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 2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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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海辛可能离开？
对现在刚刚成型没多久的‘轻锐调查小队’而言，这不是个好消息。
但是……
“既然你说出来了，那就代表你没准备听他们的。对吗？”福尔摩斯笑问道。
“嗯哼……”范海辛表情不置可否，却稳稳靠进了沙发里，完全没什么想动弹一下‘回到某个位置’的意思。
在众人的视线中，成熟英俊的猎人翘起二郎腿。
“我只杀怪物，他们不会忘记这个事实。但现在，他们向我下达了这样的命令……”他说，“那就证明，他们并不想让我‘回去’。”
“这只是个撕破脸的理由罢了。”雷鸣说，“他们比谁都清楚，自己早与你记忆中的那群人相去甚远。”
范海辛垂下眉眼，用他戴着一枚徽章戒指的手指从怀里摸出一根雪茄，想了想，又在福尔摩斯刀子一样的目光中默默把它放了回去。
“加入教会时我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但……我没有以前的记忆。”他看着那枚戒指，轻声道，“陪在我身边的，只有这枚戒指。”
“老故事时间到了？”雅各布眉飞色舞，“还有，你当时难道只戴了戒指，没穿衣服？”
“……”范海辛的情绪都有点不太连贯。他默默看向这个刺客，目光中写满了困惑。
“饼干都堵不上你的嘴。”雷鸣抄起一个‘蜂蜜牛角面包’斜刺里冲过去对雅各布进行了物理禁言，然后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摊手对范海辛道：“请继续。”
“…………”范海辛情绪更不连贯了。
但做事有始有终的猎人并没有为此而抹去自己倾诉的念头。他苦笑一声，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记忆的起始就是醒来看到主教，他们说我昏迷在了教堂门口，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就这样，我接受猎人训练并为他们而战，在往昔岁月之中……”
“不过，那只是以前的事。”他轻声道，“前几天……我恢复了一些记忆。”
众人看着他，目光里多多少少带点好奇。
“我想起，”他说，“在我这四百年人生……”
“咳咳咳咳咳咳咳……”华生被一口果汁呛了个半死，弯腰咳嗽到满脸通红。
“四百年？！”雅各布含混不清的惊呼出声。
福尔摩斯也被这个数字惊吓了一下。他瞳孔地震的看着范海辛——
“是的，四百年。而且，我曾与最初的吸血鬼是朋友、战友与交心挚友。当然，那时他还只是个人类。”
范海辛说。
“在我这作为猎人而战并顺便考了个医学博士的四百年人生之前，我曾经是个将军，那惨烈战场在这些年间总回溯在我梦里，几乎每一夜，我都在重新经历那那些痛苦与悲哀。”
众人很难说自己是什么心情。他们看着这位从外表完全看不出已经四百多岁的范·医学博士·人类最好的猎人·海辛先生，认真倾听着他的叙述。
雷鸣同样注视着他，看着他身上那常人看不见的光辉，等着他做出选择。
可范海辛却没有再讲下去的意思了。他只是轻声叹了口气，脸上少见的露出一丝笑意来：“这些日子里，我找回了一部分曾经的自我，但……我并不想‘回去’。无论是回到哪里去。”
“我必须找到‘圣殿骑士’变成现在这样的原因，然后，消灭它。”范海辛低声道，脸色渐渐变得坚定，“无论是作为哪一个‘我’，我都必须解决这个问题！不惜一切代价！”
听着他这样说，雅各布的脸色却也少见的在这间屋子里严肃了起来。
“我已经说过了。”他说，“这是个历史遗留问题。哪怕你真的活了四百岁，早在你成为‘猎人’之前，这个问题也已经困扰这个世界好些个一千年了。”
“那又如何？我会解决它。”来自圣殿骑士的猎人微笑着与刺客对视，“或许我无法改变它早已存在的事实，但我在这里，所以，它不会再困扰人间一千年。”
“……”雅各布眼中也升起了困惑，“难道你准备以一己之力撬动那庞然大物？你哪儿来的自信？”
“他有资格自信。”雷鸣说，“我可以作证。”
众人看向了他。
在环绕的注视之下，公认在座各位中武力值最高的骑士与范海辛对视，拍手笑道：“看来你彻底想起自己的来头了，而且，取回了一部分力量？”
“你果然什么都知道。”范海辛说。他随手一弹，一道温暖白光就将他身上、椅子上与脚下地毯上沾染的煤灰卷走消散了。
对此，雷鸣摇了摇头：“我哪儿能‘什么都知道’？全知全能不是我的工作内容。”
