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计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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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过得很快，在打工和休息的交替生活中，只剩下没几天的假期。本来郗悦是打算安安静静过完这个暑假就开始大二的生活。
可是，有天她送红茶到慕瀚宇的书房时，却不小心撞见他和刘成涛的对话。大致是关于近期凌雅建筑业上的一个大项目——秋心小苑的建筑。思忖了很久，郗悦请求慕瀚宇让她出面，凌雅肯定已经有所察觉，如果不小心，刘成涛在凌雅是一定待不下去了。
更何况，她无比盼望是她亲手毁了凌雅。
这会儿郗悦和刘成涛正坐在Coffee King，刘成涛递过来一张支票。
“慕小姐，这是董事长夫人托我转交给你的，她说你不想看见她，所以托我转交。”刘成涛看了眼那张五百万的支票，心里有些纳闷，这个慕小姐和凌雅的董事长夫人是什么关系？居然能够让她这么大方，一出手就是五百万？！
郗悦淡淡扫了眼支票，压下心中的怒火，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自然：“这些事，是不是该谈完正事之后再说？”
刘成涛愣了一下，会意地把支票压在杯子下面，看了她一会才正色道：“好，那我们就谈正事。”
话落，他就递过来一份文件，是关于秋心小苑项目开发的细节。大致就是凌雅要在桐海市的东区建造一个小区秋心小苑，文件里面涉及的是具体的关于工程的实施和人员安排分配问题。这个项目是凌雅和建筑业龙头宏晟的合作案，宏晟提供的是资金和建筑设计的人才，而凌雅提供地皮。除此之外，文件上还附了些两个集团合作的合约细节。
细细翻看着合约，郗悦悲哀地发现关于这些东西她懂得很少。轻轻撩了撩头发，按照之前商量好的，戴在她耳朵上的一个微小的耳机露了出来，把一页页的文件内容都扫视进去。
慕天大厦里，慕瀚宇坐在电脑前，看着那只微型耳机传过来的合约和文件资料，神情专注。待到全部看完之后，俊逸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
“翻到第四页，第十二条。”
低沉醇厚的嗓音透过耳机传过来，钻进郗悦的耳朵里，让她感觉到有些痒痒的，心里泛上来一种一样的情愫。不着痕迹看了一眼对面的刘成涛，发现他神情自然。看来有一头及腰的长发还是件好事情……遮住她的耳机也掩盖了那一丝不自然的红晕。
收回神思，郗悦按着慕瀚宇说的，翻到了文件的第四页，第十二条。
上面写着：秋心小苑建筑的容积率不得超过2，绿地面积不得低于总面积的百分之四十。
绿地面积郗悦知道。在桐海市这样的城市里，绿地面积可以达到这么高的，买者通常都是一些富豪和名门子弟，还有一些国际影星名模之类的人物。这种住房在桐海市不多，但是一旦造起来利润是很大的，同样的，风险也大。
只是这个容积率郗悦是一点都不知道。看着那个数字2，她霎时没了声音。沉默，脑海中暗暗思忖着，慕瀚宇到底要干什么。
没过多久，耳朵里又继续传来慕瀚宇的声音：“容积率是小区总建筑面积和用地面积的比率。凌雅提供的是地皮，容积率越小，那么成本就越高。不过这次，宏晟追求的是低容积率高舒适度，为的是打响名号，所以从这上面下手就好。”
郗悦一边听着，一边惊讶慕瀚宇竟然这么有耐心把这些细节跟她说清楚。一向，他话不多，而且关于工作说话是相当简洁的。
听清楚了这些，她才感觉到心里有了些底，“刘总经理，就从容积率上做文章吧。”郗悦原话搬过去，话一出，就发现刘成涛的脸色变了。刚刚还是带着些不屑的样子，这会儿倒是凝重起来了。
的确，怎么看眼前这个慕小姐都像是刚出道的，上次谈判要不是看在慕老爷子份上，他是不可能这么快答应的。今天看到是她出面，心里本来还恼着，慕瀚宇竟然如此轻贱他，现在这小丫头话一出口，倒是让他震了下。
“怎么下手？”刘成涛这句话问得很故意。
“刘总经理的智商不会只是停留在这里吧？凌雅花高价拍下了地皮，容积率不超过2，我想这里面的风险谁都知道。现在房地产的市场并不是很好，要说只要造的出的房子都能卖出去，也太乐观了。”郗悦语气淡淡，却十分笃定。
“没错，这次是董事长的一招险棋。他看中的销售对象是那批有能力拿出几千万不会眨眼的社会上层人士，关于这点，公司内部争议也挺多。”刘成涛听了一番话之后，收起不屑，语气里多了份认真。
郗悦转念一想，又说道：“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利用那些反对的声音？率先行动就能占尽先机。凌雅内部反对呼声最高的人是谁？”
