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梦》不再见再遇见

3、谢谢你，柳説

　　第二天，落画依旧不死心的在柳説经常出现的地方等着他。每次打招呼，他都会像看陌生人一样，无视她。

　　这样的柳説让落画很迷茫，他跟记忆里那个柳説判若两人，根本就是两个人。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对任何人礼貌，唯独对她冷漠。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只知道，她喜欢的那个柳説好像，不是那个他了。

　　过了几天后，宣传片出来了。它被放映在教学楼中间的大屏，每天经过人最多的地方。里面两个人的正脸镜头很少，基本上都是侧脸，背影。一时间，在学校里落画柳説的话题开始飙升。可是，到底是因为宣传片里的两个人现在形同陌路，像陌生人一样。没过多久，两个人渐渐的成为了，普通的高中生。

　　偶尔会被念旧的人，扯出来感慨一下。说着那句，经典语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

　　之后，落画最后一次找柳説是在操场。在得到了一如往常的表情后，落画心里有了答案。她瞒着所有人，向校长要了那个视频。

　　每天晚上回去都会看一边，每天的第二天咂早上落画的枕头都是湿的。

　　落画后来就自觉的躲着柳説，既然他不想看见她，无视她，那她就避开他吧。已经是陌生人了，不能到最后，成了他讨厌的人。

　　可是，落画渐渐的发现，她越是躲着柳説，越是可以碰到他。以前，她心心念念着，每天晚上祈求着，第二天可以偶遇他。那怕他不经意看她一眼，跟她说句话，可是，总是，没有一次如意。但是，为什么，要在她努力保持距离，远离他，克制自己不去打扰他的时候，要让她，总是碰到他。

　　到底是，为什么？是，老天，才发现，迟来的施舍吗？补偿吗？可是，已经迟了！来不及了，没有用了，什么都补偿不了了，她，没有勇气了。

　　落画，开始在常常等他看书偶尔出现的地方，遇到他。他依旧笑的明朗，毫无影响的生活着。开始，在食堂经常偷偷看他的角落，看见他坐在隔着两个位置的地方吃饭。开始，在他偶尔出现接热水的地方，遇到帮别人接水的他。笑的，自然大方，潇洒。所以，从始至终，只有她一个人被困在，梦里。

　　最后，高二那年，柳説转走了。听说，他父母工作调动，他转去了，市里的高中。再后来，落画真的，再也打听不到关于柳説的任何消息 。落画，青春里，那抹最灿烂最美好的笑颜，从此定格在记忆深处。

　　又是，一年夏季。

　　落画起身伸了一下，懒腰。然后，浅笑礼貌的跟身边同事说了拜拜，就拿起单肩包离开了。

　　落画一个人，静静的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看着眼前熟悉的场景。脑海里，那个笑颜已经模糊。关于他的记忆，却深刻于心底。是，一道已经愈合的伤口。不痛不痒，渐渐的长好脱疤，随后消失。

　　落画在本地考了一个不错的大学，没有去其他地方。学了有些掉头发的金融，身边，优秀的男生不少，倒是再没有一个，能真的让她惊艳的。打底是，年少的时候，遇到的那个人，喜欢的那个人，太惊艳太难忘了。即使，已经七八年了，关于和他的那三天生活，她还是记忆犹新。

　　这些年，她尝试过，去问关于他的事情。可是，很多人，都是，不好意思的说，不知道，不了解。已经，没有联系了。

　　所以，这些年，柳説的信息对很多人都是，杳无音讯石沉大海。

　　落画，思绪万千的慢慢走着。

　　突然，有人喊了她的名字，落画没有反应过来。直到，人跑到她面前拍了她肩膀一下，落画才反应过来，看着眼前挺拔的身影。看起来，有些熟悉又陌生。

　　“落画！真的是你，我还以为看错人了！”男人，看着她一脸的激动兴奋。

　　落画，看着这张并不熟悉的脸庞，在脑海里搜索着关于他的记忆。最后，什么都没有找到。想着，会不会是，他认错人了。犹豫了一下说：“那个，你是？”

