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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冰雪佳人,偏又惹公子情深 ...


  •   “在下南宫浩旻,可否与姑娘同桌而饮?”
      听他自报姓名,赵念水疑惑四起,“南宫浩旻?恕小女子愚昧,不知阁下是?”眼神如此之像,名字又只有一字之差,想来和南宫皓轩必定有关系。
      “不知姑娘可知道靠山王南宫皓轩,他便是在下的兄长,在下惭愧,声名远不及同胞兄长!”南宫浩旻彬彬有礼的说来,那声音不是南宫皓轩的!
      原来如此,难怪自己会从他的眼里看到属于南宫皓轩的东西,可确定了真相后自己心里反而涌起了丝丝失意,或许潜意识里她还是希望他就是南宫皓轩的吧!
      “南宫王声明远播,小女子自是有所听闻,不过却不曾见过。”即是同胞兄弟,想必样貌也相差不远,赵念水忍不住注视着那张脸,幻想着南宫皓轩取下面具的样子也是这般的超凡脱俗!
      说话间南宫浩旻已摆袍入座,“在下从小随师傅浪迹烟霞,访便湖海,却不曾遇到过像姑娘这般超离红尘,不食人间烟火的佳人,敢问姑娘芳名?”
      “公子过奖,家父姓赵!”既是南宫皓轩的兄弟,赵念水便不想与之深交,不管逃不逃得掉这桩婚事,与他保持距离都是好的,若是逃过了,便不会因为他而与南宫皓轩再起瓜葛,倘若逃不过,将来自己便是他的嫂子,深交了反而不好,因此对于他的殷勤奉迎,她冷冷答过。
      “原来是赵姑娘,在下听闻传言说‘桂宫嫦娥娇,湘城念水俏’,姑娘既也是姓赵,不会就是那念水山庄的赵姑娘吧?”
      赵念水低头饮茶的脸终于慢慢抬起,她不得不重新审视面前的人,能一语道破她的身份,不是有备而来就是别有用心,正想拿话套住他,不料酒馆门口忽然闯入一群江湖中人!
      “妖女,把金丝甲交出来,不然今天就让你横着出去!”
      赵念水眉头微紧,估计那伙人找不到庄蒙少就以为自己杀了他夺了金丝甲,还真是惹了件麻烦事。
      “金丝甲是吗?我拿它送人了,我又不是武林中人,那东西我拿着没用!”赵念水稳稳的坐在那里品着西湖龙井,丝毫不把他们当回事!
      “什么,送人了?”众人气急,“快说,送给谁了?”
      “就是那峨眉大弟子梁如诗啊,你们消息这么灵通知道我在这儿,怎么却连金丝甲这种宝贝的去向一无所知呢!”赵念水假装摇着头,一脸的失望!
      “胡说,你别血口喷人!我根本就没见过你!”见众人都一副恨不得撕掉她的眼神,梁如诗心急如焚。
      “哦,原来梁姑娘在这呀,身为下一任峨眉掌门,梁姑娘怎么可以这么不讲江湖道义呢?明明金丝甲在你手里,你却还假惺惺的带着大家来找我!”见他们已把焦点放在梁如诗身上,赵念水才缓缓起身,走至他们面前,一旁的南宫浩旻则是依旧坐着,笑看她如何解决这突如其来的挑衅。
      “当日我带着庄蒙少逃掉,才将金丝甲弄到手就被这位梁姑娘追上,我问她,众人都中了毒怎么她就没事,她说,其实她早就注意到桌下放有毒物,并自行封闭了穴道,到时候大家都倒下她就有机会得到金丝甲了,”赵念水在他们面前款款道来,“我说‘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连自己的师傅姐妹都不提醒’,她却说她们死了才最好,她们都死了,峨眉掌门就非她莫属了!”说到这赵念水紧紧的盯着她的眼睛,尽管这些话都是自己编出来的,可却都是隐藏在她那颗恶毒心里的实话,这番话让梁如诗听得方寸大乱,可她却似乎还未说完,“那日峨眉掌门背后的暗器也是她所发!”
