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 3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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尝试挣扎吧，吸血鬼。
但你知道的，为时已晚。
当成群的敌人死到周围满地都是尸体，而身为‘A级恶名精英’的BOSS血条也降至30%以下并开始试图拉周围所有人一起死的时候，水、冰与土属性的水晶就被雷鸣撒了个漫天。这些属于‘星极’的凝滞之力阻挡了黑雾扩散与能量蔓延，并让它只能束手就擒。
最终，雷鸣一剑将那维持不住状态只能恢复人形的加护钉在地上，垂首与那双赤红眼睛对视。
这一幕简直就像是什么阿萨辛一袖剑给目标捅死之后的神秘心灵交流一样……
“为……什么？”斯塔瑞克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阻止我？我能感觉到，你并非什么纯善之人……咳、咳……”
他艰难的呛咳出带着暗红渣块的血来，显然，属于吸血鬼的恢复力也没法让他维持生命活性了。
“为什么……‘骑士’？难道这世道，还有人相信、相信‘骑士精神’的存在吗……”
雷鸣看着他，沉默片刻，轻声道：“不巧，我的确拥有[骑士精神]。”
虽然那体现在实战中，只是让他的部分技能可以为他恢复魔力罢了。
这个回答似乎让斯塔瑞克感到了荒谬。他哈哈大笑起来，艰难且疯狂。
“‘骑士精神’……‘骑士精神！’”他笑到眼中的猩红都开始褪去了，脸上也泛起一丝红润，“拜托！这世界根本不允许‘骑士精神’的存在！控制——唯有控制与绝对秩序，才是人类的真理！”
“抱歉，关于后面那部分，我不敢苟同。”雷鸣说，“但你有一点说对了——这世道的确不允许‘骑士精神’的存在。”
在逐渐开始消散的黑雾中，斯塔瑞克似乎没有想到他会赞同自己的话，这让他愣了一下，随后便在生|命|的流逝中急声问道：“那你为什么……”
“可是，”雷鸣蹲下来，让剑盾之上来自亚历山大的光辉照耀着对方的脸——“如果世界本就美好，那还要人类做什么？”
斯塔瑞克愣住了。
这一刻，他的脸色略微扭曲起来，似乎是想为这天真至极的话语而笑出声。
“你想反驳，是吗？”雷鸣将盾重重往地上一扎，把它卡在了两块碎裂的石板之间。他向因这一幕而沉默的斯塔瑞克伸出手，让他看了看自己手中一道来自‘伊甸裹尸布’的流转金光：“而且，你想得到活着的机会。”
在那宏大生命力引诱之下，斯塔瑞克眼中亮起了前所未有的神智。他挣扎着试图起身伸手，最终却虚弱的倒在了雷鸣面前。
随后，他笑了起来。
“你想告诉我，挣扎是无用的……就像反驳一样？”他呢喃着趴在泥地与碎石里，姿态与一贯的优雅从容截然不同，“可是，骑士。如果人能让世界更好……你又为什么，会走上‘流浪’的道路？”
雷鸣垂眼看着他，手指握起，收起了那道光。
那是一种稀有材料，从之前那个恶名精英身上来的。
“无论如何，”他轻声道，“人的使命永远不是让这一切变得更差。即便是想控制一切的你们，最终目的也不是为了毁灭它们……不是吗？”
“……”斯塔瑞克沉默不言。
“以及，”雷鸣说，“虽然也曾被称为‘福尔唐家的骑士’，但我本人，从未向任何人效忠过。之所以走上这条路，我也只不过是在做我想做的事罢了。”
“散漫！”斯塔瑞克突然出声。
“的确如此，但那有什么问题吗？”雷鸣笑着站起来，“人总会想做一些或许对自己没什么好处的事……”
他一剑贯地，在对方咬牙克制的惨叫中切断了那悄悄摸出了一柄左轮的手。
“就像现在这样。”雷鸣说着，习惯性又抛了一下剑，给自己叠加了一个[圣光幕帘]——“以及……”
在斯塔瑞克恨恶的怒视下，雷鸣挥剑直刺！
——[偿赎剑]-50329！！
“我在等结算延迟，”他说，“你在等什么？”
在这些日子的冒险里，雷鸣与‘骑士’职业的力量已经相合到可以取下职业水晶送人还不失去什么能力，技能也如雕金烹饪的技巧那样彻底与自己融为一体，根本不需要等CD。
所以，他刚才废话那么多，其实只是在等待危命任务的进度推到98%，确定把面前这家伙扬了之后就可以拿奖励走人罢了……
骑士翻身跨上天马，斯塔瑞克死不瞑目。
在离开之前，雷鸣检查了一下背包里新获得的奖励之一——[黑暗核心x1]。这玩意儿是个道具，说明中有个功能是可以让他‘通过召唤魔法或时空穿梭魔法，去往与当前世界对应的魔界/地狱/灵魂汇集之处等’。
