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在哥谭氪金续命》无妄

69、六十九

　　蝴蝶效应这个词，源于美国气象学家爱德华·洛伦兹对于混沌学的一种美化比喻，仅仅只是一只蝴蝶振动翅膀扰动了空气，足以在远之千里之外的地方造成一场风暴。
　　夏洛克怎么也不会想到，她生命中的这只蝴蝶出现得如此之早。
　　她以为刚刚发生的事只是导致她一大早出门却迟到了而已。
　　毕竟现实社会不会像漫画一样，镜头永远围绕着主角进行，在看不见的地方，所有人都在进行着自己的生活。就好比现在，超人应该已经开始了自己拯救世界的任务，闪电侠也许还没被闪电击中，绿灯侠大概还在当试飞员。那么忙忙碌碌的“大反派”，也有自己的事业要完成也是非常合理的。
　　夏洛克回想莱克斯刚才说他是来哥谭干什么来着？做生意？开会？
　　因为刚才完全没有把自己的拯救对象当成一回事，所以夏洛克根本就没有留意莱克斯到底讲了什么，只有在他说出自己的姓名时才集中了注意力，不过这都不影响，她今天遇到莱克斯完全是一场意外，对方说的应该是真话，他完全没必要去哄骗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更何况电影里都没提过莱克斯，就算他真的打算做些什么，也不是现在夏洛克该担心的。
　　如果是普通的反派，夏洛克可能还会留意一些，但是面对这位人类知识天花板，夏洛克只求以后不要和他再见面了，也许对面三两句就能把她的底摸个清楚，或者是拉去做实验，毕竟这家伙连超人的基因都不放过，还是个妥妥的反超人类派，还是交给正义联盟去处理好了，她对付些小鱼小虾就可以了。
　　夏洛克胡思乱想着这一切，在自己的工位上又浑浑噩噩渡过了一天，倒是有同事约她下班一起去逛逛，只是她今天正好有事，婉拒了对方。
　　因为惦记着晚上的事，下班后的夏洛克哪都没去，第一时间回到了家里。她也没做什么准备，先换上了自己的伪装。
　　“还是这样，感觉安全一些。”夏洛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喃喃自语道，今天在巷子里她有些施展不开手脚，但只要换上了“贪婪女王的戎装”，她突然觉得说不出的自由，好像在这个时候，她才能做真正的自己，不用唯唯诺诺像一个普通人，担心别人的眼光，就算做些出格的事情也无所谓。
　　夏洛克拿出自己的“手杖”，整理了片刻仪容，放下面纱遮住了整张脸，看上去确实像是个狠角色。
　　窗外雨雾绵延，正如同她来到哥谭的那个夜晚。夏洛克习惯地想要把联络器放在紧靠胸口的地方，但转念一想她可能会和赛琳娜进行的谈话，把它放进了口袋里，她不知道怎么关上这玩意儿，对于黑科技夏洛克是一窍不通，干脆在关键时刻把它放远点好了。
　　想着赶早点不要迟到，结果夏洛克还是最后一个到的，另外两人看起来比她更喜欢提前。
　　赛琳娜并不意外在这里看到蝙蝠侠，毕竟他和夏洛克看上去像是搭档似的，不过她对闺蜜的“男朋友”没有什么兴趣，若要较真可能挑剔的地方更多些，两个人一直沉默地站在约定的地点，等夏洛克来。
　　赛琳娜穿着的夜行衣像是特殊的皮质制成的，雨水只能从其表面滑落，并不能浸湿衣服。蝙蝠侠的战甲更不用说了，只有夏洛克的衣服，看上去像是从湖里刚捞上来的水鬼。
　　“你应该去某个恐怖片片场。”赛琳娜打趣地说。
　　“我去过了，”其实这只是看起来，系统出品的衣物自然不会真的湿淋淋贴在她身上，只不过这样看上去更帅、更惊悚些，夏洛克提了提自己的裙子，“不过他们跟我讲女主角必须要露脸。”
　　蝙蝠侠倒是没想加入两个女士之间的闲聊，他看上去是这里唯一办正事的人。
