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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   陆遥不太明白,为什么祁远突然要给自己介绍女生。
      说起那些女生,他一副如数家珍的样子。

      “白盈盈就挺不错,人如其名,水灵灵的,很适合你。”
      陆遥有些懵,礼貌拒绝。
      “真的不用了,我现在还没那种想法,学习更重要。”

      “我又没说让你谈恋爱,就是多交朋友。”
      在祁远的想法里,这人喜欢自己肯定就是见的女生少了,多认识些女生,注意力自然而然就会被转移。
      陆遥拿他没办法,只能说道:“其实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祁远怔在那里,他感觉空气仿佛都停滞了。
      唯恐下一秒陆遥就会说出喜欢自己的那种话,于是抢先道:“那真是可惜了,那些女生真挺好的。”

      “嗯,是挺不错的。”路遥敷衍。
      听他这样说,祁远料定他是爱惨了自己。
      但当他因为自己达到目的而感到轻松的时候,又觉得自己伤了陆遥的心,有些惴惴不安。

      好在这时候,食堂阿姨的声音响起救了他。
      “24号,三份打包。”

      “这儿。”陆遥喊了一声,欣喜道,“我们的!”
      祁远勾唇一笑,瞧他那样子,就跟几百年没吃过饺子似的。

      两人拿着饺子出了二食堂,穿过女生宿舍门口,经过树影斑驳的林荫道就往博学楼走去。
      谁知走到一半,后面突然传来女生的声音。
      “祁远。”

      两人齐齐回头,就见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生朝着他们走来。
      女生走起路来头发一甩一甩的,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两人。

      看到那女生,祁远惊喜地撞了陆遥一下,“诶,我刚给你说的,白盈盈,怎么样?认识一下。”
      “不用了。”陆遥对陌生的女生有着天生的抗拒。
      “她找你有事吧,我就先走了。”

      “诶,你急什么?”
      “陈子棋还没吃饭呢。”
      祁远还想追过去,白盈盈却已经走到了他的跟前。

      “祁远,国庆要去重庆吗,有画展。”
      白盈盈为人挺热情,人缘也好。
      祁远跟她关系不错,但也仅仅只是不错,他从来没往那方面想过。

      但他想,大概男生都不会反感像白盈盈这样的女生吧。
      陆遥还真是没品位。

      “你不是学播音的吗?还要看画展?”
      “播音就不能看画展吗,再说了,也不只看画展啊,玩啊,吃啊,买啊。”

      祁远笑笑,“说得也是,我等会儿问问子棋。”
      “好,我们组队,人多热闹,对了,重庆还有球赛呢,看球也不错!”

      两人一路讨论着走到了教学楼前。
      彼时陆遥已经爬上三楼,他往下一看,见到两人有说有笑他放心不少。

      大概是陈旧的观念作祟,虽然他尊重,并且自己现在这个身体似乎也喜欢男生,但他还是希望陈子棋能和女生在一起。
      少数人的路终究没那么好走。

      同学们都去吃饭了,教室里没什么人。
      陈子棋还趴在桌上,像是睡着了。

      陆遥轻轻地回到位置,打算先让陈子棋睡会儿。
      他把饺子放到桌上,没拆开,就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陈子棋。

      可是没一会儿,门突然被撞开,发出碰的一声。
      “陆遥,你怎么跑得比兔子还快,那白盈盈是鬼吗?”

      “你小点声。”
      陆遥没来得及阻止他,陈子棋被吵醒了。

      祁远半点没做错事的自觉,“子棋,别睡了,我们两个排了好久才排到的饺子,不吃浪费了。”
      陈子棋这才缓缓抬头,看起来已经缓过来了,只是有些迷糊,“你们排饺子去了啊,加醋了吗?”
      “加了,放心,了解你。”

      吃到一半,祁远突然开口。
      “对了,白盈盈说下个月重庆有画展,子棋,陪我一起去吧。”

      “我不想出门,你自己去吧。”陈子棋直接拒绝了他。
      谁知祁远却道:“我还想说我们一起出去散散心呢,我跟她们不熟有什么意思?”
      他说着抬脚轻轻地踢了陆遥椅子两下。

      陆遥回头就见他冲着自己使了个眼色。
      “国庆也不一定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吧。”陆遥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他们几个学生,到那么远的地方去,怎么保证安全?
      虽说陈遥不反对他们出去涨涨见识,但是一切还是要以安全为重。

      祁远见他这么不给面子皱了皱眉,“那都不去我也不去了。”
      “别啊,你不是说你是要考美院的吗?川美离我们最近,你去看看对你肯定有好处。”陈子棋道。

      祁远眼神闪烁了一下,但也只是一瞬,快到陆遥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那你跟我一起啊,正好,你也该出去逛逛,不要一天到晚憋在家里,会闷坏的。”

      他们不说这个,陆遥倒是完全没想到这一回事。
      陆遥这才明白他的真正用意,他瞬间倒戈。
      “说得好像也有点道理,不然我们还是陪他一起去看看吧,我也还从没有看过美术展。”
      “很好看吧?”