　　男人原本还激动兴奋的表情，顿时僵硬了一下，然后笑了一下说：“差点忘了，你可能不记得我了。我叫夏言，盛源高中的，跟你是一届毕业的。”

　　落画听见“夏言”这两个字，好像，熟悉又陌生。熟悉，好像从那个人口中听到过一次，陌生的是，她和他好像并没有什么交集。皱着眉头，语气礼貌的说：“夏言？我，，，，，”

　　“不好意思啊！我刚刚想起来，你可能没见过我几面。我是柳説的朋友，之前见过你几次。”夏言着急不好意思的打断落画。

　　落画，听见“柳説”两个字，原本淡淡的情绪，现在开始波动。表情不自然的僵硬了一下，然后静了几秒冷静的说：“嗯，有，什么事情吗？”

　　夏言看着眼前表情僵硬冷淡的落画，错愕了一下。然后，自嘲的无声一笑。犹豫了一会说道：“我，没想到还可以碰到你，今天，想跟你说些事情。再不说的话，我这辈子，可能都不能安心睡觉。你，有时间吗？”说完，夏言一脸诚恳看着落画。

　　落画淡淡的看着他，然后叹了口气说：“有，找个安静的地方说吧。”

　　她，大概猜到了一点，是关于，柳説的事情。夏言能和她说的事情，只可能是关于他的事情。

　　夏言一听，立马激动的说：“好。”然后开始拿出手机找着什么。

　　两个并不熟悉的人，气氛静默的流逝着，慢慢的走在去餐厅的路上 。

　　“你，是在本地大学毕业的吗？”

　　“嗯。”

　　“学的什么？”

　　“金融。”

　　“已经上班几年了吧。”

　　“嗯。”

　　，，，，，，，

　　对话简单，尴尬，苍白。

　　不久，两个人到了夏言不久之前仓促订下包间。两个人隔着一个位置坐下，分别拿着菜单看着，点菜。

　　一直到菜陆陆续续上齐，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

　　夏言把面前的十几瓶啤酒全部打开，一边倒着酒一边说道：“你先吃吧，我先想着该从那里跟你说起来。”

　　落画看着他的侧脸，想了想，“嗯。”了一下

　　她不知道，夏言到底要和她说什么事情。她现在能知道的是，夏言要说的事情，现在他开不了口，他打算酒后吐真言。到底是，关于柳説的什么事情，要这么难以开口。

　　两个人断断续续的说着，一些生活里的琐碎事情。落画，难得认真的回答着他。想着，如果最后他直接喝醉睡了过去，怎么把他弄回他自己那里。

　　落画有点后悔和他一起出来吃饭，也有点害怕知道关于那年，柳説的事情。想着，懊悔的皱了一下眉头，然后拿起了手边的水杯喝水。水刚刚喝下去，就听见有些沙哑醉意的声音响起。

　　“落画，对不起。这句对不起，是我，夏言对你说的。”

　　落画仓促的咽下水，然后一脸错愕看向夏言。只见他依旧低着头，看着手里还有半杯的啤酒，缓缓说道。

　　落画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对自己说对不起。在她十年的记忆里，并没有关于他的记忆。有些无措，开口要说什么的时候，就听见夏言打断她说道：“先别说话，麻烦听我把话说完。一会儿，我真的会醉过去。”

　　落画愣了一下，然后嘴唇蠕动了一下，没说话 。等着，他，一次性说完 。

　　“你，知道吗，其实当年，柳説并不想拍那个宣传片。他这个人，不喜欢热闹的地方，很少说话。不过，他是一个很好的人。”

