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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   手上的白玉凤印沁凉润泽,拿起来沉甸甸的,可在赵简看来竟然十分的可笑。
      将那凤印原封装好,出门便去寻了米禽牧北的住处。
      而此时的米禽牧北正在等着赵简而来,在阿布都看来是这样的,米禽牧北没有带首饰的习惯,更没有玩手把件的习惯,可现在的他不住地搓着指尖,竟显得十分惶然无措。
      阿布都其实是懂得的,像赵简这样的女人,才是真真正正男人想要征服的类型。
      她既有大宋女子的温柔也有大夏女子的刚毅,她好像永远都不需要别人,永远都可以自己一个人。
      “姑娘在将军受伤期间,白日里应付外界,到了晚上姑娘就守在将军身旁一宿宿得照顾着,多少时日都不曾合眼,我与穆娜皆看在眼里。这等心性,将军可要将人留住了。”
      米禽牧北抬头看了一眼阿布都,本想说他话太多了,一声扣门声却打乱了思绪。
      阿布都听见敲门声便迅速开了门,见得是赵简,又见米禽牧北使了眼色,便赶忙退下。
      赵简径直来到米禽牧北跟前,将那盒子放在他面前,问道:“这是干什么?”
      米禽牧北自然笑对道:“你替我赢得万民之心,又为我扫清一切障碍,这凤印是你应得的。”
      “你觉得我贪图这凤印吗?”赵简一声质问,“我在你受伤期间,明明有那么多机会可以杀了你。凭我的本事,我想我也可以登上那至高之位,你觉得单凭这一枚小小的凤印就可以满足我?”
      米禽牧北抬眼一笑,到没想到赵简会如此说,“若你想坐拥这无边的疆土,也无不可。”
      赵简白了他一眼,便转了话题道:“穆娜曾与我说过,说她是皇后身边的人,而穆娜又对你忠心不二。我想,穆娜应是你特意派到没移氏身边的吧?”
      “如果我没猜错,没移氏早已不能有孕了,如今有了遗腹子估摸着是接种生子,所以你根本不怕,非是正统皇子,你只需不费吹灰之力便能扳倒没移家族。”
      “再说那个宁令哥外禅的诏书,是真是假只有你知道。”
      赵简看透这一切又把话说得一针见血,“米禽牧北你看,我与你待得久了,性子也有几分像你。你我在一起,总是避免不了猜忌、怀疑,你真的放心把一个将一切都能看透的人、说透的人放在身边吗?”
      “将军,酒菜已经备齐了,敢问是否即刻送进来?”
      门外阿布都的声音遥遥传来,米禽牧北抬眼而看,他记得并没有让人去备酒菜。想来是他们自己的主意,怕同赵简处着尴尬,便扬声道:“送进来吧。”
      阿布都推门而入,几个清淡精致的小菜,一壶刚刚温好的烈酒皆摆在了桌上。
      阿布都躬身而退,才见米禽牧北缓缓走过,说了今晚同赵简的第一句话,“一定要走吗?”
      赵简没有回答,只是举了酒杯,又倒满了两只,一只递了过去,诚言道:“这杯酒是我敬你的,谢你长久以来对我的关照。”?
      米禽牧北接过那半大不小的酒杯,轻轻摇晃,里头的酒水清亮刺鼻。
      见他没有饮尽之意,赵简抬头便将一杯满酒尽数饮下,紧接着不顾米禽牧北,又给自己倒满一杯,道:“这杯酒也是我敬你的,谢你在我知晓一切之后,仍能放我离去。”
      “这杯酒还是我敬你的,谢你能有心告我身世,不让我做个糊涂之人。”
      赵简那一杯两杯三杯皆下了肚,不多时脸便热了起来,紧着眼睛也跟着无神了。
      米禽牧北见赵简失了往日神色,不免笑她酒量甚浅,分明喝不了几杯,还要拼命灌自己似的,“你醉了。”
      一声柔柔低唤,才惊觉女子身上已没了力气,不禁瘫倒在自己胸前,以头抵胸,几声咕哝。
      米禽牧北有些错愕惊慌,转瞬又被那亲密无间的距离迷了心神,抬起手来想要扶住赵简的肩头,却不想低眉之间,那朝思暮想之人已抬了头,正面色发红神色迷离地看着自己,眼波流转,似心事倾诉,又欲言不止。
      米禽牧北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比寻常快了许多,顾不得许多,只揽住了人往榻上送。
      赵简浑身如被抽了气力一般,如猫儿一样钻进米禽牧北的怀里。
      一时间米禽牧北亦顿在原处,只听怀中之人肃言道:“米禽牧北,你是翱翔在贺兰山上的海东青,若是两个人眼中只有彼此,是看不到以后的。”
      所有的理智清醒皆被那烈酒冲淡,唯有的,是女子表露无遗的心意,“米禽牧北,我欠你的情,都还了......”
