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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陈世子和王上袖里袖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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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邀苦思冥想,终于叫她想出一个法子。
过了四日,赵衡得闲,差人去叫玉邀过来说话。
那婢女早早得了消息,便对赵衡道:“王上,世子病了恐怕不能过来。”
赵衡拿着茶盏的手顿住,问:“世子生了什么病?何时生的?为何不告知寡人?”
婢女见赵衡动怒,忙跪下回答:“世子前两日就病了,说是娘胎里带来的寒毒,每月都要发作一次。”
赵衡放下茶盏,大步往外走去,一边说:“你起来,世子请过大夫了没有?”
婢女忙道:“姜夫人说请过了,因是旧疾,按照以往的药方用药便能好。”
赵衡听道此处,大步去了玉邀的院子,
一进玉邀的屋子,赵衡便闻到一股厚重苦涩的药味,以及一丝浓郁的血腥味。
转过屏风,赵衡见玉邀就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
姜夫人坐在床头,仔细替玉邀擦去额上的冷汗。
玉邀见道赵衡,支撑着身子要行礼,赵衡道:“不必行礼。”
说完,就上前把玉邀按回床上去了。
姜夫人识趣地把床头让给赵衡。
赵衡见她这副模样,皱眉问姜夫人道:“世子生的什么病?怎么还有血腥味?”
姜夫人回答:“王上,世子从娘胎里带了寒毒出来,每月都要发作一次。陈国宫中的御医仔细诊过,开了一张药方,世子喝了便会在几日之内好转。只是这其中一味药引是猪血,所以才有血腥味。”
为了不被赵衡觉察,屋内花盆里确实浇过新鲜的猪血。
赵衡道:“何人下的毒?为何不解?”
姜夫人忙道:“王上误会了,世子的寒毒是先天不足,并非有人下毒。御医说世子这病只能温养,不要过度劳累就无甚大碍。”
赵衡转头,看了玉邀一会儿,把手伸进被子里摸了摸她的手。
果然冰如寒铁。
玉邀腹中坠胀,手足冰凉,难受得很。
赵衡抓着她的手,她也没心思风花雪月,甚至有些心不在焉。
抓着玉邀柔弱无骨的手,赵衡见她思绪飘散也没在意,替她暖了一会儿双手。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赵衡见她双手回暖,对姜夫人道:“怎么不替你家世子弄个暖手炉过来?”
姜夫人忙说去取暖手炉,等她回来,玉邀的手足已经被赵衡烘得温热。
赵衡把暖手炉塞到玉邀手里,道:“你好生休息,寡人有空就来看你。”
玉邀颔首,目送赵衡转过屏风,离开这屋子。
后来赵衡又来看望玉邀两次,每次都被玉邀糊弄过去了。
等玉邀身上干净,赵衡带着玉邀去跑了两次马。
这样不咸不淡的日子过了半个多月。
这日,玉邀又被赵衡叫去。
恰好许升和尹季过来见赵衡,因此两人一进门,就看见榻上坐着的两人。
赵衡斜倚在榻上,只穿着里衣披了一张狐裘,里衣的系带被他敞开,露出里面结实的身体。
在赵衡脸旁边,近在咫尺的地方,便是陈世子的脖颈。
赵衡微微眯着眼睛,似乎闻了一下。
陈国世子在榻上正襟危坐,手里拿着一叠纸在看,一副君子如玉的模样。
只是陈世子被燕王一闻,反应极大,莹白的脸上登时浮起一片红晕。
偏偏这陈世子还低垂了头颅,一副含羞带怯的模样。
许升看得停止了脚步,尹季愣在原地,更是如遭雷劈。
这王上和陈世子怎么看起来袖里袖气?
当然是断袖的袖。
赵衡早听见门外两人求见的声音,准了他们进来,就等着两人走过来。
谁知两人走到一半不走了,赵衡只好把目光从玉邀身上移走,问两人:“什么事?”
