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在哥谭氪金续命》无妄

117、一百一十七

　　送餐来的是另一个服务员，这种情况很少见，就连迪克都忍不住问了句“伊芙琳呢？”
　　自从她去后厨之后就再没出来过了。
　　新的服务员是个拉丁裔少女，她毫不遮掩对迪克的好感，眼神直勾勾得想要把他吃掉。
　　“她家里突然有点事，如果有什么需要您可以和我说。”
　　“这样吗？谢谢，有需要我会和你说的。”
　　就连夏洛克都察觉到迪克眼里一闪而过的失落，在服务员离开后她转而对迪克说：“也许下一次你应该先要她的联系方式。”
　　“说的对，”迪克喝了口奶昔，原本是他推荐的餐厅，可他本人都散发着一种食之无味的感觉，“我总是没找到一个恰当的好机会。”
　　夏洛克有些意外，也许在她的认知里，夜翼散发魅力就像呼吸一样自然，当他正试图接近的时候，又有几个人能够抵抗得住呢？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夏洛克一向好奇心旺盛，摆明了迪克现在还处于暗恋阶段，她很想知道始末发展，也许还能给出一些不重要的建议。
　　“也没什么，那时我还在进行夜间工作，一次夜巡站在天台边给提姆发消息的时候，看到她了。”迪克仿佛回到了当时的场景，“她正拎着一袋剩菜，在路灯旁喂猫。”
　　那时的伊芙琳似乎还没找到这份工作，穿着搭配可以说趋近于窘迫，但她喂猫的样子很认真，微蹙眉头，迪克也是第一次看见一个人能够把这种事值得像物理试验一样。少女把食物像摆摊一样铺开在流浪猫面前，又像是喜剧演员在模仿什么动作，朝警惕的流浪猫招了招手。
　　当流浪猫终于放下戒心开始进食后，她又似乎是想抬手摸一下流浪猫摇晃的尾巴，但手伸到一半还是缩回来了，怕打扰这小可怜享用自己难得的一餐。
　　当时看到这一幕的迪克都没发觉自己的嘴角也在不经意间勾起。
　　这个喂猫的女孩很奇怪，连带着他看到如此普通的事情都开始变得奇怪起来。
　　他用来打击罪犯的大脑，却用了整整十分钟去记下路灯倾斜在少女发丝上的光晕。这是一场毫无波澜的初见，比失去气泡的可乐更加平淡，没什么特别的，甚至他都给不出自己心动的点。
　　可她就像有魔力一样，她严肃的表情，试探的可爱举动，甚至她起身时裙摆划动的弧度，都深深地印在他的脑海里，他好奇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可却不能像一个变态一个去收集她的资料，也不能像一个正常人站在她面前大大方方地介绍。
　　他穿着蝙蝠侠的铠甲，就意味着现在的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迪克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解决，他只能把一闪而过的念头抛之脑后。
　　“后来我不经意间走到了这家餐厅，又看见了她。我觉得，如果能有一个特别的开始就好了，比如我是个见义勇为的小警察，而她是我英雄救美的对象，那样我可以认识她，然后相互了解，会比一个搭讪的食客好的多。”
　　迪克调侃的话让夏洛克感到些许惊讶。
　　“也许爱情都是毫无由来的，”夏洛克只能这么说，她并没有迪克的视角，也无法理解，至少她认为迪克的感情萌发应该再增添些戏剧性，迪克也应该表现得更自信，他不该是不擅长应付女性的人啊，“没事，以后会有机会的。”
　　他们俩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太多，毕竟爱情并不是今夜的主旋律。抛开一切不谈，这家店的食物确实出彩夏洛克把它加入了自己的喜爱餐厅名单，没有昨夜的饥饿加成她和迪克两人也把食物吃得干干净净。