      米禽牧北沉默不言,脑海中皆是一只孤独的海东青盘旋在天际,茫茫无边的雪山上是看不见尽头的皑皑白雪,积压的黑云低沉盖头,满眼望去只有一抹黑影在原地打转,不知去向何方。
      阿简呵,这就是你所说的“翱翔”吗?若是凄然至此,他宁愿不要。
      米禽牧北缓缓沉目,又噙了泪光而启,即便如此,他也确定了她的心意,一个不怀任何情丨欲的吻落在女子额头,换来的是赵简微微歪头且呆滞的神情。
      没有拒绝没有抵抗,反而有浅浅的回应落在米禽牧北的脸颊上。
      他想,如果这是一场错,那这就是他踏错的第一步,但也是他绝不后悔的一步。
      一场无休无止的夜晚始于此刻,破晓方休。
      清晨之际,米禽牧北从蜷缩在锦被里的光裸女子身侧蹑手蹑脚离开,穿戴整齐,大方走出了房门。
      一夜不停的声音让守在门前的阿布都低了头,只急切道:“将军……昨晚探子来报,大宋那边有动静了。”
      米禽牧北不慌不忙,道:“看起来大宋比我想的慢太多了,他们晚了,”胸有成竹地笑了笑,又问道:“都派来了谁?”
      “大宋枢密院,七斋。”
      “老朋友了,不过大宋皇帝小瞧了我,竟派了这群小孩子来。”
      “那是自然,”阿布都恭谨而道,却又转了神色道:“只是将军,姑娘先前是七斋的人,虽是遭了劫没了先前的记忆,但属下总怕七斋的其他人会搞鬼,您看……”
      米禽牧北被阿布都说的心里沉了又沉,回首望了望这紧闭的房门,又是一番回味昨夜的疯狂,愈发无法割舍的情愫让他生了贪求之心,便迅速下令道:“你去准备一下,即刻迎姑娘入宫。”
      “是。”
      赵简不曾想过门外之人已决定了她的去处,醒来之时看见满床狼藉也算淡定。
      她是能回想起昨夜的一切的,既然她有心他有情,也算不得什么。
      只是终归不是一路人罢了,便不必在意如此之多了。
      恐来了大夏太久,她也沾染上了大夏女子面对感情毫无畏惧退缩的性子,也不觉得自己是失了身,与自己欢喜之人做了此事,也没有后悔的。
      起身淡定地穿好了衣服,临走前又摸了摸那猫儿,她无法带着小猫上路,只希望米禽牧北能善待这个生灵。
      一人去了马厩牵了匹马出来,一路倒是无人阻拦。
      可还未走出米禽牧北的府门百步之遥,远处便有宝马华车带着一众禁军而来,甚大的阵仗。
      米禽牧北从车上而下,同样的淡然,只是在望向赵简时多了几分柔情。
      “我以为你是个信守承诺之人。”赵简看着他直视道。
      “那是在昨晚之前,昨晚之前,我是真打算放你走的。”
      “有什么区别?现在不也一样?”
      “不一样,”米禽牧北凿凿而道,“如今……你是我的妻。”
      如同一颗石子扔进湖面,咕咚一声,泛起涟漪。
      米禽牧北上前一步,只凑近了赵简握住了她的一只手,确定了心意,米禽牧北说话的底气也跟着强硬了几分,“同我进宫,那枚凤印,送出去,我便不会再收回来。”
      赵简将那手毫不留情地甩开,又看了看男人带来的数十名禁军,个顶个的皆是皇家御用,且不说她如今的一身本领皆是米禽牧北所授,哪怕是她自己,也无法奈何这般多人。
      “看起来,我没有第二个选择了。”
      “阿简......”米禽牧北近似苦求一唤。
      赵简紧抿了抿双唇,便兀自上了马车。
      这一路米禽牧北守在身旁,遥遥而行,她也不知走了有多久,直到进了那大夏皇宫的深处,马车才有了停下之意。
      眼前不同于外界,一砖一瓦,皆是雅致。
      赵简没有说话,径直绕过那满园盛开的木兰,便入了门。
      米禽牧北沉默不语,只跟在赵简身后,见她入了屋子才叮嘱道:“你先暂且于此处住下,若有短缺的或是不惯的,皆可告诉穆娜。”
      赵简抬眼看了看穆娜,还是寡言少语的样子,换句话说,是个好监视。
      米禽牧北凑近了赵简跟前,毫不避讳这屋内的一众侍婢,歪头便在赵简耳畔吐言道:“晚些我再过来。”
      赵简觉得耳廓轻痒,恍如昨夜男人在她耳遭的低喘,一阵瑟缩,却也无话。
      米禽牧北离了此处,赵简好一番打量,奢华精细暂且不提,只是从外头看去,好像看守的人多了些。
      赵简立刻觉出不对劲来,她不认识此处,就算米禽牧北有心留她,怕自己跑了,凭着现在的境况,找三五个高强莽汉守着便能令她插翅难逃。
      可如今外头的阵仗皆是皇室御用的禁卫军,一批批一队队整齐划一,看起来好似还轮番值守,把各个门口都死死把守。
      这模样倒不像是在防着她跑,反而像防着别人进来似的。
      赵简被自己心里的想法吓了一跳,她有隐隐约约不安的感觉在一点点放大,只下意识皱眉问道:“外头怎么会有这么多人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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