一手啊！一跑出来，就勾搭上这种富家小姐，简直跟你那下贱的妈有一拼。”说着还伸出脏臭的手就要抚摸秦恩雅细嫩的脸颊，秦恩雅没有害怕的移开，因为她感觉到怀中人的剧烈颤动。只是用青木所教的“眼神杀人法”凛然的瞪着林富贵。

　　林富贵一怵，多年在暗巷混的敏锐令他猛然收回手，惊骇的看着她。想不到一个小女孩会有这么凛冽的气势。

　　不对，怎么可以害怕一个小毛孩，太失暗巷蝙蝠的威名了。“呵呵，小朋友，怎么一个人来这里呢？你爸妈？要不要叔叔带你回家啊！”林富贵蹲下身，与秦恩雅平视。虚伪的说，眼中闪烁着不怀好意的光芒，看肥羊般的眼神贪婪的盯着一身华服的秦恩雅。而林封自始至终都没有从秦恩雅的怀里抬起头过，仿佛那是他避风躲雨的港湾，在那里他就不会有伤害，他是安全的。

　　“不要，爹地说不可以跟大灰狼靠太近，它会把小红帽一口吞下的。”秦恩雅用天真的语气回答，时不时还眨巴她晶莹无辜的眼睛，幼嫩的嗓音让人不忍责怪她。

　　“你……”秦恩雅的讽刺明显到连小学念了10年的林富贵都听的出来。林富贵恼羞成怒的一巴掌扇向秦恩雅，秦恩雅毕竟是小孩子根本不可能躲过这突来的耳光，只来的及闭上眼睛。

　　“啪！”肉和肉的激烈碰撞，发出了响亮的声音，而秦恩雅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秦恩雅惊讶的睁开眼，只见应该在她怀中颤抖着的人正挺直腰杆，背对着她。瘦弱的身子在风中胆却的颤动，却还是坚定的坐在她前面，守护着她。很明显是他替她挨了这一巴掌。

　　秦恩雅猛的一把扯过他，轻轻的抚上他红肿的脸颊，带着她不懂的怜惜心疼。她只能拼命深呼吸，紧握垂在身侧的手，抑制心中澎湃的怒火。

　　林封只是睁着迷蒙的黑眸怔怔的看着前方，只是在感觉到温柔的抚触是眼中现出一丝温情。“不痛，我一点都不痛。”略为沙哑的声音从他干涩的嘴唇里溢出，安抚秦恩雅的情绪。

　　“对不起。你放心，我会替你报仇的。”秦恩雅对着林封说，眼睛却瞪着林富贵。原本黑若子夜的星眸不知为何竟泛着淡淡的紫色，随着秦恩雅的情绪变化整个瞳孔变成了骇人的浅紫，如索命的修罗般显得阴狠噬血，散发着完全不是一个5岁孩子该有的气焰。她生气了！

　　林富贵被她看得毛骨悚然，虽然在昏暗的巷子里看不到她眼睛的变化，可还是有种仿佛惹到不好惹的人的感觉。可靠秦恩雅咫尺的林封却没有好象任何反应，仿佛精神障碍似的盯着秦恩雅精致的秀颜，完全没有被怪异的眸色骇到。

　　“翼灵残血。”秦恩雅抬起皓腕，对着造型新颖的手表唤出这四个字。嘴角扬起一抹邪肆的笑，“以后再也没人能欺负你了，你做我的洋娃娃好不好？”秦恩雅完全视林富贵如无物，甜甜的对林封说到。

　　林封微怔，还没来的及反应，在一旁的林富贵先发飙了。“臭丫头，你……”还没说完，林封就感觉到周围气流的强烈变化。他下意识的向秦恩雅靠近，寻求保护和……温暖。

　　“你们……”林富贵的话再一次无法继续。他的周围突然被似从天而降的四个少年团团包围，从没见过这架势的林富贵被吓蒙了。

　　“小姐！”其中一名似带头的少年转身向秦恩雅请示。

　　“好好的教训教训他，还有我以后不想再看到他在这个地区出现。”秦恩雅用她甜美宜人的嗓音说到，却决定了林富贵悲惨的后半生。

　　“是！”带头的少年领命。随即一个眼色，四个人默契的向瑟缩的林富贵扑去，抬起拳头就往他身上招呼。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救命啊！我，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别……别打了。”林富贵在如雨点般的拳头下虚弱的呼救。

　　可惜在场的人都不会心软去救他，包括他养了四年的儿子。

　　直到林富贵快一命呜呼的时候，秦恩雅才喊停。而后“翼灵残血”才把他抬离暗巷，从此林富贵就再也没有回过这里。在走过他们身边的时候，翼，也就是那个带头的少年用怪异的眼神瞥了一下林封，为他眼看自己父亲被打无动于衷感到诧异。在他无意中看到林封眼中的冰凌时不禁寒了一下，心中不由得惊呼，小小年纪就如此，长大又是一个了不得的人物。

　　翼收了收神，示意让他的同伴先去办小姐交代的任务。随后对着秦恩雅戏谑的说到。“小姐，离家出走玩够了就回家吧！”

　　“知道拉！”秦恩雅孩子气的嘟着嘴，完全无刚才的气势，就和一般5岁的孩子一样，天真无邪，眼眸也恢复了往日的纯黑。

　　“你也要跟我回家，我救了你，你就是我的洋娃娃了。”秦恩雅霸道的说，拒不接受点头说是以外的回答。

　　“好！”林封微微露出羞涩的笑颜，轻轻的回答。

　　秦恩雅满意的笑了。就这样，翼领着秦恩雅，秦恩雅牵着林封，回到了秦家。一路上秦恩雅都紧紧牵着林封的手，没有放过。这让翼连连称奇，什么时候看过有小恶魔之称的小姐这么和蔼可亲对其他外人过。

　　回到秦家，秦恩雅执意要收留林封，秦若惜又见这孩子长的一副可人相下，青木虽然吃味他的出现一下子就夺走秦家两位女士的青睐也没办法，只好让林封留下。

　　林封虽漂亮却好象朦朦胧胧找不到焦点的眼眸引起了秦家两位大人的注意，带他到医院一查才知道那是由于在襁褓中的一次脑部撞击造成的血块压迫到视觉神经才造成的失明，可是由于时间过久，部分神经细胞已经死亡，手术并不一定能起到什么作用，而且年龄太小实施手术的话有可能会有生命危险，所以医生并不建议他动手术。听到林封可能会死的秦恩雅怎么说也不让林封动手术，林封“见”此也不同意，就这样在黑暗的世界里过了十几年。至少他活下来了不是吗。这就是在以后的日子当秦恩雅内疚的时候林封替她找的理由。

　　在林封被正式领养的那一天，秦恩雅突然发难，要替林封改名。（本来秦若惜打算让他继续沿用林封这个名字）说什么林封也要用她起的名字，理由是林封是她捡回来的，是她的洋娃娃，坚持要叫秦恩洋。而林封又没有意见，本来这个名字也没什么意义。所以从那天林封已不符存在，取而代之的是秦家二少爷秦恩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