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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初来乍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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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消息:你穿越到了提瓦特。
坏消息:你大概又活不久了。
前一个是事实,后一个则是现在你看白术医师脸色的猜测。
这种表情你太熟悉了,沉痛,惋惜夹杂着无力和一点对自身医术的愤恨。真的,你太熟悉了,甚至都要反过来安慰这好心大夫了。
事情发展是这样的——
自从你在另一个世界闭上眼(大概断气了)后,再睁眼就发现自己身处一口大锅内,咿呀怪叫的面具毛人围着你跳舞。
不好意思,你的运气属实有点背,没想到开局就是丘丘人的大锅,这转生机会给你未免有点浪费了。
但当时,你就着温水洗了把脸,一时还分不清眼前的离奇景象,是不是自己回光返照的幻觉?
下一秒天无绝人之路,丘丘人们发现了路过的商队自不远处经过,热情地围了上去,竟然忘了锅里还有个你。
天赐良机,你当机立断逃跑了,走之前还不忘翻出几块布料给湿漉漉的自己防寒。
提瓦特的野外绝对称不上安全,但好在你身处璃月,小心翼翼地靠地标建筑——望舒客栈确定了位置,再摸到大路,找到野外巡逻值岗的千岩军,等他们换班时跟着一起回了城。
千岩军大概见惯了被魔物追着打的倒霉蛋,没为难你这个【异乡人】,见你小身板弱不禁风,顺便把包裹也帮忙背着了。
所谓的包裹其实是丘丘人营地里捡的破布,八成是比你更倒霉的遇难者的衣物。
丘丘人神志不清,把衣服糟蹋得破破烂烂,想低价卖给当铺都没人愿意收。
眼看身无分文,就要流落街头,不知道是不是贫穷面前会迸发才智,你灵机一动,拿着这几件破烂去了冒险家协会。
果不其然,失踪人口的委托挂在了冒险家协会许久,你拿着遗物精心比对,总算给其中几个结了案。
凯瑟琳数出一包摩拉递给你,靠着这点钱,你找到了一间小旅馆,熬过穿越后的第一夜。
第二天你就直奔不卜庐了。
久病成医,身体是什么样你自己再清楚不过了,虽然穿越以后感觉身体轻松了不少,但和更早之前的健康状态相比,还是远远不够。
白术刚起,你敲得太急了,他开门时头发都还散在肩头,绿色的发丝和白蛇混在一起,有点诡异。
人家是真好心,也没怪你,轻车熟路地请你坐下,悬指搭脉,脸色便由晴转阴,换了一只手诊依旧凝重,也是最后提笔思索良久,才开了几剂药,略显愧色地递给你,甚至没收诊金。
你反倒有点不好意思了,其实本来该死的人能再活一次,不管活多久都是赚到的,结果把人家医生大早晨吵醒,还开门就见了晦气,实在是太对不起人家了。
“我们是医馆,哪来的晦气不晦气的。”盘在脖颈间的长生开口,纵使心有预期,亲眼看到蛇说话还是把你吓了一跳。
长生打量一下你,语气轻松了点:“不过你这人,病生得古怪,心态倒是好,顺心顺意,没准不喝药还能多活几年。”
“长生。”人美心善的白大夫轻轻喊了一声蛇名,看向你语气委婉。
“不过她所言的确有道理,我观你脉象,病情古怪为一,郁结于心是其二,平日里,还是尽量少忧少思,莫留遗憾。”
明白,你是真的时日无多了。
白术的药你拿了,话也是听心里去了。
难得来到神奇的提瓦特大陆,要说有什么一定要完成的心愿,你心里首先就浮现出了一张艳若好女的绮丽容颜。
你之前在冒险家协会交还遗物的时候打听过剧情,年前帝君仙逝,如今海灯节刚过,稻妻雷暴锁国。
按时间推算,那位如今的第六席散兵,未来的流浪者阿帽,应该人还在至冬,不日就要前往稻妻。
你显然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让旅行者推进剧情,或是静候事态发展,现在的你,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宝贵的,不能浪费。
山不来见我,我自去见山。
说不清你是真胆子大,什么都不怕,还是在另一个世界当久了旅行者,对角色有一种滤镜。
你买了一壶酒,到码头逢人便问有没有见过北斗船长。
然后这位【无冕的龙王】,【南十字船队之主】居然真被你见到了。
彼时她正和一群船员们喝着酒,你莽莽撞撞地把酒递给对方,问南十字前往稻妻的船票多少钱一张。
北斗还没见过你这般的客人,明明敢独自一路打听到码头找人,又紧张到说话都结巴,腿抖个不停,却还拎着分量不轻的酒坛走了那么长一段路。
她觉得有意思极了,对胃口。
大姐头是义气中人,对上了胃口就很好说话,前往稻妻的船票不多,一张30万摩拉,她给你打八折,只要24万。
完蛋了,没有那么多钱。
你的为难显在了脸上,却还是问清船队下次何时启航,自己到时候无论凑不凑得齐,都一定来说明。
北斗稀奇极了,长腿一伸,拦住路不让你离开:“小妹妹,你去稻妻做甚?那地界现在可不太平,我的船队是能过去,可上了岸的通行证也要另算,那些奉行官吏仗着锁国捞油水,你若是没有亲人照应,在他们眼里,就是再好不过的下酒菜啦!”
你紧张地攥着衣角,胸腔里的心脏胡乱跳着,过量的血液涌上脸颊,连带着耳朵根都红成一片。
是啊,你为什么如此不假思考呢?今天莽莽撞撞地就来找北斗了,也是运气好极了,才能一下子见到。万一她不在码头呢?万一她还在航行中呢?万一她人在稻妻呢?
你什么都没想,意识到一个方法可行,慌不择路地便用上了,一次成功了,可还会事事成功吗?
到了稻妻该怎么办?就像北斗说的,通行证是重中之重。船票打了折还是让你为难至极,到了那的衣食住行该如何自理?这里不是现代,有着快捷方便的网络和交通,稻妻外围有着雷暴,岛上流窜着海乱鬼和盗宝团,还有愚人众兴风作浪。
就算这些都不考虑,最现实的——你如今这幅身体,真的能撑得过船上的颠簸吗?
你心里并非没有担忧,从前也不是多么果决的人,只是理智在炽热的愿望面前便如冰雪般消融了。
“我有很重要的人在稻妻。”你嗫嚅着,每一个字句都因在大庭广众下吐露显得更加艰难,眼神却是铁一般的坚定:“我一定要见到他,有很多话想对他说……”
此言一出,围观群众先是一静,随即爆发出一阵善意的起哄声。
“真是为了情郎啊!勇气可嘉呀妹妹。”
“年轻真好,为了爱情奋不顾身的时刻,哎,我也是老了,想当年……”
“这男的怕不是长成了天仙模样,才能把人迷得死心塌地,乖乖,那可是神降的雷暴啊。”
你红着脸,低下头,没有辩解。
最后是北斗一锤定音:“行,我看这鸳鸯是帝君也拦不住了……下次启航是七天后,你到时候带着钱来就行了。”
北斗答应了,你大喜过望,朝她深深鞠一躬表示感谢,随即快步离开。
“这小丫头,怎么跟稻妻人学了这套……”
你跑得很快,不仅仅是羞涩,同时也有兴奋,但很快你便停了下了,羸弱的心脏发出抗议,不支持你如此粗暴的对待。
你不得不歇在路边,过热的头脑冷却下来了,你茫然地看着脚下砖石,痛苦地掐着自己的胳膊软肉——
“天杀的!现在该上哪搞到这24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