“等等等等等等，你们在说什么谜语？”雅各布有点懵。
雷鸣看向范海辛。
对方摇了摇头，道：“我只是范·海辛。”
——我只是范·海辛，不是天使，不是加百列，不是上帝的左手。
“没什么。”雷鸣说，“只是他的战斗力有了长足的进步而已。”
……众人看了看范海辛干净如新的衣服，纷纷表示这倒是值得庆贺的一件事。
至于两人没说的话……他们也不想逼问。
“这么说的话，圣殿骑士有点不得人心。”福尔摩斯说，“海辛博士选择了离开他们，莫里亚蒂选择了背叛他们。”
“……嗯？”众人的视线焦点换了目标。
于是，福尔摩斯整理了一下莫里亚蒂交代的信息，说起了他的事。
“他是在青少年时期加入的圣殿骑士。对那时候的他而言，这是个好选择。”福尔摩斯说，“这些年间，他为那群人做了很多脏活儿……”
但随着时间流逝，莫里亚蒂越来越不满于现状。他不甘心一辈子都要被束缚控制的人生，即使那也是天下最大的助力之一。
如今的圣殿骑士已经从他年轻时的助力变成了一道枷锁。‘一切都要为圣殿骑士团的利益而行动’这种规则只让他想摆脱它。
所以，把两方可怕的敌人拉在一起让他们自己打，然后在混战中假死逃脱，就成了他最好的选择。
“而且，他也想和我们过过招。”福尔摩斯说，“他选择了挑衅，但因某些心理的存在，他否定了更隐蔽的嫁祸手段，选择了一个明显一些，也能更快将我们的目光引向圣殿骑士本部的方式。”
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莫里亚蒂完全没想到，其实在座各位正儿八经是个个身怀绝技。更绝的是，和他打照面的四个人里，三个人是武斗派……
笑死，栽了嘛这不是。
“据说他在审讯室唯一一次情绪失控是在大骂‘为什么会有人徒手去拦马车啊’，”福尔摩斯看向雷鸣，一脸真挚：“关于这一点，山德尔你有什么头绪吗？”
雷鸣一脸单纯：“你问山德尔和我莱茵有什么关系？”
“他已经知道了‘流浪骑士山德尔’和‘珠宝设计师莱茵’是同一个人哦。”
“那你问山德尔和莱茵，跟我‘雷’又有什么关系？”
“嘁！”众人纷纷转头。
“行了，”雷鸣面不改色的站起来，“现在，我们要去做什么？”
“我们啊……”福尔摩斯想了想，“要去圣殿骑士的工厂看看。据说那下头有一个召唤恶魔的魔法阵，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众人纷纷起身。
骑士擦剑、刺客检查装备、猎人掂量了一下自己的手提箱，侦探也拿起了自己的左轮、放大镜和手杖，一直保持他寡言作风的军医却突然出声了：“这一次我想去看看，可以吗？”
“……嗯？”众人有点发懵。
华生拄着他的拐杖站了起来，不是很灵便却十分平稳的走了几步。
“我枪法还行，而且会尽量不给你们拖后腿。”军医袖筒中滑出一把银光闪烁的旧左轮，看上去保养极其良好。
他抬起头，眼中燃烧着前所未有的愤怒火焰：“在东区的贫民窟里，我看到了一些受害者的尸体……
“……我想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让他们变成了那样。”
………………
…………
……
……
朴素灰暗的马车驶过雾都街头。
马车里，四个披着斗篷的成年男人相对而坐。
【你们都不感觉挤得慌吗？】前头熟练驾车的雅各布在队伍频道里小声问，【拜托，夏洛克，为什么我不能开辆宽敞点儿的马车来？】
福尔摩斯目不斜视：【你猜街头上有几个人认不出那是‘黑鸦帮’的财产？】
……雅各布沉默了下去。
马蹄哒哒作响，雨后不久的泥泞道路被车轮轧出细碎湿润的沙石摩擦声，悄然流向伦敦郊外。
‘哐次哐次’的火车声由远及近，不久后发出震耳欲聋的鸣笛声，又从数十米外的距离划过，拉扯着刺耳笛音向远方而去。
【那是列货车，它去国王十字车站了？】福尔摩斯问。
【是，当然……】雅各布回答，【不用问那么多，那是我的那一列车。】
【？】众人纷纷往前视窗看了一眼。
一向闷声不吭的有钱人雅各布咧嘴笑了笑：【我的火车永远环绕在整个伦敦外围。它不会停歇。】
【那可真是优秀的污染源……】雷鸣轻轻抓住了重点。
其他人也是差不多的反应。长年累月持续不断的进行煤炭废气排放，属实是有点欺负空气质量了。
【它运行一个月的污染也比不上一座工厂运行一天。而且……嗯？？】
【怎么了？】
【……】雅各布看着远处一辆马车里有些熟悉的身影，眉头紧皱，一瞬间打开了他的鹰眼。
【……我看到了乔纳森·乔斯达。】他说，【他好像……在被圣殿骑士的人押送。】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第 29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