　　到底是，刻入心底的人，即使很久没有人提起他的名字。时隔多年，再一次被人提起，还是会，有所触动。

　　听见，柳説当初并不想拍的时候，心里的失落感，还是涌了上来。当初，她也怀疑过，柳説怎么可能会答应这个事情。后来，心里的欣喜若狂冲昏了头脑，她再也没有想过。可是，这些，跟夏言跟她道歉有什么关系？

　　“我知道，你在想，我为什么给你道歉。因为，柳説欺骗了你，我也，间接性的伤害了你。当年，柳説的父母吵架闹离婚，他心情不好。然后，我带他出去玩发泄，看他心情好了点就回学校去了。然后，你出现了，看着柳説的笑，像个傻子一样。那一刻，我明白，你会像其他女生一样，喜欢他，给他写情书，送东西。可是，你并没有。每次，都会偷偷的看他，傻子一样的等在他偶尔出现的地方。渐渐的，我发现你是喜欢他，不同于其他女生大方张扬。而是一个人，小心翼翼，紧张期待。所以，那时候，你是偷偷暗恋柳説的。对吗？落画？！”话落，抬起头，眼神灼灼的看着落画。

　　落画震惊的看着夏言，被他肯定一眼看穿的眼神看着，心里，波澜起伏。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那么明显吗？”

　　夏言就静静的看着她，没有说话。

　　落画苦笑了一下，然后说：“你说，你都可以看出来，他呢？感觉到了吗？如果，感觉到，当初不会那样做吧。”

　　看着眼前，陷入并不美好回忆的落画，不忍心，叹了口气道：“柳説，他感觉到了。他，知道你喜欢他。”

　　落画听见那句“他，知道你喜欢他。”瞳孔巨缩然后错愕又难以置信的看着夏言。嘴唇蠕动着很久，最后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就那么看着夏言，仿佛想把他看穿一样想要得到什么答案。

　　可能是，落画太过灼伤人的眼神看的让夏言，控制不住的难受怜悯，无法直视她。最后忍不住低头看着酒杯，慢慢的说：“他，当时一心扑在学习上。加上父母闹矛盾，所以那个时候，他整个人状态很复杂。他，觉得不能做出什么超出同学关系的动作让你误会。所以，尽量对你礼貌点。可是，那个傻子也没有谈过恋爱，不知道真正的的分寸。我那个时候，还不知道，他那三天是怎么和你相处的 。他那三天，每天晚上回来，总是皱着眉头，一脸后悔的跟我说，他今天和你做了什么，会不会让你乱想。以后，会不会影响你。总是说，他对不起你。”

　　“刚开始，我还没有感觉到，他做的有什么问题。也不明白为什么，他为什么总是感觉对不起你。直到，宣传片出来。我看着那个傻子，对你过于不一样的神情和行为就知道，晚了也迟了。我那个时候怀疑，柳説是不是被别人调包了，因为，他不会做那样的行为举动。可是看着你逐渐沉沦无法自拔，像一个傻子一样的样子，一切都错了。那以后的日子，你，应该很煎熬痛苦吧。”

　　落画愣愣的看着他低下的发顶，脑海里，依旧清晰的画面出现。渐渐的，发现她以前没有注意到的细节。总是同桌的名义，僵硬的神情，隐藏的情绪及，经常的点到为止。

　　落画自嘲的闭眼一笑，喃喃道：到底，还是我自作多情了。

　　就这样，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好像都在调整情绪。包厢外，因为两个人突然安静，现在可以隐隐约约的听见吵闹的声音。

　　落画有些艰难的整理了一下情绪，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气，慢慢的说道：“既然，他不愿意，为什么最后还要同意拍摄？”

　　话落，落画看着夏言，明显看着他动作僵硬了一下。然后身体开始颤抖了一会儿，之后就抬头看着落画，自嘲的笑着说：“落画，你是一个好的女孩。柳説可能，没有你眼中的那么好。其实，拍宣传片这个事情，是她妈妈逼他的。当时他父母闹离婚，关系很差，柳説想了很多办法都没有成功让两个人复合，最后离婚了。他爸爸不要他了，于是她妈妈决定带他离开，去市里。”