      “你!你别妖言惑众!我怎么可能谋害师傅?师妹,你们相信我,我没有!”梁如诗左右顾盼,博球同情。
      “有与没有峨眉弟子最是清楚,请问在与庄蒙少打斗时你们谁见到她了?”赵念水环顾四周,无人应答,“没有谁看到是吧,事实是她根本就不曾参与这场打斗,而是一直站在一旁,静待时机对你们掌门下手!当日我被她追上无路可走,她堂堂峨眉大弟子,我一个普通女子虽懂点防身之术又奈她如何,不得已将那金丝甲送与她,换回了这条小命,所以众位要是想找金丝甲就请从她这里下手吧!”
      众人听了她的挑拨已是气愤难忍,“畜生,亏师傅抚养了你这么多年,师妹们,今天咱们就杀了这叛徒,以告师傅的在天之灵!”峨眉弟子说着率先涌了出来,随即各大门派纷纷出战,如同当日所有的人一同围攻庄蒙少一般!
      天佑酒馆内刀剑交锋,人影闪动,赵念水却早已飘出十几里,只不过身后的人却一直甩不掉,看那轻功似乎不在自己之下,赵念水无奈,只得停了下来。
      “有两下子啊,竟然没被甩掉?”
      “嫂子过奖了,浩旻从小浪迹天涯,不学好逃生之计怎么应付得了这险恶江湖?”身后的南宫浩旻颇有风度的拍拍身上的尘灰,那句嫂子道尽他的来意。
      “你既浪迹天涯,又为何要来为南宫浩轩效命,你可知你这都是徒劳!”
      “嫂子误会了,浩旻寄情湖海,留踪风月,根本无意于尘世繁琐,只是听闻我南宫王府即将与天下第一家念水山庄联姻甚是高兴,又听闻嫂子半途离走更是好奇,浩旻此次来只是想一睹嫂子芳颜,看看究竟是何等天人竟然能让我那心性平淡的大哥变得如此喜怒不定,心力憔悴!”
      “既然如此,你与我也已相识,可以不再跟着我了!”
      “嫂子此言差矣,现在嫂子已得罪武林中人,生命随时都受到威胁,浩旻既然碰到了,自然有义务保护嫂子的安全,要不日后怎么向大哥交待!”估计这南宫浩旻是甩不掉了,赵念水眉头微皱却又无话可说。
      南宫浩旻见她不出声便知道自己顺利留下了,“刚刚嫂子这招真是厉害,浩旻不知该说嫂子聪慧还是阴险?”南宫浩旻似笑非笑的走至赵念水一旁,那双眼睛美丽得不可方物。
      “聪慧也好阴险也罢,我只是用最简单的方式为武林除害,那梁如诗如此毒辣,留在世上只会祸害峨眉,祸害江湖,倒不如借他们的手除掉她,也解了我的围!”赵念水走至一株牡丹旁,没想到在这塞外与中原的交界处也能看到娘最喜爱的牡丹,忍不住俯身下去抚摸那微翠的花身。
      “嫂子如何得知那梁如诗心性毒辣,那么多人偏偏选中她?”
      赵念水缓缓起身,“因为当日我亲眼目睹她将暗器射入峨眉掌门的风府穴害她致死,如此大逆不道不选她选谁,想来我也算与峨眉有缘,曾拜前任峨眉掌门的大弟子流风老人为师,现在她的师妹无端被害,我替他报仇也是理所当然,只不过我远离武林,自己动手反而不好,现在把这趟祸水引向她,既替屈死的掌门讨回公道,又让我和庄蒙少摆脱了纠缠,岂不是一箭双雕!”赵念水明眸若潭,皓齿如雪,一颦一笑,尽显风流!
      “这么说那金丝甲至今还在那庄蒙少身上?”南宫浩旻似乎也对这金丝甲起了兴致,赵念水差点忘了,他虽不涉足武林,但也是常年在江湖飘荡的。
      “怎么?你也想那金丝甲不成?”赵念水嘴角挂着轻笑,让人不寒而栗,此刻他问出这样的话让她不得不冷眼相待,毕竟她救了庄蒙少,不想他再受到威胁。
      “不,嫂子不要误会,浩旻感兴趣的不是那金丝甲,而是庄蒙少!”
