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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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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几天赵恒只要有时间就与潘钰在一起。
最开始潘钰还是高兴的,毕竟赵恒是要过一辈子的人,是她的夫婿,能和睦相处产生感情自然是极好的。可直到她无论如何面对的都是赵恒笑脸后,潘钰在半夜忍不住哭泣。
她是他的王妃,不是陌生人或者敌人。
浅眠的赵恒早就被惊醒了,却闭着眼睛装做沉睡。王妃是个小女人,她现在要的甚至不是家族繁盛。等过上几年,她要的东西他能给了,他们就都轻松了。
许王妃之后再来,对着眉间郁色的潘钰提的都是民间趣事。
相处时间久了潘钰放松了许多,“嫂嫂仿佛什么都知道,真好。”
“日子枯燥乏味,再不让自己开心些,岂不便宜了别人。”许王妃脸上满是讽刺。
汴京城里没什么秘密,潘钰想到许王后院多才女,怜惜之心下借着最新的首饰转移话题。
许王妃不在意的摸着手里帕子:“早习惯了,我如今过的挺好。说来我到你府上久了,还真就见不到那个刘娘子。护的这么严实,三弟莫不是真藏了个天仙。”
潘钰手上握着的杯子掉在地上,溅湿了衣摆。
刘奶娘扶着潘钰起来对她摇头。
她是王妃,是潘家八娘,不能失控发疯。
“嫂嫂见谅我去换身衣服。”潘钰脸色木衲,声线毫无波折。
许王妃没想到她反应会这么大,强撑着笑:“本就是想找你说说话,我瞧你今日有些乏了,我就先走了。”
没了应酬的心潘钰直接道:“那就不送嫂嫂了。”
等许王妃走后,潘钰坐在椅子上两行清泪哭的刘奶娘心疼的不行。
“我的八娘子,别哭了仔细伤到眼睛。”
潘钰木木的看着前方,整个人像丢了魂一样。
刘奶娘怕她年轻想不开,苦口劝:“许王府上几个有名有姓的妾室,咱们王爷后院难得干净,外人瞧着都说你们恩爱。八娘就算嫁的不是王爷,这样的体面也该要知足。”
谁稀罕这样假的面子,潘钰脸色扭曲:“我宁愿给他找几个妾室,也不想再听到刘娘子。”
刘娘子的身份在哪儿以后也绝构不成威胁,身份清白的妾室之后若有了孩子可就难说了。刘奶娘嘴巴张合,叹气后道:“你真就这么厌她,那就想法把她送走。”
“当真?”潘钰一下子像枯木逢春样惊喜。
刘奶娘沉重点头,本是不想麻烦家里现在却不得不动用了。
另一边,许王妃讲完今日情形沉默的等着喝药的赵元僖吩咐。
“老三是真动心了。”
平淡的与赵元僖对上眼神,许王妃轻道:“能让一个妻子那么恨的女人,韩王自是待之不同。”
一个民间出身还有丈夫的女人能有如此魅力,老三可不是没见识过女人的人。赵元僖喝完第二碗药,用手帕擦干净嘴角。
“以后你们正常来往,不用再试探了。”
许王妃也不多问直接离开。
赵元僖躺在塌上,把幕僚叫来。
“韩王身边的刘娘子,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我要知道她的一切。”
已经查过一遍的幕僚为难道:“成都府实在是太远了若是动用人太多怕会走漏了消息,汴京又实在查无可查,请王爷指条路。”
赵元僖冷漠道:“我若是把先生的活做了,先生之后做什么?”
幕僚跪在地上,不敢再言。
赵元僖费了些力气起身,穿好鞋从幕僚身边经过。
幕僚知道这件事若是办不好,在汴京可能都待不下去后,只能动用之前颇费了些心思安排进韩王府的一个浆洗侍女去接触刘娥。
收到命令的侍女为了接触到刘娥给过来取衣服的红玉下了些腹泻的药。
红玉吃完一个果脯后,捂着肚子直不起腰来。
“你这东西是放了多久?”