　　“当时，柳説不愿意，可是没有办法，他爸爸离婚就去外地了彻底和他们断了联系。所以，他就答应了。只是，他不知道她妈妈为了让他有大一点的几率去市里的好高中。和校长商量了一个，宣传片的计划。拍一个好形象的宣传片，让更多人知道他，无疑对他只有好处。但是，他知道是你以后就拒绝了。因为他知道你对他的感情不一样，这样会害了你。可是，她妈妈苦苦相逼，如果最后没有办法妥协了 。但是，谁知道后来她妈妈无赖的又加了一个条件，，， ”

　　说到这里，夏言犹豫了几秒，像是咬了一下后槽牙一样，一脸豁出去的样子闭眼说：“落画，先说句对不起。代表我，代表柳説。其实，柳説那三天对你的不一样，都是他妈妈给的剧本。他，照着剧本来，演的。柳説已经没有，爸爸了，他不能再没有妈妈了 。”

　　说到后面，声音渐渐的微弱。然后，像卸了力气一样。不敢看落画，继续低着头。

　　落画只感觉，脑海里那个有些褪色的画面仿佛像一面镜子一样。在听见“剧本”“演的”在四个字，瞬间碎成了拼不起来的碎片。记忆开始逐渐模糊，渐渐的失去颜色。

　　落画一边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一边好笑的艰难扯着嘴角无声的笑着。仿佛像是嘲笑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直到不断的泪珠砸在衣服，手上，才发现自己哭了。第二次，因为他哭，她在柳説突然消失，在好几年都没有他信息的时候都没有哭。想着，这一次应该是，最后一次了吧，毕竟，她不知道下一次以什么身份来哭。

　　落画抬头，看着头顶的吊灯。亮的刺眼，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泪珠不在从眼眶滚出，压抑着自己的哭腔说：“所以，那三天，都是假的吗？”

　　尽管已经压抑过的声音，夏言还是听出来的哭腔。他怂了，不敢看落画，僵硬的点了点头说：“是，我当初知道这件事以后，打了他一拳。他错了，对不起你。我也错了 ，知道真相没有及时的告诉你。让你痛苦这么多年，落画，柳説在离开的时候跟我说，他，对不起你，下辈子有缘的话，一定好好补偿。我也对不起你，这些年，我断断续续总是睡不好觉。现在，说出来，心里已经卸下了一个重担。”

　　“柳説这么长时间也不好过，他这些年也总是以你的名义去做公益活动。我知道，他做的这些并没有什么用处。可是，落画，柳説也是身不由己。我没有办法代替他祈求你原谅他，只是恳请你，不要恨他。最后，我想说，落画你应该往前看，忘掉关于柳説的一切记忆，忘掉柳説这个人。你是一个很好的女生，值得更好的人。”

　　落画看着真诚歉意的眼神，好笑的笑了一声。好像，这么多年，她的执着 感情是一个笑话一样。她的暗恋，心动，猜想，不过是别人迫不得已给她造的一个幻想一个白日梦而已。

　　到最后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夏言最后再一次道了句“对不起，我，就先离开了。单已经买过了，你，，，，，”话最后犹豫着也没有说完就离开了。

　　落画看着桌子上没有动几筷的菜，就笑着伴随着哭腔。手指轻颤的拿起筷子，一边疯狂的往嘴里塞着一边忍着眼泪。可是，泪珠像断了线的珍珠手串一样，不停的滚落。滑过脸颊落在碗里，砸在衣服上，最后滴落在地上。

