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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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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迷失
别人?
听到这话,我下意识的就像提问,还好闷油瓶反应快,第一时间捂住我的嘴。以至于我没有反应过度嚷嚷起来。
万般无奈,我想了个折中的办法,互相在手心上写字,简明扼要的。
【在哪?】
闷油瓶摇摇头表示也不了解情况。
【怎么办?】
【走。】闷油瓶写完最后一笔,指了个大致方向。
于是,我俩猫着腰,紧贴着岩壁一边摸一边走,很快出了庙门,紧贴着干尸走过去,开始,我以为跟着闷油瓶返回进来时的盗洞,两个人再想办法出去。可是,往前走了几十米的距离,我愕然发现,已经和来时的方向有所偏差,中途我还停下来纳闷,就见闷油瓶回过头,略带疑问地看着我,做了个继续的手势。
看到他的反应,碍于无法用语言第一时间提出我的疑问,只好默默跟着他,按照以往的经验,不管怎么样,走投无路的时候,跟着闷油瓶不会有坏处。
不出所料,没出十米,眼前耀然一个漆黑的洞口,我吃惊地看着,这个洞口在照明的死角的确隐蔽,但问题是,闷油瓶怎么知道的?
我回过头,在闷油瓶手下写道【你来过?】
闷油瓶神情复杂地想了想,用手指点了点他的脑袋,然后又摇了摇头。
我心底哭叫着这种肢体语言谁能懂啊,坑爹啊。
一耸肩,再一脸一无所知的表情对他苦笑。这小子似乎也失去了耐心,转过头低下身子爬进洞里。
我一咬牙,心想着等到能说话的时候再问吧,就跟着他后脚,一起爬了进去。
这个洞虽不如轮回洞般几乎卡死人的窄小,但也没好到哪里去。往前爬了一小段,只感到充满潮气与土腥味的空气扑面而来,身在洞中,就感觉如同进了一口巨大的蒸锅,空气湿闷不堪,衣服和泥土紧紧粘在皮肤上,好不难受。
这样的煎熬持续着,也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出去。由于我心里烦躁的很,几乎是调动了全身的肌肉往前爬行,速度不慢,有几次竟然抓到了前方闷油瓶的鞋底板,前几次我马上松开手,心里想着闷油瓶怎么爬得这么慢。后来,当我第五次抓到那登山鞋的胶底的时候,触感突然不对了,也不应该说是突然这么觉得,只是我前几次一碰到就松手了,这次因为有点喘不过气来,抓的时间长了点,我不放手也没见他动,这就不对劲了。
我试着抓着它摇了摇,发现这根本就不是鞋底板,那触感只是薄薄的一片,没有什么重量,我用力往后一拽,那玩意被我拽了下来,拿近些一看,这。。不是三合板么?
又是个盗洞?
三合板这个东西,如果做盗墓工具使用,主要是为了对付流沙墓或者地下水渗漏的墓室的,打洞的时候,一边打一边把块状的三合板支在土壁上,一圈支三块,成一个三角形支撑着整个盗洞,这样可以很好的疏解来自土层的压力,而且三角形本来就是承重起来最稳定的结构,所以就算遇到流沙,也能避免盗洞半天坍塌的事故发生。
最重要的是,这玩意不仅便宜而且轻便,再来就是很结实。
我一边想着,伸手再扒下来几块烂碎了的板子,就算是潮湿环境能够加快腐化,但碎成这个样子,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够形成的,看来这盗洞也不年轻了,起码得有三四岁的年龄。
一路爬一路扔腐烂的三合板,等我累到不行了一抬眼,前路漫漫不知尽头,而且一直在我前面爬得闷油瓶,也不见了。
我纳闷着我速度也不慢啊,怎么说没就没了。就拼了命地追他,其实当时我心里有点慌了,呼吸都乱了。
本以为能拼着一口气追上他,谁知道怕了几米力不从心的感觉从身体里显现出来,首先就是,周围空气含氧量过低,支持不了人体大幅度运动,我只觉得眼前一黑一黑的,知道是大脑开始缺氧了,但要是晕死在这洞里,那可就糟糕。等到闷油瓶回过神来,再返回来找过,估计黄花菜都凉了。
这种时候我只能一边咬着舌头,一边在潜意识中对自己催眠,后半段几乎是失去意识的,只进行着机械性的爬动,等到我伸上前去的手一扶空,意识到出口就在眼前的事实的时候,几乎晕死过去。
还在最后有一双冰凉的手,用着匪夷所思的力气,抓着我的手臂把我提了上去。
接着我就困得支持不住,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眼睛睁开一条缝,大失所望的是,我以为我可以看到刺眼的阳光,可是没有,除了闷油瓶那张千年不改没有温度没有变化的脸,我只看到手电筒光束尽头,还是嶙峋可怖的石壁。
我们还没有走出去。消化完这个事实,我闭上眼,越来越强烈的睡意铺天盖地地袭来。
“暂时没有危险了。”闷油瓶这句话在我脑海中飘旋。
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没有任何的时间概念。腰带上的手电可能被闷油瓶拿去了,我在黑暗中瞪大眼,叫了几声小哥没人回应,我也不敢动弹,在黑暗中摸索对于我来说,心里压力太大。
好在没出一会,闷油瓶就跟个没事人似的回来了,我站起来稍微活动了一下,顺便跟他交换了意见。
根据闷油瓶的说法,爬进这个盗洞是的时候,他只是猜测这个地方很有可能和他一开始栓着登山绳下来的盗洞是连着的。刚开始的时候,由于我发生突发状况,他只能返回盗洞去找我,所以当时没能下去。