想来当初那个‘德古拉’与恶魔交易的内容就有这玩意儿……结果它历经四百年风霜雨雪，现在竟到了雷鸣手里，真是奇妙的核生经历。
雷鸣看了看自己目前已经完成了[世界的嘉许]这个条件的主线任务，想了想，忽然又从队伍频道里探头问道：【老范啊……】
【啊？！】还以为他彻底走了的范海辛让他给吓了一跳，其余众人也懵了懵。
【别那么激动。我就是说，你这会儿能联系到天堂吗？】雷鸣悄悄问，【我之前忘记要个联系方式了……吸血鬼我砍完了，他们答应的奖励我怎么拿啊！】
片刻之后，他又补了一句：【噢，不是‘他们’，是‘祂们’。】
范海辛：“……”
他眉头拧出了一个花里胡哨的角度，无语的将精神沉入自己心灵深处，来到了那无限白云之中，有些困扰的看着对面那位理论上是自己前世的天使，不知道怎样与之对话，请祂帮忙联系一下祂的老同事。
飘在他对面的加百列默默看着他……然后无奈的收起号角，摸出一柄手持式竖琴，拨出动听的旋律来。
随着那琴声回荡，金色光辉在两人之间浮现。
范海辛一惊。
“不必担心。”那俊美无俦的天使竟张口说话了：“这个召唤不来审判日的钟声。”
范海辛：“……”
范海辛：“？”
“你会说话啊？！”他绷不住了。
“我当然会说话，不然怎能为主传诵祂的光？”加百列漠然道，“去吧，做你要做的事。”
……
范海辛黑着脸睁开了眼。
他手中亮起一道金光，被他挥送上天。如那一日一般的辉煌天门浮现于云层之中，两列小天使与不知名的座天使再度浮现，无情无欲的目光洒落人间。
萦绕四周的漆黑雾气悄然消散。残破不堪的皇宫展现于世人眼中……
但在那之中，最耀眼的，当属剑盾之上流转着时空与机械之光的白铠骑士。
游星鸟振翅从破碎窗口中飞出，落在了他肩头。艳丽蓝色与他纯蓝的下摆外色交相辉映，又几乎融入了他同样辉蓝的立领之中。
它眨了眨那双纯净的黑眼睛，遥遥看着天空中的座天使。
座天使目光微妙的转向了它——随后，祂眼中放出一闪而逝的金光来。
“异界的终末之主……”祂恢弘的声响回荡在城市之中，将所有人震到头脑一片空白，“您要离开了？”
地上无数人都被那一句‘终末之主’给惊了个倒仰，皇宫里还活着的几乎所有人都在第一时间看向那背影挺拔的骑士。但雷鸣本人：“……？”
这无比熟稔的语气和微妙熟悉的称呼……
他缓缓侧目看向肩头蓝色小鸟，脑海中忽然闪过上次天堂之门打开之前，它直直飞入云层的模样。
……
……焯！
“你去天堂了？”雷鸣压低声音问。
游星鸟一脸纯洁的看着他，并歪了歪头：“？”
“别装了，你当时肯定顺着那门进去了吧！”雷鸣嘴角抽搐，“不然这家伙怎么认识你？你们俩肯定还交流过！”
游星鸟：“……”
单依靠本身固有能力就可以达成‘无限穿梭’的它缓缓转过头，装作自己在四处看风景。
雷鸣没办法，又不能捏住它问出个所以然来——算了，小鸟不想说那就不说，反正小鸟又没有什么坏心眼——只好无奈的策马从尸山血海的皇宫里飞上天空，来到了天堂之门前。
见他上来，座天使没有多加废话，在再度遮掩了一切神秘的云层之上大手一挥就将一团星光送来了他面前。此外还有一颗被金光包裹的神秘结晶，直接落在了游星鸟额头上消失不见。
游星鸟没有躲闪。正在接过那些‘天界之星’的雷鸣却吓了一跳，下意识想转头检查一下它的脑壳子，被它轻轻一口啄在脸颊上。
行吧，看来是没事儿。
雷鸣揉了揉自己没什么感觉的脸，看着天堂之门在自己眼前关闭。
云层渐渐散去。那天使背后的存在没有再与游星鸟进行交谈，两者互相之间甚至没有一声道别。
他抬手摸了摸游星鸟的小脑袋瓜，轻声问道：“我让你放的东西，都放好了吗？”
游星鸟蹭了蹭他的手指，依然没有说话。
“那就好。也算是我给他们的临别礼物了……”雷鸣有些唏嘘的笑叹道，“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回到这个世界来，就算回来，恐怕也会过去很长时间……”
他说着，调转天马，遥遥看着地上那座晦暗的城。
皇宫里头已经有人开始收拾战场残局了。他熟悉的那些人结伴站在那落地窗散落着玻璃渣的破洞边缘，仰头看着天空中的他。
雷鸣微微一笑，解散了小队。
互联的力量抽离而去，‘队伍频道’消失在众人的脑海里。
随后，雷鸣抬手挥了挥，侧身策马，飞往那地上人们如今仍未可见的天边。
【第一卷-雾都旧梦·完】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第 33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