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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00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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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表兄,谢晋未在外多做停留,匆匆赶回家中陪伴娇妻。
不觉早尽午来昏又至,良宵才过又侵晨。又到了谢晋启程去学院的日子,夫妻两依依不舍洒泪分离。
如此分离、团聚、再分离、再团聚的日子,小夫妻两也渐渐习惯了。不觉又过了半年,祝家表兄再次登门。
因知晓谢晋归家之日,祝宜年特地挑了他在家的日子,提着礼物上门。
“进弟,上次归家后母亲知我来你家门,甚是想念你等,只是老母亲年事已高不便省亲归乡,又明白你当以学业为重,故我这次出门嘱咐我再来贵府走动一二,多以亲戚为念。”
“多谢姨母、多谢表兄。小弟甚感羞愧,作为晚辈未能多去拜见姨母,反让姨母挂念忧心。”谢晋向着祝宜年三次拱手感谢,赶紧将他迎到座位。
又是兄友弟恭客随主动把酒言欢的一日。因夫妻两日情义日渐深厚,也知晓祝宜年并不常来,这次米三娘到并未表现出任何情绪,反而殷情照顾兄弟两,汤饭、洗漱、安寝安排得妥妥贴贴。
不说谢晋与祝宜年推杯换盏如何尽兴,待见婆子搀扶着祝宜年回到寝室,谢晋也推开见他醉酒想要搀扶他上楼的鹅黄,摇摇摆摆地上了楼,在米三娘的看顾下洗漱毕,服下醒酒汤,更衣就寝。
却说祝宜年,在婆子搀扶下回到客房寝室,随意擦过脸,喝下醒酒汤,挥退婆子便自顾躺下,在酒力催动下,顷刻陷入梦乡。
飒飒秋风裹着丝丝凉意,吹得床榻上的祝宜年身热渐退,他舒服的翻了个身,将背露在了外边。
第二日起来,祝宜年便觉有些头重脚轻。一则年轻,二则以为是昨日饮酒过度的缘故,忍着身上的不适,祝宜年依旧遵从着多年的习惯,早早起床。
“表兄气色......,可是昨日饮酒甚多的缘故?弟只图高兴,未顾及兄长的身体,都是弟之罪过。”谢晋进食时便觉得祝宜年的面色不太妥当,也只当是昨日劝酒的缘故,深觉愧疚。
“不碍事,等等就好了。愚兄等会便出门拜访一二故友,就不多麻烦表弟了。”祝宜年忍着难受和谢晋寒暄后,提着早已准备好的礼物出门拜友去了。
谢晋有米三娘的看顾,虽有些饮酒过度的后遗症,也如祝宜年所言一般,未至午时便全部消退了。
这次米三娘对祝宜年生了些许善意,觉得对方知情识趣未叨扰他们夫妻两相处,知道自己避出门去。如此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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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便是祝宜年提前说了要告辞的日子,谢晋也只比他晚一日便要离家归学。
坐在餐桌前,谢晋等了许久也不见祝宜年出来,情知他绝不是不知礼数之人,正要起身看寻,便见婆子匆匆赶来,一脸惊慌。
“老爷,表老爷生病了,起不来床,这可如何是好?”
谢晋立即起身前往祝宜年所在的客房,见祝宜年面色潮红晕晕乎乎地躺在床上,至他近前唤表兄祝宜年才有些许反应。
“不好,表兄可能是染上风寒了,赶紧去医堂请人来。”谢晋一见祝宜年的模样,用手贴上他滚烫的额头,便催促跟在身侧的小厮出门。
祝宜年只觉得全身酸疼难当,一会滚烫一会寒颤,身上攒不起一丝力气。直到温热的汤药入口,尝到了那股苦味,他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是生病了。
挣扎着想起身,却无论如何没有力气。这是祝宜年听谢晋安慰他说。“只是普通的风寒,大夫说服几贴药便能痊愈,表兄勿用忧心。或许是前日夜间起风着凉的缘故,表兄只管放下心来在此养病,其他弟自会照管。”
除了安心养病,祝宜年也别无他法。他现在头重脚轻,想要起身都难,只得听任谢晋的安排,留在他家修养身体。
然谢晋明日也要离家去学院,当夜便嘱咐米三娘道。“我明日便要离家赶回学院,如今表兄患病,还望娘子多多看顾。”
米三娘露出难色。“夫君表兄便是我之表兄,兄长又患病不便,照顾他理所当然。只是夫君若离家,兄长又患病不能起,这家中连个支撑的横梁也无,若有何意外,恐怕无人可询。不若夫君先向学院请假几日,待表兄病愈在去不迟。”
谢晋看向娇妻,也知她一向不是刚强之人,故略有迟疑便唤来小厮,着他先行去学院替他请五日假,待表兄大好再向师长赔罪。
听到谢晋暂时不走,米三娘长长舒了口气。担心祝宜年病情有变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男主人不在家,孤男寡女同处一室,难免穿出闲话来。只是谢晋没往这个方面想,米三娘也不好直言。何况谢晋已经答应留下来,她也再无后顾之忧。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经过几日的精心照料,祝宜年的病情有所好转,只不过仍旧需要多卧床修养,不宜多动。
然而此时谢晋却收到了学院师长的来信,信中言再过三四日便会有城府教学前来查验学院学子的进度学识,让他赶紧回来准备。
虽谢晋还未考取功名,然提前一步获得城府教学的青睐也是于他大大有益的。老师强烈要求他赶紧处理好家中的事速速归来,又见祝宜年虽仍体弱,到底不再凶险,故到了夜间便携了米三娘,和她说起学院的来信。
“刚收到老师来信,他说府城教学四日后便会来学院询视,提前看好那些有潜力的学子,或许还会有几个去府城进学的名额。老师说我的火候差不多了,明年可以下场试试。若是明年能考上,我便也要申请去府城进学。算算日子,后日府城的教学便要登门。三娘,我不想错过这次机会。”
丈夫肯上进又有哪个做妻子的会阻拦呢。知道这次机会于谢晋来说非常重要,米三娘也不敢耽搁谢晋的前程,当晚便为丈夫收拾行囊,只盼他能得偿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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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宜年在谢晋离家后又休养了两旬方才痊愈。这日特来辞行。
“多日叨扰,深感进弟与弟妹的悉心照料,才让愚兄病体早愈。如今离家多日,恐家中老母亲担忧,故特来向弟妹告辞,万望不要怪罪愚兄鲁莽行事。”因谢晋不在家中,祝宜年病体又已痊愈,他也不便在此处多呆,所以确定康复后便匆匆来向米三娘辞行。
“兄长请勿多礼。还请兄长代我们夫妇二人向姨母问安。”这是这些日子来米三娘第一次与祝宜年对话。
娇软糯糯的女声传入耳中,祝宜年不敢再多看米三娘那边,道扰后便急匆匆地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