　　“他们的人大概几点到。”
　　“六点半，你可以先去屋顶守着，我们俩在下面。”赛琳娜指了指工厂，里面看上去灯火通明，看样子一直有人在做事。
　　“可以，”蝙蝠侠说完又朝夏洛克说道，“如果有什么意外，及时联系我。”
　　“啧，yongman.”赛琳娜看着他那副模样评价地说。她随即转身，示意夏洛克跟上。
　　在埋伏、隐蔽这一块上，夏洛克没有什么经验，所以她像个乖宝宝一样，紧紧贴着赛琳娜躲在工厂旁的一堆废弃车架旁。
　　现在只剩下她们两个人，夏洛克看着赛琳娜，她的表情很轻松，好像从□□手里偷抢一笔巨款如同喝水一样简单。她愈是表现得这样，夏洛克愈发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今天她本来只应当是在此看到了自己闺蜜的死因想去报仇罢了，后来到法尔科内面前才知道了自己母亲是怎么死的。
　　现在这一切都没发生，最大的可能就是赛琳娜拿了钱之后就走了，后面关于她的剧情不会再发生，那么夏洛克的任务也就没办法开始。
　　让赛琳娜知道自己的父亲杀了自己的母亲，这么多年哪怕知道她的存在也不闻不问甚至想要灭口这点其实很残忍，如果夏洛克有的选，她希望赛琳娜现在就离开，这一次是因为她的朋友不要对亲情那么绝望，法尔科内是一定会死的，赛琳娜也可以不去承受那份痛苦。
　　问题是系统的任务，她真的能规避过去吗？夏洛克想到当初她接到的主线任务，就像从她刚开始认识海德开始，系统就已经布好了局，而她被推动着一步一步完成系统的剧本。
　　最大的恐惧源于未知，夏洛克不敢赌，这一夜开始她总是在心神不宁，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赛琳娜……”夏洛克沙哑着嗓子开口，她不知道应该怎么说，电影里寥寥的几句话，甚至几秒钟的画面对于一个人来说，可能是萦绕着她二十几年的噩梦，赛琳娜的人生，她从小经历的悲剧，应该如何用言语压缩呢？
　　“怎么了，亲爱的？”
　　赛琳娜一直盯着车子可能开来的方向，完全没注意到夏洛克的踌躇。
　　“你，恨法尔科内是因为他差一点杀了安娜吗？”她委婉地说，又觉得自己的试探过于残忍，一面希望赛琳娜能够交心，告诉她自己的秘密，一面希望由此引出真相，宛如拿对方的信任当刀子狠狠捅上一刀。
　　无论怎么说，夏洛克都知道自己是有错误的，因为害怕没有完成系统的任务，为了自己的目的而去伤害了朋友。
　　没有想到夏洛克会问这个，不过到这个时候了，赛琳娜也觉得没有瞒着夏洛克的必要了，况且上次在冰山俱乐部，她就怀疑夏洛克已经知道了点什么，“也不全是，”赛琳娜斟酌了片刻应该如何解释后开口，“其实……”
　　事情的确是按照着夏洛克希望的那样进行着，夏洛克没有低估赛琳娜对于她的喜爱与信任，只是当语气调侃地说出她是法尔科内的私生女，她的妈妈曾经和他有过一腿，不过这么多年了，法尔科内从来没有对她尽到过半点父亲的责任。
　　“其实我也不是缺他那份爱，我的母亲很爱我，”赛琳娜的语气平缓，像是在讲着别人的故事一样，“只是她早早地离开了，如果她还在，我想我可能比现在这个样子好的多。”
　　赛琳娜一直默认自己是孤儿，她也从不觉得法尔科内是她的父亲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所以哪怕在孤儿院饿得饥肠辘辘也没有想过去找他。只不过这次她要离开哥谭了，她是真的想和自己糟糕的过去彻底了断，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在拿完这笔抚养费后，她和法尔科内之间就真的再无瓜葛。