　　最后还是迪克掏卡埋单，他付费的时候标注了双份小费分别给两位服务员。至于手上的零钱，他以夏洛克的名义让那位拉丁裔服务员带给伊芙琳。
　　这一次他长记性没有让夏洛克去办这件事。
　　出来的时候天幕微微泛着蓝黑，这块的治安形势还算不错，迪克的摩托车上除了多了几个手印再没其他变化。
　　“走吧，我们要换个衣服去赶下一场了，潜入冰山俱乐部可能不太容易。”迪克一面发动车，一面朝夏洛克说。
　　不太容易不仅是对夏洛克来说，企鹅人一直都不太欢迎蝙蝠侠的到访，稍微听到点风声他都会藏起来，迪克也在考虑是不是该换个身份进去。
　　可最后迪克还是选择穿上了蝙蝠侠的铠甲，其实他知道，不管布鲁斯什么时候会醒来，现在的他都不是在为了什么而假装蝙蝠侠，这也是他自己选择的责任。
　　他现在就是哥谭的蝙蝠侠，这就是他新的身份，他不能仅仅是在心里默想这个转化，思维和行为上也要做到。
　　当他准备出发时，夏洛克正倚在摩托车旁嚼口香糖，她没换衣服，这样的打扮不适合出现在一家狂嗨的俱乐部或是一场暗藏硝烟的谈话上。
　　“就这样？我们不是去开市客进行家庭采购，你至少做点准备，穿个防弹衣在里面免得情况有变。”迪克建议道。
　　他提出的确实是个不错的提议，换做平时惜命的夏洛克恨不得把自己全身上下、从头到脚武装起来，但这次不行，她要维持自己在企鹅人心中的人设。
　　一个不会死亡的疯子，为达目的不会松口的鬣狗，她什么都不害怕，随心所欲，企鹅人能和她讲什么道理，如果不想另一条腿也残掉，最好乖乖得把她想要的送上来。
　　“他会害怕的。”夏洛克笑着说，面对别人夏洛克可能还会犹豫，但她也知道企鹅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家世可悲，心思深沉，又没有什么超能力，能成为一个被读者印象颇深的角色必然有他的独到之处。
　　也许当初夏洛克的死讯传出来会让他松了一口气，可夏洛克认为他不会这么轻易忘记一个难控的疯子。
　　见劝说无效，迪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来到冰山俱乐部门口，夏洛克被它更加花哨的外表还是震住了一秒。
　　以往老大没死，企鹅人还是有些低调的，但法尔科内一挂，他心底那些喜好全然不屑掩饰了。
　　迪克站在夏洛克身后不远处的阴影里，整个人的感觉和坐在披萨店里时截然不同。
　　“根据图纸，企鹅人的房间在地下，等一会我会先从左上角的空房间闯入，”迪克的声音也变得嘶哑更贴近蝙蝠侠的形象，“然后去总控室切断电源，但是他的房间有备用电源。我会趁着他的保镖去探查的时候潜入，解决掉他们。”
　　但是他们不知道企鹅人的房间具体是个什么情况，如果被改造得难以火力突破，目标又像个下水道的老鼠一样不愿意出来，僵持下会使结果不太理想，计划可能会随时因情况而改变。
　　当然，他也没忘记安排好夏洛克，“你现在这里等着我的消息，如果成功了我会把他带出来，我们速战速决审问他。”
　　迪克说了个地址，看上去他更希望夏洛克先去那里等他。
　　夏洛克手中还在把弄着迪克换装备时她顺手拿的改造手，枪。她很久没开了，刚开始拿手感还有些陌生，不过她等一下也不会开枪，气势可以假装出来，但有些东西假装不了，比如她的肌肉力量还能不能适应开枪的后坐力。
　　这现下在她手里就只是个唬人的道具罢了，夏洛克想了想，把子弹全部卸了出来，降低重量给自己减轻点负担。
　　做完这一切后夏洛克闭上双眼，努力回想着当初她在楼房间飞跃，打击罪恶的那段时光，没有面纱掩盖，
　　她的表情趋近冷漠。
　　我要扮演好过去的自己。夏洛克想，或许那个被克莱恩操控的自己会更让坏人觉得害怕。