侍女慌里慌张要去扶红玉,被红玉直接推开:“你在这儿等我,我一会儿与你算账。”
看着那一托盘的刘娘子衣服想到家里要被卖的妹妹,侍女咬着牙拿起去送。
会试后替赵恒整理考卷的刘娥,听见敲门声头也不抬叫进。
“红玉不用替我整理了,我一会儿自己来。”
侍女见刘娘子背对着自己看不到真容,把东西放下,匆匆扫了一眼屋子。只有这一次机会,侍女实在不知拿什么抓了一个放在桌子上的书赶快离开。
拿完走到半途侍女就后悔了,丢一张纸或许没人注意,可一本书没了谁都知道这是进贼了。
想到被自己扔在洗衣房的红玉,侍女不敢回去找了个理由向管事请假要出府。
管事训斥了几句,见她面色苍白确实像有急事就给放了。
侍女镇定的走出韩王府这条街后,在街上狂奔起来。
红玉虚弱的出来发现人和衣服都不见了,不敢再大意,小跑着来找刘娥。
刘娥听门直接被推开,迅速戴上帷幔。
“刘娘子,你没事儿就好。”红玉松了一口气差点没站住。
这才过去多久?紧张成这样。
“刚才不是你。”想到刚才那次送衣服,刘娥立即去查看。
衣服没有放在平常的位置,旁边桌子上她早上才翻过的书不见踪影。
“我的一本书丢了。”刘娥脸色难看道。
红玉吓得哭了出来:“刘娘子,我是被人算计了。”
刘娥检查还有没有东西丢或者是有没有多出来不该多的东西,确定好后拉着红玉:“看我不顺眼的人不会只偷一本书,这事很严重。王爷在外面没回来现在咱们就去找禾内侍,让他帮着封府。”
这要是封府的话,外面的人都会议论的。
红玉忐忑的和刘娥站在禾内侍跟前。
同样被吓了一跳的禾内侍,脸色难看的道:“王爷不在能下这个命令的只有王妃,奴知道事情急,但这也没办法。”这要是王爷的东西丢了大张旗鼓还有个说法,可现在不是王爷的东西。
刘娥抿了抿唇,退一步道:“那就请务必把人和书都找到看管起来。”
禾内侍带侍卫去拿人,却扑了个空。查完存档后,发现侍女是一个人被卖的家中亲人一时根本找不到。
这样精心的布局,严密的算计,针对的肯定不可能是一女子而是韩王府。
还在查的人背后都在冒汗。
赵恒回来后,刚下马车就被满脸自责的禾内侍请罪。
“怎么了?”
禾内侍一边小声说着情况,一边跟着赵恒向书房方向走。
书房里,刘娥站在灯前剪蜡烛。
赵恒晃了一下神,吩咐禾内侍道:“让冯统领拿着我的印信去开封府,就说府里有逃奴盗了我心爱的玉佩,让务必缉拿。”
这若是传出去韩王府颜面大失,治家不严官家或许都会过问,禾内侍迟迟不动。
“快去!”赵恒加重语气。
禾内侍看向一直不出声的刘娥,这时候只有她能劝王爷了。
刘娥平淡道:“禾内侍现在去,明早说不定还能找到人。”晚一步怕就生死不知。
狠狠看眼刘娥,禾内侍去找冯统领。
冯统领趁着天色未暗,快马去报官。
还真是表面的尊敬,半天的无奈与无力让刘娥本就心里窝了一团火,如今这火越烧越烈。
她的身后没有赵恒,就好像是失去了根的浮草,一点点风浪就会无影无踪。这必须紧紧抓住别人的滋味,让人厌恶。
“王爷就不问到底丢的是什么书,重要到必须要找。”
“我相信你的判断。”赵恒道。
掀开帷幔刘娥冷着脸在书桌前拿纸笔一字字书写。
衣服也不换水也不喝,赵恒站在书房最中间的位置静静等待。
写完后,刘娥把一叠纸给赵恒。
看的虽快,却越来越为之震惊。赵恒看完后道:“你竟然还没有放下治河,既没有放下为何不问我现在朝中进行到哪步了。”
刘娥揉了揉发酸的手腕,盯着自己的指尖憧憬道:“我喜欢人可以胜天,喜欢凭己之力的改变,但我知道会让王爷为难。”所以哪怕没有经过水灾的苦难,哪怕明知是场无用功,也克制不住的去一人设想。
或许她翻阅前书的总结,这一切都只是纸上谈兵,但凡是心血就绝不会想给别人。
这样的雄心让赵恒的手有一丝颤抖,他真的能抓住风、拦下鹰吗?
“你觉得是谁指使的。”
“闹成这个样子不会是府里人,外面盯着王爷的也只有二皇子,你对我的特殊让他好奇了。”刘娥用肯定的语气下了结论。
“没人知道上面的批注是我写的,王爷只需当做自己费心找来的东西丢了就好,二皇子不会想到我身上,女人在你们眼里都不聪明。”
已经被二哥盯上真的会这么顺利吗?只要一想到二哥发现刘娥的不同寻常,赵恒就升起了恐惧。
“你先回去休息,若是明天开封府尹找不到人,我就去上门拜访二哥拿书。”
早在赵恒回来前,把局面想了无数次的刘娥忍下心中的怜悯道:“教我读书的李娘子王爷最好把她送出汴京。”
深知蛛丝马迹都不能留的赵恒道“好,我来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