      “庄蒙少?”赵念水不解。
      “不错,那庄蒙少到底是何人,嫂子先是冒着得罪天下武林的危险救了他一命,现在又为了保护他而把祸水引向梁如诗?如果说嫂子仅仅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浩旻是断然不会相信的!他到底与嫂子是何关系?”南宫浩旻眼神犀利,让赵念水捉摸不清那到底是询问还是苛责!
      “我既不知道他是何身份,也与他毫无关系,出手救他仅仅是因为看不过他们以众欺寡,你不要擅自揣测!”真的是这样吗,其实赵念水也不知道,当时为何会那么不顾后果的救他!
      南宫浩旻听她这么说也不再过多言语,眼前的女人让她越来越琢磨不透!
      奔波多日终于进入中原境地,也可以看到间间屋舍了,只是赵念水没想到这里是如此的民不聊生,十室九空,举目望去,村舍凋敝,不见烟火,所有的村民都集中在对面的山头上抢挖着不知名的野菜。
      “这就是当今皇上治理的天下,蒙他庇佑的黎民!”南宫浩旻叹息摇头,他清楚,这样的天下是必定要乱的!
      赵念水并未出声,她只是默默的眺望着那群人,她在可怜这群难民,也在可怜她那居庙堂之上的生父!究竟什么样的君王才能衍生一个太平盛世,什么样的主宰者才能让百姓挣脱苦难的轮回!会是南宫浩轩吗?谁也不知!
      “我得到消息说皇上连下十道圣旨要大哥去帝都复旨受封!南宫军的形势甚是严峻!”二人走在荒僻羊肠小道上,南宫浩旻忍不住向她吐露自己的担忧,可赵念水却丝毫无反应,只顾着前行!
      “嫂子看起来一点都不担心大哥!”南宫浩旻对于她的冷漠甚感不爽。
      “王爷的脾性我了解,他是不会应旨去帝都的,既然不会去我又何须担心?”
      “去自然是不会去,不过两军交战已在所难免,到时候大哥必定披甲上阵,危险在所难免!”
      “王爷身边猛将如云,又有卓大哥在旁辅佐,不会有事,无需我去担心!再者我也并未嫁入你们南宫府,你没必要以嫂子的标准来要求我,也请你日后慎用嫂子二字,我承受不起!”如此冷淡,如此倔强,世上有几个女子会像她这样无视名利,又有几个人能像她,面对诗一样的男子,那么的不屑一顾,不放心上!
      她是如此的与众不同,拥有亡国祸水的容颜却不肯博君王一笑,傲视天下,拥有过人的才智却不愿继续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拥有万贯家财却能体恤苍生悲凉,节俭不奢,只是她为何对自己如此冷漠?
      相比于昨日看到的凄凉光景,今日的黎城可谓是人声鼎沸,车水马龙,街道旁店铺林立,小贩吆喝声不绝于耳,只是那群群乞丐毫不留情的揭露了这虚假繁荣后的世间疾苦!

      “水儿!陆叔在此等你很久了!”人群中陆十的装扮与那些普通市井太过不一样,赵念水一眼就能看到他,站在一旁等候的还有护卫杨暮寒,丫鬟慕儿,赵念水倍感奇怪。
      “陆叔,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水儿,是老爷要我们今早在这儿等你的,可算见到你了!”多日未见,慕儿忍不住抢过话茬。
      “爹?”是啊,爹是何等精明的人,怎么可能任由我逃婚呢,我的一举一动怕是都被他监视着的,就连上次躲在军营他都能得到风声,何况是这次!赵念水在心里默想。
      “水儿还未曾来过波痕苑吧?老爷说让你在这里好好住些日子,等他回来再一起回山庄!”陆十大概也知道自家的小姐是何脾性,怎么可能说留就留的,因此也没抱什么希望。
      果不其然,赵念水只是淡淡的对他一笑表示她听到了,至于留下来,他就不要奢望了!
      “这位是?”陆十早就看到小姐身旁这位风度翩翩,器宇不凡的公子了。
      “哦,在下南宫浩旻,是一路跟来保护赵姑娘的!”南宫浩旻这样一说大伙就知道他的身份了,自然是怠慢不得!杨暮寒听他报来不禁对他多瞧了一眼!那眼睛果真和王爷很相似,可王爷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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