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丫头难当》郁郁葱葱2010

68、太后

　　“这事便是朝中也没几人知道……”如月见我们俩大眼瞪小眼，笑着让茶，又命人端来新进的点心瓜果，一时昭阳殿里笑语盈盈，不觉时间飞驶……
　　我虽然留在宫中却并没有和如月一起住在昭阳殿，一来我如今是德妃小妹，是外戚，需另赐居所；二来，目前皇帝极为宠幸如月，时常留宿昭阳殿，我也就不方便在昭阳殿过夜。于是自然而然的，我还是住在承香殿，离昭阳殿不远，也清静。
　　这日也是有些忘情，与如月她们讲讲西北的那些琐事竟忘了时辰，正说到兴头上，忽听外间太监尖声尖气叫道：“皇上驾到――”
　　我们三人俱是一怔，看看窗外，果然天色已昏。
　　还是宜夏姐反应快，立刻起身走到如月身边，如月一笑，很自然地一手搭在宜夏腕上，扶着她往殿外走，我忙起身跟上。
　　殿外二十四盏宫灯齐刷刷地排成两溜，将一条夹道照得通亮，远远的就见一大堆太监宫女簇拥着一人走来，杏黄色的外裳，银线勾勒成的祥云在幽幽的灯光下熠熠生辉，金丝密绣的一条腾龙，张牙舞爪，威武不凡。一顶赤金明珠冠子将一头墨色的长发绾得一丝不苟，来人俊美威严的脸庞隐在昏暗的余晖中，让人看不清猜不透……
　　一时众人跪伏于地，山呼“万岁”，端的是众星捧月、威风八面……
　　皇帝在如月俯身之前早一步上前搂住，才对众人道：“起来吧。”
　　我翻翻白眼，悄悄揉了两下膝盖，跟着前面亲密的两人进殿。一路就听着皇帝低醇的嗓音不断向如月灌甜汤……
　　“月儿，还没用膳吧？今儿御厨房正好做了时鲜菜，你也尝尝可好？”
　　“臣妾遵命。”
　　“月儿……”
　　……
　　啧啧……
　　看来皇帝对如月之心远非如月说的那么浅薄，有机会要好好问问元澈……
　　元澈……
　　那个家伙居然招呼都不打就走了，真是可恶至极……
　　听说并州那里乱得很，吴王的残部可不容易对付……
　　而且他身上还带着伤……
　　…………
　　“知秋……”
　　咦？叫我？
　　“……在。”该说“奴婢在”还是“小女在”？好像都不合适＝＝！！
　　“都退下。”皇帝一挥手，众人都退走……
　　诶？为什么单单留下我？我可不要做灯泡……
　　“坐。”皇帝抬抬手，对我淡淡说道。
　　“啊？”我看了看满桌佳肴，又看了看如月，见她毫无诧异微笑着，才略觉放心，小声告了罪，方小心翼翼挨着绣凳边坐下。说来还真不是我胆小啊，实在是皇帝大人气势太强大了～～
　　真难以想像眼前这位和元澈有六七相似的青年会有如此迫人的气势，这种与身俱来的贵气让人不知不觉产生一种臣服的感觉，连一向自诩胆大包天的偶，都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超过10秒，那双与元澈一样的眼眸太深邃了，仿佛两汪深不见底的潭，而我又偏偏觉得这深水中藏着凌厉的弩箭，一不小心就能把你戳成个刺猬……
　　更奇怪的是，第一次见到皇帝，我就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真是很奇怪的感觉，提防之中带点畏惧，这是以前从未体验过的感觉……
　　“知秋不必拘礼，随意些便是了……”皇帝见我只顾低头刨饭，抬手夹了筷子什么菜，咚～丢到我面前的小碟子里。
　　“……”我真的是吓了一跳＝＝！！
　　第一反应是去看如月，见她笑吟吟的毫无异色，而且她面前碟子里的东西都快堆成小山了……
　　又看皇帝，他根本就没时间鸟我，勾着嘴角只顾看如月……
　　再看我碟子里的菜，不禁大怒，这、这、这不是欺负人嘛？？！！
　　我最讨厌的生姜！！！
　　这哪里是菜？！！
　　分明是用来装饰主菜的配料！！！
　　这个皇帝太缺德了……
　　可是，如果不吃就是那个什么欺君啊…忤逆之类的罪名吧？（想太多了吧你＝＝…）
　　我汗……
　　这饭吃得也太诡异了，我还是快点搞定闪人吧……
　　“知秋？”
　　嗯？又叫我？这次是如月……
　　“你能把刚才讲过的事再讲一遍吗？”如月柔声说：“上次你和晋王在西北遇刺的事……”
　　“哦。”我理了理思路，把当时的情况简单地描述了一遍。
