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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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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关键“钥匙”
闷油瓶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慢悠悠地走到黑眼镜。递过去张纸,黑眼镜拿过纸低头看了眼轻笑了一声。
之后,黑眼镜又低声跟闷油瓶说了点什么,闷油瓶听后只是点了点头。
他们刻意把声音压得很低,好像特意不想让我知道似的。随后黑眼镜走了,闷油瓶站在原地不动弹,我觉得气氛有点僵。本来我心里有太多问题想问他,可是再见到他又大多问不出口。
他就像个特大型强功率的制冷机,不管是愤怒还是焦虑,只要他一站在边上,通通都蒸发到九霄云外去了。
一直以来,我和小哥的相处模式一直都显得有些别扭。尤其是这种时候,有些事他存心瞒着你,你问他他也不理你。你不问他,他依旧不理你。
正想着,闷油瓶已经把背包卸了下来,转过身来盯着我手里的古玉猛看,我觉得挺尴尬就扬起拿着玉的那只手在他眼前晃了一晃,他这才回过神来,冲我点点头。
妈的,点个屁头。
我一边在心里骂着一边走过去拿起他刚卸下的背包,闷油瓶知趣地跟着我回到屋里。与往日不同的是,这次他似乎非常疲倦,一坐下来就靠着床上闭上了眼。
我心里惦记着那块玉的妖性,再不想碰一下,就放在床头柜,看着它发愣。看着看着,两个眼皮直打架,就跟小哥说我睡个回笼觉,那小子嗯了一声,之后就再无声响了。
不知怎的,我睡觉睡得特别不踏实,一闭上眼就想起刚才滴在古玉上的血,一点点渗了进去,心里十分不踏实,我总觉得这是在喂它,以血相喂,它总有一天会把我吃得干干净净。想到这,我就在床上翻过来转过去的,再也睡不好了。
“唉哟喂!这不是小哥么!小吴你快起来吧,小哥都找过来了你还睡什么睡。”
我在胖子的鬼哭狼嚎里慢慢转醒,头疼得要死,掏出手机一看正是大中午吃饭的时间。小哥在我旁边的床上背着身睡着,胖子这边嚷着,也没见他有任何反应。
“别吵了,我醒了。”临出门前我把那块玉塞到柜子抽屉里,想着等小哥醒了一定得把这玩意还给他。
晚上,我和胖子招呼着伙计准备了一桌刚摘蔬菜,牛羊肉。黑眼镜不是何时回来的,四个人围着桌子坐了一圈,吃鱼头火锅。
本来我和胖子计划的是晚饭时跟小哥套套话,两个人争取把他那闷油瓶盖子撬开。黑眼镜这么一掺和,胖子忙跟我打眼色,意思是计划有变。让伙计帮忙买了几瓶白酒和一箱啤酒,我们两个人灌黑眼镜,想从他嘴里套词。
酒过三旬后,有点微醺的感觉,思想开始飘飘然。胖子作为我方的主战力,一边胡侃乱侃,一边和黑眼镜推杯换盏战的不可开交。
因为深知自己的酒量,所以我准备歇个半晌,再加入战斗。
点烟的空挡,瞟了一眼闷油瓶。这顿饭下来他基本没说什么话,一直埋着头吃饭,别人敬他就喝,也不顾杯子里是白还是啤,量有多少,均一干到底,眼睛眨都不眨。
感觉到我在看他,他也转过头看我。
谄媚的一乐,我拿起杯子就坐在他边上去,说“小哥,咱俩同生共死这么多回,你也救过我这么多回,我吴邪这条小命要不是有你,早就不知道折在哪个荒郊野岭的斗里了。今天兄弟我在这谢谢你,敬你。”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看见他那副平静的样子脑子转不过来连舌头都打结。
一句话说得磕磕巴巴,感觉特别假。心里一边骂着自己太不争气,一边把酒满上,一整杯黄汤,想也没想咕嘟咕嘟地全进了肚。
整个过程闷油瓶都看着,我感觉胃像是要烧着了,酒劲一下蹿到了脸上。
他没说什么,也把杯子里的酒都喝了。喝完就拿起筷子接着吃饭,我被他晾在一旁不搭理了。
心里那个挫败啊!
有正事要问呢,我哪里肯善罢甘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喝多了,一下就抓住了闷油瓶那筷子的那只手。这要是换做平时,我一定认为我自己疯了。
闷油瓶也感到吃惊,放下筷子,直接把身子转了过来。
我心里一直催促自己就是现在了,快把该问的都问了吧!狠下心里,道“小哥你必须告诉我,你是怎么把我弄上火车的?”
真他妈想扇自己一个大嘴巴,这是什么狗屁问题。
就见他嘴角稍有抽搐,吐出两个字,扛的。
妈的,竟然让他看笑话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说的是你为什么把我扛上火车。”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闷油瓶终于把脸上那种被我称为哭笑不得的表情收了回去,道“因为你有危险。家里东西都被人翻了出来,你却还在床上睡着。”
我一听,太诡异了吧。我在门口被人打晕,然后被人搬回卧室,家里被那个人翻得底朝天,然后是闷油瓶救了我??
一瞬间我就想起那几天家里的异常,我以为是闹鬼闹的,这么说这个人进到我家可不止一次,家里摆设移位就是证明!想到这里,身上直冒鸡皮疙瘩,道“小哥你知不知道,这个人在找什么?”