所以说,他那一点脑袋,再摇摇头得意思就是说,一切只是他的猜想,具体情况他不知道。
我一听心里说好吗,稀里糊涂地就跟着他义无反顾地钻洞了,那种肢体语言鬼能听得懂啊。
要我当时知道是这种情况,我怎么着也得好好斟酌一下,选择原路返回还是选择去走一条未知的路径,这两个比起来到底哪个危险系数高一点。
不想也知道我会选哪个,闷油瓶这一次冒了一个大险,我没想明白是为什么,他也不说,只示意我掏出打火机打火,那火苗明晃晃地动了几下,有风。
这是个好消息,有空气流动就一定有连接着外界的出口。
闷油瓶刚才是去探路,他把所得到的信息跟我一说,虽然有了之前的好消息,但我听后还是不禁抱住脑袋忍不住偏头疼,事实就在眼前,也不能逃避。
这个地方跟闷油瓶一开始下来的地方根本没对上,这里也没有他吊着登山绳下来的盗洞,这个地方是哪,我们俩谁也不知道。
现在有了手电,再放眼于这个地方,这里显然是一处人工开凿的通道,只是除了刀劈斧砍的粗糙痕迹之外,没有任何说得上人为装饰存在,没有壁画,没有镌刻,只是一条笔直的石道,看似没有任何倾斜角度。
对于我们来说,这样的外在环境再简单不过,没有任何选择性。我站起来顺气,闷油瓶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说“现在时间是下午三点多,我们必须在明天日出之前和黑眼镜取得联系,他今天晚上会赶到县城和我们接应,只等一晚。”说罢,从包里掏出一个军用指南针,抬头说“有一点非常奇怪。”
我走过去看他手里的指南针,说实话这玩意在地下没什么用处,主要为脱逃根本不需要分清东南西北。
而现在闷油瓶指了指上面的指北针,我看到针头不断地左摇右晃,随着闷油瓶的移动竟开始不停地转圈。
“怎么回事?”我问。
“影响因素很多,不过归根结底,最主要的原因一定和磁场有关,这山里一定藏着什么带有强磁场的东西。”闷油瓶说着,脸色始终带着一副为难的表情。
我记起他最近表情频繁失调,就问他是不是又想起什么事情。
闷油瓶还保持那份阴郁的表情,好像努力地想着什么,看起来非常痛苦。
过了一会儿,他说“我总觉得刚才这个场景好像在哪发生过,有一瞬间感觉十分熟悉。我的直觉告诉我,那不是什么好事情。”说完他突然苦笑了一下,那个表情安在他脸上,分外苦楚。
闷油瓶的这种变化,起初我是惊讶,后来不自觉地在他情绪的潜移默化下,油然生成了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这小子的记忆在渐渐恢复,话也越来越多了,原来只字不吐心思极深的他,也开始在询问我的想法意见,甚至向我吐露了一些事实真相。这种变化,本来是值得庆幸的,但我看来,闷油瓶的改变说不上是哀是喜,他提供给我的信息和原本的真相比起来,也只是冰山一角。而我也不希望看到,那样的改变会影响到闷油瓶在斗里的判断力,毕竟在地下,闷油瓶的确是无法取代的重要存在。总之,一切还都是未知数。
而那股杂乱的情绪却一直惹得我心烦意乱,我感觉到一种不祥的气氛一直萦绕在我俩头顶上,时刻准备着伺机而动。
而且,关于闷油瓶所说,这个地方除了我们两个,似乎还有其他人存在。这个观点我们还无法取证,想起那诡异的脚步声,单是我开始大意忽视一直把潜在危险抛在脑后这一事实来说,已经够我后怕的了。
我拿出水壶,刚才在那闷热的盗洞,流失身体里不少的水分,扬着头喝了几大口才发现,主要维系生命的可用水,也所剩不多了。
我把水壶递给闷油瓶,他用手掂了掂,只泯了一小口。
说起来我有点惭愧,人要真渴起来那就是噩梦,可能小时候和三叔一起去下地,他把我绑在树上大夏天的差点缺水而死这个记忆,多多少少给我留下了心理阴影。
我俩没再多说废话,这条路直通到底,不管前方有些什么,也只能一条路走下去。
闷油瓶脚程很快,再加上没有原始雨林或狭窄盗洞的磕绊,一路上畅通无阻,我追赶起来也没有那么吃力了。
过程中千篇一律的灰色石壁,一眼望不到尽头。我专心在脚下,一走就是将近三个小时,当我们开始发现越来越不对头的时候,再抬眼看,仍然是那开凿的石道,我俩一前一后站在冰冷的石道里,看着手电光照不透的黑暗,好像里面藏着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正阴惨惨的笑着。
闷油瓶冷着一张脸,我问他“这是什么地方,我们走了三个小时,按理说已经横穿好几座山了,这路怎么好像没有头一样?不会鬼打墙了吧?”
闷油瓶听后在四周查看片刻,说“不是鬼打墙,这已经不是刚才待的地方了。”说完又掏出指南针,只见上面铁针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地转着,转着转着,速度已经快到只能看到前一秒的残影,看起来好像虚化的银盘一样。
“这地方有古怪。”虽然这是一句废话,但看着那几乎转爆的指南针,一瞬间震慑得我牙齿上下打颤,看着闷油瓶不得不强调,让他特别注意一下。
闷油瓶听罢,道“你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我们来这里找的东西十分危险?”
我点点头,他继续道“可是,从取得那一小部分玉脉到现在为止,我们几乎是没遇到任何阻碍。”
他说得没错,这个隐患的确被我们忽略了,也许心头不散的不祥预感也与之有关。
“那么,假设这个危险,就是我们可能永远也走不出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