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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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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
令人心慌的一片黑。
耳边充斥着嘈杂的声音,却像是远远地从天边飘来。那种感觉像沉在水底,难受地令人窒息。
她用力地捂住耳朵,向着黑暗的前方急速奔跑,试图甩掉那令人烦心的声音。
她不知道自己已经跑了多久。
可是无论她怎么跑,那些声音还是满满地在她四周飘着。
四周除了黑,看不见任何东西。
渐渐地没有了力气,整个人软倒在地,急速地喘息。恐惧逐渐淹没了她。
她蜷缩成一团,眼睛紧闭,双手用力地握成拳,无助地颤抖。
突然,一丝光亮打破了这无边际的黑暗。
她睁开眼睛,却因习惯了黑暗突然见光而猛地闭上。
过了会,她逐渐地适应了光亮,眯着眼睛看向光源处。
她看见光源处有一个人,背着光,看不清面容,却向她伸出手。
过来。到我这里来。
她逐渐适应光线,茫然地看着那个突然出现的人。
你是谁?
过来。到我这里来。
还是这句话。光听声音却辨不出是男是女,但就是这短短的一句话,却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
她慢慢地起来,向着光源走去。
不要!
突然,在那个人的左边又出现了一个人。同样背着光,向她伸出手。
不能去!
是非常熟悉的嗓音,却想不起来是谁。
她疑惑地望着那个突然出现的人。你又是谁?为什么?我为什么不能去?那里有着现在的她最渴望光亮与温暖啊。
去了,你就再也回不来了!
左边的人慌张地说。
她惊讶地睁大眼睛。为什么?!
去了,你就永远回不来了!
依旧是那个答案。
她扭头看向右边那个人,试图看清TA的面目。可TA的面目隐没在黑暗中,宽大的衣袍在空中无风自动,TA突地朝左边的人挥出一掌,一阵摇晃,左边的光骤然消失,连同那个人。
过来。到我这里来。
过来。到我这里来。
过来。……
右边的那个人依旧翻来覆去只有那句话,如同咒文,紧紧地箍住她的心。
慢慢地,脚不由控制地朝右边一步一步踏去。她试图停下来,可是那双腿却好像已经不属于她了,逐渐地,她离右边的那个人越来越近。越走近,黑色就越是浓郁,到最后几乎淹没了她。
那人背后的光越来越淡,越来越淡,直到最后消失不见。
她的世界又是一片黑暗了。
后来……后来的一切,在她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全部忘记了。
拿过床头的闹钟,时针指向5点。
翻被下床,拉开厚重的窗帘。现在已是初夏,凌晨五点,天灰蒙蒙地带点微光,楼下渐渐的已有了行人。不多,只有几个,零零散散地走在道上。
她看向远方。
城市的高楼大厦,像只巨人的大手,张开五个手指,将天空分裂成很多片,张牙舞爪的,看得人心慌。
她一直觉得生活在城市里的人,望不到完整的天空,像只井底的蛙,抬头只能看见那小小的一方天下。
胸口有点闷,那灰蒙蒙的天空好像压在她心上,让她喘不过气。她努力地深呼吸,还好,此时朝霞的出现,打破了那一望无际的灰,灿烂却不刺眼的金红色丝丝点缀在那,让人顿时觉得活过来了。
天亮,往往只是一瞬间。她想。刚还是灰蒙蒙的天,或许在你转身拿一杯水的时间,便已大亮。
只是一刹那的事。刹那过后,一切却早已不同。
窗户开久了,即使在初夏,在早晨还是会有一丝丝的冷,虽然让人精神大振,但还是要注意身体。
她关上窗,套上一件薄外套,转身出了卧室的门。
今天醒得比以往早,工作在昨晚也已经完成,所以现在便有了许多空余时间。她热了牛奶,又给自己做了份三明治,端到阳台,准备好好享受这个难得的空闲的早晨。
当初搬进来时特地在阳台摆了一张小桌子和躺椅,平时很少用到,在今天却派上了大用场。
此时天已大亮。早晨的阳光暖暖的,洒在各处。从这里望向远方,整个城市像是沐浴在一片金色的海洋中。
她咬了一口三明治,享受得眯起眼睛。
今天,该是晴朗的一天吧。