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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首度接触 ...

  •   『冷静全面溃堤,被那倾城城国的笑容,给硬生生的倾了感情,很悲哀的,我听见心倾倒的声音。』御用太监黄锦。

      这娃儿看起来外表瘦瘦小小的,怎么手劲大的出奇!?一路几乎是被赵四禛拖着走的黄稳婆,拼了命要把自己的手腕自赵四禛掌心抢回,无奈,不论她如何的施力挣扎,依然撼动不了她半分,停不住她朝黄锦走去的决心。

      看着黄稳婆在赵四禛努力求得手腕自由的模样,黄锦露出一个兴味的笑容,以宽大的衣袖为遮掩,右手朝内一转,三根细如发丝的银针已牢握,寻到一个恰当的时机,在不惊动周遭人们的情况下,施巧劲朝向他靠近的赵四禛疾射,只为一探她的虚实。

      有东西来了!赵四禛美丽的脸庞依旧保持着大咧咧笑容,听到有东西破空声响的耳朵动了动,待到三根发针距她约一米的距离,她拉着黄稳婆脚步稍微偏个方向,轻巧地闪过,三根发针就稳稳钉在她刚刚走的石子地板,在阳光的照射下,兀自烁耀着冷冷寒芒。

      唉呀,这妮子会武功呢,而且还不差!黄锦嘴角的弧度更加深,瞧着赵四禛的眼光莫测难辨,遂将双手负在背后,状似悠闲的等着赵四禛自投罗网。

      走到黄锦跟前约半米的位置驻足,赵四禛放掉了在黄稳婆手腕的箝制,故作纯真的眨巴大眼问:「哥哥,请问您是黄锦黄公公吗?」

      一获得释放的黄稳婆,脸色苍白,额际布满涔涔汗珠,赶紧甩了甩疼痛的手腕,一语不发的躲在一边,眼神畏惧的盯着赵四禛猛端详,觉得这小妮子的城府不如外表那样简单,里头必是大有文章,得好好的观察观察,归类在是敌是友后,且行盘算是要拉拢?或是提防?

      李内监闻得赵四禛几近七八岁孩童幼稚的询问,上前跨一步,怒喝立刻当场出口:「哪里来的小蹄子,怎地这般无礼!」

      敢吼我?呵呵~内心奸笑了一下,赵四禛顺着李内监的斥骂,原本楚楚可怜的双眼飞快地蒙上一层水雾,欲滴未滴地朝黄锦哀凄地一观,随即怯怯地低头,配合着微微如寒风里颤抖花儿般的躯体,哆嗦着朱唇说:「人家只是…只是想确认…一下眼前…的哥哥…是不是黄…公公嘛,干麻…那么凶…的对…人家…」出谷般的嗓音有着要饮泣的沙哑。

      如果不是确定她有武功在身,这纯青如火的演技,很有机会骗倒早熟人事的他!遥望赵四禛即将一枝梨花春带雨地娇俏,他泉涌了浓浓的不舍,是想不跟她见招拆招的直接放了她,但理智一再的警告他不行那样做,怕是会害了一生要效忠的主子,置他的安危于水火,重重的闭了闭眼,他在内心激烈的天人交战一番,天秤的砝码明显地倾向跟他同处几十年的皇帝…再睁开双眼时,感情已被收敛的干干净净,冷静主导他的思绪。

      「李内监,没你的事儿,退下。」黄锦举起一只手,无所谓地道:「可别吓坏人家娇滴滴的小姑娘了。」表面上是爱护头一次面对他的小姑娘,其实是话中有话地说给某人听。

      唉呀,黄锦真不愧是在皇帝眼皮底子下伺候的太监,只消一眼便明白她的伪装!暗暗地给他一个由衷地赞赏,也清楚了眼前的对像并不好糊弄,得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迎战!!她被勾挑出了酣畅的斗志,非要跟黄锦一较高低。

      「那…您一定就是黄锦黄公公了,对不对?」复抬首时,她恰如其份地让一串晶莹泪珠滴落香腮,把戏演足。

      「是的,我是黄公公。」黄锦看着她凄美中略带绝望的巴掌儿小脸,有着剔透的泪蜿蜒,心不由得一抽,温声道:「赵四禛,刚刚听李内监报上家世,令尊是花匠,令堂是舞娘,那妳跟着双亲生活在一起,可有耳濡目染他们的技艺?」心痛归心痛,该办的正事要先办。

      「您是说小女爹亲,娘亲吗?」她的泪二度汹涌,「小女一个人来到这人生的地方已经有一个月了,不晓得在杭州的他们可好?爹爹前些年为了到南疆蛮荒之地寻花,不小心跌落山谷,卧床已有数年,小女一离开他的身边,不知道哥哥和嫂嫂们有没有好好的照顾他,给他的腿泡热水揉揉,舒活舒活筋骨?娘亲前几个月扭伤了腰,近三个月没有练新舞,小女离开了她,哥哥嫂嫂们会跟娘说说话,弹弹琴替娘解闷吗?或是帮娘看看新编的舞哪里有不妥吗?」

      接招战术一,他问东,她答西,搞的鸡同鸭讲,看他能不能消除选她入宫的念头。

      小妮子,鬼灵精怪的啊!黄锦一听到赵四禛前半段的话,就顿悟她想绕掉话题,分散他的注意力…他是谁,他可是嘉靖皇帝亲封的御用太监耶,若被区区的小妮子整倒,传出去有损他的威严….既然她要玩,就陪她好好的玩一场,让她体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永远不要小觑经历宫庭斗争洗礼的人----心机之重,算计之多,会教她一辈子难忘,后悔敢对他耍些不入流的小聪明!

