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德之夏》飞鸭

24、第 24 章

　　赵静训向法院提交了离婚申请。
　　几日后，她通过律师得知，法院的传票已经寄给被告了。

　　没想到，她等到的人不是李元晦，而是孙雅萍。

　　赵静训战战兢兢地坐在咖啡店里等她。刚才接过电话了，孙雅萍语气……很不好。

　　她在等待的间隙，上了一次洗手间，来缓解自己的紧张和不安。
　　每次考试和见孙雅萍，都会让她格外焦虑。

　　她洗完手，在洗手间的镜子前照了照，深深地吐了一口气，才走出去。

　　孙雅萍已经在了。
　　赵静训走过去，喊了一声：“妈。”
　　“嗯。”孙雅萍拉着脸，脸色难看，“你坐。”
　　赵静训坐下后，低着头，等待审判。

　　“你怎么搞的，怎么和元晦提离婚？”
　　赵静训不知该如何回答，这种事情总是别人的隐私，乱说不好。
　　“你不知道社会上多少小姑娘盯着你这个位置！事业有成，还能赚钱。”孙雅萍说，“外面很抢手的。”

　　“可是……”赵静训说，“他不回家。”
　　“男人要有事业啊，天天回家腻在老婆身边，没出息。”孙雅萍说，“你看看你爸就是这样！”
　　“爸爸挺好的。”赵静训说。

　　“好什么！这么多年了，除了烧饭和下象棋，还能做什么？”
　　“反正，我已经提上去了。”
　　“那就撤诉啊！律师电话给我，我来说。”

　　赵静训抿着嘴，问：“是李元晦让你来和我说的吗？”
　　“不然呢？夫妻之间吵架，我们做父母的，能不管吗？”
　　“他说我们吵架了？”赵静训问。
　　“对，而且还说你离家出走了！”

　　“我们没吵架。”赵静训低声说。
　　“那没吵架更不能离婚了。”

　　“我有喜欢的人了。”赵静训沉默几秒后，才告诉她。
　　孙雅萍脸都黑了，抓着她的手问道：“你说的什么？”
　　“我要离婚，和他在一起。”

　　孙雅萍简直被气疯了，好好培养出来的女儿，怎么会变成这样，她愤怒地压着嗓子说：“赵静训，你这是出轨，懂吗！”
　　赵静训不敢抬头，只是听着。
　　“你怎么那么自私，放纵！女人的廉耻你还要不要了！能做出这种事情来！我们老赵家的老脸都快被你丢光了！”

　　赵静训点点头，他就知道孙雅萍会这么说，但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
　　妈妈这么说她，她还是会伤心。

　　“哪里来的男人？！”孙雅萍问。
　　赵静训鼻子发酸，快被她骂哭了，她忍着眼泪，摇了摇头。

　　“你从小就是个特别懂事的孩子，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肯定是那个男人引诱你对不对！”
　　“没有，妈妈。和他没关系，是我不想和李元晦在一起了。”

　　“元晦哪里不好，你竟然为了一个野男人，连老公都不要了！”
　　“反正，我已经决定了，你们怎么说都没用。”

　　啪一个耳光，响彻整个咖啡店。
　　人们纷纷回头，看着两人。

　　孙雅萍坐下，沉声道：“我今天在这里撂下话，这婚不准离！”
　　说完，她就气冲冲地走了。

　　直到孙雅萍离开很久，赵静训才哭了起来。
　　她摸着被她打了一巴掌，火辣辣的半边脸。

　　这是她第一次冲撞孙雅萍，以前孙雅萍说什么，她就做什么。
　　她第一次挨了巴掌，竟然是今天。
　　她预想过什么结果，但还是要去做。
　　再在这段婚姻里待下去，她觉得自己都会疯。克己复礼和享受爱情的欢愉在她内心剧烈冲突，打得两败俱伤。

　　出了咖啡店，赵静训在河边的小公园里坐了一会儿，让自己的心境平复下来，才回去。

　　她没开门，陆仲就开了门。
　　“回来啦？”
　　“啊？”赵静训愣愣地问，“你怎么知道我在门口？”

　　“我听你脚步声，就知道你回来了。”陆仲一把将他搂过去，“怎么样，我耳朵灵不灵？”
　　赵静训抱着他的腰，将头挨在他身上，在他身上找安慰。她什么都可以不要，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就好了。

　　“呜呜呜。”被人偷袭，他叫起来。
　　半晌，两人嘴唇才分开，陆仲笑，“今天怎么突然那么热情？”

　　“陆仲，我是个坏女人吗？”赵静训问。
　　“当然不是了。”
　　“那我是个放纵的女人吗？”赵静训眼神黯淡下来，她想起妈妈对她说的话。
　　陆仲抱着她，说道：“两个人相互喜欢，性本来就是浪漫且美好的，怎么都不能和放纵联系在一起。”

　　“真的吗？”
　　陆仲点点头，“真的，我喜欢听你在我耳边喊我，这让我很有感觉。”
　　赵静训都被她说得耳根红到脖子，“你这人，怎么总能脸不红心都不跳地说出这种话来。”
　　陆仲回亲她，在她耳边喃喃：“你总是小心翼翼的，我就是想看你被我弄得控制不住的样子。”

　　真的，他真的太会说情话了。
　　赵静训耳根子热烘烘的，身上也跟着潮湿。

　　晚饭时，陆仲太开心了，哼着歌在厨房烧菜。

　　“唱什么呢？”赵静训问。
　　“唱歌啊。”
　　“我知道你唱歌，就没听出来，你唱的什么？”