许升反应最快,他装作没看见这一幕,道:“是小李子那边的事。”
赵衡徐徐起身,系了里衣的带子,问:“李瑜怎么了?”
许升看了玉邀一眼,没说话。
赵衡给玉邀写了一份当今天下世家大族的名单。
玉邀拿着名单一边记,一边问赵衡世家之间的关系。
现在许升和尹季前来,肯定是军中事务。
玉邀知道自己不便留在这里,忙下了榻,道:“我出去一会儿。”
谁知她刚有动作,赵衡便道:“你跟过来听着。”
说完,赵衡先一步去了偏厅,坐到上首的椅子上。
许升和尹季对视一眼,然后跟着赵衡走。
玉邀最后到,便坐在了尹季下首的位置。
许升也没耽误,直接开门见山地:“王上,陈国中不愿投降的城池已经收得差不多了,只有一个业城太守不肯投降。”
赵衡听了,问:“李瑜现在何处?”
许升道:“已经围在业城外有十日了。”
玉邀听见是陈国的事,不觉紧张起来,只好拿起茶盏假装喝茶。
赵衡又问:“粮草断了么?”
许升道:“断了,李瑜拿着陈世子的盟书,让业城太守严昌世投降,严昌世舍不得太守的位置据城抵抗。”
说完,许升看了玉邀一眼,又才说:“李瑜喊兵、民投降者不杀,严昌世便喊投降者立斩不赦。如今城中断粮许久,城中百姓应该连观音土也吃尽了,再这样下去便是人相食的惨剧了。”
玉邀听得手一颤,手中的茶盏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赵衡扫她一眼,问:“李瑜没许严昌世继续做业城太守?”
许升还没说话,尹季便抢道:“那个狗东西,非要王上你许他异姓王之位,还要王上昭告天下才肯投降,简直是不把满城的百姓当人!”
赵衡没来得及说话,玉邀放下茶盏,站起来道:“王上,我愿前往业城,劝严昌世投降。”
许升尹季听了,心道这陈国世子看着不中用,倒是心系自己国家的百姓。
如今想来,为了一国百姓不受战乱之苦,拱手让出权势,确实叫人钦佩。
赵衡沉吟片刻,道:“不用了,李瑜既然不曾递信让你去业城,想来他心里已经有了结果。按他的秉性,十日也差不多了,想来破城就在今夜。”
事情既然商定,玉邀只能静静等待消息。
许升和尹季又说了些军中的事务,便到了告退的时候。
忽然,尹季站起来,看了玉邀一眼,随后道:“王上,我有话和你说。”
玉邀见状,领会了尹季的意思,便道:“屋里的茶冷了,我去唤热茶。”
说完,玉邀便转过屏风出了屋门。
刚走到门外,玉邀便听见尹季扯着嗓子喊:“王上,你是不是有断袖之癖?”
尹季刚喊完,玉邀就听见许升打了尹季一下,呵斥道:“说什么胡话?”
尹季哪管这么多,继续喊道:“王上,我只喜欢美娇娘,不喜欢王上这种五大三粗,虎背狼腰的大老爷们儿,你可不要打我虎彪子的主意!”
赵衡还没来得及说话,只听见尹季又为难地喊:“若王上实在喜欢我这样的猛汉子,为了我燕国的大业,虎彪子我委屈雌伏也不是不可。”
屋内,赵衡盯着尹季,默然无语。
许升原本还很恼怒尹季乱说话,听到这会儿只想大笑。
赵衡对亲近的人非常好,不仅气度大,还没什么架子,打仗更是冲锋在前的那种人。
因此许升想笑,他便真的哈哈大笑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赵衡头疼道:“乱说什么?寡人一没有断袖之癖,二也不可能看上你这样的大老粗。你不必自危!”
尹季不信,怀疑地问:“当真?”
赵衡笑道:“真不真,你我到校场上较量较量不就知道了?”
尹季连忙摆手:“不必了,我信王上没有断袖之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