      「就是问令尊令堂。」他要的回复不是这个,无妨,那么旁敲侧击吧!「先圣先贤尝云:『百善孝为先』妳这娃儿,虽身在北京,心却在顾念着父母的身体,是个大孝之人,令咱家好生敬佩。」送她口头褒奖,放松她的戒心。

      「谢公公夸奖。」她破涕为笑的朝他一福身,两团红云缓缓地蔓延在欺霜赛雪的两颊肌肤,衬着浸润在水中的盈盈黑瞳,韵味斗增,令当公公有三十年的李内监瞧直了眼,产生发热盗汗的现象,视线胶着在赵四禛的身上,久久挪不了。

      「人美,哭起来也是一幅画啊…」他感叹地暔喃低语:「难怪美女和丑女自古就有差别待遇啊!现在总算是理解了。」即使是脑残的美女,也有不少的男人抢着娶,毕竟男人嘛,看见美女变小人,看见丑女变圣人,远古遗留的劣根性,虽是遭受礼教规矩束缚,是不会随地随时抓个女人茍合,起码要等着父母之言,媒妁之约,才能坐实了敦伦的合法名义,行无异于禽兽都会做的事儿,传承家族香火。

      但□□一旦被惹起,在夜黑伸手不见五指,或人烟罕至地,是常常干坏事的优良区域,先奸后杀,先杀后奸的案件层出不穷,能面不改色的干下使人不齿恶事的人,不是禽兽?要不是啥?

      「美人红颜多薄命,不许人间见白头…」突地,李内监没由来地怜悯起眼前的赵四禛,期盼她不要被选入宫廷,失去了婚嫁的自由,也同时失去了找到一个情意相合,举案齐眉有情郎的机率。

      她的美,该有一个懂得她的人欣赏,不是埋没在寂寂后宫,日日想着与一堆女人共有的夫君临幸,点点滴滴的折腾蓬勃青春,如花般枯萎的老死在漫漫岁月里,缺乏那曾有的缅怀鲜活。

      看直眼的不止李内监,还有黄锦,怎么料不着,赵四禛的美,不是光凭一张脸皮,却是要靠本人的纤灵气质,眉目的波光流转,害羞的动作,方能倾国倾城。

      稍稍抬眸送给黄锦一个淡如三月春晖的笑容,黄锦的冷静全面溃堤,被那倾城城国的笑容,给硬生生的倾了感情,很悲哀的,他听见心倾倒的声音:「起吧,有孝之人是本是咱家钦佩,以后就别多礼了吧!」他果真不敌美色的诱惑,给了她一项别人眼红的特权,以示恩宠。

      「是!」赵四禛仪态万千的垂低头庐,露出如玉润滑的白晰颈子:「谢黄公公平身之恩。」聘聘婷婷的挺直腰秆,预备下一场的接招。

      「刚刚听妳说,妳会帮令堂看新编的舞曲是否有所不妥之处,平日里应该对乐谱有所涉猎吧?」她假意泣诉的一段话,被擅逮语病的黄锦挑出了一个纰漏,抓着便是一阵猛攻。

      「黄公公,您对小女太看的起了。」四两拨千金的客套一番,赵四禛匆容不迫地答道:「自懂事时小女跟在娘亲的身边,看着娘亲寻乐谱,招集女子编舞,多多少少是知道一些,却不达专精的地步!只是娘亲怕小女孤独,每编好一只新舞码总要小女帮着看看,适时提点不当的缺失修改,好让舞曲更加的完整,免的献艺于官家大人前,怕是有一个错误,会无端招致祸患。」说穿了,此才是母亲怜惜她一女子在家中没有姊妹可聊体己话,特地补偿她的乐趣,是没术业精粹,挺多算个一知半解。

      招术二,黄锦挑她的语病,她就据情详告,把自己贬的一文不值,给他掐灭寻理由的借口,彻底绝了要她入宫的痴心妄想。

      「既然如此…」黄锦识破她自贬的诡计,心想一计不成,另有一计!「令尊是位懂花草的人啊,想必是位温柔的汉子呢!那些花草何其有幸,碰到了宝爱它们的人,也不枉一季的灿烂,一季的芬芳了,对吧?」状似家常的亲切闲聊,背后设了一个圈套要她跳!慢慢地逼出她的专才,好安插宫里的一个职位给她,只求能天天见到那双会说话的眸子和它的主人。

      一波波的陷阱接踵而来,赵四禛皆能应付自如,此次,是不例外:「是啊!落红不是无情物,化做春泥还护花,公公,爹亲是位懂花惜花之人,只是在年轻时,承蒙上苍垂怜,误打误撞研发出了几种不同的牡丹花儿,一时蔚为流传,许多高官显贵,王孙公子,捧着重金跟父亲买了花儿回府欣赏,爹亲才有现在厚实的家底…」沉吟了半晌,她要积极出招。「公公,小女的家道是不比腰缠万贯巨富那样,却是算的上小康,还有能力养活自家人,应该是与公公要选人入宫的标准差上一截吧?」不拐弯陌角的描叙家庭经济,正式向他挽拒要进宫的美意。

      战术三,拿子之矛攻子之盾,看他如何自圆其说!
      赵四禛胸有成竹地将右手蜷曲握拳,一脸兴奋地等着黄锦认输。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首度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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