　　在坚硬得像榴莲壳的外表下，夏洛克比一块豆腐还经不起摔打，这是考验她演技的时刻。
　　迪克只能看见夏洛克的背影和她手上未曾停止的动作，“你不会打算闯进去吧……”
　　“是的。”夏洛克竭力回想起自己脑海中看过的所有血腥A级片，让自己看上去像是一个冷酷无情的杀手，这一霎那她的脑海中闪过了无数形象，从杀手里昂到少年汉尼拔。最后她转过身，面朝迪克望去，黑色的眼眸中闪烁着如星星火光似的疯狂。
　　回想一下当年像个神经病一样的自己是什么样的？
　　“这很危险，里面有很多持有非法武器的保镖，你不能应付得来，就在这里等我。”迪克可以感觉到面前的女孩像换了个人一样，他差点以为对方刚刚经历了什么人格转化，从傻得有些过头的晨间剧女主角变成了暴力复仇片女主，难道这才是夏洛克原本的样子，所以她一直以来都在伪装？
　　夏洛克勾起嘴角，这一刻她的片单从三次元转向了二次元，她露出一个堪称愉悦的笑容，张开左手手心朝下，让子弹像下雨一般落下。
　　这一刻她装到了，要是系统还在，她必须把这一段录下来反复播放，人生中少有的演技高光片刻，从不会动脑只会蛮力抗，到现在终于有魄力用空城计去找企鹅人套话了。
　　外表以及趋近于愉悦反派的夏洛克一面在脑海中畅想自己看起来有多么的酷炫，一面控制住自己蹲下来把地上的子弹捡起来的欲望。
　　太浪费了，都是钱啊。
　　“不用担心，”夏洛克深深看了眼地上的子弹，尽量不让脱富致贫的气质泄漏出一丝，“不需要冲突，他会让我们进去的。”
　　“那你为什么要拿一把没有子弹的枪？”迪克表示怀疑，这和坐着婴儿车去参加拉力赛有什么区别，她甚至没有一点反击的能力，这又不是去抢银行吓唬人，里面都是随时可能会开枪的暴徒。
　　巧了，她就是去唬人的。
　　“因为这是我和企鹅人之间的一些小小的共同回忆，”为了避免等一下因为一些信息差产生的不必要意外，她还是得和迪克交个底，“就像我说的，他的腿也是我打断的，但他决不敢轻易动手。企鹅人明白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如影随形，来去自如，如果不想让事情变得复杂，白费力气去抵抗我，他会老老实实说出自己知道的。”
　　为了维持人设夏洛克搜刮了自己的语言库，换了一种更适合现下场合的说法，其实她更想说自己就像一块扯不掉的口香糖，企鹅知道无法甩掉自己，聪明的他为什么不快点打发走自己呢。
　　一方面她不能露出破绽让谜语人发现，另一方面，她也不能全然让迪克觉得她毫无准备与自保能力，否则他不会允许她这个普通人去冒这个险。
　　“相信我，他会敞开大门欢迎我们进去的。”夏洛克看上去有些等不及了，其实她自己心里也在打颤，“如果你害怕我会有危险，关键时刻你可以让提姆马上给我转6亿，困难会引刃而解。”
　　如果真的有那个时候提姆转账的速度一定要快。
　　“现在的你是真实的你吗？”迪克看上去像是妥协了，夏洛克给出的计划确实能让过程变简单得多，只是他不知道是否真能像夏洛克说的那样轻易，他做出了让步，“不管怎么样，我会同你一起进去，不过提前告诉你，企鹅人看到蝙蝠侠就会跑，好几次布鲁斯都没逮到他。”
　　如果场面失控，我就带着你跑。迪克在心里默默补充。
　　回想着布鲁斯曾告诉过她，她在被克莱恩控制住后干的事情，夏洛克的心神停留在被布鲁斯唤醒时看见的光一顿。
　　“恰恰相反，如果蝙蝠侠单独找他，他会害怕，可是我出现了就不一样了，他巴不得蝙蝠侠在现场。”夏洛克勾起嘴角。
　　估计在企鹅人眼里，那是唯一能拴住疯狗的链条。
　　“走吧。”夏洛克抬脚向冰山俱乐部走去，她甚至比去开市客购物还显轻松，只是她快走到门口前突然感受到一瞬刺痛，可又说不上哪不舒服，正事在前，她也就抛之脑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