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企的黎明[七零]》飞鸭

80、第 80 章

　　徐俊平看见她了，问：“回来见你睡了，怕在房里吵你睡觉，就在客厅打一些东西。”
　　“哦，没事，几点回来的？”宋婉问。
　　“六七点。”
　　“吃过饭了吗？”
　　“公司食堂吃的。”徐俊平说。
　　“嗯。”

　　这样的对话，可真像老夫老妻啊。那么惬意，那么放松。宋婉倚在门框上，温柔地看着他。
　　“你去睡吧，我还要忙一段时间。”徐俊平头也没抬地说。
　　看着他，打扰他的注意力了啊，宋婉悻悻地猫了回去。也不知道在忙什么，自己又帮不上什么忙。

　　徐俊平搜肠刮肚地想着方案，他支着头，把头发都抓乱了。
　　上次从巴黎回来，自己就在弄这个事情了，中间因为结婚的事情，耽误了很长的时间，现在才得空了捡起来。

　　这个方案在他脑海里盘旋了许久，他和爸爸说过此事，但是爸爸说，这种事情不能光停留在口头上，要拿出切实可行的操作方案。

　　没有人，会为你的一个想法买单的。

　　话虽如此，但是做方案的时候，真的是快要把头发都薅秃了。这事情，做的人不多，能够参考的方式少之又少，徐俊平只能凭借着目前已有的店铺，做方案预算。

　　他觉得有些饿了，就去冰箱里拿了瓶可乐和饼干吃。
　　一边咬着饼干，一边在笔记本上写下：“欧美国家的服装纺织行业已经处于成熟阶段，生产工艺、加工方式、销售模式都比我们这样的发展中国家更加复杂，他们可以借助品牌优势，和我们进行竞争。”

　　“虽然服装产业是个需要大量人工的行业，但是他们依靠资本，已经实现了快速转型。不再需要靠着低端加工获取利润。”

　　他在里面插入了一张图表，利润模块呈现剪刀差的一串数据。
　　“比如说，我们公司出口的服装平均单价在3.5美元，但是欧美同类别的服装出口单价在55美元。这就是品牌的力量。”

　　“现在的人经历了改革开放，手里开始慢慢变得有钱了，所以他们的物质欲望被极大地激发出来。”
　　“很多服装公司并不知道老百姓的需求，不知道出席不同场合，需要在着装上进行分类，比如说出入高级大厦白领，十七八岁少女的，三十岁左右已婚妇人的等等。”
　　徐俊平疲惫不堪地合上电脑，已经打不出来字了，太累了。

　　白天回了一天的客户邮件，晚上又要挖空心思去想品牌方案，死了太多脑细胞了。
　　他本想趴在桌子上眯一会儿，没想到闭上眼睛，没几分钟就睡着了。
　　直到半个小时醒来后，手都被压麻了，腿又酸又胀，也不听使唤了。

　　他保持这个姿势在椅子上坐了好久，才缓过来。
　　躺回床上的时候，天已经半明半暗了，天光透过云彩照射下隐隐约约的亮光。

　　直到闹钟再次把他叫醒。八点了啊，他迷迷糊糊地关掉闹钟，揉了揉眼睛。
　　身边已经没人了，宋婉去上学了。
　　他打着哈欠起身，戴上手表，拿了车钥匙就下楼了。今天，还要去见一下刘杭，两个人商量下开品牌专卖店的事情。

　　徐俊平打算做少女到偏轻熟风的牌子，用大量的蕾丝，珍珠，还有花边来定位整个服装的基调。因为他深受法国复古风的影响，他就觉得这个系列，中国的女生一定也会很喜欢的。
　　特别是小碎花这种素材，他在妈妈的衣柜里见过，现在拿出来看，都觉得挺时髦的。

　　他觉得爸爸的眼光是可以，以前给妈妈做了不少的衣服，但是他光给妈妈做，从来就没考虑过别的女孩的想法。
　　好看的衣服，也不能光让妈妈一个人试穿啊，还是要拿到市场上检验一下的。

　　但是，他的所有想法和公司的想法背道而驰，公司主要做西服和衬衣，很少加工其他类别的服装，还有就是出口的订单，帮别人加工服装，赚取点手工费。

　　这种没有知识产权和品牌意识的产物，终归会被更低廉的劳动力地区取代。
　　徐俊平觉得，服装界经过二十余年的发展，也是时候进行新一轮的革新了。

　　他对自己这个疯狂的想法跃跃欲试，最好，马上就能看到自己预设的方案落地。
　　不过，要说服别人，要是要拿出可靠的方案的。

　　这天晚上，他和刘杭聊到很晚，从如何建立成熟的面料、辅料供应体系到专卖店的陈设，从如何打通各个销售渠道到售后配送，是直营店，还是加盟店的形式。
　　还有一点，是如何让大众知道这个品牌，如何做前期的宣传。
　　现在的年轻一代深受港台文化影响，青少年十分喜欢港台的音乐，电影，电视剧。
　　所以，要请一些港台的当红艺人代言，定位要青春活力，健康有魅力，这明星最终选谁？

