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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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鸣、福尔摩斯、范海辛、雅各布……披着斗篷的一行人下马车时看到的，是阴雨绵绵中平静的乔斯达家。
众人互看一眼，福尔摩斯走上前去，敲了敲门。
一个男仆为他开了门，福尔摩斯介绍了自己，双方交谈几句后，他以一个介绍的态度转后方：“而我的同伴……”
后头空无一人。
福尔摩斯：“……”
福尔摩斯：“？”
“……他们有事没来。”他冷静的转回了头，表情平静的就好像这是句实话一样。
这波操作搞的男仆有些茫然，但看在他是个‘福尔摩斯’的份儿上，还是请他进了门。
随后，男仆报告女仆长，她再度上了二楼，准备去通知一下有重客来的消息。
“我从没想过他会这么做……”门缝里传来乔纳森颤抖的声音，“虽然他曾经做过错事，但一直以来他都是我的兄弟，而我的父亲，也把他当自己的亲生儿子去疼爱……”
这个话题深到女仆长一时间难以抉择是否敲门，但很快她就下了决定。
‘咚咚咚。’
响声自木门方向泛起，和莫里亚蒂面对面坐在沙发上的乔纳森愣了一下，抹了一把脸，用一个深呼吸压平自己声音里的悲伤。
“请进。”他说。
女仆长推开门，谨慎的低头说明了外头又有人来的事。
“……福尔摩斯先生？”乔纳森眨了眨眼，脑海中闪现出那天人间地狱般的剧场，还有那些各怀本事的奇人，脸上露出了笑容：“快请他进来……”
“……”福尔摩斯？
莫里亚蒂挑起眉头。他所能想象到的福尔摩斯来到这里的原因也无非就那么几个，其中最有可能的，就是那位侦探和他的同伴（哦，这词听起来真恶心）准备保护一下乔纳森这个当天同样在那间剧场里的普通人。
——没错，那一天，莫里亚蒂也在皇家剧院。
作为圣殿骑士的一分子，他改头换面后混在人群里，以几个属下的暴露为代价，成功渡过了检查。
在那之后，他又找到了迪奥，帮助刚刚注射‘药剂’不做人了的对方渡过这几天时间。
而这次他来到这里，正是因为迪奥想把乔纳森变成吸血鬼，而莫里亚蒂也想……更进一步完成自己的‘战书’。
这封战书的制作分三步，分别是‘给山德尔送去藏着雷电标志的戒指’、‘让福尔摩斯知道帮助了迪奥的人是谁’和‘把福尔摩斯等人保下的乔纳森变成他们的敌人’。
当然，莫里亚蒂这么做，并不是因为他想死想的抓心挠肝了。他自有自己的理由。
但现在……计划之外的情况出现了。
他布置在伦敦城里的后手完全没起到拖住福尔摩斯的作用，对方直接找上了乔斯达家，也不知道是不是听闻了什么与迪奥相关的消息。
啧。
天花板角落里似乎有什么在窸窸窣窣的爬动，莫里亚蒂微笑着起身：“既然你有客人，那我就先离开了。”
正在脑中飞速思索着按理要把福尔摩斯安排到哪个会客厅的乔纳森回过神来，礼貌的送莫里亚蒂出了门，两人一同往楼梯处走去。
福尔摩斯已经进了一楼大厅，此时正取下兜帽，准备坐在沙发椅上。
楼梯上脚步响起时，他警觉的抬起头，看到了一双温和的眼睛。
那是一个黑发的陌生人，身量不算高大，穿着一身得体的常服，看起来文质彬彬，正走在乔纳森·乔斯达身边，微笑着注视他，并向他礼貌的点头问好。
虽然感觉对方有些古怪，但出于礼仪，福尔摩斯也同样点了点头。随后，乔纳森迎了过来，那陌生人却径直走出门外。
“福尔摩斯先生！”蓝发青年高大的身形快步走上前来，脸上露出了笑容：“从那天之后我就一直在想着您几位——真不知道如何感谢你们才好！这几天里，你们过的怎么样？”
“还不错。”福尔摩斯和气的道，又示意了一下门的方向，“刚才那位是……”
与此同时，门外传来了马蹄声。福尔摩斯能听出来，在那之后，就有一对沉重且质量上佳的车轮碾压在泥路上了。
乔纳森毫不犹豫的回答道：“噢，他是我的数学教授，詹姆斯·莫里亚蒂先生，这次来是有一些……嗯？您怎么了？”
在他面前，福尔摩斯的脸色发生了清晰的变化。
“莫里亚蒂……？”青年呢喃着这个姓氏，脑中只需回闪那么一瞬对方那双温和却令人感到古怪的眼睛，就足以确定了一切！