      陆遥没有撒谎,从前他是个学生时生命里就只有读书。
      毕业以后无缝衔接研究所,生命里就只有工作,他只看过植物展、植物标本展。
      现在能陪着自己的儿子出去散散心,顺便看看美术展览似乎也不错。

      祁远点头,“当然,你们都没去过,那就这么定了啊,到时候提前买票的时候我告诉你们一声。”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就把这事情给定了下来。
      估计陈子棋也不好扫了两人的兴致,便没再拒绝。

      吃了饭,陆遥主动拿了餐盒去楼下扔。
      谁知道刚下去就见到教导主任和两个男人一起上楼,其中一人还扛着摄像机。

      电视台的人,他们还是要按照自己的意愿让陈子棋接受采访。
      陆遥不解,研究所那么多同事,那么多研究成果,他们为什么要逮着个死人不放?

      等他回到三楼时,陈子棋已经被叫到了走廊上。
      周仁正苦口婆心地进行劝说。

      “陈子棋同学,我怎么就跟你说不通呢?就问你几句话,就跟平时和同学们交谈一样。”
      “同学们不会问我关于我爸爸的事情。”

      听到这话陆遥的脚步顿住,只听他又道:“我没什么好说的,我什么也不想说。”
      他脸上已经涨红了,就连眼尾也都泛着红。

      旁边穿西装的人似乎看不下去,上前一步道:“陈子棋同学,非常抱歉打扰你,你父亲是个很优秀的人,我们相信他儿子也一样。”
      “我们只是想问几个简单的问题。”
      “请问你的父亲……”

      看那架势,竟是要强行采访。
      眼见着陈子棋无法招架,陆遥三两步上前挡在他前面。
      “他都说了不想说,难道你们没有其他东西可以拍了吗?”

      “你这个同学,叫什么名字?”周仁怒了。
      “胡老师就是这么教你们尊重他人的?”

      他这话说得挺重,但陆遥却不怕他。
      “我对为了收视率利用已逝之人来强迫一个孩子的人有什么好尊重的?”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脸色都变了变。

      “是啊,周主任,别逼陈子棋了。”
      祁远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门口。
      他说完,许多同学都挤出来附和,一时间前门后门都挤满了人,让周仁的脸色更加难看。

      那个身穿西装的人率先反应过来。
      他笑道:“这位同学说得是,不过同学误会了,我们来采访纯粹是因为敬重陈教授,想让更多的人了解到科研人员的不容易。”

      说完他递了名片给陈子棋。
      “既然陈子棋同学现在不愿意接受采访,那就等想说的时候再联系我吧。”

      不得不说他此举很聪明,进退有度,只会让人觉得陈子棋和陆遥不懂事。
      陆遥自己倒无所谓,但却见不得他们欺负陈子棋。

      他笑了笑,说道:“但我想陈教授更希望他的研究成果让人知晓,而不是他的私生活。”
      ……

      最后电视台的人跟着周仁走了。
      一无所获。
      陆遥虽然得罪了周主任,但他毫不在意,他并没有做错什么。

      进教室时,班上同学都看着陆遥。
      他没由来的有些不好意思,但也没搭理。

      刚坐到座位上,一旁的陈子棋突然转头看着他,“刚刚谢谢你。”
      陆遥笑着道:“没什么,是他们的错。”
      ……

      高中时光枯燥却充实,不愉快迅速被紧密课程掩盖。
      时间一晃一上午就过去了。
      陆遥家很近,中午都会回家吃饭。

      他回去时父母都已经在家了。
      “爸,妈。”

      “回来了,快洗手吃饭了。”陆遥的爸爸陆文涛是邮递员,平时憨厚老实,对陆遥也很好。
      但陆遥却不大适应,他从小性子淡,家里父母也忙,很少处在这么温馨的环境里。
      这也是他后来忽视陈子棋的很大一个原因。
      “嗯,马上。”说完洗手上桌。

      陆遥的母亲秦兰是个数学老师,平时都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
      但她做饭很好吃。
      看了看认真吃饭的两人,陆遥道:“爸,妈,国庆我想和同学去重庆玩。”

      “不行,太远了,你可以在周边转转。”秦兰直接拒绝。
      “你现在还小,出去很容易被骗,还有不到两年就考大学了,等考上大学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我不管你。”

      陆遥重生以来还是第一次提出请求,没想到这么轻易被拒绝,心里多少有些失落。
      这时,陆文涛出来打圆场。
      “都还没问孩子为什么想去重庆,怎么就不行了呢?”他说着给陆遥夹了一块排骨,“跟爸说说,为什么想去重庆?”

      陆遥抬头看了他一眼,在心里斟酌了一下措辞。
      “有个同学,他爸爸去世了,情绪很低落,我们就说陪他出去转转。”
      “另一个同学是美术生,正好重庆有画展,对他的专业也有帮助。”

      “哦。”秦兰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我知道了,是不是陈遥,滨河学府那边的。”
      “啊对,妈,你认识他?”陆遥并不记得以前认识秦兰。
      “以前我们都是盘中的,他是个大学霸,可惜了,年纪轻轻的。”

      陆遥抿唇,不在意她对自己的怜悯。
      “那我可以去吗?我想帮帮陈子棋。”

      秦兰似乎还是有点犹豫。
      过了一会儿她才道:“去也不是不行。”
      “但是你得答应我,在外面要注意安全,什么事该做不该做,我想你心里也有数,如果让我知道你在外面胡来,以后就不会再有这种机会,知道吗?”

      “知道了,谢谢妈妈。”
      得到了允许,陆遥心情很好。

      他虽不习惯,但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很享受这样被父母关心的感觉。
      好心情一直延续到陆遥回学校。

      可是没想到他刚走到教室后门,就听里面提到了自己。
      “你不知道吗,陆遥喜欢男生。”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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