　　陆仲将抽油烟机关了，说：“那我哼给你听。”
　　“我的心是簇拥烈日的花，在你的眼里找到了家～”
　　赵静训接着听他唱下去，陆仲的歌声却戛然而止，“接下去呢？”
　　“接下去我不会唱了。”陆仲笑着说，“我就会唱这几句。”

　　“还蛮好听。”
　　“是吧，我在超市买东西的时候听到的。”陆仲又打开抽油烟机，开始炒菜。

　　赵静训看着他的背影，痴痴地发笑，刚才因为母亲责骂的阴影一扫而光。
　　她走过去，从身后抱住他，用脸贴着他的胸膛。
　　从背后也能听到炙热心脏跳动的声音。

　　陆仲停下手，回过头，摸了摸她的脑袋。
　　她刚才进门的时候，好像一只被大雨淋湿毛的猫啊。陆仲将她吹干，软乎乎，特别黏人的样子。
　　真的好可爱啊。
　　他微笑着捏她的脸，肉肉的，又很软。

　　“你这样，我们要到半夜才能吃饭了。”陆仲说。
　　“那就半夜吃，我不饿。”
　　“不饿吗？”
　　“嗯。”
　　“刚才吃的太饱了？”

　　赵静训脸一热，拧了一下他的胳膊。
　　“啊～好疼的。”陆仲娇嗔地叫起来。
　　“你坏！”
　　“我就是个坏男人！”

　　“自己还承认了！”
　　“是啊，诚实是我最大的品德。”陆仲说。
　　“一点都不羞耻。”
　　“这个品德我刚好没有。”
　　“……”赵静训斗嘴斗不过他，败下阵来。

　　两人终于在八点钟吃完了晚饭，陆仲不想洗碗，赵静训也不想洗碗。
　　赵静训说着改天去买个洗碗机，那样两个人都不用洗碗了。

　　陆仲想起那二十万，说道：“用卡里的钱买吧。”
　　“卡里？”
　　“你忘记了？”
　　“想起来了。”说起这个，她还真是没脸了。

　　“你怎么又害羞了？”
　　“怎么，脸又红了？”赵静训不自觉地摸了摸。
　　“嗯。”陆仲笑她。

　　“那就用卡里的钱买吧。”赵静训说，“再买一些家用电器，扫地机器人、挂烫机、微波炉。”
　　“哎哎哎，买那么多做什么？”
　　“不行吗？”

　　“当然不行了，这二十万是我凭本事赚到的，你怎么又要用回去了？”陆仲说。
　　“嗯？”赵静训不解地看着他。
　　“怎么样，我属于技术型人才，少说也不止二十万的罗。”
　　“……”赵静训没想到，一个人讲荤段子，可以说的那么隐晦。正常人，不仔细听，都听不出来。

　　“流氓。”
　　“过奖。”
　　“……”

　　陆仲见她走了，一把拉过她，说：“不是不让你买，这房子是我哥租的，又不是自己的，你买那么多东西，以后搬家多麻烦。”
　　“那倒也是。”赵静训说。

　　“以后等我们自己有房子了，随便你怎么买都可以，把整个房子都塞满也行。”
　　“那也不用买这么多吧。”赵静训问，“你刚才说你有个哥哥？”
　　“是啊，亲哥，差了十来岁。”陆仲说，“我之前和你讲起过我小时候的事情，你还记得？”

　　赵静训记得，“但你没说你有哥哥，就说你和双胞胎玩的事情。”
　　“是嘛，他不重要，忘记和你说也是正常。”

　　他们聊了一会，觉得坐得有些累了。
　　陆仲将头放在她的腿上，懒洋洋地发呆。
　　他抬眸看过去，赵静训这个角度看起来，像极了小时候长得矮，抬头看大人的视觉。

　　“你花痴地笑什么呢，仲。”
　　“青言长得好看啊，我当然要多看看了。”
　　“我，好看？小时候可没人这么说过。”
　　“那别人说你什么？”

　　“乖，安分，懂事，别人家的孩子。”
　　“长得像成绩很好的样子？”陆仲想起王桉对她的评价。
　　“嗯，差不多。”

　　陆仲觉得乖孩子做错任何事情，人们都会原谅她，不忍心苛责。

　　“还很温柔。”
　　“你也很帅！”
　　“是吗，那你可以多夸夸我的。”陆仲搂着她的腰说。

　　赵静训想了想，说：“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在想，怎么有那么青翠的男孩子，像竹子一样。”
　　“当时就被我的美貌折服了。”陆仲笑着去亲她，“我当时想着，还能靠这张脸吃饭。”

　　“第一次，有女生请你吃饭？”
　　“对啊，真的挺开眼，以前都是我请人吃饭的。”

　　赵静训将他的肩膀一推，问：“请很多人吃饭？”
　　“你不是不吃醋的吗？”陆仲哄她。
　　“我哪有吃醋！”
　　“好了好了，知道你没吃醋，让我亲亲。”
　　“不要，脏手拿开。”赵静训笑着去推他。
　　“我非要，你怎么办。”

　　两人打闹一阵后，打到了卧室。
　　赵静训左右环视，突然想起什么，问：“奥特曼去哪里了？”
　　“这时候你还管奥特曼做什么，被我哥收起来了。”
　　赵静训松了一口气，说：“幸好不是被你扔了。”
　　“你送我的东西，怎么可能扔了。”陆仲起身去柜子里拿，将奥特曼抱在怀里。

　　“幼稚！”
　　“你也知道幼稚呢，下次不许给我买了。”陆仲笑着扔掉奥特曼，去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