侦探一把提起自己的手杖冲向门外：“拦住他！！！他有问题！”
“等一下？？”乔纳森都懵了，跟着福尔摩斯往门外跑去，边跑边大声询问：“这是怎么回事？”
“总之拦住他！”福尔摩斯怒吼着回答，“他是圣殿骑士的人！”
“什么？！”乔纳森惊了。出于对那天出过大力还与官方有关系的人的信任，他直接开始招呼家中仆从准备阻拦莫里亚蒂的马车。
可两人跑出门时，却见那马车一骑绝尘，往庄园门外冲去！
单冲着那车速，乔纳森都敢拍着良心发誓对方绝壁有大问题！
“关门！”他高声大喊，“拦住那辆马车！”
马车上的莫里亚蒂冷笑一声，让驾车的圣殿下属加快速度。
其实一般情况下他不会跑的这么干脆……但这次不一样。他可不想去赌能跟‘那帮人’混在一起的福尔摩斯，会不会能在多纠缠片刻之后直接给他一枪！
毕竟，他有理由相信福尔摩斯的那三个朋友都是会那么做的人，而且他有证据！
“走！”莫里亚蒂沉声道，“别回头！”
一个贵族庄园，自然不会在大门周围准备什么拒马之类的东西。马车在关门前最后一刻冲出了庄园，这让莫里亚蒂脸上都不由得勾起了一丝笑意——
但下一刻，一道身影从天而降：‘轰！！’
看着前方十米处那翻飞起来的斗篷下灰黑描银的衣摆，还有那些同样飞起的装饰性黑皮带，莫里亚蒂的笑容突然消失：“……”
马车直直撞向那道身影。为防减速，车夫下意识调整缰绳方向，让骏马偏移了一丝方向，但雷鸣面色冷静的站起身来，一手拔剑往地上一插，另一手在马与自己擦身而过时，一把抓住了缰绳与嚼口衔接之处！
下一刻，马颈处传来令人牙酸的骨骼断裂声，强大的惯性带着整个马身与马车一同飞上半空中。
雷鸣平静的松开了手。从骑士职业某个技能中领悟的技巧让他不动如山。
在马车与马身砸地的轰鸣巨响中，他不着痕迹的甩了甩有点肌肉拉伤的手臂，身上开全的减伤技能光效渐渐消散。
有一说一，他其实也可以直接开无敌硬顶的……但想想也没那个必要。
身披黑色斗篷的骑士随手拔起地上那柄今天刚换过幻化的长剑，轻轻一甩，就如振血般甩去了上头沾染的泥泞。
漆黑无光的对称十字剑身与不对称吞口装饰在细雨中被冲刷，任谁都看得出其实是把双手剑的‘雷克兰德长剑’削过雨丝，被那道黑衣背影单手提着，走向打眼一看绝对车毁人亡了的马车方向。
庄园里的人们目瞪口呆：“……”
“这……这是人吗……”负责关门的仆从中有人颤抖着扶住了铁门上的栏杆——他们常年干活，甚至有人本身就做过马夫，自然清楚一匹马以那样的速度飞驰时有多么可怕的冲撞力。那根本不是人类能承受的力量……
细雨中，乔纳森和福尔摩斯冲到了大门边，从有眼色的仆人开出的门缝中钻出去，边跑向马车边喊道：“等一等，山德尔！别把那家伙给杀了！！”
“……山德尔？”庄园里的仆从们听到这个称呼，恍然大悟。
下一刻，他们眼中燃起了灼烫的热情：“山德尔？是山德尔？！救了很多穷人的山德尔？！！”
虽然乔斯达家的仆从待遇很好甚至堪称生活优渥，但这也只是主家善良的原因！同样贫穷过的他们，自然也会对传说中一视同仁救下过不少人的‘山德尔’心生好感——这世上可不是所有人都有他们这样的好运气，山德尔和乔斯达这类人，本身才是极少数！
女仆长迅速吩咐下去了各方面善后安排，随后带着从大宅里拿出来的防雨斗篷与药物快步来到乔纳森身旁不远处。
乔纳森脸色谨慎严肃的盯着那辆几乎破碎的马车，仔细一看，眼神中还有些不忍。
马车碎片下，没有一丝动静。
“……他死了吗？”蓝发青年小声问道。
“不会，山德尔有分寸。”福尔摩斯看了他一眼，“你在同情他吗？”
“他毕竟是我的老师……”
“如果我告诉你，他是伦敦这些年间最大的黑暗面掌控者之一，无数人因他而惨死，你还会这么想吗？”
“？！”乔纳森表情惊悚。
雷鸣看了看他们，没有多此一举的提醒他们先回庄园里去，而是收起长剑，走向马车。
顶着圣殿骑士前缀红名的车夫尸体就在不远处，而马车破碎的残骸上，还飘浮着一道带着红名的残缺血条。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 26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