　　夏洛克注意到赛琳娜语气的细微变化，看上去她是真的心情不错，虽然这段时间都经历对于赛琳娜来说是有些奇特，但好在都有惊无险，她就像是女版的安迪，隐忍了这么多年后终于要带着监狱长的钱离开肖申克了。
　　现在开口，无异于在赛琳娜将要离开地狱的时候又把她拉回泥沼。
　　夏洛克捏紧了双手，她真的希望自己能再聪明一点，想出一个两全的办法，让自己既能完成任务，又不伤害赛琳娜。
　　当她终于决心开口，打算先把监听器扔远一点结束了再捡回来时，赛琳娜注意到她的动作提醒道，“别动，有人来了，小心点。”
　　大概七八辆车开进了厂区，这还不算留在厂里的人，这边的停车场本就堆放着众多废铁和垃圾，更显拥挤。
　　“不对劲，这一次怎么这么多人？科波特哪有这么怕死？”赛琳娜望着超出她预计的人数，皱了皱眉头。
　　电影里也没播过这里到底有多少人，夏洛克说出了自己的猜测，“也许是因为刚刚发生了谜语人的事，那家伙嚣张的有些过分。”
　　正在她俩小声猜测的时候，有几个人也大概是在巡逻，扫视了一遍四周，在离她们不远的位置停了下来。
　　这下夏洛克和赛琳娜都没再开口了，赛琳娜等着蝙蝠侠闹出点动静好浑水摸鱼，而夏洛克心想只好下次再找个机会告诉赛琳娜了，希望她没那么快离开哥谭。
　　“你说老大今天怎么叫那么多人，难不成是被科森的死吓到了。”
　　几个马仔大概是觉得没人会傻到来罗马人的地盘闹，闲聊了起来。
　　“有可能，你没看科森死的有多吓人，我听说上头那个也在现场。”
　　“这有什么的，科森就是个孬种，那个谜语人也是个孬种，”胸前挂着把冲锋枪的男人嗤笑道，“他们有本事到我面前来，我分分钟把他们变成筛子。”
　　“说的是，管他什么人，我们这么多兄弟在这里，还能不怕子弹吗？”
　　说到这个，突然有一个一直沉默的男人开了口，“真的有人不怕子弹，上次科森说去办事时，就看见了一个女人，就是被通缉的那个女鬼，打了两枪都不死，像是真的鬼魂一样。”
　　他这一说，配合着黑漆漆的四周，其他人都默默咽了口口水。
　　“呵，你别骗人了，科森那个懦夫还敢开枪，我看他就是吹牛，向老大他们谄媚自己有多厉害，要是真的有鬼魂存在，那怎么不见他变鬼。”
　　反驳的人像是和科森一直都不对付。
　　“艾登，你不是一直跟着科森办事吗，是不是真的？”另一个人开口，片刻后才有人接话。
　　“嗯……是真的，就是上次……”
　　“哪次啊，你们说的那女鬼都没出来多久。”说话的人搭上了叫艾登的肩膀，希望他再透露点细节让他们听听。
　　“就是……就是老大让科森去处死那个市长的情妇那次，”艾登看上去有些害怕，他没把真相完全讲出来，虽然科森死了，但他还得继续在企鹅人手下干事，不能让他们知道科森其实没杀那个女人，“就是科森拿绳子把那个情妇勒死没多久后，那个女鬼……”
　　“都是放屁，”那个针对科森的男人突然笑了起来，语气满是嘲讽，“还拿绳子勒死女人，我就知道，他就是为了拍上面那位的马屁，还学着拿绳子勒死女人，他有上面那位那么狠吗？”
　　只要是人类，在说到上级的八卦都额外精神。
　　“狠还是他狠，连自己都女人都不放过。”
　　“那算什么自己的女人，不就是个玩物，我说你们还是没见过什么世面。”
　　“真的吗，我听说那女人不是还生了个女人，那孩子呢？”
　　“……”

　　赛琳娜没有出声，但是她抓紧了夏洛克的手腕。明明是隔着两层手套，夏洛克却觉得赛琳娜的手应该是冰冷的，她还在微微发抖。
　　夏洛克忍着半天没有讲的话，让几个男人全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