　　因为有皇帝在，所以具体的情况也不敢隐瞒太多，如月听着，笑容渐渐有些勉强，当听到我差点被乱刀砍死时，她“啊”的一声捂住嘴，身子微微一颤，脸上的血色一下褪了个干净……
　　我一惊，想到她还怀着身孕，忙笑道：“幸亏严大人和大少爷及时赶来，我只受了些皮肉伤罢了……”
　　“你觉得他们都是北绒刺客？”一直静静听着的皇帝冷不丁地插了一句进来。
　　“呃……这个，我也说不清……”好像那个领头的紫衣人看起来不怎么像，那人一眼就看出元澈的身份了……
　　再细细一想，还真觉得有些别扭的的地方，可一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一时无语。
　　好不容易挨到膳毕，宫女上来献茶。
　　我捏着青花瓷小盅，转了一圈又一圈，始终不敢打断上面两位的亲密私语，说出告退的话……
　　他们就不觉得我这个灯泡碍眼吗？
　　“太后驾到————”
　　皇帝闻言，起身挽起如月向门口迎去。我赶忙跟在后面，心想今儿什么日子，宫里的大人物都跑这儿来了……
　　又想既然太后来了，偶就有机会溜了吧…………
　　就见昭阳殿外一溜立了十六名宫女，每人手持一盏精致的凤纹宫灯，将大殿照得纤尘毕现。一簇年轻美貌的女子拥着一名中年美妇款款上前。我见那美妇年纪不过四旬，眉眼如画，高髻重衣，料定她必是目前大殷朝最尊贵的女性――太后郑氏。
　　郑太后是当今皇帝和晋王的生母，先帝元后韦氏的姨妹，素以聪颖恭厚著称，宫中原有“红颜诸葛”之称，先帝论事时也时常招之商议。大殷朝女子地位超然，并不禁止后宫女子干政，郑太后为贵妃时也提过不少于国有利的政策，先帝都一一采纳。元浩新登帝位伊始，郑太后虽未依例听政，却也提出不少指导思想，新朝能这么平安过渡，郑太后也是功不可没。
　　将至大殿厅口，十六名宫女流水分开走到两侧立定，太后稳稳地走向皇帝这边，约两丈开外时，她忽然止了步子，道：“都退下。”
　　众人垂首而退，顷刻之间，数十人鸦雀无声走得一干二净。
　　荧荧灯光下，太后梨花般的面容有些朦胧，表情柔和如水，一双美眸却透着焦虑的光芒，朱唇紧抿，像在极力抑制着什么。
　　“母后……”元浩打破了这奇异的寂静，声音清冷，异常清晰。他从容施礼，继而伸手搀着太后，进来殿中。
　　太后一路无语，她的右手隐在宽大的袖子中，左手紧紧捏着袖口，指尖泛白……
　　太后端坐在上座，神情稍有缓和，见如月亲自上前献茶，忙一把拉住，柔声道：“月妃如今有了身子，万万不可操劳。这种小事让下人做便是了……”又笑道：“哀家此来是有几句话要问问皇儿，月妃不妨先下去歇息……”
　　“如此，儿臣先告退了……”如月抿嘴一笑，躬身退后。
　　我心头一喜，这真是千载难逢的告退良机啊～～～
　　忙上前拉住如月的手，一齐往偏殿走。
　　刚走到垂花门，就见皇帝的贴身太监林顺正守在那儿，一见我们便忙忙上前请安。
　　如月笑问道：“公公为何在此？”
　　林顺道：“回娘娘的话，皇上命奴才在此等候三小姐……”
　　“等我做什么？”我大奇，知道他说的三小姐就是我。
　　“奴才不知。只命三小姐略等一等……”
　　诶？
　　我和如月面面相觑，一时都陷入沉思。
　　此时前面跑来一个小宫女，气喘吁吁对林顺道：“林总管……皇上请柳家三小姐过去……”
　　如月忽然拉紧了我的衣袖，我对她一笑，摇摇头。
　　她犹疑地松手，忽低声道：“是太后要见你……”
　　我怔了怔，笑着悄道：“八成是吧……”瞧瞧我这个准媳妇也是应该的……
　　如月见我笑得没心没肺的，倒皱起了一双秀眉，又拉起我的手，回头对林顺道：“公公且带路罢。”
　　谁知林顺却岿然不动，笑着对如月道：“娘娘，夜深露重，您如今的身子骨娇贵，皇上再三嘱咐不可让您劳动……请您务必回内殿歇息……”
　　“是啊、是啊。你现在可娇贵得紧，都累了一天了，快回去休息吧，我有他们带路，丢不了～～～”
　　如月看了我一眼，没说话。
　　林顺忙使人送如月回内殿歇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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