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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黑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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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守航考虑再三,最后还是决定,这一次一定要鼓足勇气向程欢求婚。
他们已经相处了二年时间,几乎每天都见面,熟悉她的每一个习惯就像知道自己一吃芒果就会突然过敏。
即使是这样,谢守航还是感觉自己没有真正了解她,她和他在一起时,会经常陷入恍惚状态,似有心事。
程欢是个迷人的女孩子,聪明,漂亮,符合他对女人的所有幻想。他希望能尽快对她有更深的了解,如果他们俩的感情一直保持这样不愠不火的状态,那么两年与二十年的时间是没有任何区别的。
戒指他很早以前就准备好了,她戴上去应该正好合适。因为有一次趁她睡着的时候,他曾经偷偷测量过她手指的尺寸。
谢守航以为求婚的过程必定会经过一番磨炼,庆幸的是程欢并不是矫揉造作的女子。她见到他突然的举动时,开始有一丝惊讶,然后十分大方地接过钻戒套在无名指上,细长的手指放在灯光下慢慢看了一会儿钻石折射出来的璀璨光芒,然后笑着说:“戒指很漂亮。”
他顿时松了口气,早知这样,真应该早一点就对她开口。
他们准备下个月举行婚礼,然后去渡蜜月,旅行的地点谢守航选在迪拜,因为那里是他和程欢最初相遇的地方。
程欢对于结婚的态度一直淡淡的,婚礼需要准备的东西大都由谢守航安排,他虽然心中未免有些失落,但是他可以理解程欢的苦衷。
他知道最近她工作上出了一点小麻烦,大部分时间都花在处理工作上的事务。有时候回家很晚,打电话时没说几句话,就发现那边没有声音了,原来是太累,所以说着说着她就睡着了。
谢守航心疼她,常常劝她结束工作,婚后大可以呆在家里相夫教子。她也只是笑笑,依然继续忙她的工作。
谢守航有时非常气恼,他更希望自己的女朋友在任何方面都信赖,依靠他。而程欢不是这种女人,她个性好强,非常独立,所有的骄傲都来自于她的事业。
那是一家小规模经营中草成药的代理公司,产品主要向阿拉伯国家出口。
她把时间都用在工作上,回报自然也不低。一年前,程欢与父母搬新了新居,程太太也不用每天辛苦出去工作补贴家用,她现在只要有空时还经常会去光顾美容院,衣着品位也讲究许多。
程太太在为女儿准备嫁妆这件事上很费了一番功夫,男方家里条件太好,如果嫁妆上稍微逊色,恐怕到时女儿嫁过去会被人看不起。
她张罗了一大堆东西,来询问程欢的意见,可是程欢头也没抬,依然埋首于大堆文件中,她懒懒对母亲说:“你看着好,就这么办吧!”
程太太有点不高兴,“你整天忙这忙那,现在自己要结婚了,还不准备,到了那天肯定会手忙脚乱的。”
“我说过不想请客,就两家父母吃个便饭就好,你们偏不听,要大摆宴席,现在又觉得麻烦。”程欢不耐烦。
程太太教训她:“你们年轻人懂什么,结婚这么大的事,怎么能这么随便,再说宇航家里也不会同意。你以后嫁了人,凡事都要听老人家的话,可不能像在家里一样,依着你的性子去闹。”
程欢见她母亲越说越远,干脆不出声,由着她去办。
程太太唠叨完,见女儿依旧不开口,便起身准备和老伴商量去。
程欢叫住她:“妈,我过两天要出一趟远门。”
“去哪里。”
“迪拜。”
程太太这下不依了,“你马上就要结婚了,不能结完婚再去吗?”
程欢叹一口气:“嘉敏说迪拜那边的产品出了一点问题,有客人买了我们的药,用了后不但没有效果,病情还越来越重,现在正准备起诉我们。”
程太太紧张地说:“那也不关你的事,药出了问题应该找厂家。”
程欢摊摊手:“可是产品是从我们店里卖出去,我们也要负一定责任。”
“守航知道吗?”程太太问。
“我会和他说,处理完那边的纠纷就尽快赶回来。”她说的漫不经心,完全把对谢守航的交待当成一件公事来对待。
程太太无奈地垂下脸,当初女儿去迪拜她是持反对意见的。她认为那里全是沙漠,干旱、炎热,又靠近恐怖主义活动区,生命安全自然受到一定的威胁。因为程欢去了那边,致使她每天担心吊胆为女儿的安全担心。
一年后,见程欢平安回来了,她才松口气。可是程欢却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她对在迪拜发生的事只字不提,终日郁郁寡欢。
程太太与先生正纳闷,那日谢守航突然上门来拜访,程太太才恍然大悟,猜想一定是年轻人闹了别扭,和他在赌气,才会如此。
当初虽然程太太不同意程欢去迪拜,但是比起墨齐,对于女儿从迪拜带回来的谢守航,她却是很满意的。
谢守航本来在中国驻迪拜领事馆工作,后来因工作调动,又回到国内。先不论他的家势如何,最重要的是他对程欢的真心。
以前那个叫墨齐的青年,程太太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而且她不止一次反对女儿与他来往,但是女儿那里却并没有把她的反对当作一回事。
幸好程欢去了一趟迪拜,墨齐也跟着销声匿迹,程欢事后不再提起这个人,程太太总算放宽了心。
程欢晚上工作到深夜,最后实在太困,便收起文件,洗了脸,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抹护肤品。
因为休息不够,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她拍了拍脸颊,然后摘下脖子上戴着的项链放进首饰盒。一不小心,盒子没拿稳,掉在了地上,里面的东西散落了一地。
她愣了愣,一眼便看到从盒子里掉出来的一块鸽子蛋大小的黑色石头,石头上面雕刻了鹰的图案,作工细致,边缘钻一个小孔,用一条红绳穿过。
她蹲下来,把它握在手心里。石头本来冰凉,此时握在她温热的手心里,又慢慢有了一点温度,如同那被她早已尘在心底的往事,曾经久远的记忆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