　　徐俊平和他聊得热血沸腾，此时此刻画的蓝图好像一只巨轮行驶在辽阔的海面上，前方就是明亮的灯塔一般。

　　回到家的时候，时针已悄悄地过了十一点。

　　他以为宋婉早就睡着了，没想到一开灯，就看到她懒洋洋地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你还没睡啊？”徐俊平问。
　　“嗯……”宋婉低声道，“你没来。”
　　“我没回来，你可以早点睡啊，我和一个朋友谈事情呢。”徐俊平说。
　　“但是、但是，我还是有点害怕。”宋婉说。
　　“怕什么。”徐俊平笑，他把车钥匙随手扔在桌上，说，“这个小区很安全的，安保做得很好的。”
　　“但我还是怕……没看见你。”宋婉说。

　　徐俊平揉了一把脸，说：“行，那我以后晚回家给你打个电话，或者发条短信吧。”
　　“嗯。”宋婉应道。
　　徐俊平抱着她，有些疲惫地将头靠在她的肩上：“有没有人说过你好香啊。”
　　“什么香？”宋婉不解地问。
　　“奶香啊。”
　　“……”宋婉被他说得羞红了脸，他就是没事就爱亲她，有时候将整个脸埋在里面，半天不出来。这个地方，对男人来说，真的有那么大的魅力么？她小时候还特别不喜欢自己的这个位置，觉得太大，影响运动。

　　“我好饿啊。”
　　“唉？”
　　徐俊平起身，去冰箱里拿东西吃。
　　宋婉本来眼睛都闭上了，没想到一睁开眼，他在冰箱里翻来翻去，找出一瓶雪碧和蛋糕。
　　……想错了啊。

　　徐俊平将雪碧呲地一下拉开，高兴道：“这雪碧第一口最好喝了。”
　　“你这大半夜老喝这种饮料，对胃不好吧？”宋婉问。
　　“有什么不好啊，饿了不吃东西，才对胃不好吧？”
　　宋婉有些心疼道：“要不要下次我给你在食堂带一些饭，可以当夜宵？”
　　“不用，我最爱吃垃圾食品了。”徐俊平撕开蛋糕咬了一口，“你不用特地给我带的。”
　　“嗯。”

　　徐俊平问：“你小时候吃过这个蛋糕吗？”
　　“蜂蜜蛋糕？”宋婉接过一个，个他一起吃了起来。甜丝丝的，蛋糕很湿润。
　　“对啊，我姑小时候经常把我叫到房间里，说是只有我一个人才有的。”徐俊平说。
　　“她这是给你开小灶呢。”
　　“嗯，现在吃起来的味道和小时候不太一样，是不是做法不一样了？”
　　“你在哪家店买的？”
　　“就是原来的店，开了很多年，做一些中式糕点，我姑自己爱吃苔菜饼。”徐俊平说，“小时候经常带我去买，像什么桔红糕之类的，吃起来软软糯糯的。”

　　“那估计就是你口味变了。”宋婉说。
　　“有可能啊，小时候吃的东西比较少，现在吃多了，舌头都挑剔了。”徐俊平道。
　　“我吃不下了。”宋婉说，“总是胃口不好。”
　　“就这么一点点你都吃不下？”徐俊平笑，“什么时候变成小鸟胃了。”
　　“是啊，我妈怀我的时候都能吃很多，我就吃不下东西。”宋婉说。

　　“给我吧，我帮你吃掉。”
　　“这不好吧。”宋婉说。
　　“别扔啊，多浪费。”徐俊平说，“接吻的时候不就是互相交换唾液，吃你的东西又没关系。”
　　宋婉有些羞涩，递给了他，看到他一口就吃下去，更难为情了。早知道她不说了，一点点没多少的。吃自己吃不下的东西，总是感觉有点奇奇怪怪的。

　　“唉，你小时候吃过奥利奥没？”
　　“夹心饼干？”
　　“对啊，中间的那层巧克力最好吃了。”徐俊平说，“每次都能舔好久的，现在想起来怎么觉得自己那么蠢的。”
　　宋婉想：你才发现啊，又蠢又天真，还带了一丝坏坏的狡猾。生怕别人没发现他做坏事似的。不过，她记得，徐俊平有一回说：“只有搞破坏的时候，大家才会把目光投在他身上，被骂也好，被打也好，大家还是在意他的存在的，不会觉得自己是个可有可无的老二了。”

　　宋婉当然不懂这些，她从小就是独生女，可以独占父母的爱，所以她也很愿意去爱别人，毫不在意自己付出了多少。
　　他们在一起玩的时候，宋婉总是有意无意地让着他，让他赢，让他高兴，她就很高兴。

　　“你想喝吗？”徐俊平问。
　　“啊？”
　　“我以为你想喝呢，一直盯着我的脸看。”徐俊平说。
　　宋婉将目光挪开，说：“也没有。”
　　徐俊平打了几个嗝，说：“真是畅快，烦恼都少了一些。”他一想到做了一半的方案，就抓耳挠肝，也是深夜，才能让他获得些许平静。做事业像是狮子闻到了新鲜肉的味道，巴不得成天趴在上面，狠狠地咬上一口。那种成功的喜悦，真的是让人久久难以平复下来。

　　当然了，比起做/爱，还是差一点的，人本能的欲望，真是难以克制。那种顺着脊椎一节节上升的感觉，真是让人欲罢不能地愉悦。好在这方面，他和宋婉相当契合。
　　婚姻嘛，有肉吃，也足够让他安静下来了。早点结婚，自然是有早点结婚的好处，可以有稳定的性生活，可以有情绪上的依靠。

　　宋婉总是顺着他的，这点让他非常满意。

　　参考资料：
　　1.《国民大品牌美邦十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