“小三爷,你挺聪明的人怎么还犯起糊涂了?”这时黑眼镜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刚发现,周围怎么这么安静?胖子那打雷似的大嗓门,怎么也不闹腾了?
我一看心里就只剩一个词:操。
胖子那厮要不是椅子的靠背兜着他,早就一头撅到地上了。东仰西歪地都直不起腰板来,嘴里只念念叨叨一句话,胖爷我今儿真高兴,说完还一个劲的傻乐。桌子上摆着十几个空酒瓶,这次行动的主要目的早就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估计二十分钟前,这次行动对于他已经完全没有目的,变成了单纯的拼酒。
倒是黑眼镜,面不改色心不跳,正笑脸盈盈地看着我。
完败。
这两个字在我脑中回旋了一百八十圈。
“别发愣。”我虎口又疼又麻,一下清醒了。闷油瓶两个黑眼珠子盯着我,原来我抓着他的那只手非但没松手还越抓也紧。
我是太气愤了,根本没注意。
我放开手,看着闷油瓶白胳膊上我抓的红指印,跟他道说了抱歉。
小哥摇摇头并不在意,手伸进兜里一阵摸索。
这时,我头开始发晕,刚才喝酒喝太急的关系,现在直冲头,我按住太阳穴揉了揉,也不见有多大效果。
一个白影在眼前一晃,原来是闷油瓶把我放在抽屉里的古玉伸到我面前,说“他在找这个。”
因为酒精的关系所有感知都在弃我而去,我只看到眼前好多重影,伸出手去怎么抓也抓不着。用力眨了眨眼,连小哥的脸都变成了好几个。
听见闷油瓶叹了口气,一把抓住我在他面前晃来晃去的那只手,直接把玉按在我的手心里。
恍惚间,黑眼镜指示着伙计把胖子抬回屋里,然后看着我笑个不停。
我眼前天旋地转的全是闷油瓶那张脸,手里玉石凉沁的触感变成了我意识失去前唯一的支柱。
心里想着今天真是在闷油瓶面前显眼显大了,就狠狠掐了自己一下。
见他拉着我的胳膊像是要来搀我的样子,我硬撑着摆摆手,说了句小哥没关系我自己还能走。说罢就歪歪扭扭地往屋里走去。
“哑巴张你自己看着办吧。”身后黑眼镜幸灾乐祸的说着。
回到屋里,我就感觉胃里翻江倒海地闹腾,一扶住马桶边,嗷得一声全吐了出来。每个喝醉酒的人都会在一刻对自己说,这辈子不想再喝酒了。姑且不说这话是真是假吧,就像我现在这样,真的特难受。
吐也吐了,顺便就冲了个澡出来,酒醒了一半,就是脑仁一跳一跳的疼。
本以外我在卫生间里一通折腾,闷油瓶肯定早就睡着了。
没想到那家伙正坐在床上,把玩着那块玉石。见我出来了就抬起眼看我。
“这个我带走。”
闷油瓶说话基本没有语气,所以我基本都当做肯定句听。
脑袋疼得厉害,只对他点了点头,倒了杯水喝了两口,胃还是不舒服。我决定今天就这样吧,至少我知道了少部分真相。想到这里,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也可以说是一个疑点。
“小哥,你说咱们现在算不算是在逃犯?”
闷油瓶听罢愣了愣,然后摇了摇头。
“这么说,盯上我们的,不是雷子。”我心想也是,雷子可不会偷偷摸摸进到民居搜查,他们一般喜欢光明正大的。
“不是雷子,不过,可能更麻烦。”
“小哥你能不能跟我说说,你把这块玉倒出来到底是要干什么?”
“这里面没有你的事,你不需要知道。”闷油瓶突然冷冷地说。
果然又是这样,我仍旧是那个一知半解的人,叹了叹说“那要不然这样吧,我有几个问题需要问你,你可以用【嗯】或者摇头回答我,如果这个问题你不能说不想说,就可以不用说话,小哥你看成吗?”
他点头表示默认。
“你失踪的这几个月,就是为了玉是吗?”
“嗯。”
“这块玉,是不是跟你的身世有关?”
“。。。。。。”
“这件事跟我三叔有关系吗?”
“没有。”
“跟裘德考呢?”
“没有。”
“跟黑瞎子呢??”
“没有。”
“你知道那些人是什么来头么?”
摇头。“暂时不知道。”
“目的呢?”
“。。。。。。”
“这件事真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闷油瓶皱了皱眉,突然叹了口气说“我不知道。”
“那好,最后一个问题。小哥你知道黑瞎子把我的血滴到玉上,是为了什么吗?”
闷油瓶眼里竟然出现错愕的情绪,低声骂了一句。
我看他这样也挺惊讶的,遂问“黑瞎子跟我说这个东西属性极阴,不宜戴在身边。我只想知道,它吸了我的血对我本身有什么伤害么?”
他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没有,瞎子这话说了一半真一半假,这个东西就算贴身带着也没有问题。不过也许以后会对你有伤害,不过不是你想的伤害。”
我听不明白,搔了搔头,想着还是被黑瞎子耍了,看见闷油瓶好像特别无奈似的,又把玉石递给我,说道“这块玉简单来说就是一把钥匙,用来开启一样东西,这样东西非常危险。”
“如果真如我猜测的那样,除了这个,还需要一样东西。是人血。”
不是吧,我心想今天小哥是转性了还是被人假扮了,刚才还只字未提现在怎么突然对我坦白了这么多事情。
“小哥你这是。。。”
“吴邪,我需要你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