　　塞了几口以后，绝情的用手背檫着脸上的泪珠。然后拿出手机，打开了，已经好几年都不敢去看的□□。然后把列表的第一置顶的人，特别关心的人，毫不犹豫的点进头像删除。

　　看着再也没有他，的列表，落画一边哭一边笑着。

　　她仅仅只有这一个他的联系方式，聊天记录不过就是只有三条，自己一个人，自作多情，固执的留到现在。现在，一切明了，该弃了。

　　落画待到了十一点左右，收起自己落寞又酸涩的情绪，一个人慢慢的的走在回公寓的路上。动作僵硬麻木的在手机上，打了一句话，成功发送后，就将手机关机了。

　　落画低落的洗完澡就倒头在床上睡了过去，到底是不是真的累了睡着了，只有颜色慢慢变深的枕头知道。

　　就这样，落画躺了三天。饿了就吃点东西，然后剩下的时间就是睡觉。这三个夜晚，落画总是梦到他，那个十六七岁的男生。梦到，他的笑，他的好，他的声音，他的一切。梦幻又真实，好像回到了，那个忙碌又美好的日子。

　　到第四天的时候，落画起了一个大早。赶着星期天，穿着一身买了很久一直没有穿的衣裙。坐上了，那辆很久没有勇气去坐的公交车。那辆公交车，已经颜色泛白，痕迹斑驳。大抵是，是已经老了，时间太久了。

　　看着窗外的街边，已经改变的样子，心里，没了年少的欣喜，期待，紧张，不再因一个人开始泛起涟漪。

　　可能是星期天的原因，保安亭的大爷一眼也没看她，就让落画进去了。一个人，慢慢的走向，记忆里那，美好，难忘的地方。

　　看着崭新的墙面，和课桌，还是笑了笑。不是难过，不是怀念，是难得的释怀放下。

　　不知不觉走到了那个教室，那个位置。隔着窗户，看着那个不再是那张桌子，笑了笑，然后仿佛看见了第一次和柳説拉近距离的场景。

　　那时候的落画，紧张害怕又期待，那时候的柳説，眉眼青涩耀眼。即使再经历一次，落画看到的那个美好，青涩的柳説。

　　“柳説，到底是我一直在自作多情，自己独自幻想沉沦。是我，一个人固执的徘徊在只属于我所谓难忘的回忆里。柳説，你，当初应该拒绝的。拒绝那个所谓剧本，狠心的告诉我，你对我的感觉”态度。”

　　“这么多年，我一直念念不忘的回忆，到现在才知道，原来是你迫不得已演出来的。对我的特殊，对我的好都是，假的。柳説，你知不知道这对我很残忍。”

　　“柳説，你知不知道，你演的这个剧本像一场梦一样。一场，满足于我的白日梦。又不可思议又梦幻美好，以至于多年以后，我依旧久久不能忘怀，刻骨铭心。所以，是我错了吗？”

　　“是不是，我不应该进入你迫不得已造的白日梦。
　　是不是，我当初不应该喜欢你，那样，我不会到现在还耿耿于怀。

　　只是，我控制不住自己，我就是喜欢你啊。喜欢了这么多年，是白月光也是心头刺。

　　柳説，今天，我决定放下你了。这么多年，该给几年前暗恋的自己一个结果了。柳説，我不怪你的，也不恨你。你是我青春里，那抹难以忘怀惊艳岁月的人，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好好的。我们都好好的。”

　　落画一个人，笑着落着泪，声音哽咽的说着。好像，在说给柳説听，也说给十几岁暗恋柳説的落画的听。二十多岁的落画，已经开始将十几岁柳説从回忆，心里，剔除。

　　低头打开手机，将那个不知道换了几个手机，依旧还好好保存的视频删了去。手指轻颤的点下永久删除，闭上了眼睛。

　　柳説，谢谢你造的这场白日梦。是我二十多年来，做过最美好最难忘的梦。尽管它从来不是真的，只有短短的三天。却让我独自沉沦，难以自拔，刻骨铭心。

　　柳説，他们之前总是偷偷说的那一句话，是真的很准。到底是，落画有意，柳説无情。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