她这才算是理清楚这个关系了，也就是说只要鼓动凌雅内部的人，要他们内讧不听凌建雄的命令，擅自多造几栋房子，违反合约就行了。听起来，很简单嘛……想到这里，她年轻的脸庞上多了丝笑意，其实很多事本没有我们想的那么复杂。
听出郗悦话里意思的慕瀚宇坐在办公桌上微微一笑，看来这个小女人脑子还是挺聪明的。修长挺拔的身躯靠在椅背上，风神俊逸的男人十指交叉置于胸前，静静听着两个人的对话。
“公司的几个重要经理都认为这条合约要修改，容积率太低，绿化面积太高。这中间要说反对最强烈的，大概就是远在澳门的副总裁，凌建成。”刘成涛慢慢说着，眼睛盯着郗悦的表情。
她一脸淡漠，只是深思了会，“怂恿几个经理联合他，背着凌建雄提高容积率。”
刘成涛眸子一震，这个慕小姐还真敢说！他深吸了口气，道：“凌建雄到时候会亲自去视察，要掩人耳目没这么简单。而且，造房子是要有本钱的。”
郗悦淡淡一笑，丝毫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刘总经理，想必你这样一个身份可以做到总经理的位置，是深得凌建雄信任的吧？你的话在他那里还算是有分量的，对么？”
“那是自然。”刘成涛挑眉。
“既然如此，你就和凌建雄一起坚持这个低容积率好了呗。让那批人暗中去违反凌建雄，到时候你还能落个忠心的名号。至于这多造的楼房的钱么，这几个小钱，对慕天来说是无关痛痒。”
刘成涛看着郗悦淡然的神情，心里陡然升起一股寒气。到底是有什么仇，要慕天这样处心积虑似乎根本不留给凌雅翻身的机会。他不禁开始庆幸，当初他选择钱和慕天，是十分正确的。跟慕天为敌……很难翻身……
他定了定神，说：“慕天还真是大方，不惜本钱设计凌雅，财大气粗就是好啊。”
郗悦听出他语气里的讽刺，知道他心里不满，不过她可不想把慕天当做是自己家的一样，随便拿钱给别人。本来不想说话，任他讽刺，却意外听到慕瀚宇的声音。
“告诉他，少不了他的好处。”
她瞟了刘成涛一眼，“刘总经理说笑了，这造楼的钱里当然是包括了刘总经理的辛苦费了。事成之后算账，老规矩。”
郗悦一眼就看到刘成涛眼睛里跳跃的欢喜神色，心里冷笑一声。这种人最好对付了，要钱不要命。怪不得，慕瀚宇那么看不起他，连给个五百万都便宜他了。
“不过，刘总经理，大可不必老拿着那件旧事说事。当初拿了钱的那些人，下场想必是你清楚的，老是拿出来说，要被笑话的。”
这件事慕瀚宇跟郗悦提过，当初买消息不过是为了吸引刘成涛而已。那些卖出消息的人大都都被凌建雄收拾了，下了□□。不过凭着慕瀚宇的那张嘴巴和狠戾的行事作风，这件事凌雅倒是没怪到慕天的头上，反而是对邻市立尚市的那位钱志楠起了警惕之心。
刘成涛脸色一凛，那些人的下场他自然知道，要不是因为这个，他还不会那么轻易就答应慕瀚宇。神情有些尴尬，刘成涛瞄到了压在杯子下面的那张支票，这算是他心里的一个疑团。他的好奇心挺重，对于慕小姐和董事长夫人的关系，倒是很想探究探究。
“对了，正事办完了。那这张支票……”
郗悦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她拿起咖啡抿了口，淡淡道：“我不需要。回去告诉江秀雅，让她不必惺惺作态。这钱……太脏。”
刘成涛倒是一点不在意，把支票移到她的面前，探究着说道：“慕小姐竟然会和董事长夫人有这样的关系，那我刘成涛可要小心了，万一你……”
“哼，你尽可放心。”她冷冷一笑，“若是要揭穿你，我何苦大费周章来拉拢你。我可没有些人那么空，拿着支票到处撒，还以为是慈善机构。”
“那……慕小姐可否告知，你和凌雅的董事长夫人之间……”
“这跟你有关系吗？我已作了承诺，我们不过是合作关系，你管得太多了。”郗悦的声音越发冷了，眼神里都是生人勿近的意味。
刘成涛意味深长看了她一眼，说：“可是据我所知，慕老爷子可没什么干孙女，慕小姐的身份实在是……”
郗悦被他问烦了，眉宇间露出一些明显的不耐烦情绪。这个刘成涛还真是小人，话这么多，要应付他果然不简单。
而另一边的慕瀚宇却是不动声色听着，他对于郗悦的那些事并不是很有好奇心。她想要说的时候，他就会知道了吧。当初老爷子封锁所有有关她的消息，大概也是尊重她的意愿。
他好奇的是，郗悦会怎么应对那个难缠的刘成涛。
伸手拿起红茶，慕瀚宇轻轻啜了一口，黑宝石般的瞳仁里射出一丝期待的精光。
郗悦斜睨了刘成涛一眼，脑海中蹦出一个堵住他嘴巴的最好念头。思索了一会儿，她才有些尴尬地说道：“我……是他的女人。”
刘成涛睁大了眼睛，一下子就理解了这张支票。看来是董事长夫人要拉拢这个慕瀚宇的小蜜，而没想到慕瀚宇的小蜜对他死心塌地，反过来咬了一口。随即他露出一丝暧昧的笑，若有所思看着她。
郗悦心里却是苦笑，因为她清楚地听到那头的慕瀚宇嘴里吐出一口液体的声音。
作者有话说
第88章 计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